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悠掛了電話以後,一聲不吭的低著頭,沒輸液的那隻手鼓弄著熱水袋。老秦和周子悠哥哥明顯感覺到了周子悠接了電話之後,情緒明顯非常不對……


    周子悠坐了十多分鍾,低著頭眼淚開始往下掉。老秦先起身走到周子悠旁邊,老秦在病床上坐著,拿著紙巾給周子悠擦眼淚。


    周子悠哥哥也走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著,時刻注意著周子悠的狀況。


    周子悠越哭越控製不住,原本在鼓弄著熱水袋的手也不鼓弄了。她又動了自殘的念頭,又因為老秦和她哥哥在身邊。她開始用自己的手指甲摳著自己的手心,兩隻手都在被子裏暗暗使勁摳著自己,甚至想要使勁一些摳出血。老秦就隻顧著給周子悠擦著眼淚,在想著該怎麽安撫周子悠。周子悠哥哥先發現了周子悠輸液打針的輸液管裏已經回血了,他看了一下周子悠的手她在使勁的摳著自己。周子悠哥哥發現周子悠又在偷偷自殘,趕緊出聲製止她。


    周子悠哥哥:“周子悠!你幹什麽呢!”


    老秦被身後坐著的周子悠哥哥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一下周子悠哥哥。


    周子悠哥哥:“周子悠!把手鬆開!別摳自己。”


    老秦聽見周子悠哥哥這麽說,他這才把視線移到了周子悠的攥得緊緊的拳頭上。周子悠哥哥讓周子悠把手鬆開,她像是沒聽見一樣,還在緊緊的攥著。老秦把手放在周子悠沒輸液的隻手上,想要讓她把手鬆開。周子悠哥哥也站起來,試圖把周子悠的攥著的手掰開,讓她別再傷著自己。


    秦霄賢:“悠悠,把手鬆開,乖,別的攥得這麽緊,你快把自己的手心摳出血了。”


    周子悠哥哥:“周子悠!鬆手,聽話,你有什麽憋在心裏的跟我們說,你別這樣傷自己。”


    ……


    老秦和周子悠哥哥強行把周子悠攥著拳頭的手掰開了,掰開的時候周子悠的手心已經有了好幾個已經快要摳破的手指甲印。


    周子悠哥哥和老秦倆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上,倆人一人握著周子悠一隻手,確保她不再傷著自己。


    周子悠哥哥:“悠悠,你不舒服跟哥說或者和旋兒說,別這樣傷自己好嗎?”


    秦霄賢:“我們都在呢。”


    周子悠:“我難受……”


    周子悠哥哥:“哪兒難受?”


    周子悠:“心裏難受。”


    秦霄賢:“悠悠,是因為林楠對嗎?”


    周子悠哥哥:“因為林楠吧?”


    周子悠哥哥和老秦心裏都明白周子悠情緒突然崩潰是因為林楠的這個電話,他倆看著周子悠的情緒終於不至於像這兩天這樣一直沒什麽起伏……


    周子悠哥哥:“悠悠,哥還有咱們家裏人從來不幹涉你有什麽朋友,我們知道你自己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老秦沒跟著插嘴,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給周子悠擦眼淚,一邊聽著周子悠哥哥對周子悠說著話。


    周子悠哥哥:“悠悠,林楠這次說話多過分,你心裏也知道。她明知道你中度抑鬱,她還句句往你心窩子裏戳。咱們不是要道德綁架,因為你生著病你身邊的人需要讓著你,需要小心翼翼的對你,這些都用不著,但是至少不是像林楠和你吵架這次這樣的吧?”


    秦霄賢:“哥。”


    老秦怕周子悠哥哥說得過了,讓周子悠更難受,周子悠哥哥給老秦使了個眼色,告訴老秦放心他有分寸。


    周子悠哥哥:“這次林楠可以因為一個男人跟你吵到這個程度,已經把你吵到你住院的程度了。你倆認識這麽多年,她太知道怎麽戳你的痛點了。說實話悠悠,哥不想再讓你和她有太深的交情了,甚至我都不想讓你再跟她聯係了。”


    周子悠越哭越崩潰,她哥哥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周子悠哭著哭著開始抽氣,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裏,哭得上不來氣,臉都憋青了。老秦心疼的不得了,趕緊把周子悠攬到懷裏,一下一下的拍著背幫她順氣。


    周子悠哥哥:“悠悠,吸氣,吸氣,不哭了,快緩緩。”


