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孜衍扒拉著飯,趙嬸雖然給他開了一個實在算不上友好的玩笑,但是這菜做得還不錯,他一個年輕人自然也不會和長輩計較,於是一頓飯後,言同學很是歡樂的忘了之前那個驚悚的玩笑話,胃口瞧著也很不錯。


    見言孜衍沒有受之前趙嬸的話影響,秦煦謹慢慢吃著碗裏的東西,神色仿佛根本不是在吃東西,可是在做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他的視線安靜的落在扒飯之人身上,微微一轉,仍舊是那個麵色冰冷的人。


    吃完飯,言孜衍放下碗筷,便有一塊潔白的毛巾出現在他視線中,他接過毛巾,微笑著抬頭言謝,看到的是一個麵容清秀,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男人雖然長得並不是十分好看,但是卻讓人瞧著十分的舒服,言孜衍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


    “我是別墅裏麵的花匠,莫瀾,”他微微一笑,就連眉梢眼角都帶上暖意,“言少若是喜歡什麽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種在外麵的院子裏。”


    言孜衍本人其實對花花草草沒有多大的愛好,但是麵對眼前之人,他是在說不出不喜歡的話來,於是他幹癟癟的開口道,“蘭花不錯。”蘭花是花中君子,他說這種話應該不會丟臉加失禮吧?


    “蘭花麽?”莫瀾仿佛聽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笑容越加的燦爛,“那我以後會多栽種一些蘭花的。”說著,鞠躬往後退了三步。


    秦煦謹看著言孜衍與莫瀾,站起身對言孜衍道,“既然吃完了,就上來做計劃表。”說完,他看了眼微笑著的莫瀾,眼中帶著那麽點不怎麽明顯的惱怒,回頭看向言孜衍的時候,仍舊是那副沒有情緒的樣子。


    言孜衍被秦煦謹帶上樓後,莫瀾才笑眯眯的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竟然喜歡蘭花,他是不是應該問問這個人類喜歡墨蘭?不過瞧主子這種眼神,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管家躲在角落咬著手中的毛巾,平日都是自己遞毛巾的,今天自己竟然被主子嫌棄了,莫瀾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年輕一點又有什麽厲害的?他這麽睿智的長相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莫瀾走到梅管家身邊,推了推眼鏡,笑眯眯的開口,“梅管家這是在做什麽呢?”


    梅管家淡定的把毛巾搭在自己手臂上,肅了肅臉上的表情道,“沒有,檢測一下人類的毛巾質量如何,現在偽劣產品太多。”


    莫瀾笑了笑,看了眼樓上書房的方向,“梅管家怎麽看待那個人類?”


    梅管家蒼老的臉上出現一絲嘲諷,“人類終究是人類,主子就算一時對他有了興趣又怎麽樣,百年後,終究隻是一具白骨。”


    莫瀾嗤笑出聲,“這麽說,管家並不反感那個人類呆在主人身邊?”一邊說著不屑的話,卻是認同了那人的存在,寒梅就是寒梅,總是又別扭又高傲,不就是在下雪片兒的時候開花麽,都別扭成什麽樣子了。


    梅管家幹咳一聲,“什麽反感不反感,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插言的。”說著,轉身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若是主人願意,那個人類陪伴的又豈是百年。”莫瀾的聲音很輕,倒是分不清其中是一種什麽情緒。


    梅管家停下腳步,看著莫瀾,嚴肅卻又仿佛在嘲諷他的話,“可是那個人類也有自己的思想,主子願意,也要他似乎願意,若是沒有尊重,又何來的相守?”


