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慢車速，看著遠處的小山村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激動。
不知道爸媽現在怎麽樣了，這個點該準備午飯了吧？
如果二老得知我回來了，肯定會準備我最愛吃的紅糖饅頭，小時候我最喜歡這個。
對了，我還有個從未見過麵的親妹妹，名叫陳樂，今年才剛剛9歲，想來應該上小學二年級了。
不知道這丫頭性格好不好，長得如何……我這個哥哥生得這樣俊俏，想必我的妹妹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肯定是個小美女。
在龍虎山憋了十年的我，才下山又經曆了各種生死考驗，就連昨天都還在被追殺。
可當我看到兒時熟悉的路，看到小橋下的涓涓流水，我瞬間忘記了一切煩惱，忍不住開始向付青鸞介紹起來：
“瞧見那片山了嗎？那片山種的都是橘子，冬天的時候漫山遍野全都是，摘下來就能吃！”
“西邊是一片大竹林，冬天有冬筍，春天有春筍，挖都挖不完！”
“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橋底下遊泳摸魚，偶爾還能抓到王八！”
“咦，這裏原本有個旱廁的，過年的時候我經常用鞭炮炸糞坑，可惜了，現在炸不了了。”
付青鸞出生在城市，沒有在農村生活過，所以對陳家村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對我說的話也感到津津有味。
她甚至第一次見到活得雞鴨。
當她瞧見一群鴨子排著隊在馬路上走的時候，忍不住問我：“這些鴨子就這麽放在外頭，不怕走丟了嗎？”
我笑道：“農村的家禽都是散養的，它們白天在外頭玩，到了飯點或者天黑了就會自己回去。你瞧這裏一共十來隻鴨子，它們甚至可能都不是一家養的。”
“你是說，它們像人一樣，出來散步的時候還會到鄰居家串門，叫上其他的小夥伴一起？”付青鸞嘖嘖稱奇。
接下來就不是我介紹了，而是付青鸞提問。
“那菜地裏種的是什麽？”
“玉米。”
“樹上為什麽用紙袋包著啊？”
“那是枇杷，紙袋是為了防蟲保溫的。”
“咦，甘蔗原來是像地瓜一樣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嗎？”
“那是成熟的甘蔗埋在土裏保存，想吃的時候才挖出來。”
付青鸞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問個不停，而我也不厭其煩地回答著。
突然，付青鸞指著路邊山上的奇怪小建築問道：“那個是什麽？”
我瞥了一眼，卻忍不住猛踩刹車。
我的眼天通視力極好，隔著幾十米都看清了建築裏頭石碑上刻著的小字。
付青鸞本想責怪我突然刹車，但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正常，不由得問道：“你怎麽了？”
我哽咽道：“那個是……我爺爺的墳。”
我望著山上的墳墓，心中五味雜陳。
十年前師父接我走的時候，就暗示我爺爺等不到我回家的那一天了。
雖然我有非常鄭重地與他老人家告別，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我看到爺爺的墓時，心裏還是特難受。
“對不起，我不知道……”付青鸞感到愧疚萬分。
我搖了搖頭，默默地把車停在路邊，對付青鸞說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和我爺爺打個招呼。”
下了車，我健步如飛，很快就爬到了半山腰，來到爺爺的墳前。
爺爺的墳修得還算寬敞，不僅墓碑刻得好，四周還貼著白色的瓷磚，墳前還放著沒腐爛的水果，看樣子爸媽才來祭拜沒多久。
墳的位置選的也很好，坐山抱水，清風徐來。
而且從這裏正好能看到家的方向。
看墓碑上的時間，爺爺是在我離開後的第三年去世的。
我抽了抽鼻子，脫掉外套，給爺爺的墓碑擦掉灰塵。
“爺爺，是我小安，我回家了。”
“我想您了。”
“放心吧，我在外麵沒吃什麽苦。”
“對了，我給您找了一堆孫媳婦兒，隻可惜您瞧不見她們，下次我再帶她們來看您……額，一個一個帶。”
坐在爺爺的墳前，我自言自語地和爺爺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平複心情，下山回家。
接下來付青鸞的話變少了許多，可能擔心又問錯問題吧。
車子開進陳家村，很快就來到我家門口，我下了車，看著十年來幾乎沒什麽變化的院子，之前的悲傷也慢慢被衝淡。
陳家村不大，村民們互相都認識，是真正可以做到夜不閉戶的存在。
