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這五人還特別興奮,紛紛對梁副書記的個人魅力議論起來。


    謝塗首先開口對王東說:“王隊,本來咱們這次來新水就是衝著受批挨訓來的,沒想到在路上就出現了如此嚴重的交通事故,自己大隊的車子也被焚毀了,以為這下更可能愈加‘雪上加霜’?幸虧有友鄰高速交警同誌護送我們去市局,我最怕今天時間耽誤了趕不上市局這個會議。我們都知道這個會議的重要性,這是不言而明的,挨首長的批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好在,高速交警部門辦事效率高效,才不致使我們耽誤太長時間。但話說回來,畢竟還是遲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間對於市局領導和這些專家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我為昨天的行為深深的感到自責······”


    王東打斷還在滔滔不絕說話的謝塗說:“謝塗,別多說了,這次出行確實有些出人意外,但這畢竟不是重頭戲。以後所麵臨的困難才是真正令人擔憂著呢?雖然,咱們都在梁副書記麵前保證得那麽堅定,話說得那麽圓滿,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你們想到過了沒有?我們將如何去尋找破案的切入點還是非常關鍵。過去一段時間以來,我們一直死死盯著那個奇怪的乞丐?結果還是被他溜了。可是,我們的方向究竟正確不正確?連我們自己都還不知道?這次回去,先開個討論會協調一下,總結一下過去的經驗和教訓,我希望大家繼續廣開言路,集思廣益,像梁副書記那樣處驚不亂,把辦好這起案件當作自己最重要的事業這個高度來完成,克服無所畏懼的優良作風好不好?”


    “好,”大夥熱情高漲地同聲鼓起掌說。


    司機將他們送回到流雲縣公安局的時候,公安機關內部食堂已經過了飯點,司機於是準備餓著肚皮就趕回去。


    老鍾一把拉住司機的手說:“你這位小同誌呀,幾百公裏的路都送過來,怎麽好意思讓你餓著肚子將車開回去呢?走,正好大家都也正要吃飯的,這頓飯我請大家。”


    謝塗現在也還算是半個光棍漢。雖然,身邊近來剛剛換了一個女朋友,但還處在不溫不火,難以捉摸的階段。他家庭的條件不錯,平時不上班時總穿著一身名牌服裝,對於老鍾提出的建議自然不會同意的。


    謝塗立即說:“大家不必聽老鍾的,中午這頓飯誰也不許跟我搶單,我現在還是光棍漢一個,沒有什麽經濟負擔,朋友也不算多,平時正愁無處消費。老鍾卻不同,他家上有老下有小,就等著他賺這點微薄的工資養活一家子,化一個錢就加重了一份負擔。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同事加朋友。再說,這位小同誌為了咱們辛苦了整個上午,快到中午一點鍾了,還餓著肚子,走,到‘華食坊’美餐一頓,以後也許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聚餐在一起了。”


    王東知道謝塗的性格說一不二,就說:“今天這頓飯於公於私,我想也應該由謝塗來買單。於公,這次路上不順,他是駕駛員,雖然他在此次事故中不承擔任何責任,但畢竟為此麻煩到了這許多同行的同誌們,他就得承擔起我們此行不暢的責任,大家說是不是?於私,謝塗就更應該請客了,因為他是我們這個組的‘闊少爺’,衣食無憂,誰的命好都好不過他,大家上班拿工資是養家糊口的,他拿這點工資是為了‘點綴’生活的,與有沒有這點工資,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因此我提議,以後,大凡隻要有關‘請客’的事,大家都別急著去買單,有謝塗在,你們隻管放開肚皮吃吃喝喝就是嘍!”


    邱彬聽了,這才笑著說:“真是這樣的話,我以後每天拉謝塗往外麵去吃大餐就是。說實話,這食堂的飯菜,雖不算太差,但天天就這樣一成不變的折磨,胃口早被整沒了。”


    黎春生剛進重案組不久,不敢過分造次,就閉口不語。


    大家說說笑笑著走進《華食坊》飯店去。這一餐,盡往好菜葷菜下手,謝塗就說:“今天若沒有市局的同誌在,我都快心疼得開始要罵娘了,你們‘敲詐’我,就算我最有錢,把你們個個胃撐壞了,我也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駕駛員吃過飯後馬上就回去了,五人一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就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邱彬首先打開電腦,他需要調出電腦裏的相關資料進行研究。可是,明明下載到電腦裏的資料卻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了。


    這令邱彬非常懊惱,這不是明擺著,有人動了自己的電腦,將這些寶貴的資料給刪除了嗎?


