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說真話總是不容易被人相信的。


    林玉被物業的人救了出來回到家後,就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


    玉之靈:我已經平安到家,萌帥哥好像有個好基友,被困在電梯裏的時候,對方一直在跟他保持電話。還有在他接電話前,我發現他好像偷偷擺弄了一串手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他擺完那些姿勢後,整個人安全感提高了不少。


    基友們紛紛出來安慰她,給她壓驚,還有人開玩笑說,也許這個萌帥哥是個cosy愛好者,在趁著空擋練手勢,爭取在漫展上一鳴驚人。


    很快群裏聊天的重點又轉移到萌帥哥與他基友的友誼上,林玉關掉群,看著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竟有了一種不敢打開的恐懼感。


    第28章 愉悅


    祁晏打開房門,對電話那頭的岑柏鶴道:“我已經進家門了。”


    換上舒適的拖鞋,他把自己整個人都扔到了柔軟的沙發上,然後躺著就再也不想動彈:“剛才電梯裏有別人,其他的話我不方便說。你最近除了胃口變好以外,睡眠情況有改善嗎?”


    據他所知,像岑柏鶴這種體質對的人,睡眠質量應該不到哪去。


    岑柏鶴眯眼看著夕陽餘暉開始漸漸變得暗淡,嘴角再度彎了起來:“我最近幾天都沒有再失眠過。”隻有經曆過失眠痛苦的人,才知道香甜地睡一覺有多麽難得。


    他沒有跟祁晏說過自己有失眠的症狀,但是對方仿佛什麽都知道,還主動詢問,言談間也不用顧忌與小心翼翼。


    這就是朋友之間的相處方式?


    “那就好,”祁晏放下心來,“這兩天我給你畫一道安神符,你壓在枕頭下麵,對你睡眠也會有幫助。”


    “好,明天我過來找你。”岑柏鶴想到自己還沒有去過祁晏的家,心裏對明天的見麵有了些小期待。


    “行。”祁晏伸出手臂,在茶幾上夠了一塊餅幹,準備扔進嘴裏時,想起自己還在跟岑柏鶴通電話,又把餅幹放了回去。


    “那我們明天見。”岑柏鶴掛斷電話,對著黯下去的手機屏幕無奈一笑。


    站在樓下的岑大哥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他家弟弟竟然跟人通了十幾分鍾的電話,還不是與工作相關的,這簡直讓他這個哥哥感到十分的意外。


    “柏鶴,”岑大哥朝弟弟揮手,“下來吃晚飯了。”


    最近幾天柏鶴胃口格外好,連家庭醫生都說他的身體在慢慢好轉,於是他們全家上下都跟著高興起來。恨不得柏鶴胃口永遠這麽好下去,長命百歲,家裏人也就放心了。


    岑柏鶴這才發現大哥在樓下,他朝岑大哥點了點頭,把手機請放在床頭後,才往樓下走去。


    岑家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因為在外省任職的岑三哥一家調職了回京,所以特別辦了一桌家宴。夫妻二人看到胃口向來很差的幺弟竟然吃了不少的飯菜,終於相信大哥“小弟身體好了很多”的說法了。


    晚飯後,岑三哥滿臉喜色地找到岑秋生,“爸,柏鶴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這次他去的是哪家醫院,效果竟然這麽好?”


    岑秋生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三兒子的問題。他記得很清楚,兒子從醫院出來那天,氣色還非常難看。但從祖宅回來以後,就突然有所好轉,前幾天穿著一身半濕的衣服回家後,變化就更大了,簡直就像是……就像是有人給他逆天改命了一般。


    想到這,他眼皮微微輕顫。作為一名父親,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逆天改命這種方法實在是害人不淺。他曾經一度心動過,可是實在做不出這種傷害眾多人,隻為了自己孩子續不知道多久性命的行為,這個心思也就放下了。


    醫院沒有辦法,請來的大師也沒有辦法,就在他已經放棄希望後,柏鶴的身體卻突然開始轉變,這難道真是老天不忍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才讓柏鶴身體健康了起來?


    “怎麽了?”岑三哥見他爸的臉色不太對,大哥也坐在旁邊沉默不言,“難道這跟醫院無關?”


