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正準備告別鍾世海回交通警察大隊第一中隊所在地的城東交通警察支隊隊部。


    鍾世海將王東叫住說:“王東,你再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王東說:“老鍾,你說吧,是什麽事?”


    鍾世海問王東:“秦大姐人在嗎?”


    王東說:“秦大姐出去買菜去還沒回來,你說吧,就我們兩人。”


    鍾世海說:“好,這件事,我現在同你說,你千萬得替我保密,就是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說了出去。王東,你先答應我,我才能告訴你這個秘密。”


    王東嚴肅地說:“老鍾,有關保密條例我也學過不少,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同別人說出你的秘密的。”


    鍾世海說:“我當然相信你的話。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同事戰鬥在敵人的心髒,為了他的安全,本來上級指示由我來與他進行單線聯係。但是現在,我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我思前想後,覺得你還是比較值得信賴的人。王東,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接頭聯絡地點,這個地點隻有我和他知道,現在我把這個艱巨的任務轉交給你,以後就由你來與他進行聯絡,你能保證完成這個任務嗎?”


    “老鍾,你放心吧,我用黨性來向你保證,一定完成這個任務。”王東說。


    “好,這個地址隻能記在自己的腦海裏,千萬記住接頭地址在城北思雨巷278號羽田玉器商店,哪裏比較偏僻,店裏有個姓朱的退休老頭子在守店,你去與他接頭,就問他:“師傅,請問青田寶藍玉石手鐲再近有沒有到貨?”他會說:“我這裏從來都是賣真品藍田玉石的,沒有青田玉石,你去別的商店去問問吧?”


    “你就說,不,師傅,你聽錯了,我說的就是青田玉石,不是藍田玉石,沒有錯,前幾天我媳婦就在你這裏買過這個東西。”


    老朱就會說:“那你自己去挑選吧。”那麽,你就可以跟他進入到他的一間密室,若有包裹,則你可以拿回到我這裏來,記住,千萬別自己私自打開它。”


    王東說:“好的,老鍾,這些我都記住了。”


    王東離開鍾世海家,心裏還在一個勁地問自己:都什麽時代了,老鍾他們有必要用上世紀的老土接頭暗號嗎?這太有點不可思議的了。


    但他還是不敢大意,這幾句話在心裏默默又重複了多次,記住了才敢想其他的事。


    王東想,這件事還是不能太大意,我今天就過去對對暗號,看有沒有收獲。


    城北思雨巷確實以前不太熟識,這應該是一個不太熱鬧的地方吧?王東想了想,在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出租車就到了思雨巷,駕駛員問在哪裏下車?王東於是就說,你到前麵第一個小吃店門口停下吧。


    王東朝思雨巷走進去,這巷子裏有許多雜鋪店,但行人不多,稀稀疏疏的,確實有點冷清。


    王東查看眼前的門牌號,離278號還有一段距離,他也不急著尋找到那個店鋪去,就怕自己的行蹤被別人發現。因此,他裝作過來逛街的遊客,這店進那店出,似乎想賣什麽東西。


    思雨巷278號終於就在眼前了,王東特地在隔壁雜貨店買了一瓶水,幾袋瓜子提在手裏,然後很自然地走進了隔壁的玉石商店。


    這個玉石商店看上去很長時間都沒有進行過裝修的了,店鋪陳舊陰暗麵積很小,就一間門麵房,店裏有三四個顧客圍在玻璃櫃前麵指指點點,裏麵應該還有一間內屋,玻璃櫃台裏麵的玉石胡亂擺放著,物品稀少,店鋪裏隻有一個戴著老花鏡片的老頭正在用放大鏡在一塊石頭上聚精會神地觀看,根本沒理睬那批顧客,王東走進來他也沒有注意。


    王東站在櫃台外麵觀看了好長時間,看老頭子都將注意力放在這塊玉石上麵。王東說:“師傅,請問青田寶藍玉石手鐲再近有沒有到貨?”


    老頭子頭也不抬地說:“我這裏從來都是賣真品藍田寶石的,沒有青田玉石的,你去別的商店去問問吧?”


