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舞翩躚,盛宴璀璨伴歡歌。


    萬國來朝,這宴會的檔次都提升了不少。


    可見麵子工程這回事不管在什麽朝代什麽場合都非常適用。


    宴席豐盛,但雪鳶今兒卻沒什麽胃口。


    她舉著筷子對著桌上的菜肴挑挑揀揀,隻覺得一個都不想吃。


    珊瑚也發現雪鳶狀態不對。


    她小心地湊上前:“娘娘,您怎麽了?這些菜不都是您素日裏愛用的麽?”


    雪鳶搖了搖頭:“不想吃,沒胃口。”


    “那要不您喝點湯?不吃東西怎麽成?”


    “這魚丸豆腐湯是進忠公公特地吩咐禦膳房給您單獨做的,現在還是熱乎乎的呢。”


    雪鳶點了點頭,示意珊瑚給她盛一點。


    她今天白天就吃的不多,晚上好歹得吃點兒,更何況,這還是某人的心意。


    珊瑚很快就盛好了湯,奶白色的湯上撒了些許翠綠色的蔥花,上麵兩顆白白胖胖的魚丸飄飄浮浮,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雪鳶舀起一個魚丸放在嘴邊,剛要咬下,卻覺得一陣惡心從胃部翻湧而上。


    她當即就把勺子一丟,捂著嘴幹嘔起來。


    “娘娘!”


    珊瑚驚惶地扶住雪鳶。


    站在最上麵伺候弘曆的進忠也麵色大變。


    皇貴妃怎麽了?


    “太醫,快叫太醫!”


    弘曆看雪鳶幹嘔,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下毒,嚇得他當即就要宣太醫檢查他麵前的飲食。


    最後還是甄嬛的話讓他穩住了心神。


    “皇貴妃莫不是有孕了吧?”


    !!!


    在場眾人被甄嬛的話驚了個人仰馬翻,就連雪鳶也不例外。


    她,懷孕???


    雪鳶的眼神不自覺地就溜到了進忠的臉上。


    很好,他也很震驚。


    那嘴張大的都可以塞個鵝蛋進去了。


    唯有弘曆,聽了甄嬛的話後大喜,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知道雪鳶是不是真的有孕。


    “太醫呢?太醫怎麽還不來!”


    “好啊,真好。”


    弘曆前些日子的惱怒頓消,高興地都有一些語無倫次了。


    可不是好嗎?


    他這可是一擊即中,那不就說明他仍然龍精虎猛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有些妃子在想些什麽。


    他那不是表現不好,是在養精蓄銳,是要把精力放在更好的人身上。


    底下的妃子們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有過孩子或者正懷著孕的幾個。


    皇貴妃還沒確定懷孕呢,皇上就激動欣喜成這樣。


    若是過會兒真的確診了,那豈不是得開心飛起來了?


    當初自己有孕的時候,皇上可不曾這樣。


    金玉妍想說兩句酸話,但嘴剛剛張開就被門口的通報的小太監直接打斷。


    “皇上,太醫到了。”


    現在太醫院比較受弘曆重視的是一位姓包的太醫。


    沒錯,就是原劇裏與魏嬿婉關係不錯的那位。


    可這輩子,由於他受弘曆重用,自然就沒存投靠妃嬪的心思。


    “快給皇貴妃診脈!”


    包太醫不明所以,但看皇上麵色期待,其餘妃嬪們麵色緊張,就大概猜出一二來。


    謔!今兒說不定會把出個大喜事來啊!


    他趕忙從藥箱裏拿出個脈枕墊在雪鳶的手腕下麵,然後隔著一層絹帕就給雪鳶把起脈來。


    包太醫是個表情豐富的太醫,他最喜歡在把脈的時候擺出各種沉吟皺眉的表情。


    殊不知他的神色差點把一邊的進忠嚇得腿軟,一把扶住桌子,引來弘曆疑惑地一瞥。


    其實弘曆也有些被包太醫的表情唬到,他不禁開口。


    “怎麽樣啊?”