    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二姐跟他提過,老爸請了幾位大師去祖宅看風水,他心裏雖然不信這些,但是也沒有反對。或許在他內心裏,也希望有奇跡在柏鶴身上發生,才會拋棄一直以來的唯物主義,對他爸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


    “長穀,我記得看祖宅那天,是你全程陪著祁大師,”岑秋生突然道,“當時那位祁大師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


    他對其他四位大師了解得比較多,他們說沒有辦法解決那就肯定是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讓他了解得不太透徹地就是祁大師,這位祁大師人雖然年輕,但是在他看來卻不像是普通人,因為對方的眼神太亮,亮得連他都不敢與對方直視太久。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舉動,那天我陪他到山上看了祖宅後麵的山脈走勢後,他就下來了,”岑大哥也就是岑長穀搖了搖頭,隨即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遇到了柏鶴,祁大師讓……讓柏鶴伸出了手。”


    “柏鶴他同意了?”岑秋生有些意外,他記得小兒子對這些風水之說並不感冒,所以他當時請大師去看祖宅還有意瞞著他。哪知道陰差陽錯,那天柏鶴剛好從醫院趕了回來。


    岑大哥點頭:“柏鶴對祁大師的態度溫和有禮,我沒看出他有什麽排斥感。”


    “祁大師是誰?”岑三哥半信半疑的看著岑秋生,“爸,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是這位祁大師治好了柏鶴?”


    他雖然不信風水,也知道帝都有哪些出名的風水大師,這位祁大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壓根就沒聽說過。


    岑秋生沉默良久:“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如果這位祁大師真有辦法,為什麽他開口詢問時,祁大師與其他幾位大師的說法一樣?可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但如果是祁大師,對方用的是什麽方法替柏鶴改命?他活了這麽多年,所見所聞的逆天改命之法,沒有一個是不用傷及無辜的。


    “爸?”


    岑秋生擺了擺手:“這事我也不清楚,找個時間我去問問柏鶴。”身為父親,他希望兒子長命百歲。可是身為岑家的家主,他又希望兒子健康的身體沒有建立在別人的傷亡上。


    岑大哥與岑三哥兄弟二人見父親麵露疲態,起身離開父親的房間,讓他好好休息。


    “大哥、三哥,”岑柏鶴走出房間,見兩個哥哥站在父親房門口,“這麽晚了,你們還不睡覺?”


    “我剛回來,就想跟爸還有大哥多聊一聊,”岑三哥走到岑柏鶴麵前,溫和的眼神裏帶著擔心,“又失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眼神不大好,柏鶴的臉上好像長了點肉。


    “沒,最近我睡得很好,”岑柏鶴對兩位哥哥不自在的表情視而不見,“我喝杯水就會,你們也不要熬夜太久。”


    “好,”岑三哥看著弟弟的背影,補上了一句,“睡前不要喝太多水。”


    “嗯。”


    樓梯下傳來弟弟不鹹不淡的應和,岑三哥轉頭看向大哥,“哥,柏鶴的性子太冷,我總覺得年輕人還是要鬧騰一些比較好。”


    岑大哥聳了聳肩:“要不你去勸勸他?”反正這個弟弟從小就這樣,他已經不再試圖去改變他了。


    岑三哥:……


    林玉覺得自己最近身體雖然不太好,但是眼睛的運氣還不錯,早上出去跑個步回來,都能遇到難得一見的極品大美男。


    有一種男人,就算身上穿著保守的白襯衫與西裝褲,也都會變成行走的荷爾蒙。


    比如她眼前的這個,雖然每顆扣子都一絲不苟的扣好,頭發也打理得整整齊齊,但是卻給人一種禁欲的性感。略顯蒼白的臉色,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簡直就是模範版優雅貴公子。


    她看到極品美男身後的壯男按了樓層7,而他自己拎著一袋子早餐,氣質斐然的站在那,讓她有種自己不是站在電梯裏,而是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的錯覺。


    “這位小姐,請問你到哪?”壯男聲音有些粗獷,但是非常禮貌。


    林玉沒好意思讓他幫自己按,紅著臉按了自己的樓層數。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有種直覺,這個極品美男就是去找七樓那個萌帥哥的。也許昨天萌帥哥困在電梯裏時,與萌帥哥一直保持手機通話的好基友也是他。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腦補三次元真人,林玉捏了捏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能做這麽掉節操的事情。電梯很快在六樓停下,林玉走出電梯後,還不舍的往後看了一眼,隻可惜極品美男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簡直就是大寫的冷漠。


