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風浪越大,魚越貴。


    其實。


    外麵下雨的夜晚,屋子裏的蚊子也格外的猖狂!


    尤其是在裝修簡陋的拘留室內,蚊子更是嗡嗡嗡個不停。


    遙想當年——


    崔向東的十七姨,就曾經被襲人關進拘留室內,遭受蚊子的肆虐,受了老鼻子的罪。


    殺死這些蚊子,無疑是欒瑤當前最大的心願之一。


    僅次於讓她親手,把崔向東碎屍萬段,這個不切實際的心願。


    她從小到——


    別說是親身體驗被銬在管子上,站不起來蹲不下,隻能被無數的蚊子,給圍著狂轟濫炸的感覺了。


    欒瑤是聽,都沒聽說過的好吧?


    蚊子這種可惡的小惡魔,當可以肆無忌憚品嚐大餐時,就會挑肥的,撿瘦的。


    味道不純正的地方,都懶得叮咬。


    像額頭啊,臉蛋啊,胳膊啊,腰肢啊,手背啊,後背啊,脖子啊這些地方,不是餓瘋了時,蚊子真不屑下嘴。


    它們更喜歡——


    屁股啊,腿啊,腳丫子這三個地方。


    無他,味正!


    這也是當初崔向東的十七姨,不住用屁股蹭牆的根本原因。


    還是那間屋子。


    還是那根鋼管。


    還是一個美女。


    還是拿屁股,不住在牆上蹭。


    “該死的崔向東,肯定是瘋了。”


    “今天你給我這一切,來日肯定會給百倍奉還。”


    “他究竟哪兒來的膽子,敢把我和尹鴻山都抓起來?”


    “康明月肯定已經把這件事,上報給了市領導。”


    “可為什麽到現在,還沒人來拯救我?”


    “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才能讓市領導,顧不上阻止崔向東的野蠻行為?”


    “朵兒姐肯定知道,我正在遭受土匪的羞辱。”


    “她會怎麽辦?”


    “我來縣局時,為什麽要穿套裙啊?”


    “黑絲太薄,根本擋不住蚊子的嘴。”


    “我的腳丫子啊!幹嘛,我要穿皮涼鞋?”


    “這些該死的蚊子,怎麽總是叮咬我的屁股?”


    “崔向東,我要殺你一萬遍。”


    “你不是人——”


    不住蹭牆的欒瑤,欲哭無淚的在心中大吼。


    哢嚓。


    鐵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終於有人來了。”


    “是青山過來的領導嗎?”


    “好!”


    欒瑤慌忙抬頭,看向了鐵門。


    門開了。


    一張恨不得,讓欒瑤用手指甲狠狠抓個稀巴爛的臉,立即躍然於了欒瑤的視線內。


    來者姓崔名向東——


    純粹是本能反應,欒瑤聲音沙啞的嘶叫:“崔向東!你,還有臉來見我?”


    這話說的。


    讓崔向東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明明是讓她和婭茜集團犯罪團夥暗中來往、試圖通過自身的職務,給縣局足夠的壓力,把那些畜牲給救出去;才得到了代表著人民、正義的崔向東,給予的合情合理剛合法化的懲罰!


    可她卻在看到正義崔局後,嘶吼他有臉來見她。


    崔向東滿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回頭看了眼聽聽。


    身材嬌小隻有152cm的聽聽,高高舉著一把打傘,為崔局的擋雨時,絲毫在意自己的後背,都被雨水打濕。


    在崔向東回頭看過來後,聽聽點頭。


    下一秒——


    欒瑤就驚恐的看到聽聽,竟然用“欒瑤”的聲音,對崔向東嘶叫:“崔向東!你,還有臉來見我?”


    她在模仿我說話。


    不!


    她就是在用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和語氣,在重複我剛才對崔向東說的那句話。


    欒瑤呆呆的看著聽聽,腦海中忽然浮上了十六個字:“要除向東,先誅韋聽;韋聽不滅,向東永活。”


    哦。


    我就說我不可能聽錯嘛。


    複讀機剛才給我重複了一遍不是?


    貌美身材好,馬尾楊柳腰。


    聲甜會賣萌,嘟嘴會撒嬌。


    既能下廚還能動武,會開車還擅作妖。


    大哥大嫂當年怎麽就不努努力,給我生對雙胞胎呢?


    崔向東滿臉的遺憾,抬手擰了把聽聽的小臉蛋,邁步走進了拘留室內。


    嗡——


    隨著崔向東的走近,圍著欒瑤的那群蚊子立即受驚,帶著胖胖的肚子,轟地一聲起飛。


    太殘忍了!


    看著被屁股蹭光了的那塊牆壁,崔向東滿臉不忍心的樣子,搖了搖頭。


    拿出了一個清涼油:“聽聽,幫欒瑤抹點。”


    哈欠——


    打著傘站在門口的聽聽,卻打了個小哈欠,特直白的說:“屋子裏那麽多蚊子,我才不進去。困了,別打攪我,我睡會兒。”


    於是。


    確實擁有“站睡”本領的聽聽,就低頭打著傘,站在“前方雨水,蚊子禁行”的門外,下一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崔向東——


    遇到這麽個不聽話的小秘書,他能有什麽辦法?


    隻能訕笑了下。


    看著欒瑤,語氣淡淡:“欒瑤,你應該能從我既沒有喊你為同誌,更沒尊稱你為欒書記的稱呼中,意識到了什麽吧?”


    “嗬嗬。”


    欒瑤本能的蹭了蹭牆,冷笑:“欲加其罪,何患無辭?崔向東,你真以為你堪稱卑劣的潑髒水行為,能瞞得過人民群眾,尤其是省市領導的眼睛呢?還是以為,你把自己當作了雲湖縣的土皇帝!想怎麽作死,就怎麽作死,照樣沒誰敢把你怎麽樣?”


    “欒瑤。”


    崔向東的嘴角,浮上不屑:“你覺得如果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婭茜集團犯罪團夥中的一員!我,敢這樣對你嗎?”


    呸!


    欒瑤實在懶得,和崔向東辯解這些無稽之談,張嘴就呸了一口。


    對著他的臉。


    崔向東——


    他可不是“唾麵自幹”這個成語的代言人!


    抬手捏住欒瑤的下巴,讓她本能的“輕啟朱唇”時,趁機呸的一口。


    欒瑤——


    胃部很快就劇烈的翻騰,可不等她有什麽反應,崔向東就捂住了她的嘴。


    慢慢地消化!


    “崔向東,你敢羞辱我。”


    不能說話的欒瑤,惡狠狠盯著崔向東的雙眸裏,迅速浮上了屈辱的水霧。


    “行了,別假惺惺的裝可憐了。”


    崔向東嗤笑一聲,縮回手拿出了電話:“等我打完電話,你再和我狡辯。”


    嘔!


    欒瑤馬上低頭幹嘔中,崔向東撥號呼叫:“我是崔向東,婭茜集團犯罪團夥的首腦羅明、他老婆扈三秀,現在招供了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招供了。”


    “讓她先說說,欒瑤的事。”


    崔向東說著,把電話放在了欒瑤的耳邊。


    欒瑤停止了幹嘔,豎起了耳朵。


    然後就聽到一個——


    飽含著恐懼、絕望、痛苦的女人嘶吼聲,從電話裏傳來:“我說!我說!當前在青山雲湖縣,擔任書記的欒瑤,就是我們婭茜集團‘製毒販毒’的保護傘之一。也是她,驅使我刺殺苑婉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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