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一個叛父背主的政權,還有臉稱國?在我眼裏,爾等楚國上下皆和劉琮一樣乃是不忠不孝之輩……”嚴顏這話明顯揭露了楚國的痛處。


    常遇春大怒, 直接用手中長槍捅向嚴顏胸部,巨大的力量直接貫穿嚴顏身體。在使勁拔出,噴濺出無數血液。常遇春道:“不妨告訴你吧,下一步,我就會率兵西進,奪永安,入巴郡,取成都!整個益州誰還能攔我?哈哈哈哈……”


    嚴顏大口吐著鮮血,此時已經因失血過多,傷勢過重有些迷糊了,他冷冷看著麵前的常遇春,咬著牙,結結巴巴說道:“休,休想,我,我蜀國,在,巴郡,仍有,精兵兩萬,你就,別做夢了……”


    常遇春懶得再和嚴顏廢話,拔出佩劍,在嚴顏脖子上一抹,直接將嚴顏頭顱斬落下來,對著嚴顏腦袋道:“我管你巴郡有多少人,也不過是我常遇春的刀下亡魂罷了!我一定會殺到成都,哈哈哈哈……”


    嚴顏,這位蜀中名將,在劉焉、劉璋父子麾下效力多年,兢兢業業,數立功勳。投降張魯之後,一直帶兵鎮守江州,招募士卒,操練軍士。雖然自投奔蜀國也以來,一直沒有機會再上沙場立功,但他也沒有絲毫怨言,恪盡職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說來也是悲哀,這是嚴顏第一次為蜀國披掛出征,卻被老狐狸楊素、楊林,以及猛將常遇春,這些放在全史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繞後包抄。也實在不能怪嚴顏不是對手,這種陣容,張富來也要栽個跟頭。


    不過,在數倍於己方的敵軍麵前,嚴顏沒有後退,而是身先士卒,與敵軍搏鬥。他心裏肯定也知道,自己被前後包抄,凶多吉少,但仍然拚盡全力殺敵,盡可能再發揮最後的價值。


    終於,不敵常遇春,被重傷砍翻,臨死之前威武不屈,仍然叫罵常遇春,並說出“巴郡仍有兩萬精兵”的豪言壯語,打擊常遇春軍的美夢。雖然被常遇春梟首,但嚴顏已經將老將的不屈氣節展現的淋漓盡致,死也無愧家國!


    嚴顏已經戰死,但蜀軍陣型仍然在衝鋒,企圖突圍!嚴顏親自挑選接替他為陣頭的副將,也在身受數刀之後,壯烈犧牲。可副將死了,後麵仍然還有校尉頂上;校尉死了,還有軍司馬頂上;軍司馬死了,仍然有伍長往前頂……蜀軍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就靠這一鼓作氣了!


    可是,很無奈,常遇春事先設置好的陣型就像是一個口袋,等著蜀軍鑽進來。現在口袋收緊了,就開始屠殺了!蜀軍鋒矢陣的弱點也就是背部,完全暴露在楚軍的武器下,幾番打鬥下來,死傷無數!


    嚴顏被常遇春陣斬之後,項上人頭被常遇春挑在槍尖上。常遇春在戰場中狂奔,而且不斷對著蜀國將士大聲喊道:“蜀軍主將已經授首,爾等還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者繞你們不死!而且我不妨告訴你們,我大楚此戰目標是巴郡,是益州,你們若是投降,還有機會回到家裏和家人團聚;否則待我攻破江州,你們全家老小,也要為之陪葬!”


    不得不說,常遇春是有為將之才的,他太懂士卒們的心理活動了。若是隻說前半句話,嚴顏已死,蜀軍投降人肯定不會多,甚至還會激起這些人為嚴顏報仇的欲望,拚死力戰,到時候楚軍想贏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無他,因為蜀國是全天下最體恤士卒的政權了,蜀軍戰敗的幾次中,主動投降的也少之又少。而且嚴顏是一位老將,愛兵如子,對待手下這些新兵也是非常疼愛。這麽多年的相處中,也確實有一定感情的,正常情況下,這些士卒確實會拚命為嚴顏報仇的!


    但正是因為常遇春後半句話,成了決定性的因素,效果和當年張良的‘四麵楚歌’差不多,拿家鄉的家人作威脅。聽到這句話時,這些大多數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少年士卒們都猶豫了起來,不自覺間腳下衝鋒的步伐就有些沉重起來,手裏的兵器也揮舞不動了,腦子裏下意識浮現出家中妻子兒,老母的畫麵……


    這些一瞬間的恍惚,都被常遇春看在眼裏。他見此話果真有用,心裏大喜,同時也下令讓幾十個手下,將這些話傳至整個軍中。一時間,數裏長的軍陣中,全部是勸降的話語,蜀軍的衝鋒也漸漸停滯了下來!


    終於,最前方作為陣型頭部的軍司馬在戰死之後,蜀軍竟無一人敢來做陣型頭部了。這樣一來,鋒矢陣便算是徹底散開了。而外圍的楚軍也及時變換陣型,漸漸形成了兩個大圓,楚軍在外,槍尖矛頭指向在內部的蜀軍。


    蜀軍還有數千人在內圈,也都是拿著武器擠作一團,雖然有一部分人在不斷叫罵,為什麽停止衝鋒的步伐,但事到如今,也隻能罵罵了。


    常遇春像是看著獵物一般,看著這些惶恐、不安、害怕、畏懼的蜀軍。位初出茅廬就立下不世之功,日後定會大放光芒的常遇春,此刻滿臉都是自信,桀驁!現在的他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他甚至還在想,張富不過爾爾,蜀軍不過爾爾,我常遇春一定會名揚天下,讓這個世界都為之驚豔的!


    常遇春玩味著看著這些獵物,再次加大籌碼:“第一個放下武器投降者,我直接封為軍中裨將!”此言一出,不光是蜀軍陣營中發出一片嘩然,楚軍陣營裏也有人感歎,這可太誘人了呀!


    不過,常遇春這話是真是假,還是有待商榷,蜀軍陣營中還真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做這個出頭鳥。有骨氣的老卒罵罵咧咧擠到隊伍前列,一邊叫罵著要誓死不降,一邊奮力殺地;一些‘有想法’的年輕人也悄悄退到了隊伍中間,他們已經無心戀戰,都在張望著,要是有一個人投降,自己就當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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