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沈安要想從言官集團下手,必須得有一官半職,否則不管什麽集團都不會將他納入其中。


    別看那些言官中正耿直,對普通百姓確實殫精竭力,可對於商賈卻有十分嚴重的成見。


    畢竟無奸不商,而且又位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的最末端。


    作為有氣節和風骨的儒生,那些言官一向不屑於和商賈打交道。


    聽到沈安說要入仕為官,最後打倒淑妃,秦二郎高興得起飛:“小爵爺有什麽我幫忙嗎?”


    “你一個小小的校尉,能幫我什麽?”沈安翻了個白眼:“你把那封信保管好了,另外,在宮裏給我把淑妃盯緊就行了!”


    太後的事情,牽扯實在太大,又涉及到皇室辛密,不能隨便說出來,否則沈安現在最想監視的人,便是太後了。


    “包在我身上!就算小爵爺你不說,我也會把這個妖妃看得死死地!”秦二郎一看給自己派了任務,臉上的喜色更甚了幾分。


    他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你可千萬別亂來,咱們要謀定而後動!”沈安看他如此興奮,忍不住開口提醒,生怕他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放心,這麽多年都忍了,我不會亂來的。”秦二郎滿口答應。


    其實不用沈安提醒,他也不可能做出格的事情,要不然,他在宮裏這麽多年,早就動手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沈安對秦二郎的功夫十分感興趣,甚至讓秦二郎表演了一下拳腳。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秦二郎的不僅功夫了得,而且力大如牛,若是和林清兒打起來,恐怕都還要占據上風。


    沈安也饒有興趣的跟秦二郎學了起來,他經曆了最近的事情後,除了對賺錢有強烈的欲望外,也準備在身手上提升一下自己。


    不求能縱橫無敵,但至少要能自保啊!


    ……


    太後寢宮。


    “什麽?他去了景王府?”太後聽到寧夜的回報後,氣得將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


    碎屑四處亂飛,有些濺在寧夜的臉上,他也不敢擦拭。


    “太後,要不我去景王府,將他暗殺算了,反正他不在咱們這裏,就算死了,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


    “放屁!”太後怒聲嗬斥:“你以為景王府是什麽去處?是你說殺就能殺的嗎?”


    景王出身行伍,府中高手如雲,別說一個寧夜,就是成千上百的軍士攻打,恐怕都是有去無回。


    再加上風險實在太大,一旦敗露,她就算是太後,也承擔不起刺殺朝廷親王的責任。


    “現在隻有一條路走!”太後突然目光一冷,臉上露出凶狠無比的神色:“你今夜去一趟明義宮。”


    “是!”寧夜點頭,抱拳退出了寢宮。


    ……


    東宮。


    太子正和侯近山對弈,旁邊還放著一壺頂級的竹葉青酒。


    “還別說,沈安這小子要是死了,以後恐怕就喝不到這麽好的酒了。”


    太子放下一顆黑子,吃掉了侯近山一大片白子,端起酒杯在鼻子下晃了晃,有些惋惜的抿了一口。


    他最近低調了許多,放在宮裏的眼線也都轉到了暗處。


    可是沈安的動向,就算他不派人盯著,也會有其他人向他報告。


    “太子爺的棋藝越來越精湛了,老奴佩服!”侯近山手執棋禮,投子認輸:“老奴看那小子不像是薄命之人,怕是太後也不一定殺得了他。”


    自從香水事件後,兩人都知道沈安雖然明著還沒有投靠到皇帝麾下,但也差不多了。


    太後想殺沈安,皇帝第一個便不會同意。


    “老奴有些不解,太子爺是怎麽猜到太後要殺沈安的?”侯近山一邊將棋盤上的白子撿入棋簍,順口問道。


    “難道你真的以為太後會因為小皇妹的事情,就興師問罪?”


    “太後不過是借這個發難而已。”


    “不得不說,沈安這小子,真的是個聰明人。”太子笑了笑,解釋起來:“沈安被太後責令離京,他卻直接去父皇,隨後便得到手諭,去景王府討要舉薦信。”


    “雖然不知道那小子用的什麽手段,讓父皇賜他手諭的,但無論怎麽樣,太後都不會再明目張膽要他的命了。”


    聽完太子的解釋,侯近山也想明白了,太後確實不太可能為了小公主落水的事情要沈安的命。


    可太後跟沈安有什麽仇怨,要將沈安置於死地呢?


    雖然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可侯近山還是不想自家主子陷入被動,主動說道:


    “太後最近在吏部安插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靖安王的意思,我們要不要在樞密院做點事?”


    太子擺了擺手:“任由她去吧!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隔岸觀火。”


    “是!”


    ……


    次日清晨。


    “踏踏踏!”


    景王府西廂房外,一串匆忙的腳步由遠及近。


    沈安本還在睡夢之中,聽到這聲音,也被驚醒過來。


    “軍爺,沈爵爺醒了嗎?”一個恭敬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二郎派了兩個軍士在門外給沈安站崗,來人被他們給攔住了。


    “爵爺還沒出門,想來還在酣睡中。”軍士說道。


    “那沒事,我們就在門外等候!”來人那叫一個客氣。


    把那兩個軍士聽得一愣一愣的,王爺家的下人,地位可比普通人高不少。


    就算沈安以後能繼承忠義伯的爵位,那也還不值得讓王爺家的下人如此客氣。


    “吱呀!”


    這時隔壁房門打開,秦二郎推門而出:“怎麽了?”


    “將軍,在下是王府管家馮春,想要求見沈爵爺!”來人報出名號,沒想到竟然還是個管家。


    這就更讓那兩名軍士好奇了,管家的身份就更不得了,就算是朝廷的四五品官宦見了,也要低頭的。


    秦二郎也一臉不解,拱手回禮,然後探頭看了看沈安的房間,裏麵似乎沒有動靜,這才說道:“馮管家,你找爵爺有何事?”


    “爵爺真是扁鵲重生,華佗再世啊!以前隻是聽聞爵爺是星君下凡,我看還真是!”


    馮春一臉激動,就跟真的見了活神仙般。


    秦二郎聽得一頭霧水,幾個意思?


    難道沈安昨天那個方子,真的有用?


    昨日他跟孫家父子一樣覺得用牛奶蛋清解毒,那就是胡扯。


    至於沈安和景王的賭約,他也毫不擔心,皇帝金口讓他隨行,就是為了保住沈安的性命。


    景王肯定不會違逆聖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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