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起,魚肚白泛起。清晨特別是太陽沒有出來的黎明時刻,空氣是渾濁的。


    不過,此時的灞上戰場的空氣可不僅僅隻是渾濁,這裏的空氣還帶著一股惡臭的血腥味,人血,馬血,混在一起!殘肢,裂甲,早已分不清敵我混合鋪在地麵上!


    灞上戰場上激烈的廝殺還在繼續,雙方從交戰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從天黑打到天亮。而雙方的騎兵隊伍也在準備發起第二回合的衝鋒!


    古代戰爭中,騎兵對衝並不像是步卒那般可以緩步推進,一點一點打陣地戰,磨進去。騎兵完全仰仗於戰馬的速度來進行衝鋒,隻要啟動,就沒有停下來的道理。試問你見過大規模騎兵隊伍坐在馬上和敵軍砍來砍去的滑稽場景嗎?


    所以,大規模騎兵對衝作戰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一方衝完,將敵軍完全衝散或者擊潰,也就是說還站在戰場上的就是勝利的一方。張富攻打李傕時,呼延灼的重甲連環馬和李傕的飛熊軍之間的較量就是如此,一輪衝鋒下來,飛熊軍死的死,散得散,逃得逃,徹底被打敗了!


    而另一種也就是比較常見的結果就是雙方騎兵互相穿過了敵軍陣型,算是調換了方位。最後再重新整軍,進行下一波的衝殺!雖然這種結果說得簡單,但真打起來可是格外慘烈的,雙方各五千騎兵的猛烈衝擊,能衝完一輪也就代表著每個人都參與戰鬥了,死傷自然數不勝數……


    此時馬超西涼鐵騎和曹純的虎豹騎就算是已經廝殺了一輪,雙方現在互相換了位置,在他們中間的戰場上,留下許多屍體,準確來說,是殘肢!


    馬超將流淌著鮮血的虎頭湛金槍插入地麵,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哈哈哈,這虎豹騎老子還以為多牛逼呢,一輪衝鋒下來,也不過如此!”隨後大聲呼喊:“將士們,準備隨我進行第二次衝鋒!”


    馬超喊完之後,馬岱在離他稍遠的地方大聲呼喊附和:“衝,殺曹賊!”馬岱這一聲帶起來,身後將士也全部大聲呼喊了起來:“衝,殺曹賊!”對麵的曹純聽到這喊聲,怒不可遏,也下令道:“虎豹騎,全軍衝鋒!”再次率軍衝了出去!


    馬超看見敵軍動了,也拔出長槍,大聲喊道:“兄弟們,衝!”兩方的騎兵再次奔馳起來,這場麵在白天視線能看見的情況下格外震撼,若有鏡頭拉遠,能感覺到這一帶的土地都在震動!


    雙方再次混戰在一起,不過這次是白天,視野更加開闊了,馬超便開始一直尋找敵軍統率,想要憑借自己超強的個人武藝來一個擒賊擒王,殺了敵軍統率,這場戰鬥也算差不多拿下了!


    馬超一邊虐殺著曹魏將士,一邊在敵陣中穿梭。突然,他看見了敵群中有一人穿著上好的鎧甲,也頗為勇武,馬超心想:這就是曹純了吧,且讓我去試他一試!然後便直奔著敵將而去。


    被馬超盯上的這位敵將並不是曹純,而是宋憲。這宋憲本是呂布部將,還是鼎鼎有名的八健將之一。他在曆史上是在下邳之戰中背叛呂布,和同僚侯成、魏續三人一起將呂布的武器方天畫戟,坐騎赤兔馬給偷走,然後再趁著呂布睡著一起衝進去將呂布五花大綁綁上,再開城門投降曹操。自此,呂布雖死,他們幾人也在曹營升官發財了。


    而在這個世界裏,宋憲和侯成、魏續三人是在呂布兗州之戰失敗後,就投降了曹操,並沒有隨呂布南下投奔袁術。所以此刻宋憲在此次戰鬥中為曹純副將,一起統率虎豹騎!


    正殺得興起的宋憲還不知道危險的接近,馬超一路奔來,殺了十幾騎,終於殺到了宋憲麵前。宋憲這才看見錦衣都被鮮血染紅的殺神馬超。他當然聽過西涼錦馬超、神威天將軍的名號,所以此時心裏也一咯噔,自知不敵。


    便想偷偷潛入陣中,不與馬超硬碰硬,靠著兵力優勢來輪戰馬超。可馬超殺心以起,怎會給他逃跑的機會?雙腿一架胯下寶馬,裏飛沙飛快向前飛去,很快就到了宋憲跟前。宋憲心裏大驚:好快的寶馬!自知也逃不出去了,便隻能硬著頭皮拿著長槍迎戰。


    馬超先手襲來,長槍飛刺,宋憲憑借多年沙場的經驗,連忙彎腰,將胸腹貼著馬背,才勉強躲過。還沒等他起身,馬超第二招橫掃接踵而至,宋憲隻待豎著長槍格擋,但馬超可不是隻有技巧的花架子,自身力氣也是非常大。這一硬碰硬,雙方武器都發出爭鳴聲,但宋憲竟被擊打的連連後退。


    馬超冷哼一聲:“曹純,納命來吧!”繼續挑槍刺來,宋憲聽到曹純的名字有些迷瞪,你都不知道我是誰,見麵也不問,直接就一通打,你這廝可是真不講究!於是也還口道:“爺爺叫宋憲,你記好了,別到了陰間不知道誰殺的你……”


    馬超聽到後,麵無表情道:“哦,你不是曹純啊,可惜,我槍下不殺無名之輩,看來今天要為了你這個廢物破例一次了!”宋憲聽到這句話可氣不輕,大家都是七尺男兒,倆胳膊倆腿的,憑什麽你這樣小瞧我!“大言不慚,看爺爺今天殺了你這馬兒!”


    宋憲大話是說的挺漂亮,但是本事可真不多,特別是他因為火氣上來,心境大亂,瞬間也亂了槍法。被馬超這種身經百戰的猛將直接抓到機會,一槍掃掉武器,然後一槍封喉,宋憲剛剛放完狠話,下一秒就變成捂著脖子癱軟在地的屍體了。


    馬超直接在馬上彎腰,用腰間佩劍割下了宋憲頭顱,然後重新坐正,將頭顱挑在槍上,大聲喊道:“敵將已死,將士們,衝鋒!”


    隨著宋憲身死,他身後的虎豹騎一片慌亂,許多人甚至勒馬停了下來,都不敢衝鋒了。但是這可是戰場,身後還有許多騎兵正在加速,一個人停下來,直接就被後麵的友軍給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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