    “不,師傅,你聽錯了,我說的就是青田玉石,不是藍田玉石,沒有錯,前幾天我媳婦就在你這裏買過這個東西。”王東說。


    老頭子說:“那你自己去挑選吧。”


    老頭子將王東帶到隔壁的一個房間,這裏地上櫃子上到處都堆放著一些不起眼的玉石坯子。


    老頭子說:“你自己找去吧,我沒工夫陪你尋找,這裏有沒有你所要的東西你自行拿去就是。”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王東於是在滿是東西的地上尋找起來,房間沒有窗戶很暗,老頭子也不開燈。王東隻得憑借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尋找,地上有一個包裹,黑色的塑料袋包裝,方方正正的像個盒子,的二十幾公分長,二十幾公分寬,看不清楚裏麵裝著什麽。王東將其拿在手裏,惦量一下重量,自覺很輕很輕。將包裹靠近來看,發現寄件方姓名字跡均模糊不清,收件方姓名隻寫一個金先生三個字,金是鍾世海的鍾字左邊偏旁,與老鍾所說的無誤,知道這個包裹就是寄給鍾世海的。但王東也沒有覺得這包裹有什麽奇特之處,與一般的包裹無盡區別。


    王東看看地上再無包裹,隻得將其拿在手裏,走出外間,與老頭子打聲招呼,準備別去。


    老頭子也不挽留,隻是用眼神驚異地望著他,似乎欲言又止。王東笑了笑說:“朱伯,王某所尋之物,現已找到,告辭了!”


    老頭子詫異著嚅嚅說:“你不姓金?”


    王東微笑著說:“朱伯,金先生近來有恙在身,不便出行,故托王某代為接洽,望朱伯往後再行方便?”


    老頭子歎息一聲道:“金先生敢實言囑托,我老頭子不信也得相信,好吧,你走吧!”


    王東將這個包裹拿到鍾世海這裏準備交給他處置。


    鍾世海說:“王東,你先別走,你得告訴我這個包裹的外包裝是什麽顏色?”


    王東說:“黑色塑料袋,極其普通,幾乎與別的快遞無盡區別,隻不過分量特別輕,我懷疑裏麵沒有東西。”


    鍾世海說:“王東你拿剪刀過來,我叫你如何拆封。”


    王東找來剪刀等待鍾世海的指導。


    鍾世海說:“你看到包裹的寄收紙條信息了沒有?”


    王東說:“看到了。”


    鍾世海又問:“告訴我這張紙條貼在什麽位子上?”


    王東說:“貼在黑色塑料袋的中心位置上。”


    鍾世海說:“你先別急著去拆,這裏我還需要得到你幾點準確的匯報,你仔細查看一下郵寄人的信息內容?”


    王東說:“寄方姓名字跡模糊不清,也沒有留下地址。”


    鍾世海又問:“字體是什麽顏色的,大小?”


    王東說:“紅色的底色,二號字體。”


    鍾世海問:“收方金先生是不是用天藍的底色?”


    王東說:“沒錯,確實是用天藍的底色填寫,老鍾,這難道也有什麽講究的嗎?”


    老鍾沒有正麵回答,卻對王東說:“現在你可以開拆了。不過一定要注意,你先用剪刀順著這個白色標簽的填寫單的邊緣慢慢將它剪下來,盡量要將它剪得小心一點,剪下後,將這個紙條給我先放好,再從包裹裏取出那塊棉紡布,這個包裹的其他都可以當垃圾處理了,不過棉紡布一定要保管好,將來有用。其他的垃圾最好是用火將其焚毀不留痕跡最好。”


    王東靜下心來,順著這張紙條的邊沿小心翼翼的慢慢開始剪起來。剪好後將其小心放在桌子上,果然發現裏麵有一塊乳白色的棉布片。王東也小心將其取了出來,放在一邊。


    鍾世海說:“現在不急,你看這兩樣東西先放在桌子上,先將垃圾去處理一下,我再安排你怎麽去做?”


    王東說:“好吧,我先到外麵把包裝袋處理掉。”


    王東拿著包裝袋走出去不到兩分鍾就又回來了,對鍾世海說:“我處理完了,老鍾,接下來怎麽做?”


