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東醫院專門進貨的側門。


    在崔向東的指揮下,滿載一百箱兩千瓶礦泉水的輕卡,緩緩駛了進來。


    三步並作兩步走,恨不得跑起來的粟大夫,終於看到了那個時隔多天、拿走她小褲褲的年輕人,心兒蕩漾的厲害,腿也有些軟。


    她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更清楚,她戀愛了。


    她隻想撲到崔向東的懷裏,悄悄的告訴他,她有多麽的想他,每晚他都會走進她的夢中,逼著她說著那些害羞的話,無視女人該有的尊嚴和矜持,變著法的討好他。


    當然不能這樣!


    粟大夫能做的就是雙手插兜,不時的輕咬下唇兒,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柔情,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他。


    “倒,倒,倒,好咧!”


    指揮輕卡倒到倉庫門口後,崔向東才雙手做了個“四刀譜”的手勢。


    輕卡司機踩刹車,熄火。


    王處長走到崔向東的麵前,雙手握著他的手,用力哆嗦著:“崔先生,有粟科長在,客氣話我也不多說了。總之,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這個地中海爺們是誰啊?


    崔向東滿臉笑容,嘴裏寒暄著看向了粟顏。


    粟顏抿嘴笑道:“向東,這就是主管我們醫院後勤處的王處長。”


    哦,哦。


    王處長好。


    崔向東很清楚天東醫院後勤處的老大,是個什麽樣的角色,又有多大的能量,趕緊讓笑容更加真摯,也用力哆嗦了下緊握著的雙手。


    簡單寒暄過後,崔向東帶來的兩個裝卸工,按照王處長的指揮,開始卸車。


    卸車時——


    王處長就把富士山礦泉水趁著青山大旱,要把原本批發價是七毛錢的礦泉水,漲到兩塊錢;剛才於懷明主動打來電話,說看在粟大夫的麵子上,富士山願意以單價一塊五的價格,給天東醫院供水;但因粟大夫的態度很差勁,富士山不再看她的麵子,要價兩塊錢;讓粟大夫很委屈的事,簡單的簡述了一遍。


    崔向東這才明白怎麽回事。


    怪不得粟顏在接到他的電話後,聲音那麽衝,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呢。


    “哈,富士山還真以為,隻有他們才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崔向東哈的一聲笑:“趁旱災大發橫財?娘的,想得美!”


    粟顏和王處長,都不明白“大自然的搬運工”這句話是啥意思。


    但他們能看出,崔向東生氣了。


    “王處長。”


    崔向東略微沉吟,對王處長說:“富士山既然這樣卑鄙,尤其是讓我的小粟姐受委屈。這筆賬,我必須得和他們算。他們不是趁機漲價,大發天東醫院的橫財嗎?我讓他們從今天起,一毛錢都別想從天東醫院賺到!”


    啊?


    這話怎麽說?


    王處長滿臉的不解,看了眼粟顏。


    粟大夫隻是眸光癡癡的看著崔向東,毫不在意身邊有人。


    她未嫁。


    他未娶。


    她喜歡他,既沒違規更沒犯法!


    “我決定了。”


    崔向東正色說道:“我代表雲湖嬌子集團,現在就和天東醫院簽訂合同。是長久性的,可以先簽五年。我們嬌子集團從今天開始,送來的水,或者是泡麵等其它產品,全都是免費的。”


    啊?


    王處長大吃一驚。


    粟大夫也是嬌軀輕顫,連忙說:“向東,你說什麽呢?”


    那會在電話中,崔向東說的很清楚,一個月內給天東醫院無償供水六萬瓶。


    六萬瓶,單價一塊錢的話,那就是六萬塊。


    雖說粟顏為崔向東很心疼這筆錢——


    但想到這是他為了她,才做出的犧牲,心裏更多的就是甜滋滋;左右不過是六萬塊罷了,粟大夫還是有七八萬私房錢的;大不了,以後找個機會把這六萬塊給崔向東,就當是代替天東醫院買下這批貨來就好了。


    可是現在。


    崔向東卻說,要和天東醫院簽訂為期五年的免費供水合同!


    而且還說,要為天東醫院免費巨好吃的嬌子大碗麵,也是免費五年!


    這怎麽可以?


    崔向東豈不是要賠掉褲衩?


    王處長也連忙說使不得啊,真的使不得。


    “這有什麽使不得的?”


    崔向東大手一揮:“不為別的,就為富士山敢讓我的小粟姐受委屈,我也得這樣做!”


    “向東——”


    誰的小粟姐,眼圈忽然紅了,趕緊垂首,用力咬住了嘴唇,可淚水依舊無法控製,劈裏啪啦的往下落。


    崔向東見狀,趕緊抬頭看了眼天。


    還好。


    烈日炎炎,並沒有打雷的跡象。


    不過以後,最好少裝逼。


    不知道富士山做的那些破事、不知道王處長極度討厭富士山之前,崔向東還不會想很多。


    現在知道了——


    崔向東立即意識到,這是把富士山趕出青山市場的最佳機會!


    老滅絕早就給崔向東算過一筆賬,嬌子礦泉單憑成本價是一毛錢。


    其實秦襲人錯了。


    嬌子礦泉的成本價,隻有四分錢的瓶子,和最多一分錢的水、人工等本錢,也就是五分錢。


    要不然他也不會說“我們是大自然的搬運工”了。


    成本價五分錢單憑,兩千瓶才一百塊,加上運費、裝卸的錢,兩千瓶的本錢也就兩百塊。


    一個月六千塊,一年才七萬多。


    但收入呢?


    嬌子集團這麽大方,讓天東醫院在五年內的賣瓶裝水這一塊,以嬌子礦泉為主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天東醫院每天的“客流量”堪稱海量,抬頭就能在顯眼的位置,看到“嬌子礦泉,有點甜”的廣告,並下意識的記在心裏,很正常吧?


    當天東醫院把賣水的錢,去掉勞務成本後全都補貼在貧困患者的身上,並為此登報感謝嬌子集團,不愧是社會良心企業,好像沒問題吧?


    無論是粟顏,還是王處長。


    他們隻是看到了崔向東的付出,卻沒意識到他從中得到的回報,堪稱是幾何倍增。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崔向東現在用的這種促銷手段,放在後世雖說是爛大街,當前年代卻沒誰用過。


    總之。


    崔向東以極其微小的代價,會從天東醫院收回豐厚的回報!


    關鍵是,還趁機獲得佳人的感激,和更洶湧的愛。


    “小粟姐。”


    崔向東握住了粟大夫的小手,輕聲說:“為了你,我願意去做任何事的。”


    “我也是——”


    粟顏抬頭,喜悅的淚水肆意流淌,看著他:“願意為了你,去做任何事。”


    王處長一看,心想我是不是暫且回避下?


    這個念頭未落。


    他的電話響了。


    富士山的孟總來電,爽朗的聲音:“王處長,我是孟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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