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寧和秦允川在c市分開後,就基本沒有再見過麵。


    有一天秦允川突然給她發來消息:“燕寧,我怎麽覺得我還是更喜歡你?”


    白燕寧心中一跳,生怕他發瘋。


    她沒有回複,過了幾天,他又發來:“我讓顧雲真學你的樣子對我順從一點,她竟然叫我幹脆和你在一起。”


    “從前顧雲真明明對我百依百順,跟在我身後像個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為什麽現在看我就像看垃圾,還倔得像一頭牛?”


    白燕寧鬆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劇情,顧雲真不過是覺得他態度轉變的太快,認定這是他羞辱她的手段罷了。


    他到底幫過她,白燕寧投桃報李,她說:“你有沒有告訴她你們小時候的淵源?你這樣突然態度大變,她怎麽會不多想?”


    她時不時的提點,秦允川的追妻之路比原劇情順暢了很多,他簡直把她奉為神明,對著她直呼666。


    其實她基本不會回複他,時間長了,他仿佛就把她這裏當成一個垃圾場,傾吐他的一切情緒。


    白燕寧心情好的時候會看兩眼,權當是當代奇葩人類行為大賞。她從豬豬那裏知道劇情的時候,就覺得秦允川這個男主很不對勁。


    很蠢,又很神經病。


    她感覺她在實時追劇,男女主的故事目前已經進展到帶球跑了。


    “顧雲真真是瘋了,她要懷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這個惡毒的瘋女人!”


    白燕寧難得又提示他:“她的護照身份證都在你手裏,能跑到哪裏去?和你有關係的朋友她都不會聯係,我記得我曾經的兩個大學室友,裴雪和鍾小園,都和她很要好。”


    白燕寧倒也不是真那麽好心,她隻是不想讓這個世界完全按照司命寫的那樣走,這個傳說中的仇人,她是真的很討厭。


    從這之後,秦允川許久都沒有再給白燕寧發過消息。


    白燕寧忍不住好奇,終於在一天給他發了個:“?”


    秦允川也沒有回複。


    過了沒多久豬豬突然又出現在她腦海裏,它已經沉睡很久,它說:“主人,我感受到劇情之力已經完全消失。”


    “你……”它想到上個世界周燕寧說的話,她說這就是她的世界,她不會中途離開。


    最後它還是問出來:“你會願意離開嗎,主人?”


    這時候,謝嘉樹從廚房伸出頭來問:“燕寧,如果我告訴你我把糖放進番茄雞蛋裏了,你會不會打我?”


    “不會。”白燕寧笑著說。


    後來白燕寧都快忘了秦允川這個人了,他突然給她打來了電話,他哭得很傷心,顯然是喝醉了,說話顛三倒四,“我不知道跟誰說。”


    “思來想去,還是隻有告訴你。”


    “他媽的顧雲真怎麽能這麽對我?”


    “她就是為了我的錢我的地位跟我好,你知不知道我去找到她的時候她在幹什麽?”


    “她在跟那個裴雪接吻!他媽的!”


    “老子跟她們拚了!我一定讓顧雲真吃到教訓,沒有人能這樣耍我,我要讓她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白燕寧和旁邊的謝嘉樹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真是好大一個瓜。


    秦允川哭得撕心裂肺,他突然轉了話頭:“我還是該喜歡你的,白燕寧,還是你最順我心。”


    謝嘉樹把電話拿過來,“不好意思,她和我結婚了,孩子都兩歲了。”


    他掛斷電話,把秦允川拉黑刪除。


    “吃瓜結束,”他說,“和蠢貨聯係多了,也會變蠢的。”


    “嗯。”白燕寧伸手要抱。


    謝嘉樹把她抱著坐在他大腿上,白燕寧摸摸他的臉,眼含笑意,“我哪來的那麽大的孩子,我怎麽不知道?”


    “不過,”她手從他的睡衣下擺伸進去,在腰側摩挲,充滿暗示,“可以有。”


    他們結婚三年,對於生孩子這件事,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


    謝嘉樹是真的無所謂,他也怕白燕寧有原生家庭的心理陰影,不願意生。


    過年的時候彭玉蓉倒是提過一嘴,她再三聲明:“我可不是催生。”


    “可總不能讓燕寧當高齡產婦吧,到時候不好恢複的。”


    謝嘉樹平平淡淡地一句:“那就不生。”


    彭玉蓉翻了個白眼,“不生就不生。”


    “我說了我不是催生。”


    謝嘉樹對他們夫妻倆是防備得很,生怕他們欺負了白燕寧,彭玉蓉感覺自己動不動就被冤枉,很是無語。


    謝明凱說:“你想太多。”又說:“更年期到了,是這樣的。”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彭玉蓉已經把謝明凱殺了千百遍。


    現在白燕寧主動提起這件事,謝嘉樹抓住她在他衣服下作亂的手,“你認真的?”