    你先想辦法將與紙條黏貼在一起的塑料薄膜給它們分開,記住,千萬別弄破紙頭也不許沾水。


    王東說我試試把看吧。這個根本難不倒王東,他經常處理一些高難度的粘連東西,因此,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他,這點鍾世海所以不必來指導他。


    王東取來一隻電熨鬥,插上電源,不一會兒,電熨鬥的底部已經開始發燙了,他朝紙頭這邊輕輕一壓,紙片受熱,黏在紙片上的膠水開始與紙片脫離開來,這樣紙片就與塑料紙自行分開了。


    “現在你去找把鑷子找來,戴上醫用手套,秘密都在這張紙片之上,你先處理完紙片上的膠水,然後開始聽我步驟做試驗。”鍾世海說。


    鍾世海又說:“王東,你去我房間床底下找到一個小的箱子,將箱子小心拿出來,裏麵有幾個小瓶子,一個瓶子裏有淺黃色的液體,你看準了就拿它,取時小心一點。別的瓶子你千萬不要去碰,隻有這瓶子裏的東西是無毒的,其他瓶子裏東西都含有劇毒。”


    王東走過去,打開這個小箱子,果然如老鍾所說,箱子裏有四個小瓶子固定在裏麵的小格子上麵。王東看清楚瓶子的顏色,這才小心將這個瓶子取了出來。


    王東將這個小瓶子的封蓋打開,從裏麵倒出幾滴溶液,倒進一隻透明的容器裏麵,再在容器裏倒上一種溶液,將溶液重新蓋上封蓋,用手搖勻,放幾分鍾看液體無色透明起來後才將紙片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著放到容器裏麵浸泡。


    待紙片在容器裏浸泡三分鍾,用鑷子將紙片取出來,然後將棉紡布平攤在桌麵上,將紙片放在上麵風幹。很快,紙片上的溶液被棉紡布吸幹水分。


    鍾世海對王東說:“王東,你時刻注意紙片上的變化,也許是一串數字,也許是一些文字,你要一字不漏記在心裏,出現的內容將會在五秒內自行消失不見的。”


    王東說:“好,我這就開始留意它。”


    王東緊盯著這張紙片,唯恐稍一疏忽就錯過了機會。


    紙片上很快就出現了一行淡淡的黃色字體:楊躲藏在市高爾夫球場別墅處,三月後離境,速逮!


    王東大驚道:“老鍾,楊丹妮所處位置已經鎖定,但時間緊迫,從包裹寄出時間來推斷,恐已過去而個多月時間了,也就是說,咱們正常行動時間隻有不到一個月。”


    鍾世海連忙問:“王東,具體時間、地址都須準確核實仔細,實在不行,隻有越級請示。”


    “好,時間隻給咱們留下二十一天,地址在新水市某高爾夫球場別墅。”王東說。


    鍾世海說:“王東,你盡快摸清楚這個高爾夫球場,據我所知,新水市有三個高爾夫球場,其中一個是外資拍賣走的,其他好說,若躲在這個球場裏麵,可就比較麻煩了。”


    王東說:“是啊,畢竟這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咱們誰也不知道這裏麵的水有多深。”


    鍾世海說:“目前你被從這個崗位上被擄了下來,根本無法觸及這個案子了,這是個及其嚴重的問題,而這些消息根本不可以同孟海陽去分享,就是謝塗他們都暫時不可以相告,這可怎麽辦?”


    王東說:“實在不行,我先去一趟新水,先打前站去排摸一下。”


    鍾世海說:“這樣也好,王東,你要抓緊時間落實這個問題,但是,你若經常不在現單位辦公室呆著,會不會被別人懷疑呀?另外,我們要盡快想辦法與梁副書記取得聯係,以求取得他的支持。”


    王東說:“我會想出辦法來的,現在時間是最大的問題,因此,咱們必須撇開一些顧慮,別想得那麽仔細,這樣反而極大地束縛了咱們的手腳阻礙了咱們的行動。”


    鍾世海說:“王東,我不同意你的這個觀點,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麵前的對手並非平庸之流,他們的高超的犯罪手段或許超過咱們的想象,你要打起十足的精神,每一個疏忽都會導致行動計劃的前功盡棄。”


    王東也感覺到自己的魯莽,好在鍾世海還是比較冷靜,這點自己真不如他。


    離開鍾世海的家,王東驟感壓力倍增,自己必需在三個星期之內找到解決自身問題的鑰匙,抓住行動的主動權,憑自己現在的能力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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