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去的,此譜既然傳到你的手中,我相信你和此譜必有著莫大的幹係,這曲譜你還是先好好收著吧!”


    “緣分這東西,不是你我能預測得到的。就像你來這裏一樣,這山洞已經有千年未有人進入了,但是誰又會想到在千年之後,你竟然會是這裏有緣之人呢?”


    “師父說的是,弟子明白了!”


    “既然今天我無意的拿出了玉簫吹奏,這必也是有因果關係的。”


    “或許天意之中,就是讓我把玉簫傳給你,讓你成為此譜的簫音有緣人,那也是說不定的。”


    “啊!”


    雨非陽聽了馮慶陽這話之後,更是嚇了一跳,他這個毫無音律基礎的人,竟然可能會是這首曲子的有緣之人。


    “別一驚一乍的了,你現在都是天龍峰一脈的首座了,凡是遇到什麽大事,都要先讓自己鎮定自若,知道嗎?”馮慶陽教訓的說道。


    “是!師父!”


    “好了,別說了,今天我就開始教你吹這玉簫,我教你之後,一切因緣造化,還得看你自己。如果天意早已定好,你也莫要強求,一切隨緣吧!”


    “是,師父!”


    於是雨非陽又是和馮慶陽在山洞之內,學了幾日的吹,簫。


    當他學得基本上手之時,馮慶陽看著一臉嚴肅認真,還在吹奏的雨非陽,感傷的說道:“今日便是你我別離之日。”


    “啊!”


    雨非陽又是驚訝的大喊了一聲。


    “都跟你說了,你現在是一脈的首座了,遇到什麽事,別再這樣一驚一乍的。”


    “是,師父!”


    雨非陽當下知道,今天是和馮慶陽分別之日,於是“撲通”一聲,向馮慶陽拜伏在地。


    一臉恭敬的說道:“師傅,你不但救了徒兒的性命,又傳了徒孫上乘劍法,又傳徒兒淩龍劍和玉簫,此恩此德,永難報答。”


    馮慶陽微笑道:“上乘劍法?上乘劍法?嘿嘿,還差得遠呢,你還得努力,即便是我,現在也不敢說我的劍法屬於上乘的。”他的微笑之中,大有寂寞淒涼的味道。


    雨非陽聽馮慶陽如此一說,絲毫不覺驚異,在劍法最高境界的追求中,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是盡頭。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隻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先把馮慶陽所教的劍法學透、悟透,再想其他。


    當下再向馮慶陽拜別道:“徒兒倘能在百年之中,能通解師傅當年所創的‘雙手互搏之術’和‘雙龍劍法’劍意,那便是徒兒之福了。”


    馮慶陽道:“非陽呀,你倒也不可妄自菲薄,你也是絕頂聰明之人,學我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生硬出劍,知道嗎?”


    “知道!”


    “等到通曉了這‘雙龍劍法’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幹。”


    “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幹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你資質甚好,正是學練這套劍法的材料。”


    “何況當今之世,真有什麽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嘿嘿,隻怕也未必能創出我此等劍法和互博之術來。以後自己好好用功,畢竟前途無量。你今天就走吧!”


    雨非陽聽到馮慶陽最後一句,你走吧,心難免又是感受了起來,顫聲道:“師傅!要不就讓徒兒再陪你多些時日吧?”


    馮慶陽看著感傷的雨非陽,心忽然一軟,但是一想到此子,終非池中之物。


    又是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即便留得一時,卻留不得一世。”


    “而且此時正是神州多事之秋,你此等作為,如不為神州貢獻你應有的力量,你待在這裏,豈非糟蹋了師傅教你的劍法嗎?”


    “我本在這洞內與世隔絕,已住了上千年,那日一時心喜,出洞來,傳授了你,我創下的‘雙龍劍法’和‘雙手互搏之術’。”


    “隻是盼望我此生費勁心血創作出的武修技能,也不至於會未留世,便已經失傳而已。我此生遺願已了,這天命劫數也是不是能預料得到!”


    雨非陽忍不住說道:“既然師傅天命劫數將至,那徒兒更應該留下,這樣徒兒可以朝夕侍奉,以解師傅這些年的寂寞之苦。”


    馮慶陽見雨非陽說來說去,又是說了回頭,不由厲聲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世外之人,連你也非例外。”


    馮慶陽馬上見雨非陽神色惶恐,便語氣轉和,說道:“非陽,我跟你既有緣,相處也是很融洽。”


    “我暮年能有你這樣一個絕佳的弟子,傳我畢生所學,實是大為暢懷。”


    “你如心中有我這樣一個師傅,今天你便出去吧,從今後之後,你也別來見我,別令師傅我為難。”


    雨非陽一聽馮慶陽之話,心中不由大為酸楚,道:“師傅!你這又是何苦呢?”


    馮慶陽搖搖頭,說道:“你見到我的事,可以說與青陽知道,但是你不能說出我在哪裏,知道了嗎?”


    雨非陽含淚道:“是,自當遵從師父吩咐。”


    “喏!”


    “這是我寫給青陽的書信,你見到他時,給他便是,他自會知道該怎麽做了的。”馮慶陽把他早已寫好的書信,交到雨非陽手中。


    “嗯!”


    雨非陽接過書信傷感的應答了一聲。


    馮慶陽看著傷感的雨非陽,忍俊不住輕輕撫摸了他的頭,說道:“好孩子,好孩子!”說完,轉身徑直往內洞深處走了進去。


    雨非陽跟了幾步,馮慶陽出手阻止的示意,不要繼續走了。


    雨非陽隻能是停住腳步,眼望著馮慶陽那瘦削的背影,在黑黑的內洞裏隱沒,不由得悲從中來。


    雨非陽和馮馮慶陽相處有一月有餘,雖然聽他所談論指教的隻是劍法要義和‘雙手互搏之術’。


    但於他那使劍的風範,不但讓雨非陽欽仰敬佩,更是覺得親近之極,說不出的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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