    “認真的,”白燕寧親親他的眼睛,“我們要個小孩兒吧,嘉樹。”


    “你要想清楚,”謝嘉樹怕她是一時衝動,“我真的沒所謂,我爸媽也管不了我們。”


    “我知道,”白燕寧說,“你怎麽就覺得我會不想生孩子?”


    “好早之前,念大學的時候,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我們一定會結婚,我就想象過,和你有一個孩子,我們一家三口生活,會是什麽樣。”


    “那時候那個場景對我來說隻是幻想,我以為永遠都不能成真。”


    “嘉樹,”她的手在他的腹肌上亂摸,“給我個小寶寶吧。”


    三個月後,彭玉蓉和謝明凱收到了白燕寧懷孕的消息。


    彭玉蓉高興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哎喲哎喲,我有孫子了,你說他們倆的小孩兒得有多好看?”


    謝明凱坐在沙發上,“走來走去晃得我眼花,這年頭誰沒個孫子?就你激動得很。”


    他完全沒發現他手裏的報紙是反的。


    白燕寧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彭玉蓉剛好退休,她興致勃勃地給謝嘉樹打電話:“時間真是剛剛好,我正好過來照顧燕寧。”


    謝嘉樹:“我們有保姆呢,你來添什麽亂?”


    “你覺得我過來添亂?”彭玉蓉又被點著了,“你怎麽就把你媽想得那麽壞?我是那種苛待兒媳婦的壞婆婆?”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嘉樹百口莫辯,“媽你更年期症狀這麽明顯真的不去買點藥吃嗎?”


    白燕寧把電話接過去,“媽,別聽嘉樹胡說。你願意來照顧我的話,我很高興。”


    掛了電話,白燕寧對謝嘉樹說:“你不用那麽緊張,爸媽對我挺好的。”


    謝嘉樹張了張口,“我就是怕,你在他們那兒受了委屈,也不跟我說。”


    他有不小的心理陰影,這些年他都維持著兩邊的關係,但盡量都沒有讓他們怎麽見麵。


    白燕寧抱抱他,“沒事兒,嘉樹。”


    “過年的時候,爸給了我紅包,他還和我說了很多話。”


    “你知道他說什麽?他說,有一句道歉,他欠了我好多年,他說我是個好孩子。從他們同意我們結婚起,他們就把我當成真正的家人。”


    “他說他們的愛有條件,但是對家人,沒有。”


    “嘉樹,我好高興,你的爸爸媽媽,也開始愛我了。”


    他大學時候給她描繪的那些幸福的以後,如今都在一點一點實現。


    多麽奇妙。


    兩個月後,他們的孩子出生,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小名叫橘子。


    謝明凱幾十年沒抱過孩子了,生疏得不行,彭玉蓉接過去,“能指望你什麽?還是得我來。”


    白燕寧躺在床上,謝嘉樹正在用帕子給她擦手,兩個人相視一笑。


    在月子中心住了一個多月,白燕寧回到家裏。彭玉蓉在他們隔壁小區買了套房子,白天過來逗孩子,晚上回去住。


    事情都有保姆做,她就是單純舍不得孫女,天天都想見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白天。


    她早就說過,白燕寧和謝嘉樹的孩子肯定好看的不得了,她光是看著心都化了。


    謝明凱還沒退休,隻能經常跟孫女視頻,他在白燕寧印象中一向是比較嚴肅的,卻能笑著哄橘子:“乖,再爬一會兒,誒,就是這樣,太棒了小橘子,我乖孫女真棒!”


    白燕寧和謝嘉樹站在門口,笑著看著彭玉蓉驕傲地向謝明凱展示小橘子已經能站起來扶著欄杆走兩步,“厲不厲害!”


    “真厲害!”


    白燕寧吻了吻謝嘉樹的臉,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嘉樹,我好幸福。”


    她幸福得心都快要化掉。


    謝嘉樹也吻了吻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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