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一臉的堅持,晉王妃心中略略有動容,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知情知義的好娘子。”


    晉王見狀,便開口道,“你一個女娘子獨自上路,太過冒險,本王派一隊人護送你入京。”


    肖元元嚇了一跳,“這麽大的陣仗,太顯眼了吧!”


    晉王回道:“無妨,那隊人帶著本王的呈報,外人看來是正常入京,向朝廷呈報奏書的。”


    這倒是個好辦法,肖元元低頭致謝,“多謝殿下!”


    “何須謝我?”晉王道:“如今在京中遭難的,是本王的母親和親阿姊。”


    相比於晉王妃,晉王更加坦誠。他雖然沒有直說肖元元入京的事,但言語間的意思卻是毫不掩飾。


    肖元元不為所動,心想著,明明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在京中遇了事,卻讓一個外人回京探看。想必寫那封信的人是他在留在京中的暗探,為了不惹人懷疑,才向朝廷裝作不知。


    可以說晉王雖有些孝心,但乏善可陳。


    肖元元用完早膳,稍稍洗漱安頓了一下,午間時分,晉王夫婦已車馬行人安排好了。


    肖元元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眾人於府前與肖元元告別。


    晉王妃拉著肖元元,道:“一路上一定要保重,到了京城就給本宮寫信,莫要耽誤了。莒國公是我族中兄長,寫完信就交予他,他會送過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肖元元忙不迭的應道:“王妃也要記得,早起早睡,少思多靜,你的身子自到江都一直不好,就是操心太過了!”


    晉五妃怔了怔,道:“你也要長些心眼,遇事穩重些,多想想。此番入京所謀不是易事,萬事要多多小心。”


    肖元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的好的,那王妃記得,那補身子的藥膳不能停,天氣雖熱莫要貪涼。還有,有空出去轉轉,天天悶在府裏是要長蘑菇的!”


    回頭又向蕭玨道:“有味館給王妃單留一個雅間,方便王妃隨時過去用餐。”


    “好。”蕭玨應道。


    晉王見王妃與肖元元這般磨蹭的樣子,不由得出聲打斷道:“再不走天就黑了!”


    肖元元瞪了晉王一眼,伸手為晉王妃理了垂肩的步搖,道:“王妃,元元告辭了。”


    晉王妃點了點頭。


    “且慢。”晉王突然叫住了肖元元。


    肖元元一愣,晉王低頭看了看肖元元的手,問道:“你手上的是什麽?”


    肖元元伸出雙手,看了看,道:“什麽也沒有啊!”


    晉王抓起肖元元的左手,道:“這佛串?”


    肖元元“哦”了一聲,道:“智顗大師送的。”


    晉王一喜,“智顗大師親送的?”


    肖元元一臉的防備,用力將手抽了回來,護著佛串道:“這是智顗大師常年佩戴,日日加持,我留給公主殿下的,你別想要!”


    “智顗大師送給我阿姊的?”晉王確認道。


    肖元元糾正道:“是送給我的,我問他能不能送給別人,他說可以!”


    晉王上前問道:“肖元元,你與本王說實話,智顗大師那邊——成算有幾成?”


    隻是智顗也沒有當場表態,肖元元也吃不準,隻好為難道:“當真不好說。”


    轉而又道:“不過,我有後手。”


    晉王眼神一亮,忙問:“什麽後手?”


    肖元元一臉的高深莫測道:“我去之前就打聽了,這智顗大師,不貪名、不貪利、不貪財,不然早就奉召前來了。”


    晉王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肖元元得意道:“我最擅長的,就是投其所好!他既然沒有愛好,那我就幫他培養愛好。於是我到了寺裏就天天去找他喝茶,那茶殿下是知道的,一旦喝慣了,便停不下來。隻是我待得時間短了些,不知那智顗大師有沒有上癮。不過,我走的時候把所有的茶葉都留給了他,大約有兩斤,夠他喝一個多月。一個月後等他喝完,天天想著的時候,殿下再試著找他談談!”


    晉王憋著笑道:“智顗大師一代高僧,你這招有些陰損!”


    肖元元白了他一眼,道:“我隻是把好東西與他分享,何來陰損?”


    肖元元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好了,我得走了,智顗大師那邊就交給殿下了。”


    晉王點點頭,肖元元迅速登上馬車,朝著眾人揮了揮手。


    肖元元向著蕭玨喊道:“阿玨,看好有味館,我還會回來的!”


    蕭玨高聲回了一聲:“好,等你回來。”


    眾人看著肖元元的馬車遠去,晉王妃有些落寞道:“元元她此番趕往京都,換作你我,當真不如她這般義無反顧。”


    晉王腦子裏還在想著智顗大師,向著晉王妃問道:“那綰清可回府了?”


    晉王妃搖了搖頭,回道:“宋參軍說,綰清不會騎馬,是坐馬車回來的,即便馬不停蹄,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府。”


    那綰清跟隨晉王妃,雖外人看來平平無奇,但別人不知道的是,這綰清有一絕技——記性極好。她能將人的言行舉止勞勞記住,數年不忘,所以晉王妃才派了綰清隨肖元元去了天台山。


    晉王想了想,看了看蕭玨,道:“你此番可有見到智顗大師?”


    蕭玨道:“隨著元元,見了一麵。”


    “他的態度如何?”晉王問。


    蕭玨想了想,回道:“挺客氣的。”


    晉王見問不出什麽來,歎了口氣,還是等著綰清回來再問吧,也詳盡一些。


    從江都城到大興城,這一路肖元元幾乎是風雨兼程,甚至有三天的時間裏連夜趕路,白天騎馬,夜裏坐車。來江都城時,走了十餘天,回程竟用了七天,肖元元便趕到了京城。


    此時公主府依然戒嚴,外麵仍有驍衛軍看守,肖元元自然不能入內,想了想便在城中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用飯其間,肖元元聽周遭人的言談,京中似是一切正常,那便說明皇後目前還未殯天,不然民間必被驚動。隻要皇後未死,樂平公主便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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