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出身微末,這麽些年也經曆過低穀。


    她放得下身段,也抹得下麵皮。


    不過是一些嘲諷罷了,她受得住。


    “皇後娘娘說笑了。”


    “臣妾不過是說句玩笑話罷了,皇上所賞,臣妾一向珍惜萬分,哪兒會舍得給旁人呢?”


    她低頭了,可到底是心有不甘,便忍不住想刺如懿一句,也想給讓她丟了麵子的雪鳶一點兒顏色瞧瞧。


    “不過皇後娘娘,雖說是您喜歡,但您的衣料顏色的確暗沉了些。江南風景清新秀麗,穿些竹青、月白的顏色倒也相宜。”


    “臣妾看佑寧郡主的衣料中,此類顏色頗多,不如勻兩匹給您,也好穿個新鮮不是?佑寧郡主應當不會舍不得吧?”


    嗯?


    魏嬿婉不會覺得我是個軟柿子吧?


    雪鳶眨眨眼,看了眼盤子上的衣料。


    說來的確是有些奇怪,這盤子裏都是一些清淺的顏色,最豔麗的不過就是一匹雪青和一匹粉紅,上麵繡著隱隱綽綽的銀絲暗紋,降低了色調的飽和度,卻讓其看起來更顯奢華。


    別說,這些都是她喜歡的。


    這進忠,還怪會挑的,上次那份所謂的賠罪禮也很合她的心意,真不曉得他是怎麽如此精準地拿捏住她的喜好的。


    雪鳶把這些胡思亂想丟到腦後,看向一直盯著她的魏嬿婉,非常不給麵子地直接懟了回去。


    “炩貴妃娘娘說得這話好生奇怪。”


    “皇後娘娘穿什麽、怎麽穿,隻要不曾失了中宮的體麵,那都是她的自由,豈是你身為妃妾可以議論建議的?更別說是當著眾人的麵兒了。”


    “另外,這勻一勻您提出來是什麽意思?”


    “是想嘲諷皇後娘娘的賞賜不好,不受皇上寵愛?還是想把我架在高處逼著我把賞賜分出來,若不分就是小氣?”


    “總不能是覺得皇上私庫空虛,連兩匹衣料都拿不出來了吧?”


    雪鳶突突一通懟,直接懟得魏嬿婉說不出話來。


    她的確是這麽想的,可這佑寧郡主怎麽能如此大咧咧地說出來呢?


    身在宮中,說話應該委婉含蓄些,這麽直接讓她怎麽接?


    實在是粗鄙!


    更可惡的是,這佑寧郡主居然還反過來將了她一軍,攀扯上了皇上。


    魏嬿婉慌亂了片刻,隨即便楚楚可憐地低下頭。


    “佑寧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本宮不過是隨口一說,並無你說的那些心思啊。”


    “皇上明鑒,臣妾隻是好心,便是一時嘴快,言辭間不夠妥帖了,也萬萬沒有不敬皇後不尊聖上之心啊。”


    雪鳶看著她那副唱念做打的作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裝模作樣。”


    “若真是好心,就應該事後帶著你自己的那份賞賜去皇後宮中敬獻。”


    “好歹是執掌宮務的貴妃,這點兒為人處世的道理都不懂嗎?若是如此,這宮務在你手上怕是管不好。”


    “進忠公公,不知炩貴妃的賞賜是哪份?”


    魏嬿婉看雪鳶不依不饒,趕緊給進忠使眼色。


    這些賞賜都是進忠安排的,其中怕是隻有佑寧郡主的那份得了皇上的授意。


    若是進忠能將這些賞賜中最少得指給她,再替她描補兩句,說炩貴妃不願與眾妃爭搶,已提前派人囑咐他將賞賜分一部分給別人,或許還能挽回一部分名聲,在皇上麵前得些憐惜來。


    進忠低著頭,未曾接收到魏嬿婉的訊號。


    看著他向太監們舉著的盤子處走去,魏嬿婉隻能在心中自我安慰。


    沒事的,進忠一向向著她,對她一片真心,即便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也定會想辦法幫她。


    這麽多年來,不都是如此嗎?


    “這份是炩貴妃娘娘的。”


    魏嬿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份,是所有賞賜中第二豐厚的。


    上麵的布料都是玫紅、梔子、天水碧之類鮮亮無比的顏色,若不是名貴程度稍遜雪鳶那份一籌,猛一看上去這才是所有賞賜中最貴重的。


    “奴才選的時候都是按照各位娘娘的位份,再輔以素日的喜好、穿著習慣等選取的。”


    進忠非常專業地指著盤子裏的布料。


    “您素日裏穿這些豔色偏多,不知您是否喜歡?”


    他早就想和魏嬿婉分道揚鑣了,但奈何條件不允許,此時能當著眾人的麵擺正擺正他與魏嬿婉的關係也算是一個好機會。


    進忠心中感慨,隻覺得不管是在哪兒,皇貴妃都在保佑他。


    佑寧郡主和皇貴妃長得這麽像,也算是保佑的一種不是?


    正當他有些得意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道焦急的男聲。


    【你為什麽不幫炩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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