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周江南自己搗騰了一碗最簡單的番茄煎蛋麵,然後整個人的放空似的,躺在沙發上。


    偌大的橫廳空間,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整個世界萬籟俱靜,像是回歸了最原始的山野。


    窗外的星星在眨眼睛。


    窗內一片漆黑,周江南沒有開燈,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多久沒有這樣子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了?


    重生前就一直為了生活奔波,重生後到現在,也一直在努力的奔跑。


    此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更能讓人審視自己的初心,明白下一步的路該往哪裏走。


    當然,他並不是對紅塵俗世乏了。


    想和更多女人接觸的初心依然未變,但不會見到美女就挪不開腳步,畢竟人都是會成長的。


    想起去年的時候,他第一次來到這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然後和王悅然在屋裏折騰得天翻地覆,直讓她連聲求饒。


    此刻屋裏沒有她的身影,但那一架彈奏出誘人樂章的鋼琴還在,黑漆漆的看得見個輪廓。


    當時是怎麽來著?


    對了,是她先是撐在鋼琴架子上,一前一後的蕩來蕩去。


    後來便無力的俯身壓在琴鍵上,自己反手向後分離開來,形成超級炸裂的視覺畫麵,然後一聲又一聲的壓響琴音。


    那個畫麵,哪怕此刻想來,周江南依然覺得熱血沸騰。


    或許是心有靈犀,他在想王悅然的時候,那位人間絕色百變精靈也在想他。


    於是放在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周江南拿過來一看,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喂,親愛的小王老師,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嗎?”


    “是啊是啊,我想我家小逆徒了,你現在在哪兒呢?”


    王悅然有時候就是這麽直白嬌俏,唱歌的喉嚨本來就清脆悅耳,有時候情到濃時,她還會故意變換各種嫵媚誘惑的聲音。


    周江南覺得就算她以後不做歌手,當個聲優很有前途。


    “我在哪兒啊?你是師尊,你猜咯。”


    “emmm……電話裏麵沒有雜音,說明不是在酒吧或者ktv,然後好像能聽得到一點回音,說明你在一間比較空的大房子裏,你是不是藏在你們公司的會議室裏麵?”


    “當然不是,你猜錯了是要有懲罰的哦。”


    “那猜對了有獎勵?”


    “猜對了不一定有獎勵,但錯了一定有懲罰。”


    “不幹不幹,你這逆徒欺師滅祖,居然還敢懲罰我,簡直是反了天了。”


    王悅然在電話那頭不依,嚷嚷著要讓他好看。


    周江南摸黑來到鋼琴邊上,憑著記憶按下琴鍵,一小段旋律響起。


    王悅然馬上就屏住呼吸,接著驚喜道:“你……你難道在蓉城,在我們第一次的那個家裏?”


    周江南大吃一驚,脫口道:“我草,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都能猜到?”


    “對啊,我聽你彈琴的聲音,就覺得是蓉城你家裏那一架鋼琴,因為每一台琴調出來的聲音,在音質上或多或少都有細微的差別的。”


    “這你都能聽得出來,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得想給你磕一個了。”


    周江南是真的震驚。


    記得第一次找她錄曲譜的時候,她蹲在一中校唯一的一台鋼琴麵前擦拭琴身,那動作就像是在打理一件稀世珍寶,生怕弄壞了似的。


    當時就看得出王悅然是個愛琴之人。


    現在來看,恐怕也隻有這樣真正熱愛音樂熱愛鋼琴的女孩,才能從細微的音質中判斷出每台琴的差別。


    這是真正把鋼琴當朋友了啊。


    可惜了,上次這位朋友還被她噴了一身,承受了太多。


    “然然,你太厲害了,我現在確實在蓉城這邊,昨天回省內有點事情,明天下午才回臨安,所以回這邊住一晚上。”


    “那你回陵江去看叔叔阿姨了嗎?”


    “那倒沒有,打了個電話,爸媽讓我先忙自己的事情,時間不夠就不要奔波,下次放假再回去。”


    “嗯嗯,阿姨他們真好,挺善解人意的。”


    “不止他們善解人意,他們的兒子也很善解人衣啊,你知道的。”


    “咦哈哈哈,你語文老師教你這麽用詞的嗎,下次有機會我要當麵問問張老師。”


    “有的是機會,我媽還問我什麽時候把女朋友帶回去給他們看看,你跟我回去不?”


    “啊?不,不好吧?”


    “什麽好不好的,你不去我就帶別人回去了。”


    周江南使出屢試不爽的激將法,誰知道王悅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爽快道:


    “那你帶呀,我反正沒做好心理準備,都不敢想他們看到我是什麽反應……”


    “你還怕這些……算了,等你想清楚再說,明天下午我回臨安,晚上去找你,請王老師把你的檔期空出來,穿上我最心愛的小裙子……”


    “你就那點出息。”


    ……


    一對孽緣糾纏的活寶在電話裏絮絮叨叨了聊了許久,等到周江南準備睡覺時,都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過了。


    王悅然把他撩得不要不要的,不得不重新換了條褲子。


    周江南回味著兩人第一次難忘的場景,然後沉沉的在主臥大床上睡了過去。


    在夢裏,王悅然穿上了他最愛的緊身包臀裙,說要給他唱跳rap。


    周江南正在搓手期待,那跳舞的人突然變成了一隻鯤,包臀裙變成了背帶褲,獰笑著向他撲過來。


    “啊!”


    周江南嚇出一身冷汗,當即從夢裏驚醒。


    “咚咚咚~”


    正是驚魂未定之時,屋外卻傳來敲門聲,讓他更是下身一緊。


    他迷迷糊糊來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是隔壁那個漂亮的女鄰居。


    “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周江南打開門女孩立刻謹慎的後退兩步,然後雙手抱胸充滿了防備,眼睛裏滿是警惕。


    周江南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趕緊把睡衣扣子扣好。


    都怪小然然,非要在夢裏繼續撩撥,搞得他睡夢裏把衣服都扯開了。


    雖然是結實的胸肌,但大晚上的還真不興給陌生人看啊。


    “不好意思,我習慣裸睡,你敲門是有什麽事嗎?”


    “我的咪咪不見了!”


    “???”


    周江南往她胸前掃了一眼,明明還在的嘛。


    “我說的是我的貓咪!貓咪不見了。”


    美女鄰居咬著牙又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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