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雞湯吧,我有點想喝了,沒有新鮮豬肉,不知道弄點雞肉包行不行?


    再給小白黑黑各煮一隻鴨子,雞鴨養得多,家禽房都不夠它們住了,我還想著再修一間房把雞鴨隔開養。”


    夏清月看著他,心想雞鴨是他養的,他有權決定怎麽弄,她不大好意思地說:“那我跟黑黑沾光了。”


    “大家一起吃才熱鬧,吃得開心最重要,我把雞弄到井邊殺完再拿回來。”韓知柏把鼎罐裏的熱水全部倒進兩個木桶,提著走出去。


    洗完菜,魚蒸熟了,給騰出來放到一邊,鍋裏重新添水煮開,把薺菜燙煮至顏色加深,撈出過涼水擠幹水,跟蔥一樣切成碎末。


    她打了三個雞蛋炒熟用鍋鏟弄碎,打算做雞蛋蔥花和雞肉薺菜餡兒的餃子。


    料備好,她把麵粉倒進大碗,打一個雞蛋,單手去扒拉鹽罐準備放點鹽,卻不料罐子不輕,一隻手弄不起來,改為雙手抱起。


    手觸碰到鹽罐子是幹爽的,沒有油膩的滑感,不論是鹽罐子還是廚櫃上的其他東西,都是整潔的,可見韓知柏有日日清潔打理。


    她打開鹽罐子,被裏頭滿當當的精鹽驚了一跳,“他怎麽還有這麽多鹽?”


    過了會兒,殺好雞的韓知柏回來了,“清月,雞湯你想怎麽燉,還有點幹蘑菇,幹筍也有。”


    站在廚櫃邊上包餃子的夏清月道:“燉蘑菇雞湯吧,味道清爽鮮美。”


    他去雜物房找出幹蘑菇,用溫熱水泡著,剁好的雞塊放進鼎罐煮上,給兩小隻吃的煮到自製的小灶上。


    看見那個小灶,夏清月想起自己去年年底做的那個,兩者很相像,隻是韓知柏的這個更大更矮,構造原理作用其實大差不差。


    一隻雞的瘦肉全部剔除出來,雞皮雞油單獨放一邊,韓知柏把它們放到廚櫃上。


    “光包瘦肉有點幹巴,雞皮雞油不能能浪費了,煉成油加點到餡裏吧,剩餘的可以留著炒菜或者煮麵。”她手上包的是蔥花雞蛋餡的,快包完了。


    “我來煉油。”韓知柏去忙活了。


    兩人一起做午飯,忙中有序,快做好的時候,兩小隻跑回來了,把蒸魚煮熟的雞分給它們吃。


    最後是一大鍋餃子出鍋,韓知柏吃大碗,她吃小碗的。


    桌上擺著一大碗雞湯,酸菜魚,拍黃瓜各一道,一人一碗餃子,毫不誇張的說,這是近半年來,夏清月做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飯。


    “快吃吧。”韓知柏把筷子塞進她手裏。


    她點點頭,夾起一個餃子吃,是雞肉薺菜餡的,鮮美細嫩,好吃到桌底下的腳腳跺了跺。


    韓知柏也先吃的餃子,吃了一個,他驚喜地抬起頭說:“清月,你做的餃子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他們吃著飯,享受其中。


    一旦見著夏清月碗裏的雞湯喝完了,韓知柏及時拿過碗,挑好好的雞肉,雞腿雞翅膀舀進碗裏,再舀湯,每每把碗遞出去,都會說:“湯很鮮美,多喝點。”


    邊上的黑黑朝著自己的碗裏哢哢吃肉,反觀旁邊小白的碗,碗裏剩了半隻雞,一條魚。


    小白沒吃了,舒適地躺在地上,四肢朝天,露出白花花,鼓起的肚皮睡大覺,鼾聲輕響。


    吃完午飯,韓知柏搶著把碗筷洗了,收拾廚房。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夏清月的目光頻頻落到櫥櫃上的鹽罐子上。


