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折磨方式,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


    特殊小組的辦公室在國安局六樓,大半夜的也沒有多少人在樓裏,所以也沒幾個人看到特殊小組成員抬“屍體”的行為,不然大晚上的還挺恐怖。


    一進門,這十二個犯人全身上下就被用金屬探測儀檢查了一遍,最後被帶進旁邊的房間裏換上了特殊小組提供的衣服,不讓任何可疑的東西帶進去。


    這十二個人發現,在換衣服這個瞬間,他們全身能動了,但是想到門外的那個惡魔,他們也不敢隨便亂動,老老實實的換好衣服,戴上手銬排成一排被帶進了問詢室。


    問詢室很幹淨,沒有封建時代的各種刑具,白淨的牆,一塵不染的地板,還有牆上那嚴肅莊重的國徽,讓這十二個人心裏鬆口氣之餘,竟不好意思去盯牆上的國徽,隻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看。


    問詢室除了祁晏以外,還有三個特殊小組的人。問詢開始後,是慣例的嫌疑人身份問答,這個環節祁晏沒有說話,但是他看得出,這裏麵很多人都在撒謊,他們那些身份證號也應該是假的。


    不過祁晏對他們真實身份不感興趣,等這些人含含糊糊不願意配合特殊小組的工作以後,才把手裏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發出嘭的一聲。


    看到祁晏這個動作,大部分嫌疑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臉色,因為祁晏給他們的心裏創傷實在太大了,以至於他們看到祁晏突然變臉,整個人都被恐怖支配了。


    “你們的身份是真是假,我們雙方都心知肚明,不過這些我也不感興趣,”祁晏挑了挑眉,“我們想要知道的是你們組織的據點,或者說你們的上級是誰。”


    “這位先生,您在說什麽,我們不太明白,”一個小平頭縮著肩膀道,“我們隻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教訓你一頓而已,其他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們這叫亂用死刑。”


    聽到這話,祁晏嗤笑出聲:“你們也知道這是法治社會,那還敢拿管製刀具來襲擊我?”


    “我們是小混混,打群架最多也就拘留幾天,你們憑什麽把我們關到這裏來?”小平頭打定死也不承認的主意,所以故意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就是不承認他們身後有什麽組織。


    “你不說?”祁晏懶得跟這種人鬥嘴,直接甩了一張符紙到小平頭臉上,小平頭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就像是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


    剩下的十一個人看到這個場麵,瞬間又想起全身無法動彈的恐懼感,頓時噤若寒蟬。


    “祁大師,我們上麵有規定,不能對人進行暴力問話,您看這……”趙誌成覺得祁大師現在的氣場,有一點可怕。


    “我用武力了嗎?”祁晏攤了攤手,“就是不小心有張紙沾到他臉上,他膽子小嚇暈了而已。”祁晏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平頭,“這個病可能有些嚴重,一不小心後半輩子都會這樣癱瘓一輩子,還是給他叫救護車吧。”


    趙誌成:……


    嚴格算起來,這還真算不上暴力審訊。他心裏有了底,對身邊的同事道,“去叫救護車,年紀輕輕就癱瘓了,也是可憐。”


    “嗬嗬……”小平頭從喉嚨裏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可是他嗓子就像是失去效用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大師的手段嗎?!


    剩下的十一個人看得全身發涼,他們走上這條路,就已經做好了不得善終的準備,可是他們不怕死,不代表他們想一輩子口不能言,全身不能動彈過完下半輩子。


    剛才那麽短短一段時間,他們都覺得度秒如年,又怎麽能忍受幾十年?


