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已經遠去的太子,沈安放下的酒杯,再也端不起來了。


    今天他們兩個說了很多的,也算是彼此攤牌了。


    皇甫胤安的態度,讓他有些詫異,但也在預料之中。


    沈安分析著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故意給自己下個套,也算是為他留下一條後路。


    半晌功夫過去,沈安還是拿不定主意,但現在已經不能再繼續拖延,他立刻動身進宮。


    這些話,要要讓李德海和皇甫胤善知道。


    禦書房中。


    他們三個還是和上次一樣,對麵而坐;沈安已經把自己和皇甫胤安見麵之後所說的一切,和盤托出。


    “沈大人做的很對。”


    李德海輕輕點頭,沈安這樣做,完全是仁至義盡從此之後,他們無論如何對待皇甫胤安,都說的過去。


    “李大人,要是這麽下去,估計太子那邊很快就會有新的行動。”


    沈安雙目眯成一條縫隙:“所以咱們也要早做準備了,我看太子會比預想的更快動手。”


    “沒錯。”


    李德海讚同他的觀點:“王爺現在管著京城衛戍,這件事還要交給您啊。”


    皇甫胤善自然生是當仁不讓,其實剛才聽說沈安和太子見麵的時候,他心裏就咯噔一下。


    再聽到沈安說的那些話,皇甫胤善就更是坐不住了。


    太子的那番話,充滿了煽動力,如果換做是他,沒準都已經同意了。


    到底還是沈安心誌堅定,不過皇甫胤善心裏倒是也因此買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他總怕沈安是已經和太子達成同盟,之後故意他們麵前這麽說,以求能夠蒙蔽大家的耳目。


    為太子爭取時間。


    皇甫胤善也知道,自己這樣想,有些小人之心,可是朝權爭鬥冷酷殘忍,他還不想把自己犧牲進去。


    “李大人放心。”皇甫胤善為兩人介紹道:“本王已經把整個京城的衛戍通通更換了一遍,另外所有在宮中的侍衛,禁軍也都是重新挑選過的。”


    “這還不夠。”


    李德海果斷幹脆的道:“因為您二位爺的關係,所以太子在京城的勢力其實有限,當下嘴最應該擔心的,還是那些外部將官。”


    他的這個想法,與沈安和益王不謀而合。


    “關鍵就是那些在外界的人,他們才是一切變數的來源。”


    “好了。”李德海擺擺手,這些話說得再多也沒用,好好準備也的看到時候真正發生事情了,會有什麽作用。


    “二位就先去準備吧,宮中到時候老奴也會給與二位幫助的。”


    他們倆都知道李德海手中的部分勢力,雖然掌握的不全麵,但不難確定,那一定也是一股排山倒海之力。


    益王心中擔心隨時可能會發生的戰端,所以急急忙忙就走了,反而是沈安遲到了一步,也給他留下一個機會。


    當著皇甫胤善的麵,他沒辦法說出梁帝患病的事,本來這還隻是一個可能而已,他不想因為這個,讓皇甫胤善更加費心。


    但李德海要知道。


    聽沈安說完此時,李德海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機:“沈大人,此事關係重大,你可不能信口雌黃。”


    “我且問你,這是真的嗎?”


    沈安重重點頭:“我也知道此時關係重大,怎麽可能胡說呢?再說了,難道李大人不知道我沈安是個什麽樣得到人?\"


    李德海不吭聲了,稍加沉吟之後,他冷峻道:“沈大人,你也去忙吧,老奴要回去看看。”


    他要親眼驗證一下,沈安說的話。


    但他又能進入丹宮,見到梁帝嗎?


    “這個老奴自有辦法;陛下要是自己煉丹生病,也就算了,如果這其中,有什麽人在暗中推動……”


    “老奴必要將其碎屍萬段!”


    李德海回去了,沈安這次走出皇宮之後,理智告訴他不能在耽擱,他要立刻前往雲州!


    當即,沈安叫上護衛,帶著沈小路直接出發。


    益王這邊回到軍營之後,也在調兵遣將,不過在過程之中,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時隱時現的,不停出現他和太子小時候的一些過往。


    往事如風,一幕幕在他眼前飄過,看著那些半真半假,虛幻又切實的場麵,讓皇甫胤善心中十分苦惱。


    現在他和太子雖然一直都在爭鬥,然而過去小的時候,兩人也是親愛兄弟,彼此之間相互扶持。


    那個時候,一家人在一起是有多親密,再看看現在……


    隨著他們一個個長大,逐漸明白了權力與皇位之後,好像兄弟們就漸行漸遠。


    到現在幾乎是刀槍相對的局麵,真的值得嗎?


    真的要自相殘殺嗎?


    一時間的恍惚,益王又猛然之間響起了過去梁帝的一句話,他說自己就是從殘酷的權力爭鬥中成長起來的,所以不希望看到兒子們,重蹈覆轍。


    梁帝曾說過的,無論是太子,還是其它皇子,他們都是這個天下的奴仆,是大梁百姓的奴仆。


    皇位隻是一個代表,什麽事不能商量著辦?


    思緒如潮,皇甫胤善啞然失神,默默的坐在軍營中陷入回憶的洪流。


    在皇宮大內,李德海來到丹宮,因為所有守衛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然是來去無阻。


    可是就在他要進入大殿,看一看梁帝時,忽然天靈子出現了。


    “李大人,陛下正在閉關,可是打擾不得的。”


    李德海淡然一笑,真誠無比,讓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來:“陛下在閉關,我當然知道;隻是多日以來不見陛下,我這心裏擔憂。”


    “能理解,能理解。”


    天靈子欠身一笑,他也知道這老太監的身份和地位,哪敢個不字?但要見梁帝確實不行。


    “李大人不瞞您說,現在正是陛下閉關的緊要關頭;陛下少年時就有久疾,全看這一次閉關的成果,能不能一舉將久疾排出。”


    但天靈子也沒說就不能看,他許諾要帶李德海從旁邊的那間丹室嗎,看一看梁帝的側顏。


    兩間丹室想通,當初設計時也是為了防止梁帝一個人久閉,會出現問題,所以特意流出來一個窗口,便於天靈子觀察護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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