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商玉溪,還是上官秀卿時隔三十多年再相見後,心神都激蕩的厲害。


    都沒注意到,始終在人群中找師傅要回市區的賀蘭小朵,悄悄地跟了過來。


    並躲在他們看不到的黑暗中中,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商玉溪是誰的爹——


    這件事,賀蘭小朵早就知道了!


    可清風道長是誰的媽——


    賀蘭小朵這才知道,她嫁到古家後才認識的師傅,竟然是她的親娘哎!


    她不但知道了這些。


    還知道了親娘哎親娘,當年和商老大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知道了長安原來有個女人村;知道了江南商家的老二,為什麽要變成個鰥夫;知道了上官家,為什麽要針對崔向東。


    更知道了,母親什麽不在乎賀蘭擁軍的死!!


    她什麽都知道了。


    光線昏暗中的賀蘭小朵,背著月光緩步走了出來,癡癡的眸光看著上官秀卿,迅速有水霧浮上。


    不是因為,終於看到了在她小時候,就拋棄了她的娘親。


    而是因為上官秀卿,對待賀蘭擁軍的冷血態度!


    上官秀卿忽然很慌,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再看商大官人——


    也是手足無措,接連幹咳,不知以對。


    “商大先生,當年您拋棄她的行為,無比的正確。”


    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時,賀蘭小朵卻笑著看著商玉溪,說:“連自己親兒子的死,都毫不在意的女人,是沒資格成為商家主母的。或者幹脆說,長安上官家這種奇葩家族,就該滅亡!一群目的性明確、隻會躲在暗中搞事情的野心家,真沒資格被沈家村當回事。”


    商玉溪——


    獲得了賀蘭小朵的鼎力支持後,他為什麽沒有一點點的高興呢?


    上官秀卿——


    看著賀蘭小朵,嘴唇不住地哆嗦,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親手弄死這個女人後,再來找我談合作。她如果沒有死在你手上!商家有難,我會踩一腳。”


    賀蘭小朵抬手擦了擦淚,語氣淡淡地說完,轉身快步消失在了黑暗中。


    商玉溪呆了。


    上官秀卿傻了。


    崔向東則是真煩了——


    等的花兒都謝了,也沒等到商老大來找他。


    這是讓崔向東求著他,去幫忙聯係賀蘭小朵呢?


    想得美!


    “聽聽,走了。回家。”


    從昨晚忙到現在,可謂是心力憔瘁的崔向東,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別問為什麽,不在酒廠的休息室內睡。


    要問那就是一座雪山,不知道啥時候就壓下來。


    和二樓啊南水在一起,那是養生。


    和宋大山在一起,那是折壽!


    車子剛啟動,崔向東就放平了座椅。


    車子剛駛出酒廠門,崔向東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是怎麽回家的,又是被誰抱在床上的,一概不知。


    不知道——


    商玉溪已經和賀蘭小朵,在私下裏見過麵了。


    不知道——


    終於幫米倉兒忙完售樓處工作的宋有容,得知他竟然“逃回家”無法和她一起慶功後,恨的銀牙幾乎要咬碎。


    不知道——


    賀天亮在家族會議上,終於緩緩地說:“明天,從嘉東電子撤資。”


    不知道——


    一個隻要毫無保留的釋放,每一根頭發絲,都能對外釋放狐媚氣息的女人,走出了青山國際機場。


    不知道——


    島城李家的老宅客廳內,彌漫著絕望的氣息,和一個女人的嘶聲尖叫:“相信我!我絕不是康明月那樣的蠢貨!我隻會成為第二個,力挽狂瀾的米倉兒!”


    不知道——


    薛明清正在電話裏,被一個比他小了十多歲的女孩子,毫不客氣的訓斥:“薛明清!你幾次對崔向東出手,都慘遭打臉。簡直是,丟盡了我薛家的臉。”


    不知道——


    聽聽盤膝坐在他身邊,歪著腦袋就這樣看著他,也知道想到了什麽,傻傻的笑了下後;就對爬過來的女人,皺了下眉頭,抬手指了指門外。


    不知道——


    搖曳妹子在偷偷的整理資料:“宋有容,豹科,大自動;米倉兒,豹科,豹爪可踩花;欒瑤,羊科,揍的越狠越幸福;康明月,蛇科,死!”


    不知道——


    今天趁著酒廠這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孫尚如悄悄在某個小旅館內,忘情的伺候完盧某人後;悄悄在他的水杯裏,撒了點東西。


    不知道——


    始終在打電話的甄惠嘉,臉色陰沉的可怕:“古家領銜的豪門聯盟,已經撤退。備受矚目的雲湖酒廠,已經成功!我們是時候,登場了!炮製出的所有證據,必須得讓全世界的人明白,南水紅顏就被他焚屍滅跡的。如果這次弄不垮他,我們的損失無法估算。”


    不知道——


    淩晨一點了,兩個相隔千裏的阿姨還在打電話,咯咯蕩笑著,討論著某些專業技術,單打和雙打的區別。


    不知道——


    淩晨兩點時,邊境金老正在開會協商,該怎麽找出金煥英並幹掉她,重新奪回境外的掌控權。


    不知道——


    淩晨三點時,一個下意識吐了下舌頭,就能掃到下巴的女人,悄悄越過了十萬大山的邊境。


    不知道——


    清晨四點時,來自蜀中的三個小分隊,就像幾十年前的前輩那樣,緊緊地咬著嘴唇,用最快的速度,衝上了異國他鄉的土地。


    更不知道——


    大哥韋烈,在黎明五點的冰原上,用斷了一根手指的左手,輕輕幫一個兄弟的眼睛,緩緩地合上後;就用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淡淡地問:“天南11人,還有幾個活著的?隻要是能爬的,都給我頂上去。死光了!江南最後的五個人,上。江南的死光了,老子上!”


    崔向東隻知道——


    等他終於睜開眼睛時,次日的夕陽,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耀眼,好看。


    要不是實在憋不住的得撒尿,崔向東肯定能睡滿48小時。


    院子裏。


    聽聽和大嫂,正在嘰嘰喳喳的爭辯著,小馬靴好看呢,還是長統靴好看。


    痛痛快快的撒了個尿,又洗了個澡。


    期間還得假裝沒看到,大嫂自以為沒被發現,悄悄推開一條縫,狡黠的笑著看好東西。


    哎。


    大嫂這麽純潔無瑕的好女人,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嘟,嘟嘟!


    電話爆響。


    聽聽看了眼藏頭露尾的媽媽,拿起了崔向東的電話:“我是韋聽,請問。”


    “小師妹!”


    一個帶著哭腔的男人聲音,打斷了聽聽的電話:“快!快讓崔向東來沈都!韋指揮,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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