    莫瀾看著梅管家蒼老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閉眼靠著門框,良久才“嗬”的笑出聲。


    書房裏,言孜衍看著一大堆關於計劃表的資料,感覺有些頭暈眼花,拿過一本過去的計劃表範例看了起來,他不是偶像劇裏的主角,學曆不高竟然比從名牌大學畢業的配叫做得還好,生活不是電視劇,偶像劇之所以稱為偶像劇,因為那是偶爾拿來幻想的幻像。


    一份計劃表,做起來比電視裏麵那些主角表現出來的難多了,他一邊敲著字,一邊打著哈欠,其實他來這裏不是為了蹭飯,不是為了省車費錢,是來折騰自己的吧。


    看了眼坐在一邊看書的某人,言孜衍認命的給自己灌了一口極不喜歡的咖啡,繼續打字,隻是電腦屏幕上的字越來越模糊,漸漸的變成一點點的小黑花,終於言同學在困倦中趴在了桌上。


    秦煦謹合上手中的書,看著趴在電腦旁睡著的言孜衍,走到沒有關的電腦前看了看,看著桌麵上麵的計劃表,格式還有語言運用都很正式,並不像是完全不能下手的樣子。


    陪著他在書房坐了一夜,可是對方並沒有問自己什麽問題,不知道是因為自尊還是真的沒有問題?


    把文件存了檔,輕輕在椅子上的額際一點,彎腰抱起,他微微皺眉,這人似乎沒有達到標準體重。


    抱著言孜衍出門,在走道上遇到陶瑤,他對陶瑤道,“叫趙嬸以後做一些對身體有好處的食物。”


    “是,”陶瑤恭敬的彎下腰,連抬頭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黑夜中,除去白日的偽裝,讓一切變得更加的真實。


    直到秦煦謹走開,陶瑤才敢抬起頭,她看著主子的背影,憶起自己剛剛看到那個人類臉上的笑,雖然隻是一個人類,但是也不讓人討厭,若是主子喜歡,希望這人能好好的陪著主子。


    畢竟,無盡的生命終究是寂寞的。


    第32章 差別待遇


    清晨起床,言孜衍有些迷糊的看著眼前不熟悉的環境以及身下感覺舒適的床,朦朦朧朧的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是在做計劃表,難道不小心睡著了?


    至於自己怎麽到的臥室,怎麽換的衣服,言孜衍也沒有細想,搖搖晃晃去了浴室洗澡換了衣服才清醒不少,拉開屋子裏的窗簾,樓下麵就是別墅的小花園,穿著白衣的莫瀾正蹲在花叢中鋤草,言孜衍總覺得莫瀾不像是一個花匠,哪有花匠穿得這麽幹淨的。


    隻見陶瑤走到莫瀾身邊說了幾句什麽,莫瀾一直微笑著聽,然後陶瑤摘了幾朵花走,然後莫瀾繼續弄花花草草。


    言孜衍站在半開的窗後看著這個家裏幾人來來去去,突然想到奶奶生前說的一句話,外表的美麗與醜惡並不代表著心靈。


    也不知道怎麽就想到這一句話,言孜衍自嘲的笑了笑,正想拉上窗簾,卻見那人突然抬頭望向這邊,戴著的眼睛在朝陽下微微一個閃光,言孜衍與那人四目相對,半晌對那人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莫瀾眯著眼看著那空蕩蕩的窗戶,以為隻是一個膽小懦弱的無用人類,似乎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麽無能。他低頭看著手中不停扭動的花枝,嗤笑道,“好個妖孽,竟然敢出現在這裏,我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離去。”說完,手一鬆,手中不停扭動的花枝立刻消失不見。


    他看向這邊,恐怕就是感覺到了這裏散發出來的妖氣?


    言孜衍下樓的時候,秦煦謹已經起床,早餐樣式雖然很簡單,但是這些都是醫生常說對身體有益處的東西,他對早餐向來不講究,在餐桌邊喝著牛奶,再看著陶瑤把幾朵沾著露水的花朵插在花瓶裏。


    秦煦謹見言孜衍看著花瓶,動作微微一頓,眉頭皺皺了起來。


    吃完早餐,兩人收拾好東西出門,也不知道從哪裏又竄出幾個人出來,站在門口齊齊送他們出門。


    言孜衍對這種貴族式待遇有些不適應,視線掃過站在梅管家身邊的莫瀾,神色不變的出了別墅。


    等兩人出了門,陶瑤才看向微笑的莫瀾,“你今天早上是故意的?”


