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鶴掏出手帕走到他身邊,給他擦去嘴角的油跡,無奈歎氣道:“你知不知道聽到你進醫院,我有多擔心。有什麽事千萬別瞞著我,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向強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隱隱覺得有些怪異,就算朋友間關係再好,也沒有掏手帕給另外一個擦嘴巴的。


    祁晏眉頭一挑:“你聽到我進醫院擔心,那我聽到你乘坐的航班發生意外,能不擔心?”


    被這話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岑柏鶴無奈的伸手摸了摸祁晏的發頂,聲音溫柔而又纏綿:“你曾跟我說過,我命格極好,又有紫氣護體,又怎麽可能發生意外?”


    祁晏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飯,是啊,岑柏鶴是貴極之人,按理說就算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會安全無虞,他費那麽大勁兒請神祈福做什麽,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可是紫氣再好用,命格再貴,也架不住當時情況有多危險。更何況事情發生的時候,也不知道飛機有沒有進去華夏地區,萬一柏鶴的紫氣在國外不好用怎麽辦?


    祁晏努力給自己之前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但是怎麽想怎麽覺得,他之前好像真的有些多此一舉。


    意識到了這一點,祁晏不想把這種丟臉的事情講給岑柏鶴聽,但是他不說,不代表已經成為他迷弟的向強不會說。


    “岑先生,祁大師是因為祈福儀式才吐血送到醫院的,”向強兩眼發光,“不過祁大師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夠召喚神龍。”


    “我還湊齊七種顏色的龍珠呢。”祁晏小聲吐槽。


    岑柏鶴聽到“神龍”二字,就想到在飛機上聽到的那幾聲似鳳鳴又似龍嘯的聲音,他看了祁晏一眼,對向強道,“能請向先生說一下事情經過嗎?”


    祁晏給向強遞眼神,讓他不要說,可惜向強正處於無比激動的狀態,覺得祁大師為岑先生做了這麽一件厲害的事情,不告訴岑先生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向強講完經過,岑柏鶴的心猶如被揪住了一般,又甜又酸,更多的卻是心疼。


    “錢錢!”岑柏鶴轉身一把抱住祁晏,一聲聲呼喚著祁晏的名字,“錢錢……”


    向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剛想開口說話,肩膀就被一個人攬住了,他回頭一看,是岑先生帶來的保鏢。


    “他們兩個有話要說,我們不要在這裏打擾他們。”黃河用力把向強往門外拖,“走走走,你陪我去見見祁大師的主治醫生。”


    “不是,這……”向強話還沒說完,就被黃河捂著嘴拖出了病房,他再次回頭時,隻能看到被黃河關上的門。


    “向先生,”黃河哥倆好一般拍了拍向強的肩膀,“作為旁人,有時候要識趣一點,對不對?”


    向強:???


    “喂,桌子快要倒了。”祁晏張開著雙手,有些無奈道,“我就是順手,你不用這麽在意。”


    “既然為我祈福隻是順手,那你也順手把我撿回去吧,”岑柏鶴鬆開祁晏,把床上桌以及祁晏的筷子收到了一邊,笑看著祁晏,“再順手與我相伴一生,生同住,死同穴,好不好?”


    祁晏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岑柏鶴,“哪有那麽多順手?”


    “隻要你願意,就可以有這麽多順手,”岑柏鶴扳住祁晏的雙肩,看著他的臉道,“好不好,嗯?”


