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外出,待在天坑裏,她的生活作息規律且充實,早晚各一次鍛煉,下午午覺醒來就看看書練練字。


    一日複一日的堅持努力下,各方麵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尤其是箭術方麵,靶子放到幾十米之外,射中概率提升了很多,手也更穩了。


    練了大半個時辰的箭,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起來那會兒煮了紅豆稀飯放在灶上,全部舀出來,堪堪得兩碗水多實物略少的稀飯,一碗放到桌上,另一碗倒進黑黑碗裏。


    空碗裏打入四個雞蛋攪勻,緩緩注入水,撇去表麵浮沫,上熱鍋裏蒸。


    快蒸好的時候,睡醒的黑黑從山洞裏跑出來,它聞到蒸蛋的香味了,守在自己的飯碗邊乖乖等待,尾巴來回甩動。


    蒸好的蛋黃澄澄的,蛋香濃鬱,一碗平分,就著稀飯吃。


    早飯就這麽簡單吃了,吃完她收拾好廚房,投擲木盤與黑黑玩耍。


    玩了沒多久,太陽出來了,天坑內迎來久違的陽光照耀,淡金色光輝中,坑內一草一木,微微隆起的黑色土壤,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美好極了。


    “歐耶,出太陽了!”她把木盤甩出去,“黑黑,你自己玩著,我要去幹事了!”


    趁著日頭好,她把受潮的被子全部弄出來掛在竹竿上晾曬,該洗的東西全部洗刷幹淨曬著。


    陽光刺眼,照在身上照久了還是比較熱的,她想起去年這個時候熱得不行,還鬧幹旱沒水,想想還是覺得今年稍好一點,有水用,就是食物物資少了點。


    曬了會兒的被子摸著燙燙的,她抬手拍拍打打,翻了一麵曬,“這麽好的天氣,不知道他在幹嘛?”


    想起韓知柏,她心裏空落落,總覺得缺失了什麽一樣。


    另一邊,遠在山穀的韓知白看見天色好,也把家裏的東西弄出來洗洗,曬曬,忙完,他失神地望著木門,有好幾次抬起腳朝前走了幾步,又硬生生地止住。


    “當初答應過她的,短期內不出去。”


    閑著容易東想西想,韓知柏索性帶上小白前往藏錢家錢糧的洞穴,把裏麵的米都推回山穀,弄到空石地上翻曬,有幾袋米受潮有點壞了,還生蟲了,他細心挑出來。


    放晴數日,山上活躍的人逐漸增多,他們大多數是山寨裏的難民,由關見山的心腹帶領著外出找食物打獵。


    錢文濤帶著擴充的人手在山上搜尋方家人,經過不懈的努力,他們終於遇到了在外麵找食物的方家人。


    他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一路悄悄跟著方家人,最終找到方家人的藏身之處。


    錢文濤躲在暗處親眼瞅著方家一家三口進了一個不起眼的草叢,身影消匿其後,他無聲冷笑,轉過頭吩咐手底下的人留在這兒盯著,自個兒回去稟報關見山這一消息。


    關見山道:“盯著他們,李方兩家原在村中相鄰而居,關係親近,他們兩家私下應該有來往。”


    錢文濤應聲稱是。


    從房間走出來,錢文濤去到寨中居左的一間房間,抬手敲響門,“柔兒,是我。”


    過了良久,無人回應。


    “柔兒,柔兒?”


    叫了好幾聲,錢文濤預感到不好,用腳踹門,踹了幾下,木門隻是輕微晃動,效果甚微,側著身子用肩頭去撞,撞了幾下,門開了,他疾步進去。


    入目的是床邊有一截細白手腕,腕上一片刺目的豔紅血液,血水順著手腕兩側往下流,匯聚於腕背滴落,下方地上有小灘血水。


    錢語柔闔著眼,毫無生機,仿若枯敗,幹巴巴,隨時會被輕風吹散凋零的小花。


    “錢語柔!”


    錢文濤大喝一聲,忙不迭跑上去,手忙腳亂地找東東西,最後扯了床上的被單,用來裹住她滴血的手腕。


    “啊!”驚呼聲從外傳來,伴隨著哢嚓幾聲脆響。


    站在門口的小梅看到房內的那一幕,手裏端著的一碗粥砸碎在地,她哭著跑到床邊,“小姐,小姐!”


    怒不可遏的錢文濤反手一巴掌甩到小梅臉上,“不是讓你好好看著她嗎,既然如此沒用,那就不必再留著了!”


    說著,他的另一隻手去抓小梅的衣領子。


    錢語柔眼裏瞬間恢複了一絲光亮,她掙紮著坐起身,去拽錢文濤的手臂,“不,哥……,不要,不要!”


    “不怪她,是我故意把她支開,騙她說我餓了想吃東西,都是我的錯!”


    錢語柔哭著苦苦哀求。


    她消失兩日未歸,王桂馬來福夫妻倆,還有小梅料到她是回山寨遭遇不測了,不惜冒險跑來山寨尋人,卻被巡邏人發現抓住了。


    錢文濤知道自家妹妹與小梅主仆情深,便把她們二人安排到了一起,王桂夫妻倆則是被關押起來。


    橫眉怒目的錢文濤拽起小梅,作勢要往外走。


    “不要,我不會再尋死了,隻要你能放了小梅和來福叔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小姐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求求小姐不要不要我。”小梅哭成淚人。


    去年幹旱的逃荒路上,小梅被家人賣給一個六十多歲的鰥夫,當時錢語柔看見了,於心不忍,奔波勞累找食物,和用僅剩的錢從鰥夫手裏救下了她。


    在小梅眼裏,錢語柔是比自身性命,比所有一切都重要的人。


    眼看差不多了,錢文濤適時鬆手,小梅恢複行動自由後,跑去跪在床邊,輕輕用手環住錢語柔手腕上止血的布條。


    “唉!”


    錢文濤重重歎了一口氣,“柔兒,你是我妹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好,你怎麽還不明白?


    小梅,你還傻站著作甚,還不趕緊去叫郎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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