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與岑柏鶴一起到達的追掉會現場,岑柏鶴代表的是岑家,祁晏在風水界雖是後輩,但是據傳錢大師去世前幾天,還特意見過他,所以兩人的到來深受矚目。


    “岑五爺、祁大師。”一位眼睛通紅的年輕小姑娘把白花遞給兩人,她是錢大師最小的徒弟薛萍。


    “請節哀,想來先師在天之靈,也不想見到你們過度傷心。”祁晏把白花戴在胸口,把封好的白包遞給她身後的師兄。


    薛萍朝兩人鞠了一躬,憔悴的臉上滿是哀戚之色。


    祁晏知道他現在說什麽話都沒有用,隻能歎息一聲,便進了靈堂。


    薛萍站直身體,看了眼祁晏與岑柏鶴的背影,擦著哭得紅腫的眼角,咬了咬唇角。


    “師妹,岑五爺與祁大師都送來了挽聯與花圈,兩人送的要擺在一起嗎?”一位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走到薛萍麵前,小聲道,“這祁晏隻是風水界的小輩,岑五爺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們送來的花圈擺在一起,可能有些不太合適。”


    “不必,就擺在一塊吧,”薛萍聲音沙啞道,“岑五爺肯定不會對此產生不滿。”


    “那好吧。”師兄點了點頭,聽小師妹的意思去辦了。他們師兄妹八人,小師妹天分是最好的一個,也是他們中相麵術學得最好的,連師傅都曾經誇她有天分。既然師妹說兩人送來的花圈能擺在一起,那肯定沒什麽問題。


    在看到祁晏與岑柏鶴的時候,薛萍有些迷茫,因為她看不懂這兩人的麵相,明明他們相貌很出眾,可是她就覺得無從下手。一人貴極短命卻又有長壽,一人生來孤苦卻又福澤深厚。前後矛盾,命運模糊,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麵相。


    想來還是她學藝不精的緣故,若是師傅在定能算得清清楚楚,不會像她這樣一頭霧水。


    想到師傅,薛萍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


    “上香!”


    祁晏與岑柏鶴從錢大師大徒弟手裏接過香,點燃以後,岑柏鶴給祁晏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去上香。祁晏沒有推辭,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深鞠躬三次以後,才走到了一邊站好。


    這番動作落在其他人眼裏,都有些感慨,外麵有人傳言錢大師把好東西都送給了祁晏,恐怕是真的,不然祁晏也不會結結實實行這種大禮。有好事者去看錢大師的幾個徒弟,果然有幾個的臉色不太好。


    師傅有好東西不給徒弟,卻給了一個外人,對於徒弟來說,確實是莫大的諷刺。可是錢大師這樣的玄界高手,做事必有他的道理,這幾個徒弟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該在這種場合情緒外露。


    岑柏鶴目光掃過這幾個人,給錢大師上了香以後,就走到祁晏身邊站定,等於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岑柏鶴是站在祁晏這一邊的,誰若是動了祁晏,那就是不給岑家臉麵。


    原本還想繼續看熱鬧的人見岑柏鶴這個態度,紛紛收起了看戲的心思。玄術界的人得罪不起岑柏鶴,因為他命格太好,得罪這樣的人會招來晦氣,商界的人不敢得罪岑柏鶴,因為岑家站得太高,跺一跺腳他們就會受不了。


    “祁大師,”趙大師走到祁晏麵前,看到他身邊的岑柏鶴,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後對祁晏道,“看來你身體恢複得很不錯。”


    “托柏鶴的福,沒有他們一家照顧我,我也不能好得這麽快,”祁晏看了眼靈堂上錢大師的照片,小聲道,“上次為了破陣,幾位大師都耗費了不少靈力,現在恢複得如何?”


