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廣陵郡海陵港口,江水邊。


    海陵港是長江的最下遊,已經到了入海口,水流湍急,頗為壯觀洶湧。


    “他奶奶的,這江水可確實夠急了,我們的船隻不會在水裏給掀翻吧!”一聲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一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壯漢,這一聲言語,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這還隻是他尋常說話的聲調罷了,若是他大聲嘶吼起來,恐怕麵前的江水都會嚇得抖一抖呢!沒錯,此人名喚張飛,是漢朝廷的驃騎將軍。


    關羽站在港口之上,看著麵前滔滔江水,一手扶著胡須,一手握著青龍偃月刀,對著身旁的張飛道:“三弟,區區江水就給你嚇到了?別看著江水湍急,可我們麾下的水軍也不是吃素的!”


    順著關羽的視線向下看去,在港口船塢內,停了幾百艘各式各樣、威武風發的戰船。


    首先是建築達五層的五樓船以及\"飛雲\"、\"蓋海\"等大型船隻數座。還有幾百艘鬥艦、和行速極快,\"往返如飛鷗\",在水戰中機動靈活的走軻。可以說,大漢水軍戰船的種類也是非常全麵,比起東吳也是不遑多讓!


    再往後看去,有幾十艘走軻,正冒著湍急的風浪,在江水裏操練。這麽大的風浪,連張飛這種猛人都感到害怕,可這些水麵上的走軻,一個個都平穩迎著風浪前進;更有甚者,一些走軻上的士卒,還可以站起來彎弓射箭!


    “我嘞個乖乖,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在這麽湍急的河流裏,如履平地不說,還能彎弓射箭。二哥,你真是神了,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一招!”看到這一幕的張飛,驚呆了,嘴上不停誇讚著。


    關羽撫摸著自己的美髯,一臉淡定地說道:“這有什麽!三弟啊,你是沒見過我們大漢水師水戰的英姿呢。等陛下發話,我能直接率水師,拿下建鄴!活捉孫策小兒!”話語裏充滿了傲嬌。


    張飛笑著摸著腦袋笑道:“二哥,你也知道,讓我上馬殺敵,我可能還敢拍著胸脯跟你比一比殺敵數量。但這到了水上,俺可是遠不如你了。要不然大哥,額,是陛下才把訓練水軍的任務交給你呢!”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先是低聲道了句:“三弟啊,以後可是要注意言辭,切莫失了禮節。”然後又轉頭,眯著眼睛看著麾下的水軍,言語中充滿了自豪之感:


    “關某花費兩年多,打造了幾艘大型戰船,以及親手操練出來的水軍精銳,對付孫策這種篡漢小人已經綽綽有餘了。之前,天下人都在吹噓劉表荊州水師天下無雙,可一戰就被孫策打回原型;現在又開始吹噓東吳水師了。依我看,他們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耳!”


    “哈哈哈……”張飛也是非常配合的一起大笑起來。


    就在兄弟二人開懷大笑之際,身後有親兵來報:“兩位將軍,陛下有請去中軍大帳內議事!”“走吧,三弟,估摸著是要商討何時進軍,怎麽打仗了。”


    “好,二哥,我們可是先說好,這次我可是要當先鋒的,你可別跟弟弟搶!”關羽笑著反問:“那要是沿江南下,進行水戰呢?”“額,那,這樣的話,那就二哥你當先鋒;然後渡了長江,到了陸地,這先鋒之位就一定要是我來做了!”


    二人說著,說著也已經到了漢軍的中軍大帳內。劉備坐在首席,左側為首的分別是趙普、劉燁、簡雍等主要謀士;而右側空出了兩個席位,從第三個開始,分別坐著高順、臧霸、趙雲等麾下武將。很顯然,前麵兩個空位是留給關羽、張飛的。


    關張二人一進帳內,就分別抱拳喊道:“陛下。”“大哥!”張飛喊完大哥後,突然覺得不合適,便連忙改口:“陛下!”劉備卻是佯裝生氣:“二弟、三弟,你們來了,快坐!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喊我大哥就行了。”


    劉備在對關張二人說話時,也不用皇帝的專屬自稱‘朕’,而是直接說了‘我’字。可見在劉備心裏,自己的兩位兄弟是更親之人,在他們麵前,不需要也不想要這麽多繁文縟節的禮儀。


    在關張二人入座之後,劉備就開始入正題:“我大漢天軍已經到了和吳賊的邊境處——廣陵!朕又觀閱了雲長精心操練的水軍,戰船雄偉繁多、將士們器宇軒昂,士氣大漲!今軍心可用,擇日便可揮師南下橫渡長江,直取吳賊都城建鄴!”


    前文說了,劉備本來心裏還沒有底兒,不知道大漢水師的戰力能有多少。所以他此行前來閱兵目的也很明確:若戰船足夠、統帥合格、將士操練有成果,就可以選擇橫江而下,奇襲建鄴;反之,若戰船數量不夠,也無善統領水軍之人,劉備就隻能不得已改變戰略,可能揮師向西,由陸地進攻壽春!


    可如今來了海陵港兩天,看到港口內停留著的密密麻麻水軍戰艦,包括高聳的樓船,劉備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再關羽帶著水軍在湍流的江水裏,操演了一番之後,劉備的震驚可不比張飛小。劉備本來還在惆悵的心裏,頓時解開了結,大笑而歸。而且留下了一句傳頌較廣的一句話:“我二弟,不僅馬上武藝天下無雙、水戰也自是無敵於天下!”


    要說曆史上的關羽,白馬斬顏良、延津誅文醜是他武力值巔峰的話;那麽暮年關羽的水淹七軍,威震華夏,可就是他統率值的巔峰了。帶領一手操練出來的荊州水師,把曹操最精銳的隊伍給虐了個遍,而且差點把曹操給打得遷都!


    而這場關二爺的巔峰之戰,所統率的士卒就是以荊州水師居多,打得水戰!所以說,關羽其實是有訓練且指揮水軍的能力的,隻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展現出來罷了。


    當然,這時的劉備等人還沒有意識到,關羽已經開始發揮出頂級水軍統帥的潛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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