    “怎麽會是故意?明明是個不長眼的小花妖亂闖地方,這與我又有多大關係?”莫瀾對陶瑤的職責很不在意,仍舊是一副笑臉。


    “你要是不讓一個花妖闖進來,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何必非要讓他發現,”陶瑤顯然對莫瀾這種行為不讚同,“主子知道,你會受懲罰的。”


    莫瀾臉上的笑慢慢的變冷,“若是他對主子連一絲了解都沒有,又有何資格留在主子身邊?!”


    “你錯了,”陶瑤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你覺得主子想不想要言少知道他的身份呢?莫瀾,所謂蘭花如君子,可是君子很多時候都自以為是。”說著,也不理會莫瀾的臉色,轉身離開。


    “總裁,那個莫瀾先生是什麽時候開始坐你花匠的?”言孜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這些幫傭你都熟悉嗎?”


    “嗯,很熟悉,”秦煦謹眼神微暗,兩眼直視公路前方,“怎麽了?”


    言孜衍默然,難道要他說.老板,你們家的那個花匠很不對勁,很可能還不是人,恐怕等他把這句話說出來,老板就直接把自己送精神病醫院去了。


    實話這種東西,實在是要人命,不說實話可能要總裁的命,說了實話可能就是要自己的命,舍己為人大無畏的高尚情操一直都是他所崇拜的。


    “沒什麽,對莫瀾先生有些好奇而已,”所以boss你就發揮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讓我繼續抱著這個秘密老死吧。


    “是麽?”秦煦謹側頭看了眼言孜衍,明明是沒有多少情緒的一眼,愣是把言孜衍看得冷汗直流,心虛不已。


    “呃,是的,”言孜衍絕對不承認自己又那麽一瞬間的心虛,點了點頭後,微微又猶豫一下,“這麽多年請一個花匠不膩嗎,要不要重新請一個個花匠換換別墅的風格?”


    秦煦謹把著方向盤拐了一個彎,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稍縱即逝,“莫瀾如果知道你剛來就想讓我炒了他魷魚,他一定不會放過去。”


    不會…放過我?


    言孜衍僵硬的看著哈哈笑了兩聲,“我開玩笑呢,莫瀾先生種的花很好。”口胡,他連園子裏的花長是麽樣都不知道呢,大清早起床就看到莫瀾手上擰著一根扭來扭去的花枝玩,他還能說什麽,人家把一個快成形的妖當成小孩子玩,就自己那點連捉厲鬼都嫌危險的水平去招惹他,那還不是自找死路。


    “莫瀾這人不太喜歡開玩笑…”秦煦謹覺得,看著言孜衍變臉色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啊,總裁,我剛才說了什麽嗎?”言孜衍齜牙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剛才誇莫瀾先生花種得好,說了別的什麽麽嗎?”


    秦煦謹:??????


    把車開到秦風總部樓下,並沒有下車,就見到幾個部門主管開了幾輛車等在下麵,言孜衍突然想起,今天要去本區各分公司視察工作,他看了眼好幾輛閃亮亮的寶馬和奧迪,強忍著揀板磚砸車的仇富心理,把心思放在自己現在做的車上,寶馬奧迪算什麽,他現在坐的還是法拉利呢。


    幾個經理見到秦煦謹到了,紛紛向前問了一遍好,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言孜衍,了解不了解的都露出一副和煦的樣子。


    蘇清心愛的跑車在昨天不小心刮花了,於是今天就蹭到了韓洋剛剛修好的車上,韓洋看了身邊坐著的大美女,又想起上次與言孜衍坐在一輛車上剛沒開出多遠,就撞壞了扯,臉色變了變。


