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驚,江芷棠手中的外衣直接掉落在地,她結結巴巴地回道:


    “我真的放在袖子中了,可,可是……”


    見到她嚇得不輕,江宇文降壓怒火,耐心地勸道:


    “你再仔細想想?”


    這一問,把江芷棠問住了,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確實收在袖中,可是她也解釋不清,為何遍尋不獲。


    隻得蠕蠕說道:


    “當時太害怕,記不清了,也許不小心掉落出來, 也說不定。”


    江宇文不耐煩地揮揮手,


    “即是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


    回到解語廳,已是深夜,遠遠看到,江母披著外衣,焦急地站在院子門口。


    涼風襲來,將她散亂的發絲吹得更加淩亂。


    “棠梨,出什麽事了?”


    江芷棠快步跑上前,拉著娘親的手,隻感到她手心冰涼,顯然已經在冷風中佇立許久,不由得一陣心疼。


    她將黑衣人來偷取土靈珠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江母眉頭緊皺,半天都沒說話。


    “我明明放在袖子中,絕不可能記錯。”江芷棠言之鑿鑿。


    江母輕輕地拍了一下她,沉聲道:


    “這事十分蹊蹺,不過,留著給你爹去頭疼吧,我們趕緊啟程去金陵。”


    第二天一早,母女倆正打算出發。


    一推開門,江宇文卻將二人堵在了門口。


    “夫人,有事相商。”


    他的語氣中,不見半分親近,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疏遠。


    “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趕緊讓讓,我們著急趕路。”


    江母沒好奇地回道。


    冷哼一聲後,江宇文道:


    “你這般著急回金陵,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聽聞此言,江母臉上泛起一絲紅潮,聲音不由得提高八度,厲聲道:


    “江宇文,你什麽意思?“


    “把土靈珠拿出來吧。”江宇文的語氣十分冰冷,讓人一聽就心生寒意。


    江母橫了他一眼,怒氣衝衝地回道:“什麽土靈珠?我不知道。”


    聽她這麽說,江宇文不緊不慢地踱步進來,端坐在紫檀椅上,冷冷地說道:


    “昨天,我把九陰島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卻沒發現那個黑衣人的蹤跡。


    而土靈珠,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母氣急反笑,


    “找不到?就懷疑是我拿的?”


    “那倒是沒有。”江宇文整理了下衣袖,續道:“隻不過,一天沒找到土靈珠,就沒法給樓家一個交代,聘禮退不回去。


    那你說,這婚事還能算了嗎?”


    江母聞言一怔,旋即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敢威脅我?”


    “夫人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取舍。”


    見到江宇文抬腿要走,江母心中惶恐,連忙攔下他,強壓著怒火,解釋道:


    “我是真不知情,棠梨的婚事已經退了,你就不要再把她往火坑裏推了吧。”


    江宇文笑而不語,甩了一下衣袖便飄然而去。


    看到江母麵容慘白,呆立半晌。


    江芷棠湊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娘,我們還要回金陵嗎?”


    聞言,江母轉頭將目光移向她,眼中閃出盈盈淚光,


    “回不去了,棠梨,對不起。”


    此言一出,江芷棠駭然,急忙問道:


    “為什麽?”


    江母伸手把眼角的淚水拭去,指著園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劃出的紅線,幽幽歎道:


    “那是防禦術的禁製,你爹他,把我們軟禁了。


    如果一天沒找到土靈珠,我們便一天也無法離開這裏。”


    怔怔的看著那條紅線,江芷棠隻感到天旋地轉,差點就要暈厥在當場。


    “不,我不相信,爹他不會這麽對我的。”


    她喃喃自語,


    “他昨天還說,隻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我受半分委屈。”


    說完,她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可是,當她靠近那條紅線時,忽然閃出一道金光,將她攔在院內,無法再向前一步。


    回到屋內,麵對這種情況,母女倆相顧無言。


    江母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咬牙說道:


    “說不定,這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也不等江芷棠回應,她又續道:


    “他不肯放棄樓家的婚約,便想通過這種方式,把我們扣下來,再重新跟樓家商議。”


    說著,她眼眶又紅了,


    “我怎麽早沒想到這一點?


    還眼巴巴地把符靈都送給了樓家,現在就是想反抗,都失去了依仗。”


    江芷棠感到不可置信,她心情複雜,


    “我親眼見到黑衣人,也親手把土靈珠放在袖中,怎麽可能?”


    其實她想說的是,難道自己一向尊敬敬仰的父親,竟真的這麽不堪嗎?


    江母長歎一聲,


    “他最擅長以有心算無心,隻要他想做到的事情,不管用什麽辦法,最後總能如他所願。


    即使一時得不到,也總能叫其他人,也得不到。”


    這樣的評價,江芷棠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掩耳盜鈴一般捂住耳朵,內心充滿了矛盾。


    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聲音,說道:


    你爹,對手下無義,對你娘無情,對你無愛。”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地落下。


    江母心疼地摟著她,柔聲寬慰,


    “棠梨,別哭,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江芷棠抬起頭,任憑淚水劃過臉頰,淒聲道:


    “娘,要是真的找不回土靈珠,難道,我還得嫁到樓家去嗎?”


    她已經失去清白之身,還怎麽嫁到這種世家大族去?


    對一個婚前失貞的妻子,樓淩雲會怎麽看待?


    光是想想,江芷棠就覺得讓人窒息。


    江母一時語塞,隻得默默地陪著她掉眼淚。


    就在母女倆一籌莫展,哭成一團時,管家老石忽然前來邀請,說是家中有貴客,讓她們到前廳一敘。


    見到老石低頭哈腰,滿臉堆笑,一臉討好的表情,江母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沒看到嗎?我們已經被軟禁了,出不去了。”


    話音未落,江宇文已經滿麵春風地走進來。


    “夫人,何至於那麽大的火氣?


    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等貴客離開,我再幫你懲治他們。”


    驚詫於他態度的轉變,江母抿緊嘴唇,冷冷地凝視著他。


    隻聽江宇文續道:


    “別鬧了,是鳳家家主到訪,大敵當前,咱們可得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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