    “都這麽大人了,別撒嬌,”祁晏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拍掉岑柏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好好說話。”


    哪知道岑柏鶴竟然厚顏無恥往床上一靠,把頭擱在了他的腿上,“錢錢,在劫匪朝我開槍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祁晏神情頓時起了變化,劫匪竟然朝柏鶴開過槍?他手心有些發癢,恨不得畫兩道詛咒符出來。


    “在那瞬間,我腦子裏不自覺想到了很多人,我的家人,我公司裏需要賺錢生活的職員,還有……你。”


    祁晏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他低頭看著這個把臉貼在被子上,猶如倦鳥終於找到巢穴的男人,沉默不言。


    “我那時候很後悔,後悔自己沒能再抱一抱我的愛人,也沒有機會牽一牽他的手,親一親他的額頭,便要屍骨無存的消失在茫茫大海上。”岑柏鶴閉上眼,回憶著在飛機上的那一幕幕,“我爸還有其他兒女陪伴,我公司的職員還可以找其他工作,可是獨自生活的你該怎麽辦?”


    “萬一你以後的伴侶對你不夠好,又或者你孤獨終生怎麽辦?”岑柏鶴睜開眼,抬頭看著祁晏,“你不要笑話我,在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對你很重要,重要到我害怕死亡,畏懼死亡。”


    “不,”祁晏緩緩地放下手,手掌落到了岑柏鶴頭頂,一絲暖意竄進他的手心,“我不會笑話你,因為你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自從老爺子過世以後,再也沒有人念叨他,教訓他。直到岑柏鶴出現,明明是個性格冷淡的人,可是麵對他時,連他穿什麽吃什麽都要管一管。


    他從來沒有跟家人相處過,以為岑柏鶴把他當成了親兄弟,才會格外有耐心。所以當他得知岑柏鶴對他抱有這種心思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不是惡心,而是有些懵逼。


    這種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要跟我困覺的感覺,讓他有些奇怪。


    可是隻要想到以後他與岑柏鶴各奔東西,各自組建家庭,柏鶴關心對象也會變成妻兒而不是他,他就覺得心裏有些不得勁兒。


    這種獨占欲心態有些奇怪,至少他對王航他們就沒有這種想法。


    網上說,獨占欲是愛情的開端,所以他對岑柏鶴也是有那方麵意思的?


    “我對你這麽重要,那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經曆過這次事件以後,岑柏鶴明白了一個道理,追求心上人就是要不要臉,就是要趁熱打鐵,就是要勇往直前不後退。


    人生短短幾十載,對所愛的人好,疼他,愛他都已經來不及,為什麽還要浪費大好的時光?


    祁晏摸岑柏鶴頭發的動作沒有停下,隻不過摸著摸著,就變成了捏他的耳朵尖。岑柏鶴耳尖溫溫軟軟的,與他平時冷淡的性格完全不符,祁晏低頭看著岑柏鶴紅通通的耳尖,“我們性別相同,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岑柏鶴任由錢錢捏自己耳朵,隻是越捏他覺得自己心越癢:“我的家人不會反對的,性別不是問題!”


    祁晏輕笑出聲,“真的?”


    這笑聲勾得岑柏鶴終於忍不住了,坐起身把祁晏撲倒在了床上,貼在祁晏耳邊輕聲道:“錢錢,有時候我真想把你揣進衣兜裏,捧在手心裏,每天親著你舔著你抱著你,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


    祁晏心裏感慨,沒有想到柏鶴竟然還有這種癖好。


    不過他真能被人揣進衣兜裏就好了,至少他可以不用走路,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柏鶴!你在幹什麽?!”岑二姐尖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祁晏挑眉:說好的家人不會反對呢?


    岑柏鶴:……


    第101章 隻會寸步不讓


    岑二姐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弟弟竟然是一個連病人都不放過的衣冠禽獸!