所以我家的院門也沒鎖，我直接推門而入，大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不過家裏並沒有人回應，我尷尬地在院子裏站了幾秒鍾，隨後回頭不好意思地對付青鸞說道：“我爸媽可能出門幹農活了，你先坐，別嫌棄哈！”
盡管十年沒回來了，但我依舊是這個家的主人，僅憑習慣就找到了板凳，搬出來招待付青鸞。
付青鸞局促地坐在院子裏，我則是上各個屋子找人。
結果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反倒是我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聽到院子門外傳來動靜。
我以為是爸媽回來了，連忙高興地出去開門。
沒想到大門才打開，迎麵便看到一盆雞血朝我潑來。
我眼疾手快，第一時間閃開，這才幸免於難。
但即便如此，雞血還是潑在我家大門上，顯得很是惡心難看。
我臉色一沉，定睛一看，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小黃毛，正是這黃毛朝我家門潑的雞血！
“你幹什麽！？”我冷聲喝道。
小黃毛一愣，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家裏沒人嗎……”
他見我不好惹，轉身就要跑，結果他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我一把抓住衣領，強行拽了回來。
“想跑？”
我抓著小黃毛的衣領，直接把他給提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麽要朝我家大門潑雞血？”
小黃毛自知打不過我，卻還是囂張地威脅我：“趕緊放手，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我愣了愣，隨後氣笑了。
這小黃毛看著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小爺我在陳家村稱王稱霸的時候，你的鼻涕還得你媽幫忙擤，尿尿的時候還要老爸幫忙彈小雞雞呢。
所以我當即給了小黃毛倆耳光。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好好說。”我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爸媽現在怎麽樣了，這個點該準備午飯了吧？
如果二老得知我回來了，肯定會準備我最愛吃的紅糖饅頭，小時候我最喜歡這個。
對了，我還有個從未見過麵的親妹妹，名叫陳樂，今年才剛剛9歲，想來應該上小學二年級了。
不知道這丫頭性格好不好，長得如何……我這個哥哥生得這樣俊俏，想必我的妹妹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肯定是個小美女。
在龍虎山憋了十年的我，才下山又經曆了各種生死考驗，就連昨天都還在被追殺。
可當我看到兒時熟悉的路，看到小橋下的涓涓流水，我瞬間忘記了一切煩惱，忍不住開始向付青鸞介紹起來：
“瞧見那片山了嗎？那片山種的都是橘子，冬天的時候漫山遍野全都是，摘下來就能吃！”
“西邊是一片大竹林，冬天有冬筍，春天有春筍，挖都挖不完！”
“小時候我經常在這橋底下遊泳摸魚，偶爾還能抓到王八！”
“咦，這裏原本有個旱廁的，過年的時候我經常用鞭炮炸糞坑，可惜了，現在炸不了了。”
付青鸞出生在城市，沒有在農村生活過，所以對陳家村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對我說的話也感到津津有味。
她甚至第一次見到活得雞鴨。
當她瞧見一群鴨子排著隊在馬路上走的時候，忍不住問我：“這些鴨子就這麽放在外頭，不怕走丟了嗎？”
我笑道：“農村的家禽都是散養的，它們白天在外頭玩，到了飯點或者天黑了就會自己回去。你瞧這裏一共十來隻鴨子，它們甚至可能都不是一家養的。”
“你是說，它們像人一樣，出來散步的時候還會到鄰居家串門，叫上其他的小夥伴一起？”付青鸞嘖嘖稱奇。
接下來就不是我介紹了，而是付青鸞提問。
“那菜地裏種的是什麽？”
“玉米。”
“樹上為什麽用紙袋包著啊？”
“那是枇杷，紙袋是為了防蟲保溫的。”
“咦，甘蔗原來是像地瓜一樣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嗎？”
“那是成熟的甘蔗埋在土裏保存，想吃的時候才挖出來。”
