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很久嗎?


    不對,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很久了。


    我已經沒有靈魂,沒有自我,可是為什麽我有思想,為什麽我能清晰的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


    誌波海燕猛的睜開眼,這裏,不是他被虛吞噬的地方嗎?難道,不可能,他最後死的時候回到了家裏,那個時候,夜好像出現了,為什麽自己又在這裏?


    是夢嗎?已經做了這麽久的夢了啊,她不會再回來了,他早就該明白的,早就該明白的。


    “咚!”


    一個人倒在他的懷中,浸滿血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容貌,他聞到了她身上濃的血腥味,看來空氣中的血腥味應該是她的血發出來的。


    從地上坐起身,隨意的摟住懷中的人,才發現她身上體溫很低。


    “海燕隊長,”一個人衝到他的眼前,黑發黑眼,是露琪亞啊,隻是看起來長大了一些。


    習慣性的拍著她的頭,“小丫頭哭什麽,不過,這個人是誰?”


    他隱隱覺得,有些什麽不對勁,四周沒有戰鬥後的痕跡,這個人怎麽全身都是血,而且他現在似乎正坐在一個陣圖中,仔細看看,似乎是中國的陰陽八卦圖。


    露琪亞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隻注意海燕隊長複活,卻忘了看夜的傷口,她忙低下頭看夜左腕的傷口。


    手剛觸到夜的皮膚,她的心一跳,溫度怎麽這麽低?


    夜的左腕傷口劃得深可見骨,雖然血已經不再流,但露琪亞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白哉大哥,夜小姐有些不對勁。”


    露琪亞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讓朽木白哉和浮竹從驚訝中回神,浮竹匆匆的跑到陣中,把夜小心的摟進懷中,她身上越來越低的溫度讓他恐慌,“小夜,我送你去四番隊,我馬上送你去。”


    誌波海燕呆呆的看著浮竹用瞬步抱著人消失的地方,向來清雅的他什麽時候有過這麽驚慌的樣子?


    “你是誌波海燕?”朽木白哉看著他,平淡的問。


    “朽木隊長,我怎麽不是誌波海燕?”誌波海燕一頭霧水的看著朽木白哉,“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朽木白哉蹲下身,看著被鮮血浸染的地麵,“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她全身是血,而且她的臉被頭發遮住,我看不清,”誌波海燕皺起了眉,“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對,他已經死了,那麽現在又怎麽回事?


    不對,不對。


    他抬起頭,看向朽木白哉,“朽木隊長,請告訴我怎麽回事?”


    “她救了你,”朽木白哉站起身,背對著他,“我要去四番隊,你如果去的話和我一起。”


    誌波海燕依舊有些不明白,但是他明白了一點,剛才那個女子救了他,也許她身上的血是因為救他才造成的。


    “走吧。”


    跟在兩人身後的露琪亞不禁想到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海燕隊長這麽突然出現會不會很嚇人啊?


    浮竹到了四番隊,抓住一個死神道,“把你們隊長叫來,馬上。”


    可憐的死神甲從未見過浮竹這麽恐怖的一麵,忙不迭的點頭,浮竹的手一鬆,便飛快的跑向自家隊長的辦公室,嗚嗚…浮竹隊長的樣子好可怕。


    浮竹踢開一間房門,把夜放到床上,卻沒有放開她的手。


    “小夜,小夜…”他把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仿佛這樣,他就可以緊緊的抓住她。


    床上的人睜開眼,擠出一絲牽強的笑,聲音虛弱得如果虛竹不仔細聽,他連她說了什麽都記不清。


    “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什麽沒事,你現在全是都是血,”浮竹一急,又猛烈的咳了起來。


    夜的眼中流光閃動,她冰涼的指尖觸上他的臉頰,但很快放了下來,“浮竹哥哥,謝謝你對我的好,”她閉上眼,掩住那些灰暗,“很少有人不計一切的好。”


    “藍染為了利用,西弗裏斯是因為我給他的溫暖,樞是因為我陪伴了他,教會他掌握他自己的力量,其實我不介意那些,什麽真心假意,對於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浮竹靜靜的聽著,他不知道她說的那些人是誰,他隻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漠然,以及疲憊,是什麽讓她變成了這樣。


    “浮竹,我喜歡海燕,他讓我體會到單純的快樂,他對我好很單純,他給我的不是珠寶,不是金錢,而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他把他認為最好的東西給我,這麽單純的心,遇到了,是我的幸運。”


    浮竹心似乎停止了跳動,原來,她真的是喜歡海燕,她為了海燕接近藍染,為了海燕進行用血做祭品的儀式,一切,都是為了海燕。


    “我沒有想到浮竹哥哥也會不計一切的對我好,你也是個笨蛋呢。” 浮竹再次愣住。


    “浮竹哥哥,我隻說一次哦,能遇到海燕很幸運,可是遇到你也很幸運。”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陷入昏迷中。


    等待奇跡


    卯之花隊長推開門時,看到的便是一臉驚慌的浮竹隊長和床上全身是血的夜。


    “怎麽回事?!”卯之花走近一看,床上的人臉色慘白如紙,這是嚴重失血的症狀。


    “卯之花隊長,”浮竹見到她,忙起身道,“你幫我看看,夜她看起來不太好。”


    卯之花在床沿坐下,執起夜的手,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讓她皺緊了眉頭,怎麽會這樣。


    用治愈術把她的傷口縫合,卯之花歎口氣,“浮竹隊長,人才讓你帶出去沒多久,怎麽會這個樣子?”


