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幾個小時,夏清月把一盆粉團做成粉絲,再掛到竹竿上晾曬,中間幾乎沒有停頓。


    她又熱又渴,沾滿粉的手都顧不上洗,抓起一杯用曬幹夏枯草桑葉泡的涼茶灌下去。


    天氣熱了,容易上火,每隔幾天就得喝一些下火的茶飲。


    粉條沒有那麽粗,加上日頭大,最先曬下的已經幹了,直挺挺地掛在竿上。


    粉條的長度是夏清月特意控製了的,大約是前世螺獅粉裏粉絲的一倍多長,太短了不好掛,這種長度泡好了可以對半切開。


    天色微微擦黑,她泡了今晚要吃的幹粉條,趕忙去把池塘裏挖出來的土搬抬了,已經晚了,挖是肯定挖不了的。


    搬抬一個小時左右,天徹底黑了。


    她餓得肚子咕咕叫,把曬好的幹粉條收好裝進麻袋,足足有一麻袋,幹的估摸著有個十多斤。


    夠她吃到年底去了。


    泡好的粉條拉扯間有韌性,撈出控水。


    從酸筍壇子裏抓了兩塊筍子切成條,準備炒一個酸筍粉絲。


    螺螄粉沒有螺獅,總覺得少了點靈魂。


    可惜啊,沒有田螺。


    夏清月打了兩個雞蛋下油鍋做成炒雞蛋。


    切了點小白菜當配菜,先炒熟,接著倒粉條酸筍進去,加上喜歡的調料,猛火翻炒幾下就熟了。


    她還做了一道涼拌黃瓜,是夏天必不可少的菜。


    酸筍炒粉條香氣飄飄,讓她食欲大開。


    一筷子夾起炒粉,有粉有筍有蛋,多種美味在嘴裏碰撞,口感層次豐富。


    酸筍酸脆。


    雞蛋細嫩。


    粉條勁道爽滑。


    “好好吃!”


    她開心地眯起眼睛,產生了莫大的滿足感。


    吃完晚飯,她決定等以後再做一些米粉紅薯粉。


    粉條之類的食物她沒辦法抗拒。


    前世像這些幹粉類,大多不是純正的,不知道在裏麵添加了些什麽東西。


    還是自己做的吃著放心。


    洗澡的時候,她看了看墊的月事帶,沒有血。


    “蕪湖,太好了,總算是結束了!”


    她哼唱著歡快的歌兒洗澡,心情愉悅。


    大姨媽徹底走了,夏清月專心挖建池塘,日日忙碌。


    轉眼間,到了五月底。


    高溫持續不下,每日最高溫度維持在三十九度,滴雨未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池塘挖了一大半了,深約三米,再挖個大半個月估計就差不多了。


    眼看快挖好了,夏清月卻高興不起來。


    天氣熱,令人心情煩躁,按照這般天氣發展下去,池塘挖好了都不一定會下雨。


    水潭裏的水位線一降再降,降了總深度的一大半,需要用水桶打水上來。


    天坑石壁上流下來的山泉水已經斷流了。


    這是夏清月最害怕的事情,還是殘酷地發生了。


    水量用量大,家禽,菜地,稻穀,還有她跟黑黑的吃用。


    她預估了一下,如果還不下雨,水潭裏水頂多再堅持使用半個月左右。


    “愁啊,怎麽還不下雨?”


    夏清月emo了,心底慌得很。


    她煩躁地抬手抓了抓頭發,搞成了雞窩頭。


    不止她,圈裏的雞鴨也快按捺不住了,日日聒噪得很。


    自從她沒有外出抓魚蝦回來,雞鴨們便斷了河鮮夥食。


    起初還好,每日吃些野草或者腳板薯嫩南瓜拌豆粉,後來可能是吃膩了,一日比一日叫得歡,還瘦了一點,本是一天生一個蛋的,現在要隔兩三天才有一個蛋。


    沒法子,夏清月拿鋤頭去挖蚯蚓給它們吃,倒是想它們放出來散養,但考慮到菜地和水田的稻苗,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圈裏的兔子還好,不咋挑食。


    在她和兔媽媽精心照料下,兔寶寶都長出了毛發,狀態挺好的,能獨自在圈裏跑了。


    而且,又有一隻母兔子懷孕了。


    思來想去,夏清月決定出天坑看看外麵溪流的情況,未雨綢繆。


    時隔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她帶上東西跟黑黑出去打探情況了。


    那時是一天之中的午後,早晨涼快,人們習慣性在這個時間出沒,所以特意避開了人多的時間點。


    午時,刺目太陽當空懸掛,無情釋放炎炎高溫。


    夏清月推開連接外麵的洞門,一股熱浪襲來的同時,她看清了外麵的景象。


    怎麽說呢。


    肉眼可見的比一個月前荒蕪荒涼了。


    原本蔥綠茂盛的草木被曬得脫水萎縮,了無生機,好多草都曬死曬黃了。


    高大樹木的樹葉曬得打起了卷兒,皺巴巴的。


    她舔了舔嘴,“黑黑,走,去溪邊。”


    一人一狗步行至之前采摘野生平菇的溪邊,還有一段路才到岸邊,看不到溪裏景象,她緊張得心口砰砰跳,幹脆跑過去。


    平時到岸邊幾米之外就能看到溪裏的水,今兒卻隻能看到雜亂的沙土石頭。


    直到跑到岸邊的最邊邊,才看清了溪裏有很淺的一層水,地勢高的地方,沒水了,裸露出的土已曬幹,可以看到少許魚蝦幹癟的屍體在上麵。


    “天啊!”


    再這麽下去,溪流要幹了!


    她雙腳穿著草鞋,順著往上遊而去,走了片刻,鞋底隱隱發熱。


    上遊有的地方情況稍好一點,水深了兩倍多,但跟之前相比,相差甚遠。


    途中夏清月看到有人在溪裏裝水,用小桶慢慢接著倒進大桶,她默默看了看,繼續往前走。


    步行一個小時,她來到了此前從未來過的溪流源頭。


    原來溪流的水來自於瀑布。


    瀑布如一條雪白的絲帶,從高高的山巒間蜿蜒而下,水流涓涓,下方是一個大水潭,潭裏的水位線下沉了很多,能清楚看到底下的沙石,遊動的魚兒。


    她目測水潭裏的水深約七八米,不知潭的總深度。


    瀑布的水流小,致使水潭沒有那麽多水,無法漫出來流往溪裏。


    夏清月本想再看看的,黑黑發出預警,提醒她有東西過來了,她繞回到後麵的林子裏。


    走到樹木後麵隱匿好身子,瞧見來的是十幾個人,人手拿著兩個木桶,男女皆有,他們到潭裏打水上來。


    從他們的談話得知,他們一夥人住在附近。


    夏清月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出來一趟不能白出來,得多找點山貨帶回去。


    走了十多分鍾,來到一片長著女性福音的植物,益母草的地方。


    益母草除了吃,還能用,燒成灰,同草木灰一樣能做成月事帶,還有艾草灰也可以。


    這玩意占地方不壓重,改天來全割了帶回去,留一部分吃和種,其餘的全燒了做月事帶。


    “要是能找到一些野果帶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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