    看到言孜衍坐到秦煦謹的車上,他鬆了口氣,終於禍害總裁去了,現在他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沒想到坐在總裁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是他,”蘇清似是惋惜,似是感慨,“這些年能坐總裁車的人不多,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恐怕也隻有小言了。”


    韓洋哼了哼,“那也要他有錢買車啊。”


    “等他成了總裁夫人,什麽車不能有,”蘇清笑眯眯的開口,“看著麵癱老板這麽巴巴的對一個感情呆子,倒是有意思。”


    “他成為總裁夫人也不能有車,”韓洋冷笑,“他丫的沒有駕照。”


    蘇清幹咳一聲,顯然沒有認識到這個事實,沒有駕照也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


    秦風名下有近二十家分公司,而在本市的分公司就有兩家,一家是電子產業,也就是言孜衍之前實習的那家,另一家是日用品,兩家分公司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效益卻很好。


    言孜衍第一次體會視察工作這種腐敗感覺,走近分公司看到四周或尊重,或好奇,或羨慕的眼神,他有些感慨,如果這些人與總部的人走近了,是不是會理想幻滅,例如韓洋,又例如田疏,還有總裁。


    看起來冷酷的總裁,其實也隻是麵部肌肉僵硬綜合症而已。


    聽著分公司的經理介紹著工作記錄,言孜衍發現大家上班都很認真,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沒有人聊企鵝,也沒有人偷菜,其實他不厚道希望能抓到一個比自己更囧的人,那樣自己的老臉才能找回來一層皮。


    也許倒黴的人怨氣太重,老天真的聽到他的期望,隻見角落裏真有一個男職員在打網絡遊戲,他看著老板越來越沉的臉色,頓時為那人感到同情起來。


    身邊介紹著工作進度的經理也是嚇的冷汗直流,一時間竟找不到解釋的話。


    “上班時間玩遊戲,太辛苦了,今天就讓他回家打,”秦煦謹麵無表情的開口,“秦風不能讓別人放棄自己的愛好。”


    言孜衍看著那個麵無血色的男職員,微微一個怔忪。


    秦煦謹掃了他一眼,“站著幹什麽?”


    “沒,”言孜衍心中有了一個疑惑,當初自己玩遊戲被抓住的時候,boss為什麽沒有讓自己回家慢慢玩,而是把自己調到總部?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他側頭看向身邊冷漠的男人,發現男人眼中清晰的印出自己的倒影,在這雙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隻有他一個人。


    他怔怔的看著,心中的疑惑與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慢慢滋生。


    眾人看著老板與他助理兩兩相望,於是都不敢多言。


    言孜衍在這個時候出聲了:“老板你是好人,竟然知道天天在家裏玩偷菜很無聊。”


    不知情的重任一頭茫然。


    知情的韓洋抽了抽嘴角。


    第33章 最重要的人


    言孜衍小的時候有一個理想,就是做一個老師,然後教自己老師的兒子,隻要他上課說一句話,就讓他寫千字的檢討書。後來長大了,聽聞老師的工資太低,於是放棄了這個夢想,可是當他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教師工資突然大漲,不僅工資不錯,而且福利也很好,言孜衍頓時覺得自己不堅持自己的理想實在是一件讓人後悔的事情。


    後來在大學的老教學樓看到一個年輕老師在空蕩蕩的教室裏練習講課時,他才深有感觸,自己沒有那個持之以恒的耐性,就還是不要去做那破壞未來花朵的園丁了。


    再後來,那個年輕老師消失了,他才知道,那不是老師,而是一個準備留校任教的老師在上課的前一天死去留下的靈魂,老教學樓裏的那個教室就是他即將上第一節課的教室。


    很多鬼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心有執念,而那個鬼,隻是執念著自己死去前的理想,那就是給學生講課。


