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都走了之後,房門也隨之關閉,張富直接半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他剛才著實被嚇個不輕,還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然,這種驚嚇更多的是後怕,想來都覺得膽戰心驚的後怕!


    特別是在看完李善長的第一封不明所以的書信後,要說他不害怕肯定是假的,關於馬超求證李善長這些事情,張富確實是真的剛剛才知道!


    畢竟當時馬超殺閻行之時,在場的隻有馬超和西涼鐵騎,程畿當時已經戰死了。所以,他們說了什麽,乃至於做了什麽,張富確實一無所知。


    若是馬超當時多想了,聽閻行的話了,倒戈投降或者說隻是跟羌人合作,掉頭攻打蜀國。在當時苻堅還活著、李克用也還活著,羌氐、沙陀主力都在的情況下,那張富可以說沒有任何懸念的會敗!


    別說收複涼州了,收複西羌、西域等地了,他會連涼州都守不住,如果再被袁紹和曹操不要臉的夾擊之下,雍州能不能守得住都不好說呢!很可能全盤皆輸,退回益州,變成和當時劉備鼎盛時期差不多的局麵了……


    因為張富比誰都清楚,此次涼州之戰,蜀國最為仰仗的軍隊就是馬超的西涼鐵騎,最為仰仗的兩個猛將也是馬超和李存孝倆人而已,他們二人殺得敵人應該要比其餘所有將領加起來都要多!


    而且,張富以過來的人視角看馬超,馬超確實不是一個私德多麽高尚的人,畢竟在老爹弟弟們還在曹操那裏時,他都敢擅自起兵謀反,也害死了自己家人,後麵潼關之戰又中了賈詡的離間計,和韓遂也鬧翻。


    最後在天水冀城時,又得罪了一大幫子人,最後還被人聯合起來謀反,將馬超徹底趕出了涼州。馬超後麵就投奔張魯,平心而論,張魯待馬超確實不薄,但是呢,後麵劉備打過來時,馬超就又投奔了劉備。


    遍觀馬超整個人生的履曆來說,確實是反複無常,私德是有一定欠缺的。勇猛是真的勇猛,品德差也確實是差,優點缺點都很明顯的一個人!


    你說說,就這樣一個人,在得知真相——自己父親是被自己最敬愛的太子(吳用的鍋)設計殺死,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逼著他和西涼鐵騎投降蜀國。甚至,造成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包括,讓他在姑臧的馬氏全家被苻堅屠戮……


    張富都不敢想,若是馬超得知所有真相,會不會真的衝冠一怒為家人,和蜀國反目成仇,來找張富拚命!


    張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揉著腦袋感歎道:“吳學究啊吳學究,你說你一個智多星的名號,天天腦子裏淨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坑蒙拐騙’之計,這可是埋下來不少伏筆啊,真讓我頭疼不已!”


    張富都不想再多思考這件事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喃喃道:“應該是我多慮了……”


    張富又隨手翻了起來桌子上的政務,有很多都是上官婉兒已經批注過,張富拿過來檢查,或者說抽查的吧。可是他現在隻翻了幾本,就覺得看不下去了,他腦子裏太過於渾濁了,一直有事情在跳動……


    在李善長的管家走了之後,張富除了後怕之外,就一直心神不寧,按理來說,李善長的處理已經是堪稱完美了,以馬超的腦子斷然不會再細想那麽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馬超即使去細想也沒必要啊。現在大局已定,他還能突然起兵造反不成?


    要知道,在剛剛結束的西涼之戰中,馬超和他的西涼鐵騎可是絕對的主力軍,也是當之無愧的王牌軍隊。同樣的,損傷也是最多的,常規編製下的西涼鐵騎大概五千多人,經此一戰,隻剩下兩千騎,損失大半,縱使馬超想造反,也沒這個能力了啊!


    而且,正如李善長的勸誡信中所說的那樣,馬超現在身居蜀國外姓武將第一人,不管是地位名聲還是金錢財富,根本不缺,他何必放著好日子不過,卻想不開造反呢?再說了,現在涼州已經完全被蜀國統治,他現在造反,一個盟友都找不到,不是白白送死嗎?


    馬超真的會傻到這個地步嘛?張富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相信的,馬超的智力水平確實不太高、私人品德也是不太行,但他絕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放棄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去作死呢?


    張富自我安慰:“可能馬超他真的隻是被閻行勾起了好奇心,想去求證一下這個事情吧,沒有什麽大礙!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也很正常!”


    而且,還通過此事看清楚了李善長的為人,這可能是張富這次最為驚喜的事情吧,之前敲打過的李善長,加之他在益州這麽多年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看來是真心歸順了。


    想了這麽多之後,張富也不想在這裏自我內耗,他便直接走出房門。剛巧,馮保也回來了,張富隨口問道:“怎麽樣了,都辦妥了嗎?”


    馮保遠遠看到太子推開門,也是急匆匆邁著小步子走了過來:“太子,事情都辦妥了,他現在已經出城去了,打算在城外逛遊一兩個時辰,傍晚再入城去找馬超!”“好,不錯,就先這樣吧,今天晚上看看馬超的反應,我明天再去探他一探!”


    就在這時,張富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馬超在城中居住我是知道的,那馬岱在哪裏?也在城中,還是在城外西涼鐵騎軍營中?”“回太子,馬岱是隔兩天去軍營住幾天,今天估計在城中。”


    “那剛好,你派人將馬岱喊住,就說戚繼光、蘇定方二人有事情想請教他,今天夜裏在城中那座酒樓裏置辦一席,想和馬岱不醉不歸……”


    馮保雖然八麵玲瓏,可此刻還是有些疑惑:“太子,你的意思是讓我以你的名義去喊馬岱赴宴?順便再叫上戚繼光、蘇定方二人一同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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