    各路專家很快都陸續前來流雲縣公安局報到,公安局保衛科將這些專家安排在離公安局非常近的流雲大酒店的十一樓的貴賓房當中,每一個專家都配備一名安保人員和日常生活服務生,他們不但負責這些專家的日常生活,同時還要負責他們的人身安全。這些專家都是國家寶貴的財富。


    專家組的專家都知道王東他們保存著一床奇怪的床單,這床單有一種可怕的咒語在裏麵,就因為有民警在看見床單上的‘乘法口訣’後,然後隻嘮叨了一遍,就得了一種怪病身亡。這種離奇的怪事竟發生在公安幹警身上,真令人‘匪夷所思’。這些專家本也是凡身俗胎,也都不敢貿然以身試‘訣’。


    在市局會議上他們早已聽取了王東他們對此事的情況說明。


    現在,專家都已經集合到流雲縣來了,王東就一字一板地對他們說:“這條床單是在一次圍捕奇怪的乞丐的時候從他身上丟落下來的,當時就因此一隊員念叨了上麵的“乘法口訣”犧牲了。可奇怪的是這個乞丐整天嘴裏嘮叨這句乘法口訣,為什麽他卻能夠平安無事,而別人嘮叨一句就會大禍臨頭呢?這是一個有待各位專家們麵臨破解的第一個‘謎’底。我們懷疑這個乞丐正是在醫院產房失蹤的死者的丈夫黃海青。


    而據我們對黃海青的背景調查了解,黃海青在失蹤前是個老實本份的農民,之前沒有任何犯罪前科記錄,那天人民醫院產房發生靈異事件,正在正常生產的孕婦乙依依突然之間就離奇死亡了。而且她死亡之前身體的變化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不但在生產過程中,她的血壓、脈搏、心跳等一些生命指征全部很快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死者在死亡前身上的血液也突然消失不見了,孕婦身上竟找不到一滴新鮮血液,你們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有專家接著說:“這本身並不奇怪呀,孕婦在生產過程中一旦大出血,往往都是非常致命的。而這種大出血若一時無法找到出血點或者找到了出血點卻無法堵住這個創傷麵,很快這血液就會流盡而亡。


    王東搖著頭說:“您說的是另外的一種情況,而孕婦身上的血是在她還沒有生產孩子沒有大出血的前提下就離奇失蹤了的。您說,這件事誰有遇見過?可惜至今我們都無法解釋這一種現象啊!”


    這位專家聽完王東的話,表情開始極速變化起來,自言自語著說:“難道,這是它惹下來的禍?這有點不可能啊!”


    王東聽到了,趕緊追問他:“杜教授,您剛才在說什麽?”


    杜教授趕緊說:“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猜想,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是什麽外來物種偶然降臨地球了?要是真的有那麽一種外來生物來拜訪我們的星球,也不會以這樣的一種模式來進行的呀?而且它們也不會是由個體發起的入侵行為?它們若想要侵入地球,那麽,一定不會偷偷摸摸的單體侵入進來。要麽不來,要麽就大規模派遣一支有生力量過來。那麽,就隻有這樣一種可能,也許是某種實驗室的實驗物品發生了質變,而恰恰這個孕婦正好被這種變質的物品遭遇接觸侵害給湊巧遇到了,這是有種可能的。”


    老鍾不解地問:“杜教授,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那就是接生的醫生同時也離奇死亡了,而且,她的死亡更加令人恐懼,她是在剖開死者孕婦腹部取出活著的嬰孩的過程中被嬰孩襲擊而身亡的,而襲擊醫生的嬰孩隻不過向死者的臉上吐過一口‘血痰’。據當時在現場的其他醫生和護士舉證說,佘醫生在被嬰孩襲擊中眉心的時候,眉心的血液就開始淡化,後來就慢慢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圓形的‘天窗’,而天窗裏麵就出現佘醫生剖腹時的一些片段情景,您說,這是不是一種可怕的放‘幻燈片’現象?”