    “我們幾個老家夥……”趙大師注意到有人朝這邊走來,話音一頓,“沒什麽事,現在都已經恢複了。”


    “那就好,”祁晏看了眼來人,“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趙大師,”來人穿著黑西裝黑襯衫,身上掛滿了名牌,不像是來吊唁錢大師,更像是來品牌展示的,“您好,您好。”


    趙大師朝他微微頷首:“您好。”


    “這段時間一直想要拜訪您,隻可惜您一直不在家,不知……”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日後再談,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是是是。”來人客客氣氣的點頭,盡管趙大師一臉冷淡,也不敢有半點不悅,一步三回頭的退到一邊,但仍舊時不時朝趙大師看一眼。大概有些人生來就吃這一套,趙大師越是高冷,這些人就越加敬畏,也就更加相信他的能力,仿佛能跟他說幾句話就是榮幸。


    有了趙大師做榜樣,祁晏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追悼會結束,就要給錢大師送葬了,除了與錢大師比較交好的,其他賓客都已經離開。岑柏鶴想要陪祁晏留下,但是祁晏沒有同意。


    “你去送葬不太合適,”祁晏對岑柏鶴小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岑柏鶴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小心。”


    留下來送葬的,全是錢大師的徒子徒孫以及風水界的人,他作為岑家的代表,留下來確實不太合適。雖然他不在意這些,但是不能給錢錢帶來麻煩。


    錢大師的陰宅選在一個風水很好的旺地,據說是錢大師徒子徒孫合力選的地方。


    不知何時天下起雨來,祁晏撐著黑布傘,看著墓碑上錢大師的照片,輕輕歎息一聲,收起雨傘,把手裏的白花擺在了他的墓碑前,退後一步朝著墓碑鞠躬敬禮。


    沒有了雨傘的遮擋,雨水飄落在他的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


    “祁大師,”薛萍走上前,拿傘替他遮住雨水,“多謝您今天能為師傅來送葬。”


    “錢大師對我照顧頗多,能來送他一程,也是在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祁晏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薛萍,走到了一邊,“薛小姐也請節哀。”他抖了抖手裏的傘,打開撐在自己頭頂,與薛萍保持了男女間的安全距離。


    錢大師的徒子徒孫中,唯有這個薛萍身上的靈氣最足,氣息也最純粹,難怪前幾天錢大師與他見麵時,還特意提起過這個徒弟。


    薛萍苦笑道:“師傅仙逝了,我們這些師兄妹日後也要各奔東西,真是……”


    “錢大師曾跟我說過,他所有徒弟中,唯有小徒弟最為通透也最有天分,”祁晏看著憔悴到極點的薛萍,“薛小姐如果不好好保重,又怎麽繼承錢大師的衣缽?”


    “師傅真的這麽說過?”薛萍怔怔的看著祁晏,有些不敢置信。在玄術界,大多數大師都有“傳男不傳女”的思想,就算是收了女弟子,也從未把她當做真正的繼承人,能被看重的還是那些男徒弟。所以薛萍聽到祁晏這句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小姐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


    “不,我隻是有些難過,又有些高興,”薛萍捂著眼睛,好半晌才把手放下來,“謝謝您,我一定不會墮了師傅威名的。”


    祁晏見狀笑了,扭頭看著錢大師的墓碑,有這麽一個徒弟,想來錢大師在天之靈也有所安慰了。


    “師妹,錢大師,你們在說什麽呢?”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是錢大師的三徒弟,祁晏對他印象不深,錢大師也沒跟他提起過這個徒弟。


    “三師兄。”薛萍朝三師兄點了點頭。


    三師兄垂下眼皮,語氣有些不太好:“小師妹向來最受師傅看重,現在師傅仙逝,你就開始找新靠山了?”


    祁晏皺了皺眉,看來錢大師這幾個徒弟之間,關係好像不太和睦。


    “三師兄,你別胡說。”薛萍沉下臉,朝祁晏歉然道,“對不起,祁大師,三師兄近來心情不太好,說話沒有分寸,請您……”


    “我這個做師兄的,還不用你來代為出麵,”三師兄嗤笑一聲,轉頭看向祁晏,“還是祁大師能耐,年紀輕輕就能受到師傅青睞,他老人家臨終前最好的法器都送給了你,連我們這些徒弟都沒份。”


    祁晏聞言笑了笑,他就說這個三師兄語氣為什麽這麽衝,原來是為了法器而來。


    那幾樣法器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難怪這個人心裏會不平衡成這樣。


    “是啊,”祁晏笑眯眯道,“錢大師格外看重我,不管我怎麽拒絕,他仍舊堅持把法器送我。有言道,長者賜不敢辭,我也隻能收下了。”


    三師兄差點被他這話氣出血來,撿了便宜還賣乖,簡直臭不要臉!