    自從上次無意間碰到弟弟跟祁大師告白的畫麵以後,岑二姐就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他們岑家對不起祁大師。祁大師幫了他們家這麽多忙,岑家有三條命都是他救回來的,結果自家弟弟竟然對這孩子抱著那樣的心思。


    祁大師才多大?大學剛剛畢業,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家裏又沒有其他親人,就算他是厲害的大師,一個人過日子也不容易。她本以為弟弟把人接到家裏,是為了更好的照顧祁大師,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哄騙人家年輕小男孩跟他在一起。


    她在網上經常看到一些男的因為自己喜歡同性,就用盡手段去哄騙異性戀男孩子,雖然很多人說這是真愛,但是岑二姐卻很反感這種行為,對強行哄騙異性戀行為的反感,來源於她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最後結局都不算好。


    所以當她發現岑柏鶴竟然也做出這種事後,心情就很矛盾。作為姐姐,她希望弟弟能夠心想事成,但是作為一個有著豐富生活閱曆的人,她不想讓祁大師受到傷害。


    別說祁大師是他們祁大師的恩人,就算隻是個普通的男孩子,她也不能接受弟弟這種行為。


    岑二姐是個火爆性子,伸手就啪啪兩巴掌拍在岑柏鶴後背上,把岑柏鶴往旁邊一拽,她小心翼翼又有些愧疚的看著祁晏,扶著他靠坐在床頭上,“小晏,柏鶴他這是……”


    這話她說不了口,也沒臉說出口,一時間隻能羞愧的看著祁晏。


    祁晏看了眼被岑二姐兩巴掌拍得有些發懵的岑柏鶴,又看了眼一臉羞愧的岑二姐,抱著被子笑得差點打起滾來。


    岑家這幾兄妹的性格實在是太有趣了。


    “小晏,你這是怎麽了?”岑二姐以為祁晏受刺激了,想伸手去拍拍他又有些不敢,隻好道:“小晏,你受了傷要好好休息,有什麽委屈告訴二姐,二姐一定幫你撐腰!”


    “二姐……”


    “閉嘴!”岑二姐狠狠地瞪了岑柏鶴一眼,隻是有些話不好當真祁晏的麵說,以免更加刺激祁晏的情緒,“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岑二姐第一次這麽嚴厲對待最疼愛的弟弟,剛才她拍的兩巴掌用的力道不輕,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是一腳踹過去了,怎麽可能是兩巴掌。


    說到底,她還是自私的。越是這麽想,岑二姐就越是愧疚,幾乎沒臉去看祁晏了。


    “二姐,你別生氣。”一隻溫軟的手握住了她的幾根手指,她轉頭便看到祁晏白淨的笑臉,那兩個小酒窩就像是一圈柔軟的絲線,把岑二姐整顆心都纏得軟了下來。


    “我跟柏鶴他……”


    岑二姐心口一緊,手指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我跟柏鶴在一起了,您……會不會怪我?”


    祁晏眨眼睛的模樣,像極了可愛的小奶貓,岑二姐覺得自己心髒軟得快要化成水了,連祁晏說了什麽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後,她才愣愣地看著祁晏,“你、你說什麽?”


    小晏跟柏鶴在一起了?


    那她剛才……


    岑二姐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窘迫過,她回頭瞥了眼憋笑的弟弟,騰地一下站起身,又一巴掌拍在岑柏鶴手臂上,“小晏還在養病,你幹的這是什麽事,小晏身體重要還是別的重要?”


    對,她剛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擔心小晏傷勢而已!


    “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岑柏鶴苦笑著捏了捏自己被拍疼的手臂,他姐退伍十年了,手勁兒倒是一點都沒小,“你怎麽過來了?”


    岑二姐沒好氣道:“以前你在我們兄妹中排行最小,我當然對你溫柔一點,可是現在已經有人比你更小了。”她幹咳一聲,“我就是來看看小晏受了什麽傷,現在看他應該沒什麽大礙,我就放心了。”


    總不好說她是擔心柏鶴一時衝動做出不該做的事,才特意趕過來的吧?


