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上了兩個多月班的夏清月終於受不了了,提出了辭職,先躺在家裏好好躺了幾天。


    辭職一時爽,過後開始焦慮工作,為調節心態,她為了犒勞自己,不僅報複性消費,還全國各地旅遊。


    今天她來到的是國內具有原始森林稱號的景區爬山。


    陽光明媚的一天,綠樹成蔭,鮮花盛開,微風輕拂,鳥語花香,夏清月不禁沉醉其中,心情隨之變好。


    “叮咚——”


    接連有手機微信的提示聲響起。


    夏清月邊走邊拿起手機看起來。


    微信界麵,最頂端是一個叫穆語琴的人發來一條信息。


    點開一看,信息如下:


    “夏清月,風兒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我們給他找了個課外補課老師,學費要五千,另外風兒箍牙看牙醫要一萬,你馬上打兩萬塊錢過來!”


    劃走,下一條,夏平信發來的:“上上上個月,上個月,加上這個月的家用錢合計一萬二,馬上打到我的卡上,錢到賬了,以前的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別不識好歹,以為躲到別的城市就是逃離了我們,我馬上就能把你找到!


    還有,你逃走沒用,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女兒,現今你已長大成人,給老子養老是天經地義,受法律保護的!”


    夏清月咧嘴冷笑出聲:“嗬嗬,受法律保護,夏平信,我看你傻得愚不可及,癡心妄想!


    哪條律法規定了我現在就得給你們贍養費,真是可笑!”


    她劃到下下一條,消息界麵是名叫夏清風的人發來的:“給我兩千,敢告訴我爸媽看我怎麽整治你(附加三個刀上沾血的表情)”


    看完這些微信信息,夏清月麵容鎮定,唯有一雙眸子裏淬滿冷意。


    “啊,姑娘,小心腳下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夏清月腳下踩滑,整個人往前傾倒,往下滾落期間,她才明白自己因為看信息太入神,走到道路邊緣,從坡上滾下來了。


    這個坡陡度蠻大的,栽種著蒼天大樹,灌木綠植,夏清月一路滾動,視野混亂,直至徹底變成一片黑。


    夏清月是被疼醒的,她坐起來,抬手摸向做疼的頭哪知摸到了濕濕的,黏糊糊的血,腦門上好大一個鼓包。


    她痛得咧嘴吸氣,耳邊聽到一陣逐漸靠近的哈赤哈赤聲音。


    抬眸一看,夏清清倏地瞪大眼睛,有一條大黑狗吐著舌頭朝她靠近,真正令她驚訝的是四周的環境,入目處先是一片綠意,再往上,一個渾然天成往下凹陷的天坑映入眼簾。


    她處於坑底,周身是大小不一的石頭,遠處天坑底下的地縫中有流水潺潺流淌,水波瀲灩。


    天坑下最上麵一些的地方是嶙峋的山體,光禿禿的,逐漸往下是坡度不一致,長滿了盎然綠意的青草,便是最初看見的那一片綠意。


    從下往上看,坑底到天坑起碼有兩三百米深。


    坑口勉強算橢圓形,此時,陽光透過坑口灑照進來,能看清那一方的碧藍天空,底下的樹木綠草在陽光的沐浴下,周身仿若渡上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這,這?”夏清月傻眼了,回過頭,後方有一個天然洞穴,山洞口處有一扇半打開的木門,其正麵麵朝天坑這邊。


    目睹這幅場景,夏清月頓感頭痛,她雙手抱住頭,腦海裏不斷閃現過許多畫麵。


    少頃,手背上傳來的摩挲濕濡感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看著已經走到麵前的大黑狗,笑顏如花,一雙眸子盈滿淚水。


    “我穿越了!”


    穿越到跟她同名同姓,連長相也一樣的原主身上,隻是年齡小了幾歲,原主今年二八年華。


    身處的是一個叫大宛國的架空國家,世道險亂,為了求生,原主爹娘帶著原主躲進深山天坑避世。


    好景不長,搬進來的第二年,原主爹因外出打獵遇上凶獸,意外喪命。


    同年年底,本就因喪夫鬱鬱寡歡的原主娘幹農活時,一個沒注意,一腳踩到鋤頭上,一棍子砸中腦袋砸死了。


    原主一人過完冬天,日複一日過著孤寂淒慘的日子,逐漸起了輕生的念頭,今日,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奔潰自殺,一頭撞到大石頭上,一命嗚呼。


    夏清月不禁感歎這一家人命途坎坷。


    她朝黑狗招了招手,它乖乖湊上前,手摸上它毛絨絨的腦袋,“黑黑,今後這裏隻有我們了,我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前世她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裏,穆語琴生下她,見她是個女兒,嫌棄地丟給了鄉下的外婆。


    她與外婆相依為命,長大了,在此期間,那所謂的爸媽從未來見過她。


    時光荏苒,考上大學的她在暑假去打零工賺了一些學費,可是不夠,去找穆語琴夏平信借,他們罵她是吸血鬼並趕走了她。


    後來外婆東拚西湊,終於湊夠了學費。


    上學以後,她勤工儉學賺,兼職打零工賺學費,畢業那年,手裏攢了點錢,想著之後要更加努力,讓外婆過上好日子,然而,外婆病了……


    想起外婆的夏清月哽咽著落下傷心淚水。


    她手裏的錢不夠治療外婆,隻能找他們要,他們卻以外婆年齡大了和沒錢為由拖著,最後外婆過世了。


    “唔唔唔。”黑黑像是感應到了夏清月悲傷的情緒,著急地用頭去蹭她的手。


    小的時候,那些人對她不管不顧,她進社會能賺錢了,他們馬上撲過來要錢,逼她月月交家用,還讓她管那一麵不曾見過的弟弟的那些費用。


    她不答應,他們就找到她家裏還有工作的地方鬧,害她丟失了工作。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妥協給錢,寧願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前世已成為了過眼雲煙,她重活一世,是新生,亦是明媚的希望。


    夏清月拭去臉上的淚水,打起精神,她突然想起來前世的自己死了,那卡裏的那些錢……


    她冷靜下來,仔細算了算,得到大致結果後,鬆出一口氣,“還好被我吃喝玩樂用得差不多了,有也隻有不到一千塊錢了。”


    一想到自己沒留下什麽錢給那一家子,並徹底擺脫了他們,夏清月就心情舒暢。


    她手撐著大石頭上站起來,剛站穩,頭暈目眩,險些站不住。


    不行,失血過多,得趕緊治療。


    根據原主的記憶,夏清月在天坑裏找到了半邊蓮透骨草,把它們搗碎敷在額頭上的傷口上,找來一條幹淨的布條纏繞在頭上。


    小時候跟外婆在鄉下生活,受傷了在山上找一些草藥敷著,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弄完這些,她累得氣喘籲籲,坐在洞穴口處的大石頭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肚子餓得咕嚕嚕叫個不停,夏清月餓得不行,走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吃的。


    廚房設在洞穴的左手側,開放式的,有一個原主爹搭建的能同時放下兩口鍋的土灶。


    灶上放著一口烏漆嘛黑的鼎罐,裏麵是空的。


    旁邊放置著一台長約兩米多的木櫃,上麵放著砧板一把生鏽的鐵刀,零散的幾個菜籃子大圓簸箕之類的雜物。


    櫃子邊角處還放著一方直徑約有四五十厘米左右的小石磨,許久沒用的緣故,表麵蒙麵上了厚灰。


    夏清月根據原主的記憶,最終在櫃子底下的角落找出僅剩的一點糙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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