    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活不好,成為一個頭腦清醒的活死人。


    淩晨兩點,某個高檔別墅小區無聲無息地被武警官兵包圍起來,小區裏沉浸在睡夢中的人們還不知道,他們小區裏某幾戶人家即將在今晚消失,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這裏。


    “祁大師,就是這裏了,”趙誌成指著一棟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小別墅,“聽說頭領就在裏麵。”


    這個小區別墅有大有小,他們麵前這棟屬於低檔型的。下屬住高檔別墅,老大卻住最低檔的,這反偵察能力還算不錯。


    別墅區的人都很注重隱私,平時出門就以車代步,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注意誰家來來往往有哪些人。大家都是生意人,平時來訪客人多,或者作息不規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誰會想到這些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社會精英會是犯罪份子呢?


    “先別忙著進去,這棟房子外麵有陣法。”祁晏繞著房子走了幾圈,時不時扔幾塊石頭,幾張百元大鈔進去,整個現場猶如拍魔幻大片一樣,時而吹風 ,時而風停,大半夜的看得人心裏發毛。


    趙誌成眼看祁晏一臉嚴肅的走向他,以為裏麵的陣法太厲害沒法解決,頓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祁大師,怎麽了?”


    “剛才你看見我扔錢了嗎?”


    趙誌成呆呆點頭。


    “那就好,事成後除了獎金外,記得給我報銷這筆損失費。”祁晏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輕鬆了很多,“陣法已經解決了,我陪你們進去抓人。”


    熊大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作為“華夏傳統文化學習組”的老大,被人抓起來的時候,身上就隻穿了一條褲頭。


    他看著窗戶門口屋內全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特警,轉頭想去拿枕頭下的符紙,結果剛把符紙拿到手上,他全身就不能動彈了。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定身術?


    華夏地界上,怎麽可能還有定身術,這不是早已經失傳了?


    “祁大師,”趙誌成看了眼床上那個靜如雕塑的男人,神情激動道:“祁大師,我代表國家,代表組織,代表人民感謝你!”


    祁晏摸了摸下巴,這話好像有些眼熟。但是看著趙誌成熱淚盈眶的眼睛,他憋了半天,終於回了一句:“為人民服務。”


    第97章 睡意全無


    飛機上,空乘用甜美的嗓音介紹著一些各地民俗風情,努力給機艙裏的客人提供最優質的服務。


    這趟航班裏乘坐的全是大人物,隨便用手指一個人,都是平時被人巴結討好的對象,現在這麽多人全部在這趟飛機上,他們這些空乘更是半分都不敢懈怠。


    所有送上飛機的食物水源都要經過嚴密的檢查,就連空乘也都要經過層層審查才能站在這裏。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是枯燥無味的,好在這些大人物都是修養很好的人,對他們這些空乘十分客氣,並沒有頤氣指使,動輒大罵的習慣。


    岑柏鶴戴著眼罩睡了幾個小時,但是在飛機上睡眠質量不會好到哪去。他摘下眼罩,看了眼時間,現在是華夏時間七點半左右。同行的大多數人還在沉睡,他揉了揉額際,打開了照明開關。


    空乘給他送來溫熱的毛巾與漱口水,小聲問道:“請問您現在需要用早餐嗎?”


    “不用,謝謝。”岑柏鶴用毛巾擦完手,把毛巾還給空乘,小聲給他道了一聲謝。


    空乘微微鞠了一躬,便端著漱口水與毛巾離開了。


    忽然,整個機艙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用音響中傳出。


    “各位先生女士,現在是華夏時間七點四十七分,歡迎你們乘坐本次航班,”男人忽然笑了兩聲,“本次航行已經飛行了了將近十個小時,到達目的地的時間還需要……你們一輩子。”


    岑柏鶴皺了皺眉,看了眼四周,其他人已經漸漸被吵醒,隻是神情都有些凝重。


    “歡呼吧,慶賀吧,先生們,女士們,這是一趟送你們去天堂極樂世界的航班,”男人的話裏帶著滿滿的惡意,“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你們最忠實的朋友,魏先生。”


    所有人在此刻終於明白了過來,他們是遇上劫機事件了,而且還是極其惡劣的報複社會事件。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太好的人,麵上已經露出了驚恐之色,但是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現在已經害怕到了極點,也沒有做出太失控的舉動。


