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生肌丸之中加入了靈泉水,靈泉水具有洗筋伐髓的功用,與外用的效果自是不同的,李夏夏第一次服用,效果十分明顯。


    “你這是第一次使用,若是長期服用,效果更好。”裳若依輕聲說道:“想必北陵女子如李姑娘這般漂亮的也不常見吧!”


    李夏夏俏臉微紅,笑著說:“雖說是哄我的,但是爹爹經常說我是北陵第一美女。”


    裳若依點點頭,李夏夏的長相既不嬌俏也不美豔,反而帶著幾分英氣,在天順人眼中或許不夠美麗,但卻是北陵中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裳姐姐,你的皮膚如此好,也是因著這玉骨生肌丸吧!”李夏夏突然湊近,看著裳若依的臉,羨慕地說:“我長這麽大,隨爹爹周遊四國,還是第一次見如裳姐姐這般漂亮的女子,如若姐姐的出身再好一些,是個官家的孩子,而不是出身商賈,日後必定高嫁。”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自我懂事開始,爹爹就盼著我有朝一日可以嫁入高門,我自小亦是心比天高,然士農工商,便是李家財力頗豐,我也很難得嫁世家,如今這門親事還是爹爹費盡心機爭取來的, 多虧姐姐昨日幫忙治傷,否則這門親事怕是會就此作罷。”


    裳若依原本不願管他人的家事,但是聽到最後她竟有幾分熟悉之感,想了想,她如今的境地,與自己那個娘親有什麽區別?


    富商之女嫁給初初入仕的裳年,原以為嫁得如意郎君,傾盡家財為其仕途鋪路,最後落得什麽下場?


    連個像模像樣的衣冠塚都沒有。


    嫁與這種人,別說初初入仕,便是身居高位又有什麽用處?


    不過是寥寥一生罷了。


    不等她說話,就聽李夏夏繼續說道:“我如今訂親的未婚夫婿雖說還是秀才,但好歹也是一個文人,北陵雖尚武,但秀才好歹也算是個頭銜,到時候我們李家多多打點,總歸會踏入仕途。”她話音落下,自己都愣了一瞬,喃喃道:“好端端的,我同你講這些做什麽?”


    她站起身,剛準備帶裳若依去她爹爹的房間,就聽她幽幽說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般簡單的道理,想必不需我多說你就能懂,若你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想要與其共度一生,更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強大?


    如何強大?


    她隻是一個女子而已。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


    “小姐,老爺和大少爺已經恭候多時了?”


    來到隔壁房間,隻見李老爺端坐在主位之上,左側坐著一個男子,想必就是剛剛那位大少爺了。


    見她走來,李老爺臉上帶著笑容:“裳掌櫃,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李家主客氣了,晚輩隻是做些小買賣罷了。”她嘴上這麽說,眼中卻絲毫沒有因為李家生意做的更大而有任何的諂媚和自卑,有的隻是晚輩對長輩的敬重而已。


    李家主自是將這些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動,原以為自家女兒不過是結識了一個想占他們李家東珠便宜的女子,如今看來,似是他想錯了。


    “聽我家夏夏說,裳掌櫃想買一些東珠蚌?”


    裳若依點點頭:“偶然間聽李姑娘提起,便想養著試試。”


    “嗬嗬,東珠蚌自是可以賣的,不過能否成活,會用多久才能養出東珠,品質如何,所有的一切,我們概不負責。”李家主笑了笑,這麽多年,有許多人在他手中買了東珠蚌,沒有一人可以將其養活。


    裳若依點點頭:“不知這東珠蚌多少銀兩?”


    “每隻蚌三兩銀子。”


    “三兩。”裳若依故作為難:“沒想到這東珠蚌竟然這麽貴。”


    “哼。”旁邊傳來一聲冷笑,李家少爺說道:“三兩銀子都覺得貴,還想養蚌?”他對著李夏夏說道:“我說你結識的都是什麽人啊,你以為我跟爹很閑嗎?特意等在這裏跟你的好姐妹做幾十一百兩的生意?”在他看來,裳若依一個姑娘家,頂多買上一百個蚌,幾百兩銀子的生意,若是放在以往,他們才不想理會,但是如今到了年關,用銀子的地方著實太多,最重要的是他在賭場輸了三萬兩,將他們李家賬麵上的現銀都輸光了。


    若不是他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他爹怕是要將他打死。


    李夏夏見他這麽說,反駁道:“百十兩又怎樣?自幼時起,祖父和爹爹就教導我們有小才有大,生意從小做起,不要因為小而不為,我們李家不就是用三兩銀子起家的嗎?”


    李家主點點頭:“夏夏說的有道理,況且若不是裳掌櫃,夏夏身上定會留下傷疤,裳掌櫃是我們李家的恩人,裳掌櫃若是喜歡,我們願拿上一百隻當作贈禮送與裳掌櫃。”


    裳若依笑了笑:“救人一事,不過是舉手之勞,李家主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此次裳掌櫃需要多少東珠蚌?”實際上,李家主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是一個婦人,開的鋪子也不過是一個飲品鋪,便是有些銀錢又能買多少?如今賬麵上有幾萬兩銀子的虧空,他需要盡快填補上,否則讓家中老爺子知道,怕是要奪了自己兒子的繼承權。


    李家少爺名叫李權,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原本是無法繼承李家的,由於他是家中唯一男丁,這才將他寄養在正室名下。


    老家主對他這個庶出的孫子向來不喜,若不是女子不可繼承李家,他定會讓李夏夏這個嫡親的孫女來做這個少家主。


    讓李權做少家主也存了些私心,李權是李家主最愛的女子所生,他年少之時一心想娶她為正室,但是她母家家世普通,李家正室妻子要麽出身顯赫要麽家境富庶。


    所幸正室隻生了一個女孩兒,李家少主的身份自然落在了李權的頭上。


    裳若依笑了笑說道:“我從未養過東珠蚌,第一次隻需少量即可。”


    李權暗自冷笑,他就知道會這樣,區區一個女子,怎麽可能拿得出大數額的銀子?


    “一萬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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