    祁晏被敲門聲吵醒後,第一個反應是老三又來蹭早飯了。可是當他從床上爬起來,看到門口湧動著的紫氣時,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岑柏鶴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祁晏家的大門,門上貼著春聯,春聯以簡單的紅紙為底,上麵的字是手寫體,而非印刷品。但是不管怎麽看,這都不像是“大師”居住的地方,更像是普通的民居。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了,穿著睡衣頂著一頭卷發的祁晏睡眼朦朧站在門口,對他露出大大的笑臉:“早安。”


    “早,”看到祁晏這個笑臉,岑柏鶴覺得自己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我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平時我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起床,”祁晏把岑柏鶴買好的早餐放到桌上,彎腰從鞋櫃裏找出兩雙拖鞋,“你們先隨便坐,我去洗個臉。”


    岑柏鶴失笑,換好拖鞋後,開始擺弄他親自帶來的早餐。保鏢見他把碗筷擺來擺去,動作生疏,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五少,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好。”


    “不用。”岑柏鶴擺好筷子,看著桌上擺好的早餐,頗有滿足感。


    保鏢暗自在心裏嘀咕,五少平時哪做過這些,現在自己擺弄個早餐,也能稀罕成這樣。


    祁晏洗完臉刷好牙出來,見岑柏鶴已經把早餐擺好了,噴香的玉米粥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走到岑柏鶴身邊坐下,笑眯眯道:“來就來,哪用得著特意買早餐來。”


    嘴裏雖然這麽說著,手卻已經很誠實地動起筷子來。


    岑柏鶴看著祁晏吃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唇角也染上了點點暖意。


    原來真心為朋友付出,會讓人心情如此地愉悅。


    第29章 偉大


    吃完早飯,祁晏特意去換了身衣服洗了手,對岑柏鶴道:“我現在就去給你畫符,你要不要跟我進書房看看?”


    “我在旁邊會影響你嗎?”岑柏鶴放下手裏的過期雜誌,抬頭看祁晏。


    “不會,”祁晏見岑柏鶴人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猜到他內心對畫符還是有些好奇的,於是笑著道,“我畫了這麽多年的符,哪會因為身邊有沒有人受影響。”


    如果真這麽容易受影響,隻能說明本事還不到家。術士們鬥法的時候,可不管你周圍環境如何,直接手底下見真章。比如說幾天前他遇到那個奪運陣法時,操縱陣法的人用噬魂奪魄咒害他性命可半點都沒有手軟。


    當時他為了拆陣,靈力耗費了大半,如果不是岑柏鶴突然出現,沒準當時他真要跪了。


    實際上岑柏鶴好奇的不是祁晏怎麽畫符,而是他的書房擺設。因為不管是客廳還是大門,祁晏的家都太不符合玄學大師的風格了,他從沒有見過哪位玄學大師的家如此接地氣。


    當書房門打開後,岑柏鶴心生“果然如此”之感。與客廳的樸實風格不同,書房裝修得十分古色古香,桌椅書架全是原木製成,書桌上擺著古樸的文房四寶,整個屋子沒有半點現代風格的痕跡,他甚至沒有在屋裏找到一個電插孔。


    祁晏從書架上取下一隻木盒,拿出裏麵的朱砂筆,又從另外一支盒子裏麵取出兩張黃色符紙,朝東方鄭重地拜了三拜,才開始落筆。


    他從小在符篆一道就特別有天分,當時老頭子發現這一點後,一直為他感到可惜,因為現在的人已經不相信符篆之物,就算求也是求桃花運符、事業運符、求子運符這類由騙子開發出來的無作用無根據符篆,若是早在幾百年前,他沒準會成為曆史上有名的大人物。