付青鸞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問個不停，而我也不厭其煩地回答著。
突然，付青鸞指著路邊山上的奇怪小建築問道：“那個是什麽？”
我瞥了一眼，卻忍不住猛踩刹車。
我的眼天通視力極好，隔著幾十米都看清了建築裏頭石碑上刻著的小字。
付青鸞本想責怪我突然刹車，但她發現我的表情不太正常，不由得問道：“你怎麽了？”
我哽咽道：“那個是……我爺爺的墳。”
我望著山上的墳墓，心中五味雜陳。
十年前師父接我走的時候，就暗示我爺爺等不到我回家的那一天了。
雖然我有非常鄭重地與他老人家告別，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我看到爺爺的墓時，心裏還是特難受。
“對不起，我不知道……”付青鸞感到愧疚萬分。
我搖了搖頭，默默地把車停在路邊，對付青鸞說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和我爺爺打個招呼。”
下了車，我健步如飛，很快就爬到了半山腰，來到爺爺的墳前。
爺爺的墳修得還算寬敞，不僅墓碑刻得好，四周還貼著白色的瓷磚，墳前還放著沒腐爛的水果，看樣子爸媽才來祭拜沒多久。
墳的位置選的也很好，坐山抱水，清風徐來。
而且從這裏正好能看到家的方向。
看墓碑上的時間，爺爺是在我離開後的第三年去世的。
我抽了抽鼻子，脫掉外套，給爺爺的墓碑擦掉灰塵。
“爺爺，是我小安，我回家了。”
“我想您了。”
“放心吧，我在外麵沒吃什麽苦。”
“對了，我給您找了一堆孫媳婦兒，隻可惜您瞧不見她們，下次我再帶她們來看您……額，一個一個帶。”
坐在爺爺的墳前，我自言自語地和爺爺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平複心情，下山回家。
接下來付青鸞的話變少了許多，可能擔心又問錯問題吧。
車子開進陳家村，很快就來到我家門口，我下了車，看著十年來幾乎沒什麽變化的院子，之前的悲傷也慢慢被衝淡。
陳家村不大，村民們互相都認識，是真正可以做到夜不閉戶的存在。
所以我家的院門也沒鎖，我直接推門而入，大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不過家裏並沒有人回應，我尷尬地在院子裏站了幾秒鍾，隨後回頭不好意思地對付青鸞說道：“我爸媽可能出門幹農活了，你先坐，別嫌棄哈！”
盡管十年沒回來了，但我依舊是這個家的主人，僅憑習慣就找到了板凳，搬出來招待付青鸞。
付青鸞局促地坐在院子裏，我則是上各個屋子找人。
結果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反倒是我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聽到院子門外傳來動靜。
我以為是爸媽回來了，連忙高興地出去開門。
沒想到大門才打開，迎麵便看到一盆雞血朝我潑來。
我眼疾手快，第一時間閃開，這才幸免於難。
但即便如此，雞血還是潑在我家大門上，顯得很是惡心難看。
我臉色一沉，定睛一看，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小黃毛，正是這黃毛朝我家門潑的雞血！
“你幹什麽！？”我冷聲喝道。
小黃毛一愣，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家裏沒人嗎……”
他見我不好惹，轉身就要跑，結果他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我一把抓住衣領，強行拽了回來。
“想跑？”
我抓著小黃毛的衣領，直接把他給提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麽要朝我家大門潑雞血？”
小黃毛自知打不過我，卻還是囂張地威脅我：“趕緊放手，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我愣了愣，隨後氣笑了。
這小黃毛看著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小爺我在陳家村稱王稱霸的時候，你的鼻涕還得你媽幫忙擤，尿尿的時候還要老爸幫忙彈小雞雞呢。
所以我當即給了小黃毛倆耳光。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好好說。”我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