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滿富道:“李家的幾個老的,還有那個陳玉珍也在,爹出去還沒回來,就我跟奶在,娘,到底是咋了?”


    聽到陳玉珍也在,吳春桂警覺起來,她自認為對方是個難纏的。


    正說著話,陳玉珍端著木盆提著木桶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雙方打照麵,吳春桂擔心對方有沒有聽見,臉上掛起笑,“玉珍姐,要去洗衣服啊?”


    陳玉珍神色自然,點了點頭,驚訝地看著吳春桂娘倆的臉問道:“你們的臉?”


    吳春桂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手輕輕摸上臉,動作很輕了,可是碰到還是很疼,疼得直吸氣,“我們娘倆去外頭找吃的,一個不小心從坡上摔下來了。”


    “那得多加小心,山上的路就是這樣,崎嶇不平的,那你們忙吧,我得趕緊去把衣服洗出來。”陳玉珍去河邊了。


    吳春桂盯著陳玉珍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嘀咕:“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聽到。”


    轉瞬,她臉色陡變,“富兒,你去把你奶叫出來,我們去找你爹!”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陳玉珍回過頭望向山洞,不見朱家人的身影了。


    她擰著眉道:“他們方才提及到了清月,我沒有聽錯,難道他們在山中遇上了?”


    “這可不是好事啊!”


    陳玉珍憂心忡忡。


    吳春桂叫朱滿富把朱老太叫出山洞,幾人匆匆去往河邊下遊。


    為了吃到魚,朱三寶已經連著幾日待在河邊,想盡辦法捕撈魚了,然而結果不盡人意,隻有抓到了兩次魚,一次一條。


    同樣住在山洞的李家人則是拿了魚籠放到河裏,傍晚一收,籠子裏有不少魚蝦,把朱家人眼紅壞了。


    朱家沒有魚籠,原先朱老爺子在,家裏編織的東西都是出自他的手,如今他過世了,沒有一個人會編魚籠,所以朱三寶今天拿來了背簍,琢磨著網魚。


    當吳春桂他們趕到河邊時,正好看到朱三寶站在河裏放置背簍。


    “三寶,快上來!”吳春桂站在岸邊呼喊。


    朱三寶上了岸,吳春桂娘倆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的把她們遇到夏清月的事情說了出來。


    朱滿珍還把找到桑果卻被夏清月全摘走的事情說了。


    “什麽,她真的說了把桑果拿去喂狗,也不給我這個糟老婆子吃?”朱老太氣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她這個死丫頭片子,竟敢如此忤逆不孝!”


    年滿五十的朱老太精神抖擻,個子不高,約有一米五高,幹幹瘦瘦的,蒼老如樹皮,起了褶子鬆弛肌膚的臉沒幾兩肉,黑不啦嘰的,一雙吊梢眼透著強勢。


    “啊?是叫清月嗎,我怎麽記得是叫清……yu?”朱三寶納悶了一下。


    “就是就是,她現在完全不把奶,還有爹娘這些長輩放在眼裏!”朱滿珍盼著一家人找到夏清月,好好教訓對方一頓,好報傷了臉的仇。


    吳春桂到底是沒有忘記要事,“那個,娘啊,三寶,你們還記得二娘他們家原先養的那條黑狗不?”


    “黑狗?”朱三寶陷入回憶。


    ”是有一條黑狗,黑不拉幾的,怎地,那條狗還在?”朱老太睨著兒媳吳春桂,麵上是思索的表情,顯然也是動了心思。


    “還在,長得這麽大了!”吳春桂用手比劃了一下,“我猜肯定有幾十斤!”


    “那麽大一隻,狗肉也是極其好吃的!”朱三寶饞了,吞著口水。


    “爹娘,奶,那我們現在就去抓狗,好吃狗肉啊!”朱滿富急不可耐了。


    朱滿珍亦是等不及,想去找夏清月報仇了。


    “今兒天色已晚,恐怕那死丫頭躲到庇護所了,明兒我們再去那邊,到時候我們這樣……那樣……”


    吳春桂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如此甚好,正好,我們去看看二娘他們的庇護所如何,不錯的話我們都過去住,叫大鬆過來搬東西,那李家人不是好東西,什麽事都要斤斤計較!


    等我們搬到更好的地方,李家人指不定得多羨慕我們。”


    朱老太微笑說著,自認為如此安排極為完美。


    這話說到了吳春桂的心坎上,她笑著挽上朱老太的胳膊,奉承道:“娘,還是你思慮周全,我們是一家人,想來二姐他們不會拒絕我們住在一起的。”


    “他們敢!”朱老太臉色一板,語氣強硬。


    “姐夫是獵戶,以後我們天天能吃上肉了!”朱三寶開心地笑了,理所應當的認為搬去跟朱二娘他們一起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有肉吃咯,太好了!”朱滿富歡呼雀躍。


    就這樣,朱家人沉浸在了搬進夏清月的庇護所,天天能吃肉的美夢中。


    ——


    自從在溪邊下遊遇到朱家人以後,夏清月外出日常活動不再經過那附近。


    接下來的日子,上午她留在天坑挖池塘,慢慢挖,不急於一時,太累了身體承受不住。


    到了下午,她背上背簍,帶上木桶菜籃子去溪流上遊,有時候運氣好,能找得一些菌菇蕨菜,鹿耳韭還是有很多,多挖了一些回來栽種。


    找不到好野菜的時候,她就去溪裏摸螃蟹,撈河蝦蝲蛄。


    這天下午她專門撿了很多黃色的蜆子,打算做一個麻辣蜆子。


    病後忌口忌了這麽久,她早就懷念重口味的味道了。


    洗淨的蜆子倒在鍋裏,不加水開煮,煮的過程中蜆子會出水,全部開殼了撈出放涼,鍋裏留有一些蜆子出的水,是淡淡的白色,這些水留著有用。


    放涼的蜆子把沒肉的那一半殼去掉,隻留下有肉的那半殼,她個人是喜歡嗦帶點殼的,也可以把殼全部去了,隻餘下肉。


    鍋裏劃入豬油燒冒煙,下薑蒜幹辣椒花椒炒出香味,接著倒入蜆子,加適量鹽醬油鬆茸鮮,鍋邊一圈黃酒,去腥增香,再倒小半碗留下來的蜆子水,蓋蓋燜煮。


    煮了三分鍾左右,翻炒幾下起鍋裝到碗裏。


    蜆子肉雖小,但吃起來格外鮮美,肉質有嚼頭,嗦上一口,連帶著麻辣濃香的湯汁一起吃進去,大大的滿足。


    夏清月吃了個七分飽。


    吃了晚飯,她把熏臘肉的架子拆了,挪到陰涼透風之地,臘肉完全熏好了,保管不當的話容易變質。


    時間尚早,她散步消了一下食,找來去年留著的幹稻草擰成一股股的繩子自製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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