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可來得真及時啊,再等一會兒賈力的腿好了怕是又要跑了……


    不過滕小興救了賈力一命,賈力似乎也不那麽抗拒,總結起來一句就是:這婚事能成!


    二十幾人的接親隊也算浩浩蕩蕩,吹的嗩呐滿山頭都能聽得見,很快就把避暑山莊裏的同學們吸引出來了。


    “外麵什麽動靜啊這麽吵……咦,原來是迎親隊,有人要結婚耶?”


    “他們在咱們避暑山莊門口停下來了,難道新娘子在避暑山莊嗎?”


    “新郎新娘肯定郎才女貌,祝福祝福!”


    八卦的同學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趴在欄杆上議論。


    眼尖的姍姍忽然發現我和蕭可韻也在門口,不由得納悶:村民結婚和可韻他們有什麽關係啊?難道新娘是可韻同村的鄰居?


    下一秒,姍姍就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地揉了揉,然後又戳了戳身邊的同學:


    “你幫我看一下,被可韻他們抬上花轎的是不是賈力啊?”


    同學笑了笑:“不可能吧,賈力是個男的啊,你肯定看錯了……臥槽,還真是他!”


    新娘子是賈力的消息,很快就在同學們之間傳開,所有同學都表示異常震驚。


    小黑和四眼豬更是一臉懵逼。


    賈哥回去以後要怎麽向他父母交代啊?


    “爸爸媽媽,我郊遊回來了,順便結了個婚!”


    難道這樣說嗎?!


    二人捂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肯定是午飯的菌子吃多了,產生幻覺了。”


    迎親隊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等同學們跑到門口詢問情況,隊伍已經轉身走進山路,消失不見了。


    “陳安,賈力他不會有事吧?”蕭可韻擔心地說道。


    我搖搖頭,道:“放心吧,我會跟著過去查看情況的。今晚你就在避暑山莊裏安心待著,等我回來。”


    蕭可韻非常乖巧地點點頭,還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一定要小心,等你回來了,我……”


    “打住,別說下去了!”我麵色古怪道,“電影裏頭女主對男主說這句話,男主八成是回不來了。”


    蕭可韻愣了愣:“那我應該怎麽說?”


    我把嘴巴湊到蕭可韻耳邊,小聲說道:“你隻要說:我在你房間等你。我保證平平安安毫發無損地回來!”


    蕭可韻的臉頓時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不敢和我對視了。


    我哈哈一笑,往蕭可韻手裏塞了一樣東西,叮囑道:


    “這個寶貝你隨身帶著,如果遇到什麽危險,它能救你。”


    說完,我和趙有才打了個招呼,快步跟上接親隊伍。


    等我走後,蕭可韻才打量一眼手裏的東西。


    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葫蘆。


    ……


    我擔心那兩隻不老屍會趁我不在,抓蕭可韻當人質。


    所以我把小武留給蕭可韻,並且叮囑小武要幫我保護好蕭可韻。


    小武的遺願完成之後,心裏的怨念就散去了,現在他簡直乖的就像隔壁家的小孩。


    並且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喂養,小武的道行也恢複許多,如果那兩隻不老屍現身,小武可以勉強拖延一點時間。


    我快步追上接親隊伍。


    這些接親的鄉親們,全都穿著鮮紅的衣服,臉上卻又都抹了一層麵粉似的東西,兩腮還畫著兩個大紅點。


    看著別提多詭異了。


    轎夫抬著轎子,裏麵坐著的是半死不活的賈力,此時賈力身穿新娘服,頭上蓋著紅蓋頭。


    而轎子前麵有一匹瘦馬,瘦馬背上本應該馱著新郎官,但此時卻馱著滕小興的照片和靈位,靈位上還掛著一朵大紅花。


    滕定山牽著馬,帶領著隊伍向滕家村走去。


    我跟上隊伍,走到滕定山的身邊,提醒道:


    “賈力剛剛獲救,待會兒流程盡量走快一點,完事兒了我再送賈力去醫院。”


    賈力的傷情可大可小,最嚴重的脫臼已經被我接上了,所以再耽擱幾個小時也無妨。


    滕定山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師叔祖,這次多虧您了。晚上婚宴現場,您一定要給臉多喝幾杯。”


    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捂著鼻子表情痛苦。


    “啊切——”


    打了個大噴嚏,現在舒服了。


    這山上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不僅刺鼻還辣眼睛,我感覺很不自在。


    “這附近是什麽味兒啊?”我皺著眉頭問道。


    滕定山疑惑道:“有什麽味道嗎?”


    我回過神來,滕定山他們的嗅覺並不如我靈敏,所以他們才聞不到。


    不過滕定山想了想還是答道:“咱們青雲山裏有豐富的礦產資源,滕家村外還有一處天然溫泉,隻可惜據說那口溫泉礦物質超標,不適合人泡。師叔祖您聞到的,應該是溫泉的硫磺味吧。”


    “大概是吧。”


    我搓了搓鼻子,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盡量適應。


    以前我在玄機觀,是沒泡過溫泉的,更沒有聞過如此濃烈的硫磺味。


    我甚至覺得鼻天通都快要失靈了,眼淚也嘩嘩地流個不停。


    在走了大概半小時山路後,我們總算抵達了滕家村。


    此時滕家村張燈結彩,大紅的帷幔上卻掛著慘白的“囍”字,村子裏的村民夾道迎接,又哭又笑,這種場麵連我看了都有些瘮得慌。


    全村人都來了啊……


    看來滕定山平日裏與村民們關係不錯嘛。


    “華堂異彩披錦繡,良辰美景笙歌奏,今日舉杯邀親友,鍾情燕爾配佳偶!”


    “良辰已到,恭請執禮者各執其禮,執事者各執其事,觀禮者助興圍觀,樂手笙簫鼓樂產奏祥瑞之聲!”


    村口站著的那位老得不成樣的小老頭兒,穿著黑色的長褂,佝僂著腰,聲音卻十分洪亮。


    在接親隊進村的同時,樂隊開始演奏,隻是演奏的曲目並不是那般喜慶,反而帶著幾分淒涼之音。


    我差點都要忘了,這是一場冥婚。


    接親隊進村,一直走到一戶大院之外才停下腳步,這裏應該就是滕定山的家了。


    隻見滕定山臉色肅穆悲傷,從馬背上取下滕小興的照片和靈位,把大紅花纏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轉身去迎坐在花轎裏的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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