    “那什麽,”岑二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對祁晏微笑滿麵道,“小晏,你好好在醫院休息,想要吃什麽喝什麽,給二姐打個電話就好,我讓人給你做了送過來。”


    祁晏乖乖點頭:“謝謝你,二姐。”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岑二姐笑容更加的燦爛,“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祁晏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惹得岑二姐母性大發,終於伸出手指戳了戳祁晏臉頰上的小酒窩。


    哦喲,臉還很嫩呢。


    “姐!”岑柏鶴拉開岑二姐的手,攔在祁晏麵前,“路上小心,要不我讓黃河送你。”


    “嘖,”岑二姐見柏鶴這樣子,就知道弟弟對小晏稀罕得不行,她收回手道,“不用了,我帶了保鏢過來的,你送我出門就好。”


    “好。”岑柏鶴回頭看了眼祁晏,跟在岑二姐身後出了門。


    姐弟兩人走出病房以後,岑柏鶴拉上了門,“姐,有什麽話就說吧。”


    “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岑二姐歎了口氣,“你跟小晏在一起,以後終究要麵臨一些流言蜚語。但是人是你千辛萬苦追求到手的,日後不要因為外麵的那些話,又去傷害他。我們岑家不是袁家,你也不要去做第二個袁鳴宗。”


    “我不是他,”岑柏語氣嚴肅道,“我也不會做出他那樣的選擇。”


    “好,”岑二姐拍了拍岑柏鶴的肩膀,“希望你以後也能記住這句話,別做出傷人害己的事情。”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手臂,“我剛才沒有弄疼你吧?”


    岑柏鶴笑著搖頭:“沒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岑二姐笑了一聲,“好了,你去照顧小晏,我也該回家了。”俗話說,長姐如母,柏鶴就她一個姐姐,她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日後的路該如何去走,就要柏鶴自己去決定了。


    “二姐走了?”祁晏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全消,見岑柏鶴進來,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岑柏鶴道,“沒有想到二姐這麽……有個性。”


    “她以前是女子特種部隊教官,手勁兒大著呢,”岑柏鶴脫下外套,撩起衣服背對著祁晏,“你幫我看看,後背青了沒有。”


    岑柏鶴的背很白,皮膚緊致得像是最美好的絲綢,讓人有種想要摸上去的衝動。不過因為皮膚白皙,那一團淤青便格外的顯眼,祁晏伸手揉了揉淤青的部位,“後背有些青,回去讓大哥或者三哥幫你擦點活血化瘀的藥。”


    “嗯。”岑柏鶴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卻隻有一個想法在腦子裏不停地繚繞不去。


    錢錢的手真軟,真暖。


    “小晏,你受傷了?”岑三哥推開病房門,看到床上的畫麵後,迅速往後一退,順便關上門。


    “三少,”黃河與向強坐在椅子上,看著三少進去又飛快退出來的模樣,幹咳了一聲。


    “黃河,你在這兒啊,我剛才都沒有看到你,”岑三哥幹笑著走到黃河旁邊坐下,臉上的笑意無比僵硬。


    黃河心下道,沒事,剛才二小姐也沒有看到我,我已經習慣了。岑家人平時都有進門先敲門的習慣,今天仿佛約好了一般,都莽莽撞撞的往裏闖,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這醫院的風水不太好吧。


    “錢錢,這醫院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岑柏鶴黑著臉把衣服拉下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怎麽今天他們家的人全都在給他拖後腿?


    “沒,挺好的,”祁晏嗤嗤笑著,“既通風又采光,綠化條件好,建築格局也開闊,能夠很好緩解病人的心理壓力,是再好不過的風水了。”


    岑柏鶴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領帶,那這麽看來,就是他們岑家的風水出了問題。他走到門口把門拉開,看著外麵長椅上坐著的三個人,“都進來吧?”


    “這麽快?”岑三哥笑眯眯地看弟弟,絲毫沒有壞人好事的愧疚感。


    岑柏鶴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岑三哥幹咳一聲,把臉上調侃的表情收了起來,老老實實進了門。


    從頭到尾圍觀了全場,但沒弄清怎麽一回事的向強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非常笨,因為他壓根看不懂岑家這幾位在鬧什麽。


    “向哥,”一個特殊小組成員從拐角處走了過來,“祁大師怎麽樣了?”