    “很好,不愧是見過世麵的大人物,就算是遇到現在這種糟糕情況也能處變不驚,”男人嗤笑一聲,“對了,我奉勸各位保鏢先生最好不要亂動,這架飛機上已經被我安裝上了炸彈,還有我體內也有一枚微型炸彈,如果你們想要你們的雇主安全的話,就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不要亂動。”


    “岑總,這是怎麽回事?”離岑柏鶴最近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他此時皺著眉頭,臉上除了驚恐以外,更多的是懷疑,“這架飛機上的所有人,全都經過嚴密的排查,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岑柏鶴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們彼此都清楚,這次負責排查工作的人員可能有些問題。現在再去想這些,已經沒什麽用了,最關鍵的是他們能不能找到生路。


    “這位機長現在很冷靜,說話有邏輯,但是卻沒有提出他需要拿我們交換什麽,”老者搖了搖頭,“我們這次,隻怕凶多吉少了。”他是國內非常有名的心理學家,從對方短短幾段話中,感覺到對方隻是想要單純的折磨他們,嚇唬他們,甚至要他們的性命,而不是拿他們跟國家換取什麽好處。


    這種情況才是最可怕的。


    這個機長劫持他們,或許是為了“幹一件大事”,讓全世界都關注的大事。這架飛機上乘客有九十三人,機組成員包括機長在內總共十八人,如果真出了什麽事,肯定能轟動整個世界。


    更重要的是,他們中很多都是社會各界的精英人物,如果他們一行人出事,對華夏的打擊也是巨大的。


    偏偏他們口才再好,也不能跟一個瘋子講理。


    不一會兒,幾個舉著手的空乘從駕駛艙方向走了出來,他們身後跟著一個舉著槍,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留著小胡子,從外貌上來看,像是個風趣幽默的男人,便是在此刻,他也是笑眯眯地看著機艙裏的眾人。


    “各位尊貴的先生女士們,請你們站起身,抱頭蹲在走廊上,”他揚了揚下巴,“動作快一點,不然我也不知道這把槍會不會走火。”


    沒有人站起身,甚至沒有人動彈一下。


    這讓機長非常不滿,他朝坐在前排的一個西裝男人開了一槍,這個男人痛呼一聲,便倒了下去。


    “各位,我耐心不太好,還請大家動作迅速點。”


    眾人臉色更加難看,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後,便開始起身站到了走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男人們像是約好了一把,這次都不再遵守女士優先的風度,把女人們全部擠到了後麵,他們擋在前麵蹲下了。


    他們這種小動作被魏先生看在了眼裏,他輕笑一聲:“先生們,我要為你們這種美德鼓掌。諸位放心,我的槍眼不會對準女人。”說到這,他似乎對自己的風度感到很滿意,又發出一陣笑聲出來。


    但是此刻誰也不會覺得他有風度,反而覺得他更加可怕起來。


    岑柏鶴把上了年紀的心理學家攔在自己後麵,他抬頭看了眼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狂的男人,心裏有些後悔。


    那天告白的時候,他應該再堅定一點,應該在錢錢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不,其實這樣也好,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事,錢錢也能忘記他,有個美好的未來,而不是活在有他的記憶中。有時候愛一個人,真是舍不得他受一點傷,惟願他永遠開心,永遠幸福就好。


    “岑五爺?”魏先生注意到岑柏鶴剛才看了他一眼,頓時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帝都赫赫有名的岑五爺,傳言中誰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如今也隻能像隻狗一樣蹲在地上,真是可憐可歎。”


    “嘖嘖,”他歎息著搖頭,舉起槍瞄準了岑柏鶴的胸膛,“隻可惜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虛偽惡心的豪門公子。”


    “哢擦!”