    這個女孩子在靜靈廷待了還沒一個月,就已經進了三次四番隊,而且受的傷一次比一次嚴重,讓她都很驚訝。


    浮竹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的坐在一旁。


    “她現在很危險,因為之前受傷失了很多血,現在又流了這麽多血,浮竹隊長,我能治的隻是她的傷口,可是她的身體很虛弱,我不知道…”卯之花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


    浮竹出乎意料的平靜,他靜靜的坐在那,麵無表情。


    他突然起身坐到床沿上,把夜摟入懷中,肩膀微微抖動著,極力的掩飾他的哽咽聲。


    卯之花退到一旁,她歎氣,浮竹喜歡這個女孩她能看出來,這樣的浮竹她沒有見過。


    眼淚,男人原來不是沒有,隻是沒有遇到不能承受的事。


    她沒有見過浮竹情緒特別激動的一麵,如今的他,為了這個女孩子無聲的哭泣,他,愛上她了。


    房門被推開,露琪亞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勇氣,隊長他,是在哭嗎?


    原來隊長是真的喜歡夜小姐,難道…夜小姐情況不太好嗎?


    朽木白哉見露琪亞立在門口不進去,有些奇怪,裏麵發生什麽了?


    誌波海燕倒沒想這麽多,現在雖是深夜,但偶有死神遇到他,他們臉上表情竟是驚訝,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丫頭怎麽又出事了,不是才出這裏沒多久嗎?”聽到消息趕來的山本走近他們就嘀咕著往門裏望了望。


    他轉向朽木白哉時,全身仿佛石化般,他語氣顫抖道,“朽木隊長,這個人是誰?”


    露琪亞扭頭,從山本隊長眼中看到驚喜和不可置信,也許很多死神看到海燕隊長時都會是這種表情吧。


    “山本隊長,你不認識我了嗎?”誌波海燕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這一切都有些不正常,如果連山本隊長度露出這種表情,這就表明,他是真的死而複生,而且自己能活過來讓他們很意外。


    “海燕…副隊長,”山本極力撿回他平時沉穩的表情,“朽木隊長,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朽木白哉向來冷漠的臉上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他動了動唇角,艱難道,“是夜小姐用了一種儀式,以血做祭品,然後…”


    “胡鬧!”山本知道她用的是什麽儀式,中國道家的招魂陣,能招任何世間沒有轉世的靈,甚至是靈生前所留下的回憶重組為靈魂,用血做寂,但後者比前者更危險,一不小心便是血盡而死。


    “你們知不知道,這種方法幾乎是以命易命!”山本推開門,冷道,“她若死了,你們又怎麽想?”


    露琪亞這才知道夜救海燕隊長有多危險,心下震動,她,也是喜歡海燕隊長的吧。


    誌波海燕一直想知道那位葉小姐為什麽要救自己,不由得出聲道,“葉小姐是誰?”


    他不知道,此夜非彼葉,這個人,是他一直尋找的人。


    “你進去看看吧,或許,你是認識她的。”山本帶著幾人走進去,但夜的現狀依舊讓他震驚。


    全身血紅,甚至連頭發上都是血,一時之間,山本根本就不知道浮竹懷中的人是死是活。


    “山本隊長…”卯之花的話被噎在喉嚨中,和朽木白哉站在一起的男人讓以為看到幻覺。


    “海…海燕副隊長,”卯之花目瞪口呆的喃喃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誌波海燕並沒有多注意卯之花,他的視線已經到了浮竹懷中的女子身上。


    及腰的長發,身形嬌小,這個少女究竟會是誰?


    浮竹一直沒有回頭看他們,他隻是理著她被血染紅的頭發,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梳理著他自己的心。


    “隊長,”誌波海燕沒有見過這樣的浮竹,悲傷而又寂寞,他向前走了幾步,卻在他身後一米處停了下來,他突然覺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怎麽麵對隊長的悲傷,也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個用這種方法救自己的女孩,滿身的紅刺痛他的眼睛。


    浮竹還是沒有回頭,他的聲音已變得暗啞,“海燕,我不會放手的。”


    “即使是你也一樣,”低下頭,懷中的女子仿佛隻是在甜蜜的安睡,他放下她,為她理好被子後又拂去她臉上的發絲。


    什麽意思?!


    誌波海燕看清床上之人容貌時,夢囈般叫出了隱藏在心中的名字,“夜。”


    是她,她真的回來了,原來她就是夜小姐。


    誌波海燕一個踉蹌,回過神閃身到了床沿,細細的看著她,甚至不想錯過她的任何地方。


    依舊是初見時的美麗,可是滿目的紅刺痛了他的眼睛,她為了自己做這一切,如果她因為救他而死,他寧可陪伴她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沒有了她,活著,是一種痛苦。


    她的臉色太過蒼白,讓她看起來分外的脆弱。


    浮竹起身,不去看誌波海燕的神色,他不想去看,不想明白海燕的感情,那樣他會沒有勇氣去愛夜。


    露琪亞在沉悶的空氣中問道,“夜小姐怎麽樣了,卯之花隊長?”