    當然,當最後老頭子發現他其他方麵也格外優秀後,反而不再扼腕歎息,隻是搖著頭對他說了一句,生不逢時,這一切都是命。


    倒是他自己對這一切感到無所謂,玄學是他的興趣愛好,天分好與不好,是不是生不逢時根本就不重要。


    從那以後,老頭子就教給他很多亂七八糟的奇葩術法,還美其名曰都是壓箱底的好東西,盡管很多術法連老頭子自己都不會用,隻讓他跟著古籍依葫蘆畫瓢的學。


    以祁晏的能力,畫先天符已經是順手為之的事情,甚至畫符前那些繁瑣的儀式,他也可以精簡不做,但是畫出來的符卻比其他人的更有效力。


    先天符一落筆就要從頭畫到尾,如果靈氣不足或是中間有斷隔,畫出來的就是一張廢紙,毫無作用。


    兩張符紙一蹴而就,不用對著符紙噴水,更不用拿著桃木劍請神,送神,過程簡單得讓站在旁邊的保鏢懷疑祁晏是不是在畫著玩兒。


    祁晏把兩張製好的符疊好,放入兩個錦囊中,對岑柏鶴道,“祥雲紋錦囊裏是安神符,福字紋錦囊裏是平安符。”說到這他忽然笑了,“不過這個平安符你可能用不上,回去後可以送給你的家人。”


    岑柏鶴眼神複雜的看著祁晏,昨天祁晏隻跟他提起畫安神符,今天卻送給他了兩道符,這是順手還是別有用意?


    不過祁晏沒有解釋,他也就沒有問。岑柏鶴心裏明白,如果能說清楚的事情,祁晏不會刻意隱瞞他。現在祁晏什麽都不說,隻可能是不能說,或者真的隻是他順手為之。


    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這都是對方的一番好意。


    做完這一切,祁晏轉身推開書房的窗戶,聽到樓下傳來“嘭”的一聲悶響,像是什麽爆炸了。


    “柏鶴,樓下可能出事了,”祁晏對岑柏鶴帶來的保鏢道,“我需要你幫個忙。”


    保鏢看了眼五少,見五少微微點頭後,才道:“祁大師有什麽需要,請盡管開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你先跟我下去,”祁晏想了想,轉頭看向岑柏鶴,“柏鶴,你如果待著無聊,客廳裏有電視,房間裏有電腦,我都沒有設置密碼,你隨便用。”


    “不用了,我跟你一塊下去。”岑柏鶴修長的大腿往祁晏方向邁了一步,“多個人也能多個幫手。”


    “五少……”保鏢擔心岑柏鶴的身體,可是勸阻的話剛出口,他就發現五少輕飄飄看了自己一眼,於是老實地閉上了嘴。


    “行,”祁晏沒有拒絕岑柏鶴,“那我們現在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岑柏鶴在一起的原因,祁晏覺得連進乘電梯都特別順利,他們三人剛到電梯門口,電梯門就自動打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七樓到六樓,不過是眨眼的事情,祁晏走出電梯對保鏢道:“你現在就把手機攝像打開,注意盡量別拍我的手。”


    救人之前,首先要保證自己不會掉進坑裏。有手機攝像在,就算現場真有什麽意外發生,他也能說清楚,盡管他看那個女孩子的麵相,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但這隻是正常情況下,萬一有人對她恨到骨子裏,請高人作法,那一切就不好說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來到604,祁晏發現大門沒有從裏麵關上,而是虛掩著的,門與門框之間留著縫隙。他站在門外叫了幾聲林玉的名字,裏麵沒有任何應答聲。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物業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向警方報警。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到煞氣不斷從門縫中滲透出來,不過很快就消失於無形,就像是水汽蒸發了一般。祁晏回頭看了眼渾身帶紫氣的岑柏鶴,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攜帶了一枚巨無霸金手指。


    “林小姐?”祁晏幾乎可以肯定林玉現在已經暈過去,但是性命無礙,於是先掐手訣驅走了屋內的煞氣,然後站在門口繼續等物業的人趕來。


    大約三分鍾過後,物業保安員就趕了過來。


    這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大漢,大概物業方是在擔心有歹徒闖進了業主家裏,所有特意安排了他們兩個過來。


    祁晏跟兩個物業保安員解釋了一下情況後問,“我們現在要進去看看嗎?”


    物業保安員有些猶豫不定,他們既怕業主出事,又怕被業主投訴他們私闖家門,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祁晏知道他們為難之處,於是道:“要不我進去看看?你們證明我現在進去不是想入室偷竊就好。”


    “我陪你進去。”其中一位物業保安員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讓業主單獨進去,萬一歹徒正躲在屋子裏怎麽辦?