    魏先生扣動扳機,不過意外的是,槍沒有響起來。他皺了皺眉,繼續朝岑柏鶴開了兩槍,槍還是沒有反應。


    槍壞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槍,怎麽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嘭!”他搖了搖手裏的槍,頃刻間手上一麻,劇烈的爆炸聲響後,他看到掉在了地上的幾根斷指,以及往下滴落的鮮血。


    槍炸膛了,他拿槍的手也廢了。


    就在這個時刻,兩個躲在人群中的保鏢衝了上去,把魏機長按倒在地,隨後還有人拿著儀器在他身上檢查,是否真的有爆炸裝置。很快他們就在魏幾張身上找到一個遙控器,不過他身上並沒有炸彈,看來剛才他宣稱自己身上有炸彈,應該是騙人的。


    “所有人都小心一點,翻找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物體。”一個看起來頗為威嚴的男人站起身,開始安排大家自救。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不滿,更沒有開口反駁,就連與這個男人存在競爭關係的人,也都默默地四處查看,唯恐漏掉任何一個角落。


    “岑總,剛才真是太驚險了。”離岑柏鶴很近的幾個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這要多好的的運氣才能讓對方幾槍都啞火,並且還炸膛?


    岑柏鶴朝這些人微微點了一下頭,對一位看起來還算鎮定的空乘道,“帶我去駕駛艙看看,副機長還好嗎?”


    “副機長被機長綁起來了,”空乘忙打開門,引著岑柏鶴往駕駛艙走。這種關鍵時候,大家也顧不上什麽規則了,這趟航班能安安全全落地,他們能保住性命,就是上天保佑了。


    駕駛艙的門打開車,岑柏鶴一進去就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副機長,對話儀裏麵還傳來指揮總部工作人員的聲音,隻是副機長被堵著嘴,根本發不出聲音。


    他看到岑柏鶴過來,臉上露出激動之色,等岑柏鶴給他解開繩子後,他甚至來不及跟岑柏鶴多說一句話,立刻調整飛行航線,然後與總部聯係起來。


    “總部,這裏是xxxx航班,這裏是xxxx航班,我是此次航班的副機長盧仁兵,我們遭遇劫機事件,劫持者是機長,但是已經被控製,已經被控製,”副機長滿臉冒著汗,聲音也有些不平靜,“但是飛機內可能存在爆炸物品,現在飛機已經進入華夏領空,請總部進行指示。”


    總部那邊終於接收到航班的信息,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鬆下去,又聽到說飛機被劫持,還有炸彈,頓時整個總部都炸了。


    要知道這架飛機上有多少的重要任人物,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對國家的經濟將會是震撼般的打擊。


    “xxxx航班請注意,我們將會為你們安排最近的機場降落點,請注意安全,保持與我們的聯係。”


    這樣的大事件,國內這麽多年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最讓人頭疼的是,飛機在幾萬英裏的高空上,他們地上的人就算想要幫忙,也隻能等飛機降落以後。


    可是以現在的情況,飛機能安全降落嗎?


    “這都早上八點了,”祁晏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變成了漿糊,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回去吃早飯補覺了。”


    “祁大師!”趙誌成麵色難看的推門進來,“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祁晏見趙誌成麵如土色,猜到這事可能真不小。


    “xxxx航班被劫持,飛機上可能有爆炸物品。”


    “xxxx航班?”


    “對,就是這次我們華夏去國外的訪問團。”


    哎喲,我去,這不是柏鶴加入的那個什麽團嗎?


    祁晏的睡意瞬間全部飛走了!


    第98章 祈福


    “祁大師?”


    “祁大師?!”


    趙誌成知道祁晏與岑柏鶴之間有私交,而且關係非常不錯,不然岑家也不會對祁晏如此熱情友好。現在見祁晏麵色煞白,一副完全緩不過神的模樣,他非常擔憂的解釋道,“祁大師,你不要太擔心,我們接到的消息是,劫匪已經被控製住了,飛機上有一名乘客受傷,不過訪問團裏有醫生,對傷者的傷口進行了緊急處,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受傷的是誰?”祁晏在屋子裏走了兩圈,“飛機上有人會拆彈嗎?”