    “你說什麽?‘開天窗’放‘幻燈片’現象在醫院裏真實的發生了?這不可能呀,絕對是不可能啊!這有違科學理論,不是自然界的一種現象?如果這件事情是真實的,那麽,現在,有可能每時每刻都會由此事件而產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將會引起更多的死亡案例事件,這太可怕了。”金教授一臉的驚懼的表情繼續說:“我研究天文宇宙現象工作已經有五十一年曆史了,雖然也偶然間會出現難以置信不能用合理的理論知識來解釋某種天文現象,但在一個活人臉上開天窗放幻燈片,這怎麽可能呢?除非是科幻小說和神話故事裏才可以有這樣的誇張的描述,而現實情況完全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靈異現象的。”


    王東隊長說:“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位醫生在法醫解剖屍體過程當中,臉上卻無法找到這個所謂的開了‘天窗’的任何痕跡了。也就是說,這位醫生的真正死亡原因並非證人所證明的那樣,醫生的死因至今還沒有最終定論。”


    這時保衛部門打進來電話,王東拿起來接聽,保衛科科長說:“王隊長,有件事必須向您緊急匯報一下,保管在獨立庫房組合險櫃裏的‘白色床單’竟然離奇失蹤了。”


    “什麽?床單失蹤了,你們保衛部門是幹什麽吃的?你盡快保護好現場,我們馬上就到。”王東放下電話,對專家們說:“對不起,我們保衛部門保管的床單離奇失蹤了,老鍾你們趕緊去準備一下帶設備過去,我和謝塗黎春生先過去保護現場。”


    這些專家那經曆過這種發生在公安局大院內部的離奇‘盜竊案’,都要求允許他們過去見識見識。


    王東有些為難,因為,既然這件事可以發生在公安局內部大院裏,那說明整個公安局裏也是不安全的,上麵有話,這些專家都是國寶級的人物,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可無法承擔起這份責任。


    但這些專家早將個人生命置之度外,王東還有什麽好拒絕的呢?


    王東讓謝塗先去領十幾套防輻射服過來分發給這些專家穿上以防不測,自己先行離開會議室朝東邊走。這些專家穿好防輻射服後跟著謝塗後麵穿過兩排五六層高的排屋,來到盡裏麵的一處由三間用紅磚塊堆砌起來的矮瓦房子麵前。保衛科長一路小跑著朝他們跑過來,趕緊對王東說:“王隊長,現場我已經派人給現場保護起來了,您看,這外表什麽都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鑰匙孔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呀,可這床單卻離奇就這樣消失了。”


    王東沒有說話,這床單是早幾個月前由市局領導批示必須好好保存起來的重要物證,在沒有得到絕對安全保證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不可去接觸到它。市局的領導非常重視這起案子,一再囑咐他們要好好保管好這床床單。


    流雲縣公安局特地將它提交給保衛部門妥善保管,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竟意外失蹤了。


    王東一行人他們很快就走進失竊的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麵積不大,房內也算明亮,由於是獨立的房子窗戶多,因此透氣性應該也不差。


    保衛科長陪同王東做好防護後打開房門,他們才走進這個倉庫房間裏來,倉庫裏空空如也,除了緊靠東牆的三個高大的組合櫃之外,這裏幾乎沒有其他的大的物件存放。地上有幾段木頭堆放在一角,幾隻白色的編織袋,不知裏麵存放何物?裏邊還有一個巨大的土灶台,一支白色的煙囪通向房頂。鍾世海正在與謝塗兩人在丈量灶台與組合櫃之間的距離。黎春生和邱彬正在仔細檢查組合櫃上的蛛絲馬跡。


    綠色的組合櫃擺放在房間東邊一個臨窗的地方,櫃高250厘米,寬度是360厘米,深度在60厘米,分三組整齊排列在距門口大約有六米遠的地方,中間組合櫃的門已經被打開,櫃子裏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據保衛科科長張維講,白色床單在10月13日這天上午9點12分放置在中間中心的那個櫃子裏。存放時,有三人在場,分別是保衛科長張維,保衛人員劉陶和範忠傑。櫃鎖鑰匙由劉陶保管,門鑰匙在張維身上,張維房門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王東說,你們三人先別離開,等下我有話問你三人。


    王東戴上特殊手套蹲下去,走過去問邱彬如何?邱彬說:“初步檢測,門鎖並沒有被外力破壞過的跡象。”王東不敢用手去摸,他在問謝塗和邱彬拍照取證工作?邱彬說,都已取證好了!