    周子悠已經哭到收不住了,哭得開始想吐直犯惡心。周子悠在老秦懷裏哭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體力不支在老秦懷裏哭著睡著了。周子悠睡著了以後,周子悠哥哥起身把病床搖下來,老秦把周子悠放在病床上讓她躺好把被子蓋好……


    秦霄賢:“這是哭累了睡著了。”


    周子悠哥哥:“嗯,她現在身體狀況也不好,估計哭得也是有點兒虛脫了。”


    秦霄賢:“我再確認一下,她兩隻手的手心是不是都沒摳壞。”


    周子悠哥哥:“應該是沒,你這句話還提醒我了,我得下樓買個指甲刀去,我怕她什麽時候再偷摸摳自己,咱倆沒發現,她再真給自己摳傷了。”


    秦霄賢:“她指甲還行,也不長呢!”


    周子悠哥哥:“以防萬一,我再給她剪短點,她指甲現在倒是不長,這不今天也給自己摳出挺深的印子了。”


    ……


    周子悠哥哥下樓去超市買了個指甲刀回來,回來給周子悠剪了指甲。剪好指甲以後,周子悠哥哥和老秦回沙發上坐著接著吃剛才吃一半的飯。


    秦霄賢:“我都不咋餓了。”


    周子悠哥哥:“可不是嘛,我也不怎麽餓了。”


    秦霄賢:“我剛才看了一眼悠悠的眼睛,哭得眼睛都腫了。”


    周子悠哥哥:“哭了一個多小時了,林楠今天這個電話也是她崩潰發泄的開關了。這林楠我也真是佩服她了,她還給悠悠打電話。”


    秦霄賢:“不知道悠悠現在對林楠什麽態度。”


    周子悠哥哥:“悠悠這人心軟,要是林楠再這麽道幾次歉,悠悠遲早心軟。等她過段時間身體好點了,我再跟她聊聊,以我的角度啊,我是真的不想讓她再和林楠有啥聯係了。”


    秦霄賢:“嗯。”


    周子悠哥哥:“我們倒是沒幹涉過悠悠交朋友,這次多多少少我還是得幹涉一下。”


    秦霄賢:“對,等過一段時間的吧!也不知道悠悠睡醒了情緒怎麽樣?”


    周子悠哥哥:“這都八點多快九點了,估計她這一覺就到明天早上了。”


    秦霄賢:“熱水袋,這麽長時間了,估計也都涼了,她還抱著呢,我去給她換一下熱水。”


    周子悠哥哥:“剛才誰也沒顧得上熱水袋。”


    秦霄賢:“換好了,我再給她量一下體溫吧!”


    周子悠哥哥:“多少度?”


    秦霄賢:“怎麽三十九度八了,比之前溫度還高了。”


    周子悠哥哥:“我看看現在掛什麽藥呢,實在不行找孫主任讓他給悠悠再加個退燒的藥。”


    秦霄賢:“行。”


    周子悠哥哥:“現在這瓶就是退熱的,看看再隔幾個小時多少度吧!”


    秦霄賢:“抽屜裏有退熱貼,我給悠悠貼一個。”


    周子悠哥哥:“貼一個吧!”


    ……


    周子悠哥哥:“旋兒,你明天是不是得去小園子上班了?那你一會兒就睡吧,晚上我看著悠悠就成。”


    秦霄賢:“哥不用,咱倆就還是一人輪著睡幾個小時就行,我都是晚上去小園子上班 我們七點半才開場,白天不耽誤。”


    周子悠哥哥:“我怕你覺不夠睡,再影響台上的發揮。”


    秦霄賢:“那不能,那不能,我白天要是犯困的話,再補一覺就行。”


    周子悠哥哥:“不能耽誤你正常在台上演出就行。”


    秦霄賢:“哥,我這周演出完,下周不準備報節目單了,下周我就能全天在醫院待著了。”


    周子悠哥哥:“醫院這兒有我在呢,你每天去小園子演出也沒多長時間,就正常去唄!”


    秦霄賢:“下周哥你的年假不也快休完了嘛,我正好下周就不報節目單在醫院全天陪悠悠了。”


    周子悠哥哥:“不著急,下周看看情況再說,我年假休完回去上班,下了班沒事兒也就過來了。”


    ……


    周子悠一直睡到早上七點多才醒,她睡醒看見她哥哥正給自己換退熱貼。


    周子悠:“哥。”


    周子悠哥哥:“睡醒啦!”


