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田柱子心心念念的,也是臨石鎮。


    我大概明白了,臨石鎮對青龍山太重要,丟了它,山裏的補給出了大問題。而且,臨石鎮堵在青龍山門口,要是不拿下它,以後各種行動都會受限製。


    我也理解戰四海,鄭如春來勢洶洶,有槍有人,也不好惹。


    戰四海就算是暫時拿下了臨石鎮,隻要沒弄死鄭如春,她肯定還會召集更多力量再回來的。


    胡子在山裏,進退自如,打不過鑽林子就行。但是,一旦到了鎮子裏,那就是長槍大炮拿命填,戰四海耗不起。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理解戰四海的難處。


    唉,一團亂,不想了,反正我們也管不了。


    此時,戰四海已經叫了兩個小崽子上來,在田柱子的嘴裏塞塊破布綁住了。


    戰四海大喊:“各位兄弟,開始用刑!”


    說罷,戰四海下來,走到曹小梅身邊坐下了。山梟也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這時,就見黑子光著膀子,腰間係著皮圍裙上了台。


    我心中一驚,忙問旁邊的山梟:“那不是黑子嗎?”


    “對,是他啊!”


    “他不是,曹寶坤手下的槍手嗎?”


    “黑子跟著曹寶坤還不到一年,以前他是劉傻子的徒弟,從小就學怎麽用刑,是個狠角色。”


    錢麻子也聽到了這句話,扭頭說:“這兔崽子槍打得準,又是折磨人的好手,天生胡子啊!”


    山梟一聽,低下頭笑了。


    就見黑子走到台上,四下張望,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似乎有些緊張。


    戰四海在下麵大喊:“不要怕,開始吧。”


    黑子定了定神,從旁邊的小崽子手中接過一碗酒,轉身跪在地上,低聲念叨起來。


    之後,他把酒潑在台上,站起來扔下碗,抽出腰間的一把尖刀,走到了台前。


    “大當家,各位兄弟,師父交代了,洗心洗腸是個大活兒,要先嘮叨幾句。”


    戰四海點點頭。


    黑子可能怕後麵的人聽不見,扯著嗓子大喊:“古代有個官老爺,家財萬貫,喜歡山珍海味。他最喜歡的一道菜,就是驢腸子,經常請朋友來吃。”


    “官老爺家的大廚子,也是個能人,整天琢磨著,怎麽才能把驢腸子做好吃了。後來他發現,驢腸子下鍋時間短,煮不透,咬不動。下鍋時間長,又太老了,口感不好。更重要的是,驢腸子稍微放時間長一些,不新鮮了,影響口感。”


    “怎麽辦呢?宴會開始前,把活驢拴在廚房門口,在肚子上切開一個小口子,趁驢還活著,把腸子扯出來,立刻清洗幹淨,保持新鮮,口感最好。”


    “這個手藝,下刀的位置要講究,不能傷到中間的腸子。而且要理順了,慢慢扯,最後腸子扯完了,驢也死了。”


    聽到這裏,錢麻子碰了碰我的腿,低聲問:“小刀,他要抽腸子啊?”


    我點點頭,看這個意思,確實是。


    黑子這番話有些生硬,應該是費了不少時間背下來的,還不太熟悉。


    他接著說:“這個技術,我跟師父學了一點,今天就讓大家見識見識。”


    說罷,黑子總算鬆了一口氣,咧嘴朝著台下一笑。


    我扭頭看了看,劉傻子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黑子來了狀態,大聲唱到:“喝我一碗壯行酒,黃泉路上任你走。小鬼攔路討銀錢,給他一腳加三拳。”


    “喝我兩碗壯行酒,閻王麵前不低頭。奈何橋邊見孟婆,踹翻她的熬湯鍋。”


    “喝我三碗壯行酒,投胎轉世不發愁。王侯將相不在乎,當個胡子多自由。”


    ……


    這一番唱詞,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應該是劉傻子這一門傳下來的。


    黑子這邊唱著,旁邊兩個小崽子取下田柱子嘴裏的破布,開始給他灌酒,一碗又一碗,連灌了七八碗。


    田柱子一開始還扭頭拒絕,罵罵咧咧,喝了幾碗之後,開始神誌模糊,隻能小聲嘟囔了。


    唱完一大段,黑子也喝了一碗酒,衝著台下一抱拳,準備動手了。


    他慢慢走過去,拍了拍田柱子的臉,又側耳聽了聽,這才讓人把他上身的衣服全部割開脫下來。


    之後,黑子用手摸了摸田柱子的下腹部,試探了幾個位置,點頭笑了。


    隻見他左手握刀,用刀尖輕輕一劃,在田柱子的下腹割開一個三四寸的傷口,與此同時,右手迅速伸進了傷口中。


    昏昏沉沉的田柱子,臉色忽然一變,喊叫了一聲,想要掙紮,但手腳都被綁住了。


    就見黑子把半個小臂都伸進了傷口中,右手好像在田柱子的肚子裏翻找著什麽。


    片刻之後,黑子咧嘴一笑,將右手慢慢抽了出來。


    他的手裏,捏著大腸頭。


    我們三人都嚇壞了,錢麻子把頭湊到我這邊,低聲問:“咋回事,他用手把腸子掐斷了?”


    山梟搖搖頭:“剛才他手裏藏著個刀片。”


    就算是用刀片割下來的,也完全超乎了我們的想象,連水月幹脆把頭扭向一邊,不看了。


    黑子將手中的腸子慢慢抽出來一小截,用上麵垂下來的細麻繩綁住了。


    他一揮手,兩個小崽子慢慢將木床放平,讓田柱子躺在上麵。


    這時我才注意到,木床上方綁著繩子的那根圓木,旁邊連接著一個把手,是可以轉動的。就像井軲轆一樣,搖動它,繩子就會慢慢上升,把腸子扯出來,卷在圓木上。


    黑子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隻手輕輕整理腸子,指揮旁邊的小崽子轉動把手。


    腸子一寸寸被扯出來,在黑子的整理和指揮下,不快不慢,十分“順暢”。


    我們看不到田柱子的表情,就聽到他的慘叫聲。


    腸子越抽越多,田柱子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


    又過了一會兒,黑子忽然大喊:“好,差不多了!”


    木架子上的圓木,纏滿了血淋淋的腸子,身後有些小崽子受不了,已經嚇得開始小聲哭泣了。


    此時,黑子又喊道:“腸子髒了,洗洗吧!”


    話一出口,一個小崽子迅速搬來高凳子,黑子爬上去,接過一小壇酒,嘩啦嘩啦就往圓木上倒。


    之後,他跳下來抄起火把,往木頭下一放,轟的一聲點燃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言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言先生並收藏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