    卯之花從見到死而複生的誌波海燕的震驚中醒了過來,她輕輕的皺起眉,“她現在很虛弱,我不知道她能否醒過來,如果醒不來,那麽…”她咬咬牙,“我真的無能為力。”


    朽木白哉手握緊,他極力用平穩的聲音問道,“那她醒來的可能有多大?”


    卯之花在眾人注視下埋下頭,她真的不想告訴他們,醒來的幾率根本太小,小到需要奇跡來實現。


    山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再次打破屋內的寂靜,可他說出的話卻讓眾人的心跌入穀底。


    “夜丫頭用了血祭招魂,本就極其耗費靈力,加上全身失血嚴重,很難啊…”


    誌波海燕呆呆的坐在一旁,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像隻高雅的波斯貓,優雅的靠著樹枝睡懶覺。


    她應該手執玉扇笑得像一隻狐狸。


    她應該毫不客氣的叫自己做一切能做的事。


    她不應該是像現在這麽毫無生氣的躺著,如果她用這種方式來實現她的承諾,他寧可她背信棄義,至少,她還可以好好的活著。


    朽木白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難過,為了這個女人難過。


    也許是可惜她一身的能力,也可能是為浮竹和誌波海燕感到同情,所有,是因為這些他才會酸澀的心疼。


    他記得緋真死的時候,他很難過,可是也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可以從病痛中解脫。


    和緋真相處很平淡,她溫柔如水,是和伽優夜不同的。


    第一次相遇,他看到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看自己戲謔的目光,那時他就知道,被流氓攔住的她,根本就不用自己的幫忙。


    後來兩次見麵她對自己都是有禮而又疏離,她和緋真都是流魂街的生魂,但她比緋真孤傲與高貴。


    緋真看自己的眼神是仰慕,而她看靜靈廷所有的貴族都很平淡,可她卻被貴族們接受了,不僅是因為她的容顏,她有著緋真所沒有的自信。


    緋真不被貴族接受,甚至被瞧不起,可是她卻受貴族們喜愛,什麽風華絕代,高貴優雅,禮儀完美,從來沒有哪個流魂街的生魂會像她般被貴族誇耀。


    她,和緋真一點都不相同。


    這個人,注定是特別的。


    相信,她會創造生命奇跡。


    奇跡出現


    屍魂界再次沸騰了。


    繼藍染背判之後又一件讓死神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原十三番隊的副隊長誌波海燕重生了。


    從來沒有死神被虛吞噬後還能活過來的。


    後來又有傳聞,是夜小姐血祭才讓誌波副隊長複生,而夜小姐至今未醒,原定的宴會也被取消了。


    一時間,很多死神都擔心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女死去,前去浮竹家探望的人絡繹不絕。


    一護和靈鷲你拉我扯的走到離浮竹家不遠處的樹下站住。


    靈鷲探了個腦袋,看著浮竹家大門口處進進出出的死神,粗獷的臉上忐忑不安,“一護,你說我哥真的被那個女人救活了嗎?”


    一護滿不在乎的抓住靈鷲的領子就往大門處走,他翻個白眼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靈鷲任他拖著自己,此刻的他根本就是處於大腦空白期,隻是想著那個傳言的真實性。


    一護拖著靈鷲剛走幾步,便聽到露琪亞的聲音。


    “一護,”露琪亞站在朽木白哉旁邊向兩人揮了揮手。


    一護收回抓靈鷲的手,而靈鷲也把腰挺直,兩人恨不得擺出一副很高傲的樣子,但鑒於難度係數過大,他們隻能擺好姿態,免得被那冷冰冰的家夥看扁。


    露琪亞走近後問道,“你們也是來看夜小姐的嗎?”


    “啊哈哈…”兩人幹笑,點頭。


    朽木白哉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麵無表情的率先進門,他沒有看白癡表演的嗜好。


    露琪亞見他沒有阻止自己和一護交談,便放下心道,“我們一起進去吧,”她的臉帶上憂色,“聽卯之花隊長說,夜小姐醒來的可能很小,現在大家都希望有奇跡出現,其實…”露琪亞似是感歎,“她能讓海燕隊長死而複生已經是一個大大的奇跡。”


    “你說什麽,我哥真的活了?!”靈鷲興奮道,“那我們快進去吧。”


    靈鷲燦爛的笑在路過的死神們的怒視下漸漸收斂,畢竟還有一個人昏迷不醒,更何況那個女人是為了救哥哥才成這樣,他這樣笑確實有些沒良心,想到這,靈鷲的表情也難得的凝重起來。


    朽木白哉是在園子裏找到浮竹和誌波海燕的,園子的一邊就是夜的房間,至於一旁的京樂春水,他很直接的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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