    因為這個房間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人進來過了,地上落下的塵埃雖然不是很明顯,除了今天保衛科長和另外一個保安進到過這個房間留下他們的一些痕跡外,地上沒有任何其他的人為的破壞過的痕跡。王東讓謝塗先仔細對腳印進行拍照取證後,並讓他們檢查細致一點,別放過每個角落。謝塗是這方麵的專家,對於這些活做得相當仔細認真,這點不用王東操心。


    整個倉庫裏放件不多,這個地方原來是公安局的老廚房,後來新建了房子,這個廚房才被遺棄不用了。但落地土灶台還在,白色煙囪表麵結滿層層蛛網,三口鐵鍋不見了,灶台上隻留下三個黑乎乎的“鍋眼”,王當走過去查看,沒發現什麽問題?隻看到灶台上有某些動物留下來的足跡,既像貓的足痕,又好像並非是貓和狗的,謝塗都已經仔細拍照過了。王東疑惑地朝房頂看了看,沒有說話。


    王東又來到窗台前麵,先認真觀察起每一扇格子窗。這些窗戶都安裝上透明的有機玻璃,現在光線也很好,不需要借助任何燈光,就可以清楚看到窗戶上的每一個角落上的情況。


    從目測的情況看起來,這些窗戶也都是嚴封不動,窗台上落下來的灰塵都沒有被人為破壞過,每一處的窗戶也都插著鐵梢。可見這裏根本沒有人觸碰過,窗戶其實也不可能會有人能進出的。因為,每一扇窗戶的外麵還有一層食指粗的圓鐵條固定在窗戶的牆麵上,要想人從這些窗戶上進出,那麽,首先就要先破壞這些鐵條,一個成年人肯定是無法不依靠工具就能將這些鐵條弄彎曲的,而且至少必須弄彎曲三根以上鐵條才有可能勉勉強強鑽進一個成年人來。王東將這些情況都一一排除掉,不用說,這一眼望過去,這些窗戶完好無損不說,即使有人想作案,也不會笨到跑進公安局裏麵來作案。


    但王東還是讓謝塗將所有的窗戶都進行了技術處理仔細做了一遍。這是工作程序和工作的要求,即使在公安局內部大院內,偵察的程序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專家都被王東他們阻擋在門外不讓進來,於是,這些專家也隻能遠遠地站在窗外伸長脖子往現場裏麵觀望。這些專家們也是一頭霧水:這麽重要的證據物品竟會在公安局大院內的保管室裏失竊,這個竊賊膽子也太大了,如果不是老手,不是身懷絕技,誰能相信。老鍾悄悄挨近王東說:“從初步勘察結果來看,竊賊從房門進入的可能性很大?”


    王東也認同這個意見,苦笑一聲說:“就怕怕什麽來什麽?或許真的是監守自盜?那真是太可怕了!”


    王東現在正在考慮這件事要不要向梁副書記去匯報?流雲縣公安局目前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王東也不知道崔局長他們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按理,這麽重要的物證失竊是必須要向市局領導匯報的。再說,縣局不向市局匯報,這些專家也會向市局泄露這個秘密的呀?因此,王東認為隱瞞肯定是瞞不住的,與其隱瞞不住,倒不如早點向上麵匯報,爭取主動。


    可話又說回來,向市局匯報的事,並不是他王東所要操心的,這裏沒有證得局裏領導的同意,擅自作主,雖不會追究王東的事,就算上麵怪罪追責,還落不到他王東頭上去,上頭有縣局領導頂著,下麵有保衛部門來承擔這起看管不嚴的責任,但王東還是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向市局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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