    家裏沒多少鹽了,如果問韓知柏能不能賣給她一點,著實是強人所難。


    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擦拭櫃台韓知柏側過臉,剛想讓夏清月去堂屋坐著歇息,就見到望著櫥櫃這邊的夏清月略帶愁緒地撇開視線,他手上動作頓住,看向櫥櫃。


    想到什麽,韓知柏丟下手裏的帕子,轉身對她說:


    “清月你跟我來。”


    他帶她來到雜物房,打開放在最角落裏的一口木箱子,從裏提出一袋子沉甸甸的東西,箱子裏還有幾袋此類的物品。


    韓知柏打開袋子,夏清月看清裏麵是細細無雜質的精鹽,她目瞪口呆,手指箱子裏麵,語音顫抖:“難道那些也是鹽?”


    “是啊,都是我從一個有鹽的湖裏撈回來的。”


    “湖鹽!?”她大為震驚。


    “小時候,我爹帶我走出林子陣法,也就是堂屋正對麵大山那邊的方向,走了三天,我們去到一個水質呈藍綠色的湖泊,清澈的水底下是大片厚厚的白色之物,有點像石頭,卻不是石頭。


    爹告訴我白色的東西跟鹽一樣,他教我怎麽處理它們,從小我吃的鹽就是從那兒弄回來的。”


    “別看現在的鹽巴很白,以前它有點髒,有細沙小石子之類的東西摻雜在裏麵,我爹想了很多法子都沒能做到把雜質完全清除幹淨。


    直到去年,你教給我濾水的法子,我想著如法炮製,用到這個鹽上麵行不行,結果真的可以!”


    至今想起去年用濾水法子把鹽處理幹淨的那個場麵,韓知柏仍舊心潮澎湃。


    “啊這。”夏清月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幫了這個忙。


    韓知柏從箱裏再次提出一袋子鹽,“清月,你幫忙把背簍拿來,現在裝進去,我怕待會兒搞忘了。”


    一袋鹽約有三十斤,兩袋就是六十斤。


    “可以的話,賣給我一袋即可。”一袋都夠她吃好幾個月的了,平時炒菜不咋費鹽,做酸菜泡菜醃製品比較費。


    “我是用你教我的法子把它弄幹淨的,怎麽能讓你買,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沒有了我再去湖裏背一些回來就是了。”


    “可是背一趟,來回要好幾天,背回來要煮,要過濾,還要曬,很辛苦的,雖說是用了我的法子,但我沒做什麽,不如低價賣給我?”


    見她蹙著眉,為難的模樣,韓知柏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清月,你看這樣好不好,那就是你我共用鹽,不用花錢買,後麵鹽快沒了,我去把鹽背回來,你過來幫忙做後麵的工序。”


    “嗯……”她垂眸思索。


    在古代,鹽很金貴,尤其是亂世裏的精鹽,不能說她跟韓知柏確認了戀人關係,就能無底線的索取他的東西。


    無論什麽關係中,雙方都是平等的,不可能隻有一味的索取,沒有付出。


    過了會兒,她張口道:“可以!”


    韓知柏抿唇而笑,眸光熠熠。


    他的想法是他的所有東西,凡是她所想,皆可拿去。


    同時,他也清楚她有自己的原則,違背行之會有負擔。


    所以,他盡可能地權宜好這些事。


    把鹽裝好,留兩小隻在家睡覺,他們拿上背簍,戴著草帽去後院摘梨。


    樹高,韓知柏爬上樹摘,夏清月在樹底下撿稍好一點的梨。


    摘了一背簍,韓知柏用兩條繩子綁在背簍相對的兩側,達到平衡,手拉繩子緩緩放下去,放好後,自個兒手腳扒著樹滑下去。


    “不是做果幹嗎,就摘這麽點兒?”


    她正想著也上樹摘梨子呢,人多摘得快。


    “過兩天再做果幹,這些梨子你帶回去,與李叔他們分來吃。”


    “清月,收下吧。”


    凝視他誠摯溫柔的眼睛,夏清月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咽回去,嫣然而笑:“好的,我代叔和嬸子他們謝謝你,我們會好好享用的。”


    摘完梨,夏清月叫醒黑黑,準備出穀,去李家庇護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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