    第74章 明珠蒙塵


    三師兄第一次遇到像祁晏這種臉皮厚還不懂得謙虛的人,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玄術界的人在外麵,大多都比較好麵子,行事作風講究的是說一半留一半,怎麽神秘怎麽來,怎麽高冷怎麽做,像祁晏這種不做作接地氣的,一時間竟讓人無言以對。


    薛萍看了眼被祁大師氣得麵色煞白的三師兄,裝作沒有看到三師兄與祁大師之間的矛盾,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東西是師傅的,師傅想要送誰那是師傅的自由,做徒弟的有什麽資格去質疑?更何況今天還是師傅下葬的日子,三師兄在師傅的墓前做出這樣的姿態,有些過分了。


    “你、你……”三師兄半天說不出合適的話來,最後隻能麵色鐵青恨恨地閉上嘴。


    “想來祁大師一定師承高人,不然又怎麽會讓我們師傅另眼相待,”不遠處的二師兄見師弟吃癟,走過來道,“師傅他老人家生前待我們師兄妹非常好,三師弟聽說師傅把自己的趁手法器送給了你後,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還請您多多見諒。”


    這話聽著像是在跟祁晏道歉,實際上在嘲諷祁晏,自己有師傅卻拿別人師傅的東西,引得他們這些徒弟們心生不滿。這要是麵皮薄一點氣性大一點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可能就要把東西還給錢大師這幾個徒弟了。


    隻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祁晏。


    “我的師傅確實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大師,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會感謝你的誇獎的,”祁晏把手背在身後,“至於錢大師送給我的那些法器……”


    二師兄與三師兄見祁晏語氣停頓,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一定會好好使用,不會讓明珠蒙塵的,請諸位放心。”


    幾個師兄弟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罵出來,但是當著這麽多風水界大師的麵,他們還不敢做出這種事,盡管他們內心極度的不甘心。那些法器不僅價值連城,還有靈力加持的功效。他們若是能拿到手,日後給人看風水點龍穴的時候,也能輕鬆很多,所以這些法器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傍身利器。


    祁晏看到他們眼底的貪婪之色,終於明白錢大師為什麽寧可把法器給他,也不願意給這幾個徒弟了。


    玄術大師修身修心,借助外力才能勘測風水,尋龍點穴隻能是小道,有了依賴思想以後,一輩子都別想成為真正的大師。更何況三歲小兒抱重金於鬧市,隻會引來不軌人士的窺視,恐怕到最後不僅保不住法器,就連性命也保不住。


    錢大師把東西送給他,一是想要徒弟們養成自力更生的習慣,二來恐怕是想讓他看在法器的份上,對他的徒弟照拂一番,尤其是他最看重的小徒弟薛萍,不然他們聊天的時候,錢大師也不會好幾次提起她。


    “嗬嗬,那就拜托祁大師好好保管師傅的法器了。”二師兄不陰不陽的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開。


    祁晏本來還想懟兩句,但是想到錢大師這幾個徒弟心性不太好,如果鬧起來反而會打擾錢大師安寧,所以便沒有再接話。


    他們這邊的動靜被其他風水大師看在眼裏,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歎錢穆非一代大師,結果徒弟卻如此不成器,真是可歎可惜。他這八個徒弟,唯有最小的徒弟勉強能看,偏偏她卻是個女人。


    風水界還是男人的天下,她一個女人又能做什麽?