    那一天自己單獨一個做了他的學生,然後看著那個年輕鬼魂消失的時候,他還是要感慨,園丁不是一件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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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言孜衍之前實習的分公司視察工作時,言孜衍心中的感觸是越來越多,曾經的他就是想在這個分公司站穩腳跟,混個職員來做,每月拿著固定工資也就夠了,沒有想到現在竟做了什麽總裁助理。


    進電梯的時候,言孜衍驚訝的發現原來在電梯裏的白裙女飄飄還在,隻是這次見到這麽多人,她似乎顯得很害怕,蹲在角落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還是不停的瑟瑟發抖。


    “小言,你盯著角落發什麽呆?”蘇清看了看幹幹淨淨的電梯角落,不解的看向言孜衍,難道他能把這電梯看出一個洞來?


    “嗯,前幾天看了一本書上說,集中精力看一個地方,也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言孜衍煞有其事的摸著下巴道。


    “當然有變化,”韓洋嗤笑,“你眼睛血絲能多幾條。”


    言孜衍幹笑兩聲,不說話。


    “小言,你應該跑到提款機旁邊去練習,”蘇清表情很眼熟的看著言孜衍。


    “為什麽?”言孜衍不解,“難道提款機那裏好練一些。”


    “不,如果練出成效會有人民幣做獎勵。”電梯門打開,蘇清優雅的對言孜衍笑了笑,“前提是你先要把提款機上的針孔攝像頭給堵住。”


    秦煦謹一把拎過言孜衍,把言孜衍與蘇清本來三步的距離變成五步,“以後你最好少看亂七八糟的書和電視。”說完,又瞟了眼蘇清,那眼神實在算不上友好。


    蘇清摸摸鼻子,悻悻的自覺往旁邊走了走,一行人出了電梯,就看到年近中年的胖經理領著幾個部門經理等在外麵。


    幾人看到向來冷漠的秦總裁正擰著從他們分公司走出去的言孜衍時,本來戰戰兢兢的神色出現了一絲驚訝,頓時疑惑,難道說才半個月時間不到,言孜衍就由一個小小實習生混進管理層了?


    經理仔細想著言孜衍在分公司的表現,不管怎麽想都想不出他有什麽地方極為出彩,於是他迷惑了,言孜衍是怎麽和這些高層走在一起的。


    經理領著幾人進了分公司大門,這次沒有言孜衍的存在,大家都沒有出什麽問題,就連窗戶都擦得一塵不染,看來是害怕boss又出現一抹窗戶然後嫌棄有灰的情況出現。


    言孜衍瞅著秦煦謹的臉色,乖乖的沉默,隻是偏頭對幾個熟悉的同事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收到一溜羨慕的眼光。


    看著這些眼神,突然想起一個詞語,那就是衣錦還鄉。


    秦煦謹偏頭就見到言孜衍正對著兩個年輕女孩子笑得燦爛,淡淡的開口問,“工作時間走神,扣…”


    “總裁,我是在觀察分公司的衛生,覺得很不錯,一塵不染。”言孜衍笑眯眯的看著秦煦謹,“大家辦公桌擺放也很整齊。”


    分公司眾人點頭,不愧是咱們分公司出去的人,現在還記得幫咱們說話。


    “一塵不染?”秦煦謹挑眉,“你能在地上滾一圈麽?”這麽明顯的護短,當他看不出來?


    言孜衍嗎,默默的看了眼腳下的黑色地板磚,又看看老板麵無表情的臉,再默默扭頭。


    “啊,幾位先到我辦公室喝茶,”分區經理見到這種狀況,頂著巨大壓力把幾人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再小心的泡好茶。


    看著這一行人,他有些鬱悶了,以前一兩個月才來總部視察一次,這回怎麽才過一兩周的時間又來了,難道是上次他們這裏出了什麽問題被總裁惦記上了?


