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出手根本不留情麵。


    張狂的像個扞衛領地的母獅子,將兩個女人打的哭天抹淚。


    可看到張淑妹進來,她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整個人怯生生的站在了牆角,雙手合十連連作揖道歉。


    “張醫生,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您別嫌棄我。”


    “不關你的事。”


    張淑妹對著林夏安撫一笑,對著身後的安保招手,“這兩個女同誌隨意毆打病人,將她們帶到公安局去。”


    “是!”


    兩個女人慌了,連忙叫囂起來。


    “我們是徐招娣的大姑子,你們不能抓人。


    她沒看好我弟弟,讓他進了局子,我們說個理還不行了?”


    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徐招娣,你快給我們解釋,我們要是進了局子,以後不會放過你的!”


    看林夏直勾勾的盯著兩個女人,張淑妹知道她這會是帶入了自己。


    隻要這最後一擊,人就能被徹底收服了。


    “冥頑不靈,實在無恥!”


    張淑妹對著兩個安保囑咐,“趕緊把她們帶走。


    跟張局長通個氣,打的是我張淑妹的病人,請他秉公辦理。”


    “您放心吧!”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安,直接捂住女人的嘴,掐著她們的後脖頸子,直接把人帶出了病房。


    林夏上前就要跪下,被張淑妹一把拉住。


    “新社會不興這一套。


    你這小姑娘挺投我的眼緣,以後就留在醫院做個勤務工,幫我維持一下病人的秩序。


    我平常工作忙,有些生活上的雜事,還得麻煩你跑跑腿,到時候你可別嫌煩啊!”


    林夏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醫生,我就說你是我的親人,真的是一點都沒差。


    以後我隻聽你一個人的,讓我往東絕對不會往西。”


    看她這麽識趣,張淑妹很是滿意。


    就這樣,林夏趾高氣昂成了張淑妹的專屬“狗腿子”。


    其速度之快,連沈維安都有點不可思議。


    他看看顧知野,再看看自家的獨苗外甥,連續歎了幾口氣。


    早知道那幾年,他讓自家外甥也下鄉去了。


    在鄉下待幾年,說不定能跟顧家這小子一樣,能撿個這麽有靈氣的好媳婦。


    顧知野和馮景元正在複盤陳秀麗關聯人員的審訊供詞。


    被沈維安這麽盯著,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沈老,您要是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下。


    我們要是有拿不準的地方,再去跟您請示?”


    “忙你們的吧!”


    沈維安剛起身,忽然電話聲響起,著急忙慌的湊了過去。


    “歪……奧……好,行,我趕緊告訴他。”


    放下電話後,沈維安趕緊招呼顧知野,“快去二處,陳秀麗吐口了。


    她要舉報沈向前,非要見你呢。”


    顧知野卻跟沒事人似的,給二處回了個電話,趕緊去看鍋上蒸的米飯。


    沈維安和馮景元都有些不解。


    “你這是?”


    “我作為受害者,不方便見她。”


    顧知野將蒸好的米飯端下來,用飯盒裝了兩份,將做好的紅燒肉蓋在上邊,打包好用厚棉襖包了好幾層。


    “這個案子我避嫌,待會馮大哥去二處盯著。


    隻要陳秀麗張了嘴,立刻去軍區申請對沈向前提審。


    到時候稍微跟沈向前透露陳秀麗交代的細節,讓兩個人互相指認。


    我得去醫院那邊看看林夏。”


    看他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模樣,就連馮景元都覺得牙酸。


    “行,我待會過去看看。”


    馮景元打算照樣學樣,給自己來一份盒飯待會做晚飯。


    米飯裝好後,鐵鍋一掀開,一向沉穩沒有表情的馮景元氣笑了。


    “三斤肉啊,你們家林夏能吃多少,我聞了一下午的味,你就給我剩點湯。”


    回答他的是顧知野加了小跑的背影。


    見大外甥有了人氣,沈維安心裏高興的不行,笑嗬嗬的跟他解釋。


    “小顧說林夏好幾天沒吃肉,指定是饞了,待會姥爺給你做魚吃。”


    馮景元擺擺手,“別麻煩了,我拌點湯就行。


    等林夏回來做肘子蓋飯,那味道吃一次都忘不了。”


    馮景元吃完飯,換了軍裝去了二處。


    二處的同誌按照顧知野的思路,對陳秀麗進行高強度的審訊。


    陳秀麗凍病了,這會渾身沒一處不疼。


    熬了三天,眼睛都轉不動了,整個人崩潰的不行。


    還沒等馮景元上手段,直接把所有事情交代了一遍。


    如今錄音和口供齊全,馮景元帶著協查函和二處做情報分析的工作人員,去了軍區提審沈向前。


    自從陳秀麗被抓後,沈向前就在演練各種話術,企圖找到漏洞自救。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枕邊人,不僅與小日子有聯係,而且還參與革w會的激進活動,這一切他竟然不知道。


    在他麵前那麽小意溫順的人,竟然做了這麽多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馮景元的流程走的很快,在軍區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見到了似乎蒼老了十多歲的沈向前。


    隻見一向注重形象的他,此刻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就連頭發都白了許多了。


    馮景元研究過他的資料,並不認為他能這麽容易屈服。


    “沈同誌,作為一位老前輩 ,你深知我們的底線在哪裏。


    希望你能擺正態度,盡快的交代自己 的問題。”


    “有些事情我雖然失察,卻自認為小心謹慎,在我這從未泄露過機密。”


    沈向前自信推了推眼鏡,對著馮景元舉了一下手,“這位同誌,來支煙清醒一下腦袋,總覺得心裏煩悶 。”


    “我不抽煙。”


    馮景元看了一眼旁邊的同誌,“麻煩您去申請一盒沒有拆封的煙卷,沈同誌的確是需要清醒一下。”


    在旁邊的同誌出門的這段時間,馮景元將錄音機打開,屋裏靜的連寫字的聲音都沒有。


    沈向前有一瞬的冷凝 。


    這人如此的防備他,絲毫沒有被自己帶著走,看來是非常不好對付。


    一番問詢,沈向前的態度很堅定。


    聲稱堅決配合調查,並接受因為對家屬的失察,所造成的全部後果。


    可他沒做過的事 ,誰也不能誣賴他。


    “虎毒不食子,顧知野畢竟是我的親兒子,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看他冥頑不靈,馮景元直接拿出一張照片,直接推到了沈向前的眼前,“這個人叫曹誌修您記得嗎?!”


    沈向前搖頭,“不認識,這小夥子看著年紀不大,應該跟我沒有什麽交集 。”


    “這人為了躲避被利用,去清溪大隊下鄉避難,誰承想命運還是安排他見到了顧知野。


    在陳秀麗同誌的指使下,策劃了 一場針對顧知野的爆炸。


    如今托你的關係,回城後被安排在運輸公司做司機,對了,他父親您應該認識。”


    馮景元又拿出另一張照片,眼底劃過一抹涼意,“此人曹貴先,當年顧薔薇的死亡現場勘驗就是他做的。


    而且這些年,您也沒少提攜他!


    不過我們可是拿到了他的自過書。”


    沈向前臉上的表情開始皸裂。


    忽然有了種黑雲壓城的絕望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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