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質疑和指責,她隻是一個小姑娘,怎麽能受得了?


    裳若依見狀,歎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說:“不知張姑娘可賠了夏夏衣裳銀子了?”


    “衣裳銀子?”張茹茹愣了一下,她身旁的夏玲聞言,臉色驟變。


    “正是,元日之前,你的婢女將一整杯滾燙的奶茶倒在夏夏身上,夏夏沒有過多追究便讓她走了,這件事你的婢女沒有說與你聽?”裳若冷聲說道:“張姑娘這婢女怕是要好好罰上一罰才是。”


    張茹茹聞言,看向身後的夏玲,聲音柔中帶刀:“夏玲,那位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夏玲聞言,戰戰兢兢地說道:“小姐,奴婢、奴婢沒有······”


    裳若依聞言,冷笑一聲:“剛剛還在這裏義正言辭,本公子還以為你有多麽剛正不阿,沒想到竟是個謊話連篇的東西,你以為天順的事情傳不到此處嗎?若你不承認,日後大可將那奶茶店的掌櫃找來對峙,不知你可敢?”


    夏玲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隻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夏玲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深知自己小姐的手段,如今自己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麵,待回了府內,小姐定會重重地罰她。


    “張家姑娘還是要好好規範下人的言行,畢竟什麽樣的主子養出什麽樣的下人,她這般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張姑娘學的。”裳若依話落,場內眾人看著張茹茹的眼神中也帶著懷疑之色。


    李夏夏的臉色終於好轉,暗自慶幸,幸虧裳姐姐在此,不然今日自己定然會成為整個北陵的笑柄。


    張茹茹心中暗恨,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畢竟在這北陵都城,誰人不知張家的嫡出小姐心地極善,性子嬌弱,如今即便已然滿腔怒火,卻也不得不繼續裝下去,況且此時房間中還有一位貴客,若擾得她生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到我家這個婢子竟犯下如此大錯,是我管教不嚴,在此給夏夏道歉了。”她眼神落在裳若依的房間之中,笑了笑道:“夏夏還真是好福氣,前腳厭棄了張公子,如今又有一位儀表堂堂的表兄護在左右。”


    她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說李夏夏與裳若依之間有什麽不當的關係。


    李夏夏怒聲說道:“這與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一直想嫁給張賀嗎?之前怨我擋了你的姻緣,如今我回去就會與他退親,你若是不嫌棄就趕緊嫁過門吧!”說完轉身回到房間,再也不看她一眼。


    張茹茹再次敗下陣來,臉上的表情險些就控製不住,握著欄杆的手緊緊攥起,拂袖離去。


    蕭掌櫃見狀,笑著說道:“李小姐,剛剛張小姐加價到三千兩,您還要繼續嗎?”


    李夏夏聞言,大聲說道:“四千兩!”


    房間中的張茹茹臉色鐵青,目光隱晦地看了看身後軟榻上半躺著的女子,趕忙說道:“六千兩!”


    嘶!


    六千兩!


    就買這麽一個玉製盒子,著實是太貴了,簡直就是冤大頭。


    喊完這個價格的張茹茹,精神一震,那可是六千兩,多少個盒子都買下來了,剛剛自己是被李夏夏衝昏了頭,竟喊出六千兩的價格。


    她暗想:隻要李夏夏加一次,自己都不會再跟,任由她拿出六千兩來當這個冤大頭。


    李夏夏見狀,不加思索地說到:“既然張家小姐如此勢在必得,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她看著張茹茹說道:“這次就讓給你了!”


    什麽?


    不加了?


    那這燙手山芋不就落在自己手中了?


    她爹若是知曉自己用六千兩買這麽個破爛,估計定要將自己趕出張家才是。


    她多想說自己剛剛是亂說的,但是眼下這麽多雙眼睛瞧著,她若是這麽做,豈不是顏麵盡掃?她爹更是要罰她。


    看見侍女將盒子送上來,她隻好硬著頭皮將銀票遞過去。


    張茹茹將盒子送到半躺著的女子跟前:“您瞧瞧,可還喜歡?”


    女子眼皮微掀,瞥了眼道:“瞧著還行,就先放在那兒吧!”


    張茹茹聞言,心下一喜,貴人喜歡就好,這銀兩值得!


    便是她爹知曉都會不會重責於她。


    接下來的幾件拍品都沒有再拍出如此高的價格。


    就在這時,裳若依的目光落在台上侍女手中的托盤之上。


    這是!天心草!


    極為珍貴的草藥,其珍貴和稀有的程度便是紫金人參都不能與之相比。


    同樣被吸引的還有張茹茹房中的那個女子。


    隻見她坐起身,披著一件紅狐大氅,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株天心草:“無論如何,這株草藥,一定給我拍下來!”


    “諸位客官,天心草,足足有百餘年份的,盡管已經幹枯,但是藥力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珍貴異常,起拍價兩千兩!”


    兩千兩?


    就買一株幹巴巴的草?


    這裏大多數人都不知天心草的珍貴之處。


    “諸位可以開始加價了。”蕭掌櫃話音剛落,就聽張茹茹的聲音傳來:“三千兩。”


    什麽?


    三千兩?


    這一株破草竟出價這麽高?


    而明白這株草藥價的人,比如裳若依,笑了笑,三千兩算什麽?


    這天心草又被稱之為神草,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


    醫者若是能有一株這個草藥,簡直比賺了幾萬兩銀子都開心。


    不過這張茹茹要她作甚?


    她低聲說道:“四千兩。”


    “五千兩。


    “六千兩。”


    張茹茹麵色鐵青,低聲說道:“那個人,是跟咱們耗上了不成?做什麽都要插上一腳。”她語氣微沉:“八千兩。”


    “一萬兩。”裳若依毫不猶豫地說道。


    張茹茹還想加價,半躺著的女子便坐直了身體,眼中滿是傲然之色,她冷聲說道:“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竟敢跟本郡主搶東西,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目光向遠處望去,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竟然是她?


    她竟然還活著?


    自己下了那麽烈性的毒藥竟然沒能毒死她!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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