    秦煦謹臉色並不太好看,當然,他的臉色也從來沒好看過,隻是這次的寒氣特別重,一旁的經理把分公司的情況報告了,想著昨天因為出差沒有參加總部的會議,今天倒好,竟然單獨做口頭報告了。


    經理報告完畢後,秦煦謹手指輕點桌麵,一下又一下,直把經理的心點得一上一下,恨不得抱著秦大boss的大腿問,您老究竟要做什麽,直說吧,要死也要人死個痛快。


    就在經理認為自己生死不能的時候,秦煦謹開口道,“嗯,做得很好。”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經理鬆了一口氣,擦擦額際的汗,再這麽多折騰繼承,他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他看了眼跟在秦煦謹身邊的言孜衍,這個言孜衍究竟有什麽能耐這麽快就適應總裁?


    “言助理,聽說你實習就是在這裏?”蘇清打開門後,看到四周對言孜衍投來好奇的目光,微笑著道,“看來大家對你也很好奇。”這話一說,誰還敢多看言孜衍,不管是嫉妒也好,羨慕也罷,他們都知道一件事情,言孜衍現在是總部總裁的助理。


    “嗯,大家都很照顧我,”言孜衍下一句本來想說我很喜歡大家的,但是看著幾個與自己相熟的前同事同是色變,他笑了笑,收下下半句話。


    秦煦謹掃了一眼四周,頓時放在言孜衍身上好奇的目光紛紛再次收了回去,“言助理,走了。”


    “哦,”言孜衍立馬跟在秦煦謹身邊,還特意回頭看了眼印刷室,那個女鬼此刻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投胎了還是…


    經理小心翼翼的送著一行人出了辦公大樓,才放心的回了公司,想起總裁對言孜衍的態度,他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其中甚為怪異,若是言孜衍是女孩子,他還以為總裁對那小子有意思,可是那小子明明是個男人,那冷麵總裁把他提成總裁助理究竟是想做什麽?


    “你們聽說了麽,另一家分公司今天有人被總裁發現打遊戲,結果被炒了魷魚…”


    “啊,真倒黴。”


    經理臉色一變,炒魷魚?!他想起言孜衍被總裁發現也是因為他上班玩小遊戲被發現,這其中…看來言孜衍的背景不簡單,他有些感慨,幸好言孜衍實習的時候,沒有誰為難他。


    出了公司,已經到了午餐時間,秦煦謹一句各自安排落下,於是各個部門經理在半分鍾內消失不見,言孜衍嘴角抽搐的看著空蕩蕩的大街,為什麽就沒有誰順手把自己也捎走?


    秦煦謹看出他的想法,臉色不怎麽好看,沉下臉道,“還不上車。”


    言孜衍聞言立馬乖乖的上車,這說明自己不用自己招出租車,不用自己花錢吃午餐,於是自己又省了一筆?


    秦煦謹開的車一向很穩,與坐韓洋的車感覺很不一樣,言孜衍看著秦煦謹的側麵,緩緩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食指微微的彎曲,究竟是為什麽這人對自己不一樣呢?


    言孜衍收回神,抬頭就看到對麵一輛失控的車直直向這邊撞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見秦煦謹快速的把方向盤打個彎,然後以眨眼的速度把他護在了懷中。


    刺耳的刹車聲,尖叫聲,此刻在他耳中變得有些模糊,這種場景一直比他視為無比的狗血,沒想到現在他竟成了那個被保護的人。


    在車子撞上圍欄的時候,他被身邊的人護在懷裏,根本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他擔心護著自己的人。


    “你沒事吧?”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出聲的時候,向來冷漠的男人話語中竟帶上了一絲緊張,他抬頭看著男人,在男人的眼中仍舊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


    秦煦謹見言孜衍呆呆的表情,以為他受了驚嚇,拍拍他的頭頂,“已經沒事了。”他眼角的餘光看向另一輛撞壞的汽車,眼中一道寒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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