    周子悠:“嗯。”


    周子悠哥哥:“旋兒還睡著呢,他淩晨將近三點才睡。”


    周子悠:“好,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周子悠哥哥:“悠悠今天還是先別吃東西了,你現在還發著燒,昨天半夜兩點多的時候,就退燒了幾個小時。早上不到六點你就又燒起來了,一會兒看看什麽退燒了,麻煩孫主任拍個胃鏡吧!”


    周子悠:“好,聽你們的唄!”


    周子悠哥哥:“行,這還不錯啊,知道謹遵醫囑了。”


    周子悠:“我哪次住院不是謹遵醫囑。”


    周子悠哥哥:“我把你指甲給剪短了啊!你看看剪的怎麽樣。”


    周子悠:“剪的不錯,好歹沒剪著我肉,沒剪出血。”


    周子悠哥哥:“我就小時候給你剪指甲剪出血了那麽一次,你還記了這麽久!”


    周子悠:“算這次剪指甲,你一共就給我剪了兩次指甲,我可不得記著嗎?”


    周子悠哥哥:“後來你都長大了,也能自己剪指甲了,也用不著我給你剪了啊!也是真快啊,一晃你都這麽大了,都有男朋友了。”


    周子悠:“怎麽還感歎上了,你是不是還要哭了?”


    周子悠哥哥:“我可沒有啊,我有啥哭的,你這一提小時候給你剪指甲剪出血了,我就想到了你小時候不大一點兒總跟我後麵哥哥、哥哥的叫著,我說啥是啥,現在都這麽大了,都會跟我強嘴了。”


    周子悠:“我現在聰明了,不能總讓你騙了!”


    周子悠哥哥:“你哥我啥時候騙過你!熱水袋還熱乎嗎?”


    周子悠:“熱著呢!”


    周子悠哥哥:“不熱了告訴我,我給你換熱水。”


    周子悠:“好。”


    ……


    老秦一覺睡到上午將近九點才起,他起床就迷迷瞪瞪的往衛生間走,他低著頭揉著眼睛也沒看前麵的路,直接一下子撞在衛生間門框上了。在病床上的周子悠和病床旁邊的周子悠哥哥聽見動靜一齊往衛生間門口看了一眼,老秦結結實實撞的這一下給自己疼得瞬間清醒了。


    秦霄賢:“啊!”


    周子悠:“怎麽了?”


    周子悠哥哥:“旋兒咋啦?撞門上了啊?”


    秦霄賢:“腦門兒裝門框子上了。”


    周子悠:“沒事兒吧?”


    秦霄賢:“沒事兒,沒事兒我低著頭往前走,沒看路直接撞門框子上了。”


    周子悠哥哥:“小心點兒啊!”


    秦霄賢:“我這一下直接給我撞醒了,沒啥事,我去洗漱。”


    ……


    周子悠哥哥:“洗完漱了,旋兒早上你有啥想吃的嗎?我一會兒下樓買去。”


    秦霄賢:“我都行,早上一般有一口吃的就行。”


    周子悠:“頭怎麽樣?撞得還疼不?”


    秦霄賢:“不疼了,就剛才撞那一下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今天淩晨退燒之後,現在還發燒嗎?”


    周子悠哥哥:“又燒起來了,她這個胃鏡指定是跑不了了。”


    秦霄賢:“我還以為淩晨退燒之後,就沒再燒起來了呢!”


    周子悠哥哥:“現在三十八度九,旋兒你在這兒陪著悠悠吧,我下樓買早餐去。”


    秦霄賢:“成,去吧!”


    周子悠:“哥。”


    周子悠哥哥:“咋啦?我剛才跟你說了,你現在可還不能吃東西啊!”


    周子悠:“我知道,我沒想吃東西,我是想說,你把我錢包帶醫院來了嗎?”


    周子悠哥哥:“帶來了,我周六那天回你家給你取東西的時候,一起給你拿來了,你要用嗎?”


    周子悠:“我錢包裏有我爸媽的飯卡,你拿著飯卡去員工食堂看看有什麽想吃的,直接去員工食堂買早餐應該能方便點兒吧!”


    周子悠哥哥:“行,那我都不用出醫院了!”


    周子悠:“我也剛想起來,飯卡在我錢包裏了,你自己找找吧!”


    周子悠哥哥:“成,我走了啊!旋兒你在這陪著悠悠吧!”


    秦霄賢:“好嘞,哥你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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