如果說晚上的江麵和白天的江麵有什麽區別,那麽張富一定會說:“白天的江麵上目之所及皆是殘肢屍體,破木碎板,鮮血把水麵都染紅了,根本看不出來江水本來的碧綠顏色。”


    而晚上就不一樣了,至少鮮紅的水麵是看不見了,但在月亮的光芒照射下,依然能看見許多屍體,和破碎的戰船。以及乘著小舟在江麵忙著清理碎木的後勤隊伍,伴隨著撲通撲通的下水聲,這夜晚也格外有趣。


    陸戰會有人專門打掃戰場,主要是打掃士卒們的屍體,將屍體堆積起來,一並火化。怕屍體堆積產生的瘟疫從而影響一片區域。


    但是水戰,屍體往往不是最多的,因為絕大多數戰死的士卒屍體都會跌落水裏,成為各樣魚類的口糧。而那些戰船碎屑,木板才是最多的,都零零散散落在水麵上,所以水戰需要打掃的都是些木板輜重。


    由於張富在下午時親自駕駛艨衝向前督戰,蜀軍全體上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士氣大大上漲,推進的速度也格外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又殺了將近千名敵軍,摧毀幾十艘戰船!


    而仲軍在楊玄感被擒之後,早已無心戀戰,士氣低落,和鬥誌昂揚的蜀軍成了鮮明對比。在楊素趕到之後連連殺了十幾個想要後退的人,才勉強維持住陣型。


    不過,敗局已定,現在隻是強行撐一會,能拖多少時間就拖多少時間罷了,楊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在穩住前方陣型之後,便火速秘密通知後麵的仲軍向港口撤退,並且按照他安排好的陣型布置港口防禦。


    就這樣,前麵的仲軍完全就被當成了炮灰,楊素也算是盡職盡責了,在前線且戰且退,堅持駐守了兩個時辰,眼見前線已經無多少兵力之後,才悄然向山都港撤離。隨著楊素撤退,仲軍水師可謂是徹底繃不住了,直接被蜀軍一路突破,徹底了結了這場戰鬥。


    不過這場戰鬥打完,天也已經黑透了,張富看了眼己方陣型拉的很長,於是下令道:“就在此處修整兩個時辰吧,讓後方船夫等人來打掃戰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沒有損壞的戰船。”


    索超,甘寧二人領兵拚殺了一天,特別是甘寧還從敵陣中殺了個來回,早已筋疲力盡,而且皆身披數創,軍醫很快就來為他們包紮,二人也草草吃了些口糧,躺在船板上休息。


    另一旁,張富的船上,花榮來報:“太子,前麵二十裏就到了山都港了,楊素已經率領僅剩的仲軍退到了港口內布置防禦了。”張富抬起了頭:“看來這楊素是早都計劃好了,水麵擋不住我,就在港口列陣迎敵了!”花榮道:“那我們是否包圍著港口,攔截仲軍的運輸船?”


    張富搖了搖頭:“晚了,楊素都已經做好死守港口的準備了,你覺得他還能傻到繼續讓仲軍運送士兵嘛?”張富現在完全有了可以獨當一麵的智力水平,花榮聽後,附和地點了點頭:“也是,估計仲軍也在北岸沿岸駐防了,以防我們突然登陸!”


    “是咯!答對了!”張富起身想了想,下令道:“派人去後方傳孟達率軍過來,這次讓他來當先鋒,先行進攻。”孟達率領的兩千水軍一直擔任後軍,此次戰鬥根本沒用的上他們,所以張富才想到下次進攻讓他來主攻。


    花榮領命而去,張富也趁著這段難得的休息時間,靠在船上的桅杆,閉著眼睛,小憩一會兒。


    沒過多久,花榮就又過來了,悄聲道:“太子,後軍孟達被法大人安排了任務,讓他們在五十裏外紮營駐守,並沒有跟過來,是否需要我去將孟達喊過來?”


    張富聽後,眉頭一皺,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法正那般料敵先機的謀略,但是法正安排好的,他也能猜出一二。張富道:“估計是為了防範吳軍吧,孝直很少會擅自安排的,既然這樣做那肯定有他的想法,暫且不用動孟達了。”


    然後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隻能靠我們自己了!士卒們也快休息兩個時辰了吧?傳令繼續進攻,爭取一鼓作氣拿下港口,否則襄陽肯定有危險,到時候我們也被孤立在水麵,無可去處了!”


    花榮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去傳令,張富注意到了,問道:“怎麽了?”花榮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太子,我們士卒廝殺一天了,早已筋疲力盡,特別是甘寧和索超兩位將軍,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現在應該還沒包紮好呢,我們要不整補一夜,明天一早再進行進攻?”


    張富帶兵打仗這麽多年來,一直是以愛護士兵為主,若是在其他情況下,張富肯定會同意花榮的建議。但是此刻張富卻堅決地搖了搖頭:“等不得!我們現在一定要爭分奪秒,拿下港口,每晚一刻鍾,襄陽就會多一分危險,我們也就會多一分危險!”


    頓了頓,張富繼續說道:“我們將士們疲累,仲軍將士就不疲累嗎?仲軍連大將楊玄感都被我們生擒,而我們還有四個將軍呢!這樣吧,讓索超和甘寧暫且休息,你和李存孝率隊進攻,這到了港口了,岸邊水也不會太深,你們二人也可活動一下了!”


    花榮聽完,也別無二話,立刻抱拳道:“遵命,是末將想得片麵了,末將這就率隊進攻!”花榮走之後,張富也回頭看了看後方,自己的樓船在夜色裏完全掩蓋,根本看不到蹤影,張富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吳軍別來淌這趟渾水了!”


    就在這時,張富忽然聽到久違的聲音:“有新的支線任務——襄陽保衛戰發布,請問宿主是否接受?”“噢?竟然有任務了,印象中已經好久沒接到過支線任務了!這都送到臉上了,肯定要接受啊!”


    “叮,宿主接受支線任務——襄陽保衛戰:三日內擊敗敵軍,解除襄陽臨近危險。獲得普通召喚三次,若能保襄陽城一年不失,再額外獲得三次普通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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