    取下戴在腰間的電擊棍,保安戴上手套側著身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門後沒有人。


    房門一打開,祁晏就看到躺在客廳地上的林玉,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過她。”岑柏鶴記憶力非常好,一眼就認出躺在地上的女人,在早上跟他一起進的電梯。


    祁晏沒有進屋,而是站在玄關處,雙眼凝神開始觀察四周。屋內的裝修風格很溫馨,沙發上還放著很多可愛的動物抱枕,陽台上栽種著很多綠植,不過大多都沒精打采,隻有多肉與仙人掌長得比較好。


    但是不管怎麽看,這個屋子裏都不存在衝煞的風水問題,他也沒有感覺到屋裏有其他不幹淨東西的本源,林玉身上的煞氣與晦氣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林小姐!”保安被躺在地上的林玉嚇了一大跳,忙掏出手機打120,可憐一米八的大漢,臉都被白了。尤其是當他發現這個屋子裏的燈炸了好幾盞,玻璃碎片掉得滿地都是後,臉色更是白裏透著青,難看到了極點。


    做房地產這一行的,什麽傳奇故事都聽說過,隻不過有些是假,有些是不知真假,但是用科學理論又不能完全解釋清楚。


    比如說現在這個場麵就有些詭異,保安咽了咽口水,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慌張,好穩住跟他一塊來的業主,以免鬧得更多的人知道。


    幸好警方的人很快就趕到,昏迷的林玉被送往醫院,最先發現這件事的祁晏向警方解釋清楚前因後果後,就回了自己的家。


    “祁大師,剛才那個……是怎麽回事?”就連岑柏鶴的保鏢都覺得這事透著股不對勁,他退伍前是特種兵,後來轉業當過一段時間的警察。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現場沒有外人侵入的痕跡,可是那滿屋子的電燈碎片,以及其他絲毫沒有受損的家用電器,就顯得太詭異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電路問題,沒道理隻有電燈出問題,其他電器卻全部如常,甚至連空調都還在呼呼吹著,沒有自動關閉。


    祁晏倒了幾杯水出來放到桌上,“林小姐家裏的風水沒問題,她的麵相沒問題,如果不是生病引起的昏迷,那就是外力造成的。”


    “什麽外力?”保鏢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祁晏啜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比如說有人想要害她,就拿了她生辰八字做法。或是太多人對她起了怨恨之心,久而久之便產生了怨氣。不過前者需要生辰八字精確到哪時哪分,後者更不太可能,她年紀輕輕又不是殺人如麻的惡徒,又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怨氣纏身?”


    “有沒有……科學一點的說法?”保鏢這句話問得有些艱難。


    “有,”祁晏放下茶杯,“曾經有科學家研究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磁場,不同時期出生的人磁場也不相同。有些人彼此間的磁場互相吸引,有些人卻互相排斥,所以便有了一見鍾情以及怎麽看都不順眼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情感反應。知道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說是掌握了他磁場,如果有人把你磁場擾亂,身體與精神自然而然就出現問題了。”


    聽著祁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岑柏鶴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隨即換了一個坐姿,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平靜又嚴肅:“也許她從事的職業造成的?”


    “幹哪行會招來這麽大怨氣?”祁晏摸著下巴,有些想不通。


    保鏢表情茫然弟看著滿臉嚴肅的祁大師,感覺自己整個人生觀都要崩塌了。如果祁大師非跟他說這是靈異事件,他肯定不會相信。可是祁大師用這種“不那麽科學的科學”來解釋這件事,他反而開始懷疑,或許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有不可解事件發生。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直到送五少回到岑家大宅,保鏢那麵無表情的臉上,還帶著三觀被擊碎後的茫然。


    “柏鶴,今天沒有去公司,這麽早就回來了?”岑三哥下樓看到幺弟回家,扯了扯有些緊的領帶,腳步匆匆地接過幫傭遞來的西裝與公文包準備出門。


    “三哥,快到午飯時間你還要出門?”岑柏鶴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大鍾,差十五分鍾到中午十二點。


    “剛剛接到通知,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岑三哥無奈苦笑,本來今天打算陪孩子出去玩,結果也要泡湯了。


    見三哥已經走出大門準備下台階,岑柏鶴不自覺地開口叫住了他,“三哥,等一下。”


    “怎麽了?”岑三哥回頭看著平時話很少的幺弟,心裏有些奇怪。


    “這個朋友送給我的,你帶上。”岑柏鶴把一隻扁扁的錦囊遞給了岑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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