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頓了一下,譚小竹抿唇冷笑,眼眸迸發出一抹精光,“山上竟然還有我不知道的隱蔽之地,嗬嗬,真是有趣,有趣。”


    須臾間,她的麵目驟然變得陰狠,低聲嘀咕道:“夏清月,那個隱蔽之地是屬於我的!”


    天坑。


    哈切——


    哈切——


    夏清月吃完晚飯在散步消食,突然打了兩個噴嚏,她摸摸鼻子,有些擔憂是不是感冒了。


    這一夜,她睡得不怎麽踏實,陷入夢魘做了噩夢。


    一覺醒來,她覺得身心俱疲,晚上做了什麽夢,全無印象,身上沒什麽勁兒。


    天還沒亮,她躺在床上賴床,睡回籠覺倒是安穩了,睡了一個多小時。


    沒怎麽休息好,食欲不佳,大清早,她煮了些黍米粥,從壇子裏抓出泡好的酸豇豆酸茄子,就著下飯吃。


    酸豇豆嘎嘣脆。


    酸茄子帶皮的部位吃著有點脆脆的,內裏的茄肉是柔軟的。


    都泡入味了,酸鹹微辣,配著粥吃是絕配。


    吃完早飯,日頭沒那麽大,夏清月戴上草帽挖池塘。


    眼看快挖好了,她不想就此停下,要弄就一次性弄好。


    挖了大半個小時日頭上來了,隔著衣服的一層布料,曬久了曬得肌膚發燙發疼。


    她沒有逞強,停下來不挖了,轉道去菜地裏。


    地裏的豇豆茄子南瓜瓠瓜絲瓜大豐收,有的泡進壇子裏了,有的她炒菜吃了,有的喂雞鴨。


    即便如此,還是吃不贏啊,像豇豆,細細長長的墜滿了枝條,再不摘就要老了。


    趁著鮮嫩,摘下來曬著,做成幹豆角,保存到冬天吃。


    摘了的菜大多數是會繼續生長的,期間得修剪去多餘枝丫以免吸取養分,保持土壤的肥力和濕度。


    除了南瓜沒摘,留著當老南瓜,辣椒留著吃和留種。


    其餘的像豇豆茄子瓠瓜絲瓜黃瓜這些菜,都給摘的長好了的,沒長好的留在枝條上繼續長。


    鍋裏燒熱水,把洗淨無蟲害的豇豆放進去焯燙,時間不宜太長,看到它們顏色變深了就撈出來,平鋪到竹排上曬著。


    茄子選肉質肥厚的,把它們切成均勻的塊狀,撒些鹽殺出多餘水分。


    醃個半小時之後,雙手緊攥茄子,擠出裏麵的水,然後把它們平鋪到大圓形簸箕裏晾曬。


    瓠瓜絲瓜去皮,切厚一點,曬幹了會大大縮水,切小曬幹後就隻有那麽一點點。


    切厚一點吃起來才過癮。


    切好的瓠瓜絲瓜片平鋪放到竹排上曬著即可。


    曬幹的絲瓜稱之為絲瓜絡,可以吃,還能用來泡水喝,有清熱解毒的效果。


    洗好的黃瓜切成厚厚的圓片,撒鹽醃製,裝進布袋裏裝好,上麵放上一盆水,靠重物壓出水。


    壓上一個小時左右,原本的黃瓜大大縮水,隻有三分之一了。


    看著那麽點兒的黃瓜,夏清月無奈地搖搖頭。


    這尼瑪不是跟前世上班的那些公司畫大餅一樣麽,說得天花亂墜,好聽得不得了,實際上最後到手的工資也就一點點,還是公司想盡法子東扣西扣之後的那麽一點點。


    別看醃黃瓜損失大,但做出來的黃瓜幹特別好吃,無論是涼拌還是燉肉都是一絕。


    黃瓜也是放到竹排上曬著。


    還好上次她多做了幾個竹排,不然根本不夠用。


    天坑底下的空地上擺滿了晾曬的東西,如此毒辣的太陽,曬個一天就能曬幹一大半了。


    途中,她去勤翻麵,讓它們曬均勻,否則容易變質黴壞。


    活兒看似簡單輕鬆,一番做下來,脖子酸手也酸。


    到了午時,該做午飯了。


    早上剩的有粥,她聞了聞,沒壞。


    天兒熱,沒啥食欲,不過倒是有一樣東西她想了很久了,那就是炕餅子。


    光是想到她就饞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兒中午做炕餅子,本來上次大姨媽前就想吃的,那次給耽擱了。


    “我要吃梅幹菜臘肉和鹿耳韭雞蛋蝦幹餡的!”


    她不想二選一做選擇,想吃的都做上!


    想著馬上能吃到心心念念的食物,她的心情特別舒暢開心,嘴裏輕哼著不知名的調兒,手上麻溜的把麵和上,揉至三光放到一邊醒發。


    等待間隙,去割了塊臘馬肉洗淨煮上,梅幹菜蝦幹也泡上。


    她戴著草帽去地裏摘鹿耳韭,來回約七八分鍾的時間,回來出了一身熱汗,臉緋紅緋紅的。


    “熱啊,怎麽這麽熱。”她拿起蒲扇搖啊搖,風都是熱的。


    “真希望冬天快點來。”


    煮好的馬肉,以及泡好的蝦幹切成丁,梅幹菜放到鍋裏幹炒至沒有水分,兩者拌到一起,稍加了些醬油鬆茸鮮,一小把蔥花增香。


    鹿耳韭餡的就更簡單了,洗好的鹿耳韭切成小段,雞蛋炒熟放涼,加調味料拌勻。


    麵團手搓成長條,切成大小均勻的劑子,一個就是一張餅。


    共有五個劑子,一個個的擀開,往裏包上餡兒,三個梅幹菜肉的,兩個鹿耳韭的,她想多吃點有肉的。


    包好餡把麵團揉合好,然後慢慢擀,在確保不露餡的前提下又要保證餅皮厚薄均勻。


    擀完五張餅子,她熱得臉上的汗水跟滴雨一般,一滴接著一滴。


    鍋裏放薄油潤鍋,貼上餅子,蓋蓋小火炕。


    炕到差不多翻麵,到後麵勤翻麵,炕得兩麵焦黃。


    炕了十多分鍾,炕熟了。


    剛出鍋的燙得很,她先去給黑黑舀了一碗粥,外加兩個鴨蛋。


    怕單吃餅子會膩,她拍了兩根黃瓜,用山胡椒醬拌了拌,香得很。


    粥放了一早上,涼涼的,她先喝了一大口,那個涼爽啊。


    接著吃炕餅子,一口咬下去,能聽到酥脆的脆香,薄薄的餅皮炕的焦脆,內裏是梅幹菜臘肉餡的。


    前世像吃外賣買的饅頭餅子之類有包餡的食物,大多時候吃到的第一口永遠吃皮,有的可能是要咬幾口才能吃餡。


    而她自己做的炕餅子不同,第一口便吃到了鹹香的餡料。


    梅幹菜綿軟,臘馬肉幹香,吃著肉感足足的,一點蔥香豐富了整個餡的風味。


    她哢哢一通吃,很快吃完了一個餅子,吃完呲溜幾口粥,再吃點爽脆的拌黃瓜。


    又吃了一個鹿耳韭炕餅子,她把碗裏剩下的粥和少許拌黃瓜吃完,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都說春困夏懶秋乏冬眠,吃了午飯,她坐在飯桌邊,一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之時,半睜著的眼睛目視到黑黑不知何時跑過水田,快要到達菜地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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