    “現在還不清楚,”趙誌成搖頭,“我們部門不負責這方麵的工作,加上這件事社會影響很大,所以消息暫時不會透露給公眾。”


    祁晏腦子有些亂,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右手無意識的扣著桌角,“劫匪被抓住前,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趙誌成沉默地搖頭。


    提出要求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沒有要求,這代表對方就沒打算活著,也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


    祁晏深吸了兩口氣:“趙隊長,我想要拜托你幫我辦幾件事。”


    趙誌成當下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你說。”


    “你幫我在頂樓準備一個祭壇,現在時間不太夠,有祭桌跟香爐就好,”祁晏扒拉了一下頭發,“拜托了。”


    “好。”趙誌成愣了一下,便轉身叫隊友們幫著準備東西。他們部門情況特殊,祁晏需要的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所以很快就全部擺好了。


    祁晏在銅盆中洗手洗臉,用白棉布擦手,走到了祭壇前。沒有想到趙誌成準備的東西比他想象中要多,除了香爐香燭外,還有祭奠品,黃色錦緞桌布覆桌,桌子是純原木製成,上麵雕刻著道家經文,散發著濃鬱的靈氣。


    是個上了年頭的好東西。


    “祁大師,”趙誌成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要做什麽?”


    “祈福,”祁晏掏出一疊符紙,一把米放進碗中,轉頭對趙誌成以及另外幾個跟著上來的特殊小組成員道,“古時候常有帝王貴族請法師擺祭壇,尋求上蒼庇佑,護一方水土與百姓。”


    “可那不是當時百姓們尋求心理安慰……”角落裏向強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祁晏朝這邊看了過來,忙伸手捂住了嘴。


    “你說得對,”祁晏笑了笑,“我求的也不過是心理安慰而已。”


    特殊小組的人並不是沒有見過其他大師擺祭壇,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誰擺祭壇後引起這麽大動靜的。在祁晏扔出第一把米後,樓頂便開始起風,原本隻是微風而已,可是隨著祁晏經文越念越急,風也變得越來越大,簡直就是飛沙走石,摧枯拉朽之勢。


    唰。


    張張黃色符紙被卷到空中,在風中不斷盤旋飛舞,它們漸漸連接在一起,竟像是在雲層中翻滾的飛龍。


    “隊長,這是什麽?”向強舉著書攔在眼睛前,以免風沙吹進眼睛裏,他蹭到趙誌成身邊,看著空中飛舞的黃龍,好半晌才喃喃道,“我這是還在做夢?”


    趙誌成現在沒有心思理他,隻是怔怔地看著祁晏,神情中有無法抑製的狂喜。


    “敬請八方諸神,佑此人平安無事。”祁晏手裏捏著一張紅紙,上麵寫著岑柏鶴的名字與生辰八字,他望著飛舞的黃龍,咬了咬牙,把這張紅紙扔了出去。


    紅紙在空中不斷的飄蕩,就像是無根的浮萍,落不到實處。


    “敬求八方諸神,佑此人安平無事!”祁晏深深一揖,這張紅紙在空中晃了晃,但是仍舊像是無頭蒼蠅般漂浮著。


    “天一門二十三代掌門人祁晏,以心頭血與紫氣為祭,敬求八方諸神,佑此人平安無事!”祁晏咬破食指,手指一彈,混合著功德與紫氣的血珠,落到了漂浮的紅紙上。


    忽然,虛無縹緲的吼叫聲響起,似龍吟又似鳳鳴,在空中盤旋著的黃龍俯首把紅紙吞進嘴裏,刹那間黃龍燃燒為火龍,燃燒後的灰燼被卷入高空,隨後便消失不見。


    風驟停,屋頂的異像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祁晏捂著胸口,此時他的心髒一時如火燒,一時如入冰窟,這兩種不斷交替的痛苦,已經讓他忘記食指被咬破的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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