    祁晏與這些大師的想法完全不同,他記得小時候老頭子曾經跟他說過,千萬不要小瞧女人,因為她們是世界上最有韌性的生物,隻要她們想,便能創造奇跡。很多瞧不起女人的男人,最後就是栽在女人身上的。


    天地有陰陽,人有男女,這本來就是平等的。然而風水界很多人沒有想到這一點,就連錢大師那些徒弟,對他們的小師妹也不太看重。


    山上不能開車,祁晏與趙大師撐著傘並肩往山下走,趙大師的三個徒弟安安靜靜跟在他們身後,十分恭敬。在風水界,趙大師名望略低錢大師一籌,但是教出來的徒弟倒是比錢大師的徒弟優秀。


    可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總有那麽一點遺憾。


    “祁大師你何必跟他們廢話,”趙大師提起錢穆非的那幾個徒弟,語氣淡淡,“今天這些大師能出現在這裏,全都是因為他們師傅的麵子,像他們這樣的,日後誰還會看在眼裏。”


    “總該為錢大師做點什麽,”祁晏歎口氣,山風吹起來有些涼,他搓了搓自己拿傘的手背,“還是有兩個不錯的。”


    趙大師笑了笑,不置可否。錢穆非這人心軟,當初收下這些徒弟,對資質要求不高,才會造成現在這個情況,他可沒有錢穆非那麽好心。


    想到這,他看了祁晏,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徒弟,就算拿十個徒弟來他也不願換。


    “祁大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匆匆從後麵一瘸一拐地追了上來,憨厚的臉上帶著愧疚與不安,“對不起,祁大師,我兩個師弟不懂事,冒犯了您,我帶他們向您道歉。”


    祁晏停下了腳步:“錢先生,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錢安,錢大師的大徒弟,當年因為腿腳殘疾被父母扔在垃圾桶裏,是錢大師收養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名字。錢大師對他的評價資質愚鈍,做不了玄術師,但是勝在性格敦厚,待人真誠,沒有壞心眼。


    “那、那就好,”錢安朝他與趙大師鞠了一躬,“兩位慢走。”


    祁晏見他身上被雨淋濕,把傘朝他這邊移了移,遮住他的頭頂,“錢先生以後有什麽安排嗎?”


    “我對玄術一道學得不好,此事過後,我就好好經營師傅他老人家給我留下的古玩店,”錢安臉上露出懷念之色,“以後大概不會做風水先生了。”


    “這樣也好,”祁晏猶豫了一下, “錢大師說,你是他親手養大的,相當於他半個兒子。想來你的名字,就是他老人家對你的祝福。”


    錢安臉上露出笑意:“我知道他老人家十分關心我,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父親。錢大師,謝謝您。”


    祁晏把傘塞個憨厚的中年男人,“雨大,淋了傷身。”


    “趙大師,您不介意我跟你擠一擠吧?”


    “就算介意,你也擠進來了,”趙大師笑了笑,“走吧。”


    錢安舉著傘呆愣愣站在原地,半晌後摸了摸腦袋,回頭朝山後望了望,虔誠地,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父親。”


    “祁大師,”趙大師看了眼等候在山下的車輛,“路上小心。”


    祁晏點了點頭,走到黃河撐起的傘下,坐進了車裏。


    隨著他的離開,兩輛車也都跟了上去,趙大師一眼就認出,這是國安部特意給祁晏安排的安保人員,隻是裝作前來吊唁的客人,掩人耳目而已。


    “你怎麽在車裏?”祁晏盯著岑柏鶴,“難道你剛才一直在這裏等?”


    岑柏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今天氣溫下降得很快,山上冷不冷?”


    “還好,”祁晏沒有被他的話題帶走,“老實交代,你怎麽跟過來了?”


    “你放心,沒人看到我過來,”岑柏鶴伸手揉了揉祁晏的頭發,“我聽說最近有些不安全,所以不太放心。我紫氣這麽多,肯定能夠保護你。”


    祁晏聞言愣住,半晌後才道:“你真是……”


    “好了,不要糾結這種小事,今晚廚師給你換了一種湯,味道很好,你要多喝一點。”


    祁晏一臉痛苦道:“柏鶴,我又不能生孩子?”


    “這跟生孩子有什麽關係?”


    “不能生孩子的人,為什麽要過上坐月子一樣的生活。”


    “胡說,產婦坐月子要忌口的東西那麽多,哪有你吃東西時自由?”


