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臉色一沉,雙手抱胸,目光犀利的看著對方。


    “我再問一句,你們想做什麽?”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被沈安華麗麗的無視,帶頭之人越加氣憤,不過看到沈安恐怖的眼神,心中也不免發怵,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躲到了文人群中,總算有了一些安全感,他也沒忘旁邊的戰友,大聲喊道:“我們是來給安雅君討回一個公道的,我們也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總算又讓他想起了安雅君的事情,說話的底氣便立刻上來了幾分。


    他的話也立刻引起了其他仕子的共鳴,眾人再次紛紛指責起來。


    “對!我們是來給安雅君討公道的!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還她一個清白!”


    “安雅君的名節不容褻瀆,沈安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保證你以後在京城寸步難行!”


    “我們要到皇宮前靜坐,讓朝廷剝奪你讀書的資格,剝奪你監生的名號!像你這種無恥之徒,根本就不配讀聖賢之書!”


    “沈安你這個賊子,不僅淫賤無道,更卑鄙下作,根本就配不上安雅君!你辱沒了她的名節,必須一死以謝天下!”


    沈安不為所動,臉上始終掛著冷笑。


    什麽叫烏合之眾,眼前這群人不就是嗎?


    連自己到底為何會在這裏都搞不清,都統一不了,這樣的一群人有什麽殺傷力?


    無非不就是有心之人利用的棋子而已,他長歎了一聲,為大梁的教育製度感到悲哀。


    “啪啪!”


    沈安雙手擊掌,左右的廂房,立刻跑出了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其中兩個動作迅速,手裏拿著新的門栓,直接將大門合上。


    那群文人都愣住了!


    關門打狗嗎?


    “你……你要做什麽?”帶頭之人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家丁,也害怕了。


    “剛剛我問你,現在又輪到你問我。”沈安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我不像你那麽沒禮貌,我很樂意回答你。”


    他突然臉色一橫,眼神中滿是凶戾之色,口中惡狠狠的吐出了兩個字:“打你!”


    那人哪裏見過這樣的畫麵,甚至猛地一哆嗦,要不是左右都站著人,恐怕直接要被這股氣勢給嚇得癱倒在地。


    “你……你敢!這……這可是在京城!你這是無法無天!”


    “我無法無天?”沈安忍不住的笑了一聲,毫無懼色的走到了文人群中,手指戳在對方的胸口,開啟了連珠炮模式。


    “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個無法無天了?”


    “我跟安雅君就算有奸情,輪得著你來管嗎?京兆府禮曹衙門都沒說什麽,你在這裏狼狗豎尾巴,裝什麽大尾巴狼?”


    “再說了,你是哪一隻狗眼看到了我跟安雅君有奸情?難道道聽途說也能作為證據嗎?真不知道你的聖賢書讀到了哪裏的屁眼子裏去了,眼見為實的道理都不懂嗎?”


    “你不是說你自己是飽讀聖賢書之人嗎?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大梁律法第一百九十五條寫的是什麽?”


    “你們擅長民居,公然打砸了我的府門,按照大梁律法,對於你們這些持械闖入的惡賊,我就算是打死你們也不犯法!”


    帶頭之人被沈安的義正言辭說的啞口無言,臉色更是慘白無血。


    他總算是明白了,沈安這家夥太雞賊了!


    故意將汙穢之物撒在他們身上,不為了別的,隻是為了讓他們衝動之餘不考慮後果,直接闖了進來。


    潑灑汙穢之物可不犯法!


    但是他們私闖民宅,卻已經觸犯了大梁律法。


    他們這麽多人,竟然誰也沒有察覺到,不知不覺中,已經落入了沈安的圈套。


    “我……雖然我們管不上你和安雅君的事,但是……但是你和安雅君通奸,這已經有辱斯文,我們身為文人,有責任維護禮儀!”


    帶頭之人硬著頭皮說道,這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合情合理的借口了。


    太難了!


    之前就聽說沈安不是一個善茬,果然傳聞誠不欺我啊!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榮錦瑟,病急亂投醫地說道:“榮小姐,沈安這個賊子就是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他和安雅君有染,又整日和你廝混在一起,城中已經傳聞,你願意和他這種濫情之人在一起,也是個水性楊花之輩!”


    “榮小姐,聽我一句勸吧!趕緊和他劃清界限,要不然以後也是名節不保!”


    “哈哈~~~!”


    沈安仰頭大笑,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地榮錦瑟。


    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還知道挑撥離間!


    不過你他娘的用錯了地方!


    榮錦瑟就是沈安心中最軟的軟肋,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你知道嗎?本來我還想放你一馬,畢竟大家都是讀書人,不看僧麵看佛麵。”


    沈安臉上帶著濃濃的微笑,八顆牙齒都露在外麵,伸手在帶頭之人的衣領上拍了拍,似乎想幫對方撣撣灰塵。


    突然,他用力的拽住了對方的脖梗,使勁的拉扯到自己的麵前,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收斂。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榮小姐牽扯進來!她得罪過你嗎?你就說她水性楊花?他她做錯了什麽,你就說她名節不保?”


    盡管沈安的話十分溫和,可是落在帶頭之人的耳中,卻如同地獄洪鍾。


    一個人在最憤怒的時候,卻用著最燦爛的笑容和你說話,這才是最恐怖的。


    “沈公子,我……收回剛剛的話!”他瑟瑟發抖的說道。


    “晚了!兄弟!”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為什麽要搞死趙寶坤、孫喜望之流!”


    “因為他們跟你一樣,竟然敢打榮小姐的主意!”


    沈安鬆開了他,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走回到了家丁旁邊:“動手!”


    得到了指令,家丁們也就沒有了顧忌,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


    院子裏頓時慘叫連連,要不是沈安提前交代了,要手下留情,恐怕畫麵還要更難看一些。


    而不遠處的榮錦瑟,已經淚流滿麵花容失色。


    眼前的男人,為她所做的一切,為她所承擔的風險,她豈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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