    今天早上祁大師露的那一手,折服了特殊小組上上下下所有人,現在隻要提到祁大師,他們就忍不住心生敬畏,“隊長那邊傳來消息,羅杉國外交部的人前來交涉,說熊大壯是羅杉國人,要我們把人移交給他們處理。”


    “想得倒是美!”向強當即便罵道,“他們手上沾了我華夏人的鮮血,在我華夏地界觸犯了我們的法律,誰來也別想帶走!”


    熊大壯一夥人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損陰德壞祖宗顏麵?羅杉國現在拿國籍說事,真當他們華夏好欺負?


    有些事,他們華夏願意後退一步,爭取利益共贏,但是有些事,他們華夏隻會寸步不讓!


    “你沒事就好,”岑三哥早年學過醫,所以還記得一些醫學常識,他看完檢查報告以後,對祁晏道,“你最近接連受傷,看起來已經痊愈,但是身體虧損的氣血還沒有回來,明天回家後,就好好補一補。”


    “回家”這兩個字岑三哥說得極順溜,仿佛在他心裏,祁晏早已經是他的家人般。


    第102章 親愛的


    岑三哥知道自己壞了弟弟的好事,所以代表岑家人關心了祁晏一番後,就起身告辭。他下樓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二姐,你剛才急匆匆出門,就是為了這事?”


    剛才一家子人本來就要準備吃飯了,哪知道眨眼的時間二姐就不見了,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二姐可能來醫院了,嚇得他晚飯也來不及吃,忙開車追了過來。二姐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急,性格倔,認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柏鶴對小晏有那方麵心思的事情,家裏人一直沒有告訴二姐,二姐要是看到什麽發作起來,柏鶴想要追求到小晏就更難了。


    結果等他追到醫院,二姐已經下樓了,他不放心的往樓上走了一圈,確定二姐沒有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二弟,”岑二姐表情有些不自在,“柏鶴與小晏那裏……”


    “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岑三哥覺得自己應該說得委婉點,“我剛才去的時候,好像看到、看到他們舉止親密得有些過頭。”


    岑二姐點了點頭:“這事我們回去先勸著咱爸,萬一他不同意,有我們在中間勸說,柏鶴也不用太為難。”


    不,二姐,咱爸早就知道這事了,全家上下不知道這事的隻有四弟與四弟妹了。


    但是為了裝作自己之前對這事不知情,洗清自己知情不報的罪行,岑三哥毫無骨氣的默認了二姐這種說法。


    送走了家裏這兩位豬隊友,岑柏鶴走到祁晏身邊坐下,“錢錢,你剛才給二姐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祁晏笑眯眯地看他:“我不會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


    “我愛你,”岑柏鶴腦子裏閃過無數浪漫的詩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唯有這三個字能形容自己的心意,“我愛你。”


    我愛你,即使冬雪化泥,春雨無期也不會放棄。


    祁晏眼瞼輕顫,伸手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在他紅通通的耳尖上輕輕一吻:“我知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亦不會辜負。


    門外的向強顫抖著手把門關嚴實,驚駭地看向黃河:“祁、祁大師跟岑先生竟然是這種關係?”


    難怪祁大師為了給岑先生祈福,連血都吐出來了。前幾次他們去岑家,就發現岑家人對祁大師特別好,好得簡直就像是一家人。原來這並不是他們想太多,而是祁大師對於岑家人而言,那就是自家人。


    要說這岑家也真是與眾不同,如果是別人家發現兒子跟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恐怕早就炸了。偏偏岑家畫風跟其他豪門不同,不僅不反對,還對兒子的男朋友熱情無比。


    隻能說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豪門,既不因循守舊,又不愛仗勢欺人。如果每個豪門都能像岑家一樣,那麽世間就能變成最美好的人間。


    黃河幹咳一聲,“小明爺爺能活到一百歲,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向強一臉茫然。


    “因為他從不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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