    祁晏懷疑地看向岑柏鶴:“沒想到你對這些挺了解。”


    “大嫂、三嫂、四嫂都坐過月子,我當然了解,”岑柏鶴挑眉,“不管月子不月子,你也要把補湯乖乖喝了。”


    祁晏覺得,岑柏鶴在逼著他喝湯的時候,格外有霸道總裁範兒……


    “五少,祁大師,我剛剛接到消息,袁恒宇被公安機關起訴了。”坐在副駕駛座的黃河回過頭對兩人道,“罪名是非法競爭,商業詐騙。上次商場電梯差點出事,也是他叫人幹的。”


    “真是壞都壞得沒個性,”祁晏搖了搖頭,“袁崇安那邊沒有說什麽?”


    “袁恒宇的女兒想要去醫院拜訪袁崇安,但是袁崇安避而不見,”黃河皺了皺眉,“聽說兩家好像在醫院鬧得不太愉快。”


    “袁崇安是個精明的商人,也是一個成功的家主。”岑柏鶴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案子該怎麽判就怎麽判,袁家那邊如果不出手,我們這邊就當做不知道。”


    再深厚的親情,也禁不起袁恒宇這麽消磨,更何況袁崇安是一隻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老狐狸。


    袁曉曦怎麽也沒有想到,叔爺爺一家會如此無情,寧可眼睜睜看著她爸爸去坐牢,也不願意幫著他們家在岑家說幾句好話。她又恨她爸不省事,整天在外麵惹麻煩,最後竟然惹到了岑五爺頭上。


    她知道她爸爸不是什麽好人,可是身為他的女兒,她又不能扔下他不管。


    聽說有一位祁大師與岑五爺關係極好,她隻能去求一求他。不管結果如何,她總要試試。


    第75章 太失禮了


    祁晏在岑家的日子過得很滋潤,不是與岑秋生下下棋喝喝茶,就是逗岑家幾個小蘿卜頭玩,偏偏他還特別招小孩子喜歡,儼然成了岑家孩子團隊的老大,每天都沐浴在小弟小妹們崇拜的目光中,對此他樂在其中。


    “祁叔叔,”穿著漂亮裙子的團團站在書房門外,伸著腦袋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美麗的女王陛下。”祁晏放下手裏的書,走到團團麵前,蹲下身與團團平視,“今天這麽早就從幼兒園回來了?”


    “嗯,”團團最近的愛好是變身為女王,所以聽到祁晏叫她“女王陛下”,她小臉蛋露出燦爛的笑臉,從身後拿出兩塊小餅幹,“老師說,好東西要分享,我特意給你留著。”


    “是老師發給你的餅幹?”祁晏接過兩塊餅幹,又分了團團一塊,“我們一人一塊?”


    “嗯!”團團點頭,低頭一口就把餅幹咬去一半,看來她確實很喜歡這種餅幹。


    祁晏三兩口吃完餅幹,用手帕擦去團團嘴邊的餅幹渣:“謝謝女王陛下分享的餅幹,很好吃。”


    “不要客氣,你是我的騎士,好東西分給你一半是應該的。”團團小大人般拍了拍祁晏的肩膀,趴在祁晏肩膀上道:“我剛才去廚房拿胡蘿卜時,發現張阿姨在偷偷哭。”


    張阿姨是岑家的一個幫傭,平時手腳勤快也很愛幹淨,對小孩非常有耐心,已經在岑家做了好幾年的幫傭,所以岑家的小孩子們對她也有一些感情。


    “那團團女王陛下想要幹什麽?”祁晏把團團頭頂有些亂的西瓜妹妹頭理好,鍛煉團團的獨立思考能力,“我可以當你的幫手。”


    “我把芭比娃娃送給她?”


    孩子的思想是天真的,他們以為能讓他們開心的玩具,就會給成人帶來快樂,祁晏不想毀掉團團的這份天真,也想知道張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畢竟他特別喜歡張姐做的雞蛋餅,這份手藝其他廚師都比不上。


    “好,我陪你一塊去。”


    “祁大師,團團?”張阿姨正在摘菜,見祁晏牽著大少的小女兒過來,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這邊油煙味重,你們怎麽過來了?”


    祁晏見張阿姨臉上還帶著哭過的痕跡,便笑著道:“團團說你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把她的玩具送給你,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下蝶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下蝶影並收藏論以貌取人的下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