    包太醫不緊不慢地收起脈枕,捋了捋胡子。


    然後突然一個滑跪。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貴妃娘娘有孕一個多月了,而且脈息強勁,胎兒非常健康!”


    “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弘曆朗聲大笑。


    在場的宗親大臣乃至別國使臣也紛紛恭賀起來。


    “皇兄,皇貴妃乃是大福緣之人,那她所懷龍裔也定是有大福氣的。您即將擁有一位祥瑞之子了啊!”


    和親王弘晝的這個馬屁算是拍對了地方。


    弘曆連連點頭:“若真是一位阿哥,又身負祥瑞,可堪為朕之第一子!”


    他此話一出,場上一些人頓時勃然色變。


    朕之第一子?


    這可是當年順治帝曾說過的話,代表了極端的榮寵與看重。


    當時董鄂妃可是生下四阿哥之後才被說了這句話。


    如今的皇貴妃可連肚子裏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呢!


    宴會的後半程就在一些人的食不知味中度過。


    至於雪鳶,早在確認懷孕後就以神思倦怠為由提前退場了。


    她本來打算直接帶著珊瑚走回去,但弘曆不允許。


    “愛妃啊。你有孕在身,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進忠啊!”


    進忠聽弘曆叫他,趕緊上前一步。


    “奴才在。”


    弘曆:“你替朕送送皇貴妃,務必要將她安安全全地送回承乾宮。”


    “另外,今晚結束得遲,皇貴妃孕期又有些不適,你就先留在承乾宮伺候。明日一早再來回話。”


    “嗻!”


    雪鳶:“……”


    挺好,真的。


    回去的路上。


    平時差不多一盞茶的路程因為進忠的關係硬生生地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這一路上雪鳶隻覺得身邊有五百隻鴨子在不停地嘎嘎叫。


    因為某人一直在叮囑負責抬轎的小太監們慢些走,還不斷地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雖然上輩子也經曆過這麽一遭,但是卻沒有這輩子誇張。


    看來是剛才她難受的樣子和包太醫的反應嚇著他了。


    好不容易進了承乾宮。


    雪鳶正要坐下,進忠就大驚小怪地扶住了她。


    “您怎麽能坐在這兒呢,這兒是風口。”


    “乖,咱們坐裏麵去。”


    雪鳶眨巴眨巴眼睛,眉頭微蹙,覺得有些煩躁。


    “進忠。你是緊張本宮,還是緊張本宮肚子裏的孩子?”


    進忠登時一愣。


    “奴才當然是緊張您了。”


    他半跪在地上,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雪鳶尚未凸起的小腹,神情莫明。


    “如果讓奴才選擇,奴才情願不要這個孩子。”


    雪鳶聽到這裏頓時氣得不行,“啪”地一下就對著進忠的巧士冠拍了過去。


    “孩子都有了,你現在說不要!?”


    她是真的生氣。


    多年深宮,她其實也了解太監們的想法,也明白為什麽他們會如此愛財如此市儈。


    太監不像宮女,會選擇淨身入宮的大多數家裏都沒人了,要不就是家裏窮的實在沒辦法了。


    不然在古代這種重男輕女的地方,誰會讓家裏的男丁挨那麽一刀?


    所以,他們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但凡有些什麽他們都想抓住。


    他們想盡辦法摟錢,想盡辦法向上爬。


    他們認幹爹幹兒子,有些條件好的甚至還想找個對食。


    不然,等他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就將陷入宮裏宮外都無人奉養的窘境,到時候即便手上攢了些養老錢,也會保不住。


    雪鳶理所當然地認為進忠也是這樣想的。


    即便他現在是地位頗高的禦前總管,有權有勢有錢,但這並不會改變一個人一直以來的夙願。


    就像悲傷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一樣。


    可現在,進忠說他不想要。


    他是不期待他們之間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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