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留下一千人在險要之地埋伏,為了更好接應且戰且退的高長恭。自己則是親率還剩下的五千五百人馬,一路向西,快速向永安撤去。


    途經前幾日攻下的秭歸之時,嚴顏也沒有絲毫停滯,隻是派人前往城中,告知城中五百守卒,要關緊大門,嚴守秭歸。他率領的隊伍不敢入城中耽擱,在秭歸城邊穿過。


    就這樣,連續奔馳兩個時辰後,終於離南郡邊境隻剩下不到五十裏的路程了。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前方有幾位盔甲破爛,還帶著血汙的蜀軍向著嚴顏奔來,見到領頭的嚴顏後,立刻跪下道:“報將軍,巫港被楚軍突襲,我們抵擋不住,巫港已經丟失了!”


    “什麽?你說什麽?楚軍來了?”嚴顏聽後,急的翻身下馬,來到他們身邊,扶著肩膀問道。“將軍,千真萬確,楚國烏泱泱的大軍足足有上萬人,我們真的抵擋不住。而且楚國好像直奔南郡而來……”


    嚴顏這時候已經懵了,說不出話來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道:“我們中計了!原來楚國之前在江麵設置一裏一亭哨,並不是隻是為了自保,而是在迷惑我們啊!趁著我們大軍入南郡時,直接背後突襲!”


    之前嚴顏軍中的斥候也來報道過消息,說楚國在江麵每隔一裏都駐紮著數艘十幾個水軍,晝夜巡邏。當時嚴顏還隻是在笑話:“這劉琮真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蔡瑁也隻是徒有虛名罷了。竟然如此害怕,哪有這樣設防的,勞軍勞民的……”


    現在的嚴顏回想起自己之前嘲笑楚國的話語,老臉已經泛紅,真沒想到一直被嘲笑的人如今也會反將一軍。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丟人丟大發了!


    嚴顏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開始想眼下的對策,開口問道:“楚軍將領是誰?可是蔡瑁?”小卒回答:“小的但看將旗並不是‘蔡’,而是‘常’字,小的實在不知道領頭將軍是誰。”


    “常?”嚴顏聽後開始絞盡腦汁思索楚國的那些將軍,也包括之前在荊州劉表麾下的將領。可就算他把腦袋都想破,也實在不知道這個‘常’將軍到底是誰!


    於是乎,嚴顏心中萌生一個想法:劉琮是背叛劉表建立的楚國,名不正且言不順,而劉表在荊州的那些部將肯定沒人會跟隨他。這個姓常的也估摸著是在哪裏隨便挖掘出來的將軍,應該沒什麽本事。


    想到這裏,嚴顏已經打定了主意:“全軍原地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隨我殺將過去,一舉突破楚軍的包圍圈!讓這些無名鼠輩知道,想要攔截我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後來,張富和麾下謀士複盤這場戰役時,也提出了一個疑問:若是嚴顏率軍退守秭歸,憑借城池堅守,支撐到張富和嶽飛的來援,是不是結局可能會改寫?


    當然,世上沒有後悔藥,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能悔改。此時的嚴顏和張富一樣,都對楚國太過輕視,都覺得楚國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國,怎麽會敢主動出擊呢?


    一個時辰之後,蜀軍斥候再次來報:“報,將軍,楚國已經在前方五裏處,並且停下了腳步,開始列陣!”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嚴顏,聞訊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冷笑一聲:“這楚軍確實畏手畏腳,如同鼠輩。我要是他,定會直接率軍突擊,還列什麽陣呢!”


    嚴顏嘲笑完之後,翻身上馬,大喊道:“傳我命令,全軍列‘鋒矢陣’,我為陣尖,隨我一同突圍!”嚴顏的命令很快就傳達到軍中,麾下的蜀軍也知道自己被包圍了,各個憂心忡忡。但此時他們能做的唯有聽從指揮,或許還有機會突圍出去!


    鋒矢陣,顧名思義就是在全軍形成箭狀的樣子,主將的位置在最前麵,作為陣型中的最強攻擊點,主將用來開路衝擊,所以也適合戰鬥力高的勇將率隊進行突擊。


    嚴顏雖然是蜀中揚名已久的猛將,但在這個猛將輩出的時代裏,比起其他各朝各代的名將來略顯遜色不少。隻不過,如今軍中最強戰力高長恭以死斷後,嚴顏必須親自頂上去。這樣這樣,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鋒矢陣由於最前麵的部隊非常密集,全軍穿入敵陣也不容易被衝散,再加上全軍移動速度會更快,所以常常用作是突擊陣形,亦或者是突圍陣型。當然,萬般陣法都是有優點也有缺點的。鋒矢陣由於後方是一平行隊形,兩側和背後的兵力相對裸露,所以它最大的缺點就是防守較弱。


    嚴顏到底也是縱橫沙場多年,知道此時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和楚軍正麵接戰了,他能做的隻有快速突圍才行,故便采取了鋒矢陣這種畢竟極端、優劣都非常明顯的陣法,目的就是要一舉突圍!


    很快,蜀軍的陣型便排好了。嚴顏騎著駿馬,手握長刀,一馬當先奔在陣型最前方。身後的五千多名軍士,在嚴顏的帶領下,大喊著往前衝去。是生是死,就靠這一次衝鋒了!


    而楚軍常遇春這邊,列陣隻是因為常遇春將敵將也就是嚴顏算的死死的,料定嚴顏會拚盡全力突圍。所以他已經提前布置好了陣型,就等嚴顏鑽進來了。這樣一來,也能減少傷亡,可以在後續‘瓜分益州’的計劃中,有更大優勢!


    常遇春胯下追風烏騅馬,手拿長槍,此槍名為‘虎頭湛金槍’,沒錯,就是和馬超的那把武器的名字一樣。槍身乃寒鐵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黑金虎頭形,虎口吞刃,槍體鍍金,乃鉑金鑄就,鋒銳無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煉,百煉精鐵。


    值得一提的是,這把槍,除了是馬超和常遇春的武器之外,還有一位猛將也使用此槍,就是前段時間剛剛聲名顯赫的高寵!當然,他們這幾把槍細節之處還是有許多不同的,但整體形象和鍛造工藝上,是大差不差的,都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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