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說完後,苦笑一聲:“說個實在話,若是趙軍再這樣打兩天,我們將士肯定沒有戰鬥力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呢,可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退兵了。反倒給我整不會了,趙軍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呀……”


    這時,吳用站起來接話了:“天德將軍,在下倒是覺得你多慮了。趙軍鏖戰三日未有片刻休息,雖說他們有足夠的人員來輪換,但對其他將士們的消耗也是很大的。再加上趙軍並沒有實質性的對我們造成多大的殺傷,很可能袁譚覺得他們傷亡太大,接受不了,所以就放緩攻勢了唄。”


    吳用也是猜對了一半,很容易就洞察了袁譚這種初出茅廬的貴族子弟的心理活動。還別說,吳用是真的會揣摩人心,每次都分析的直中要害!


    徐達笑了兩聲:“嗬嗬,若是這樣倒是簡單了不少,趙軍進攻節奏越慢,我們堅守的時間就越長。到時候太子那邊就越有機會取得更大的戰果,也有機會等到益州支援的新兵進入長安,來替換龐德。”


    徐達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可是,我就擔心趙軍並不是這麽簡單呀!我今天的眼皮一直在跳,這是不好的征兆。總覺得他們在醞釀什麽大的陰謀,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吳用上前一步,扶著徐達的肩膀:“天德將軍,我看你是太累了,一連三天都在前線,吃飯也是沒吃多少。趁著今天晚上趙軍撤軍,你好好歇息一陣吧,哪怕隻睡幾個時辰也是好的呀!”


    徐達還在猶豫時,吳用繼續道:“你放心吧,今天晚上趙軍既然已經撤退,斷然不可能再主動進攻,你放心休息吧,今天夜裏我們幾個一起當值!”


    “對啊,徐將軍,你快去歇息吧……”武鬆等人也一直勸道。


    徐達這才揉了揉腦袋:“好吧,那我就回去休息會兒。為了以防趙軍使詐,一定要多派遣一些錦衣衛繞到趙軍後方,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其他後手!若是有什麽情況,包括趙軍夜襲等,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好的,我們知道了!”


    徐達再三叮囑後,才戀戀不舍回到營內,準備稍作歇息一會兒。接連三天沒咋休息,誰也頂不住呀……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日一早,天大亮時,趙軍才開始新一輪的進攻。比起之前確實要晚些不少,吳用這才派人將徐達喊醒,說明情況。徐達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整個人的精氣神確實恢複了一些,看上去好點了。


    徐達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到陣中指揮台上,看見趙軍依舊是前幾日那般進攻方式,他才鬆了口氣,暗自說道:“可能真的跟吳學究說得那樣,趙軍隻是累了,嫌損耗太大,放緩了攻勢吧!”


    “徐將軍,你來了。你看,趙軍進攻還是那三板斧,如果他們不再夜戰,照這樣的進度,估摸著要完全攻破我們的防線最少還有個五六天,甚至可能十天呢。這幾日你都可以多休息休息,等到後麵才是硬碰硬的白刃戰呢!”


    徐達點了點頭:“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沒關係了。對了,我們的斥候可有傳回來消息,趙軍在搞什麽鬼?”


    魯智深搖了搖頭:“斥候還沒回來,昨天半夜才加派了人手,等到他們返回來估計最快也要今天下午了。”“噢,也是,倒是我心急了點。”


    徐達說完後又補充一句:“你派人去跟武鬆和李應說一下,今天白天若是趙軍攻勢不算猛烈的話,讓我們將士也多休息休息。時間還長,戰事還長,能多休息最好,千萬不要被趙軍牽著鼻子走了。”“好,我這就去安排!”


    這是經過這幾個時辰的休整,頓覺得神清氣爽一些的徐達,悟出的一個道理。吳用說得也沒錯,戰爭還長著呢,等到後麵,這場戰爭就會演變為:後方比拚整體國力和後勤補給能力,前方比拚將士們的意誌力和堅韌程度了。


    所以,能多休息、休整一會兒,是一會兒。時間久了,這樣的好處就會體現出來……


    這一天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趙軍雖然減緩了攻勢,但推進速度也沒慢多少,經過一天的戰鬥,又摧毀了蜀軍一座箭塔,箭塔上的弓箭手也沒有任何意外的全軍覆沒了。除此之外,還將蜀軍設置的拒馬都給拆毀的差不多了。


    照這樣的進度,再來個三天,就闖過這倒關隘了,開始和蜀軍進行全部的肉搏戰了——這當然也是趙軍非常期盼的事情。


    這天晚上,在趙軍退兵後,蜀將們也召集在一起,徐達例行進行一些戰事複盤和後麵的安排。


    “今天前線戰事倒是沒有太緊張,趙軍天大亮時候開始進攻,日頭落去,就各自退兵,中間換了兩撥人,其他倒是一如尋常。看來,趙軍就是正常的取消了夜戰,估摸著夜戰成效不大吧。”


    吳用開始對著徐達匯報情況,他是參軍,正常情況下,這些都是他來負責記錄、匯報,乃至於備案整理,送給太子一份,送到長安一份,算是每次軍事行動的記錄安排。這個其實曆朝曆代都有,隻不過張富這裏額外多要一份抄錄送給他,每一場戰鬥記錄張富都親自看一遍,他就喜歡這種感覺……


    吳用說完之後,魯智深開始接著說道:“徐將軍,我們前方的斥候已經回來了,並且帶來最新消息——趙軍從新豐縣,運送了幾輛投石車過來,現在都已經到達前方穀口處了,也不知道幹什麽用呢!哦,這些好像就是當時他們攻破新豐縣的武器。”


    魯智深說著還自顧自吐槽開來:“咱們這裏的防線又沒有城牆什麽的,趙軍投石車難不成要砸自己人呀。而且,這山路崎嶇難走,可不像官道那般方便通車,趙軍這幾輛車運送到前線也要一陣子呢,他們這到底是作甚呢,灑家咋不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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