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不平道:“肖元元——你說話要講道理,朕哪裏說得不是實話?


    朕關心你,皇後關心你,難道還有錯了?你憑什麽生氣怨怪朕?”


    肖元元頓了頓,道:“從前,有個人得了三百兩的白銀,他怕銀子被銀被人偷走,於是就把銀子埋到院子裏,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在上麵立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廣愣了一下,道:“好荒唐的故事,這不是擺著讓人偷麽?”


    肖元元笑了一下,道:“後來鄰居王二看到了這牌子,當天夜裏就把銀子挖出來偷走了,但為了隱匿他偷盜的事,也在上麵立了一個牌子:隔壁王二不曾偷!


    陛下,你覺不覺得這兩個人是不是很蠢呀!”


    楊廣臉色有些不好看,說道:“你……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肖元元質問道:“我在致和堂住得好好的,不顯山不露水,不受人關注才是最安全的。


    陛下倒好,派了一隊禁軍過來,恨不得敲鑼打鼓地告訴別人:快來看呀,這裏的人大有來頭,肯定有錢,你們都去搶啊!


    我不傻,我知道陛下也不傻,這種傻事陛下做不出來,除非別有原因!


    可陛下不承認,還裝傻,我叫不醒一個裝傻的人,幹脆不叫了!”


    楊廣聽罷,吐出一口氣來,道:“你說得對,朕其實打算將致和堂四周都買下來,賣貨的,挑擔的,將人安插進去,暗中保護你。可皇後不同意——”


    肖元元將頭往躺椅上一靠,楊廣接著道:“你已是朕的人了,本該入宮封妃詔告天下。


    也是要告知外人,你已名花有主,免得你受外人覬覦。


    可你不願意入宮,朕也沒有辦法,隻好換一種方式告知他人啊!”


    肖元元白了楊廣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不說話了!


    楊廣哄道:“明日——明日朕把人撤走行了吧,你別生氣了!”


    肖元元悶聲道:“陛下這麽輕鬆把人撤回去,是目的已經達到了?”


    楊廣點頭道:“是,你與朕的事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對了,楊玄感走了——你還說你們是朋友,他若是心懷坦蕩,何必這般急著離開洛陽呢?”


    肖元元聞言便笑了,嘲弄道:“陛下這麽喜歡給自己編綠帽子呀!”


    楊廣愣了一下,問道:“何為綠帽子?”


    肖元元沒有解釋,回道:“我與楊兄以兄妹相稱,就算他對我有意,但到底他還沒有跟我捅破那層窗戶紙。


    我們的關係依舊是清清白白,我不覺得他有什麽好避諱的。


    他如此著急離開京都,都沒來得及跟我打招呼,肯定另有原因!”


    楊廣歎了一口氣,道:“什麽也瞞不過你!”


    肖元元挑了挑眉,問道:“陛下派他去公幹了?”


    楊廣搖了搖頭,回道:“不是,他收到他叔叔的來信,說是楊素病重,他回大興城為他父親侍疾去了。”


    肖元元瞪了楊廣一眼,道:“所以,陛下想利用信息差來pua我是麽?”


    楊廣皺了皺眉,道:“你說點朕能聽懂的!”


    肖元元轉過頭去,道:“沒心情!”


    肖元元雖然沒有解釋,但想想也大概明白什麽意思。


    楊廣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後悔昨日與朕同房了?”


    肖元元音色自然道:“沒什麽好後悔的!”


    “是沒什麽好後悔的!”楊廣狠狠喘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你不入宮,昨夜的事對你根本沒有影響。


    你依舊是你,你可以不承擔任何後果,你可以依舊做著你要做的事,你也可以隨時反悔。


    你就是這麽想的吧!”


    肖元元不解地問道:“我這麽想有什麽不對麽?”


    楊廣深深呼出一口氣來,道:“你沒有想過與朕同心合意,並肩而立。你隻想獨善其身,哪怕你已經……


    你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那驍衛軍限製了你的行動,而是因為朕在暗地裏標明了你的名份。


    換句話說,你已經隨時準備要走了,不想被名份困住,朕說得對不對?”


    楊廣將自己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肖元元有些無言以對,少見得有些心虛。


    見肖元元沉默以對,楊廣便知道自己說對了,楊廣歎了一口氣,道:“夜裏露水涼,回房中就寢吧!”


    肖元元點了點頭,低低道了一聲:“好。”


    楊廣率先站了起來,肖元元坐得久了,起身有些費勁,剛掙紮著坐起身來,楊廣便一步上前,將肖元元抱了起來。


    突然的失重讓肖元元心下一慌,下意識地抓緊楊廣的領口,連忙道:“陛下,你做什麽?放我下來!”


    楊廣眸色深深,沉聲道:“朕要做什麽,你難道還不知道?”


    楊廣說著便抱著肖元元朝屋中走去,毫不費力的找到寢室,將肖元元穩穩放到了床上,扯下腰帶,伏身吻了下來。


    肖元元沒有掙紮,隻是趁著間隙,問道:“陛下知道了我的心思,不生氣麽?”


    楊廣咬著肖元元耳尖,喘的說道:“你本身就是個沒良心的,朕生氣有什麽用?”


    話音在耳,楊廣便急不可待加大了攻勢,肖元元心尖處顫了顫,卸下了力氣,任由著被人拆吞入腹。


    這一覺,肖元元睡到天色大亮,看著窗外的大亮的天光,她都快記不起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覺了。


    這大半年來,她一日幾乎隻睡兩個時辰,每次醒來,外麵都是黑洞洞的夜空,從黑夜熬到白天的感覺使得人精氣全失,痛不欲生。


    肖元元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輕輕呻吟了一聲,環腰的大手一用力,將肖元元又往身邊帶了帶,頭頂傳來楊廣悶悶地聲音:“你醒了?”


    肖元元問道:“陛下怎麽還沒走?”


    楊廣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句話,頓時被氣笑了,說道:“世間怎有你這種無情的娘子!”


    肖元元問道:“你不回宮去處理朝政麽?”


    楊廣睜開了眼,肖元元摟到懷裏揉了揉,說道:“官員都有休沐,憑什麽朕不能休息兩天?


    今日朕不走了,就一直和你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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