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白鷺子氣哼哼的繼續往前走。


    肖元元心中雖然覺得白鷺子的話有些道理,但心中仍舊還是不平,“你有理,你說的對,我謝謝你!”


    “大可不必,你隻要不出來惹事,我就感念你的大恩大德了。”白鷺子火氣噌噌的往外冒,斜瞥了一眼肖元元,“你一直跟著我幹嘛?”


    “那你要去幹嘛?”肖元元反問道。


    “我去找公主,雲昭訓和唐國公夫人在公主府裏鬧事,這事兒能瞞著公主嗎?”白鷺子沒好氣道。


    “那我也去,我到的比你早,知道的比你多,以防你在公主麵前說我壞話。”肖元元賭氣道。


    白鷺子再次停住了,“你是想讓公主看到你這張豬臉嗎?”


    肖元元一愣,立馬用手捂住已經開始發脹的半邊臉。


    “郡主拜禮在即,你是想讓公主為你的這個醜樣子分心嗎?”白鷺子再問。


    肖元元從來沒有被人說過醜,一時竟不會反駁了。


    白鷺子再厲聲喝道:“滾回你的房裏去,賓客沒有走完之前,不許出來見人!”


    話音一畢,白鷺子率眾甩手便走,隻留肖元元在花園小徑處淩亂,喵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罵過!


    肖元元愣了半天,回過神來,見白鷺子已走的不見人影,氣哼哼一回頭:“靠,回就回!”


    真是流年不利,被打被罵,連還手都沒機會。


    白鷺子匆匆趕到樂平公主房中,“公主——”猛然發現晉王妃也在,不由一愣,連忙行禮:“見過晉王妃。”


    “平身。”晉王妃淡淡說道。


    見白鷺子來得匆匆,樂平公主問道:“出什麽事了?”


    白鷺子緩了緩道:“回公主,雲昭訓和唐國公夫人在後花園處發生了些口角,有些不大愉快。現下兩人已經分開,雲昭訓回了西偏房,奴婢安排唐國公夫人去了雲暖閣。”


    “為了什麽發生口角?”樂平公主問。


    “事發突然,奴婢尚不清楚。”白鷺子答道。


    晉王妃有些不解,“阿姊為何把雲昭訓請來了!”


    樂平公主無奈道:“她自己來的,白鷺子分明把請柬遞給了太子妃,太子妃不能來,也捎了禮到公主府。今日不知怎得,她竟自己來了,我也不好趕她走呀!”


    “她不僅來了,還帶了太子妃的儀仗,風光的不得了。”白鷺子補充道。


    “那便是了,竇寶林那脾氣哪裏忍得了這等輕狂的人。”晉王妃笑著道。


    樂平公主無奈道:“她雖輕狂,可她孩子多,又得寵。而太子妃元氏心疾難愈,有朝一日若元氏一去,難免太子便要立她上位,你可不曾見她,是如何將太子牢牢握在手中的。”


    晉王妃不以為意,道:“太子妃之位,事關國祚,不是家事。那雲定興不過是市徒白丁,貪利斂財,這樣的人家,能養出一國之母嗎?雲昭訓雖然孩子多,母後也曾想把那幾個孩子,接到大興宮教養,可她卻堅持不肯,以她那無知淺薄之才,能教出一國之君嗎?”


    樂平公主點點頭,“這點倒真是不如你,你的三個孩子都在母親身邊,前些天我入宮看到小阿昭,白白胖胖,愈發可愛。更難得可貴的是他既規矩,又懂事,父親和母親都喜歡的不得了。”


    晉王妃聽著,臉上也淡淡笑道,“是父皇和母後教得好,可省了我不少的心呐!”


    樂平公主突然斂起笑容,似是想起了什麽,輕輕‘啊’了一聲,轉頭向白鷺子道:“雲昭訓既與唐國公夫人有了爭執,她們的席位便不能相鄰了。”


    白鷺子也想到這一點,忙問:“那……公主覺的安排到何處,比較好?”


    “阿姊是把雲昭訓的席位,安排到唐國公之後了嗎?”晉王妃問道。


    “是呀!她畢竟隻是個昭訓,可若不在唐國公之後,再往後排就不合適了!”樂平公主憂道。


    晉王妃思忖了一下,道:“阿姊,我的席位應是在唐國公之前,不如把雲昭訓的席位,排在我的對麵,與我並肩。”


    樂平公主不以為然,道:“那就太抬舉她了!”


    “可她畢竟身後還有太子呢!”晉王妃道。


    樂平公主嘲道:“太子見我,也得喚聲阿姊的。”


    “阿姊——”晉王妃勸道:“我知道阿姊不喜歡那雲昭訓,她這種輕狂之人確實不值得交好,可若是把她逼成一個仇人,豈不是更會壞事!”


    真是一語中的。


    樂平公主想了想,覺得晉王妃說的也有道理,隻好拉住晉王妃的手道:“隻是要你與她並肩,委屈了你。”


    晉王妃笑道:“阿姊莫要這樣說,今日我連西偏房都沒有進,直接被拉到你的房裏,阿姊如此護著我,我還在乎那些席位嘛!”


    樂平公主輕輕拍了拍了晉王妃的手,轉頭對白鷺子道:“就按晉王妃說的,去安排吧。”


    “是。”


    晉王妃笑的一臉真誠,那雲昭訓卻不知自己已經被架在了高處。她越是坐的靠前,越是顯要,便越會遭人側目。所以德不配位這種想法,遲早會被人轉移到她身後的太子身上。


    而以雲昭訓那簡單的腦子,反而還會因為在高處而沾沾自喜,從而讓她自己對自己的定位產生錯判。


    所謂捧殺,便是如此。


    不多時,未時已到,拜禮開始。


    眾賓客齊聚正堂之內,站於兩側。高堂之上,樂平公主居於主位,左右兩邊分別是滕王妃夫婦和趙國公夫婦。


    堂中賓客眾多,卻無一人出聲,莊嚴肅穆。


    宇文娥英一身盛裝,攜著田嬤嬤,自門口入,一步一步緩緩走來。宮令官高聲唱道:


    “庚戌陰月,吉月令辰。


    始加元服,受天之慶。


    棄爾幼誌,順爾成德。


    敬爾威儀,淑慎而德。


    身受其福,德消百殃。


    明光上下,昭於四方。


    壽考惟褀,介爾景服。”


    祝詞唱畢,宇文娥英剛好行至堂前停下,呼道:


    “小女娥英,承恩於天,受教於地。


    今始成人,拜於天地。


    誥示祀宗,為女為婦。


    盡善淑德,扶親護幼。


    為忠事孝,互助有無。


    示之與眾,謹以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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