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妾身是太子生母,又有協理六宮之權,如今追查賊人,何處僭越?”趙貴妃下巴微揚,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太子生母又如何?本宮是嫡母,你便是貴妃、皇貴妃又能如何?沒有坐在本宮這個後位上,於本宮而言,你與那些嬪妃一般無二,不過是個妾室。”皇後將手中玉石遞給掌事嬤嬤:“區區妾室,竟敢來這鳳儀宮造次,看來本宮平日對你們太過寬縱了。”


    趙貴妃聞言,額頭上青筋畢露,然皇後說的話句句在理,她不過是一個貴妃,想從皇後身邊將人帶走,屬實僭越,但是如今皇上昏迷,此時是處置這個靈均神醫最好的機會。


    她絕對允許對他兒子繼承皇位有威脅的人活下去,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畢竟哪個皇帝登基是一路坦途?


    誰不是踩著旁人的屍體登上那處寶座?


    她看了看身後的文剛,他心領神會,走到裳若依麵前:“靈均公子,勞煩您跟下官走一趟了。”


    一枚銀針滑落在她手中,就在她想出手之時,皇後極具威嚴的聲音傳來:“今日,本宮將話放在這裏,沒有皇上的口諭,誰也別想在這鳳儀宮帶走一人,違者,便是謀逆。”


    話音一落,沒有一個人再敢多說一個字。


    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


    裳若依唇角微勾,這個皇後貌似還不賴。


    趙貴妃臉色漲紅,但硬是一個反駁的字眼都說不出來。


    她轉身剛想離開,就聽皇後幽幽說道:“越發不懂禮節,還沒見禮便離開,誰教你的規矩。”


    趙貴妃無法,隻好規規矩矩地行禮,聽到皇後讓其退下的口諭才敢離開。


    跟著她一起來的下人侍衛,一個個灰溜溜地離開了。


    趙貴妃回到宮中,拿起東西就往底下砸。


    “氣死本宮了!氣死本宮了!”她一把將花瓶扔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仗著自己是皇後,竟敢如此羞辱本宮,本宮可是太子生母,她怎麽敢!怎麽敢!”


    站在一旁的碧璽勸慰道:“娘娘莫要動氣,可要看著腹中的龍子呢!”


    趙貴妃摸著肚子,冷笑一聲:“龍子?嗬,本宮千方百計好不容易懷上了龍胎,結果呢?皇上就賞了一個破玉簪,自己帶著玉鐲巴巴地跑去淑妃那裏,都要與我爭,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與我爭!就連壞了龍胎都比不過淑妃那個賤人!”


    她將桌上的茶壺掃落在地,飛濺的茶水落在她的鞋麵上,略微滾燙的溫度讓她失控的情緒稍稍緩解。


    “娘娘,您再生氣,也要注意身子才行,等日後太子登基,您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後,皇後她不敢將您怎麽樣的,但時候要如何報仇,還不是您自己說了算?”碧璽的話讓趙貴妃的心情豁然開朗。


    是啊!以後新皇登基,自己便是太後了,到時候想怎麽磋磨她,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碧璽見她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便命下人們進來打掃。


    這時,趙貴妃緩緩說道:“前些時日太子給本宮送來的果子,叫什麽名字?”


    “回娘娘,叫草莓。”


    “盡管有些酸澀,但是如今卻是極為想吃。”她摸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想必是這孩子想吃。”


    “娘娘,民間傳言‘酸兒辣女’,您這一胎,或許是個小皇子呢!”碧璽自是知道趙貴妃想聽什麽。


    “若是個皇子固然是好的。”她笑了笑:“差人去問問,這個叫草莓的果子還有哪裏可以弄到。”


    皇上怒火攻心昏迷的消息傳出皇宮,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太子一脈的人都暗中等待風聲。


    在他們看來,若皇上一病不起,太子監國涉政,用不了多久,便可完全把持朝堂。


    到時候,皇上的身體還能不能恢複,就未可知了。


    事實上,他們反倒希望天順帝就此駕崩是最好。


    赫淩晟表麵心急如焚,實際上給皇上診治的禦醫和薑神醫皆是太子一黨,自是不希望皇帝身體恢複。


    晚上,赫景珩再次來到偏殿,裳若依低聲問道:“我瞧著你整日閑得很,以為這宮中是什麽地方?任你來去自如。”


    赫景珩眉頭緊鎖,低聲說道:“皇上的病,你可能醫?”


    裳若依剛喝了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咳咳咳,你說什麽?”


    讓她去給皇上治病?


    “皇上的病。”


    “他害你們定國王府至此,你竟還想著救他,你是菩薩不成?”


    赫景珩歎了口氣:“他若是死了,朝堂動蕩,說不定會招來災禍。”


    “災禍?能有什麽災禍?”


    “先皇駕崩,太子登基,趙氏一族便會統治整個朝堂,太子羽翼未豐根本不足以同趙氏一族爭鬥,到時候,君不君臣不臣,外戚幹政,勢必會有動亂。”


    裳若依將剩下的茶水飲盡,撇撇嘴道:“你一個流放的犯人,還操心皇家之事,你們定國王府流放的時候,人家可沒有絲毫手軟,甚至巴不得將你們置於死地。”


    “君主更迭,朝堂震動,天下大亂,慘的黎民百姓,我們定國王府可以不管皇帝死活,但是不能將百姓置於水火之中。”赫景珩麵容冷峻,一本正經地說:“定國王府作為一把利劍,從來不會揮向百姓。”


    裳若依心中微震。


    這句話,貫穿了她的前世。


    正因如此,她更能理解赫景珩的感受。


    “罷了。”她將一個瓷瓶拿出來:“讓人將這個給他灌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了。”那瓷瓶中便是靈泉水。


    一想到天順帝是急火攻心,許是這些寶貝中有什麽極為重要的。


    意念在空間中搜索一番,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打開才發現這裏麵竟是一個印章。


    她眨眨眼,略有些尷尬地問道:“那個,一個比你的拳頭大上一些的印章,通體金色,上麵還有一條龍,那印章是什麽?”


    赫景珩眼睛微眯:“你說的,可是玉璽?”


    完了,她竟將玉璽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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