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樓層後,電梯門緩緩打開,祁晏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的岑柏鶴。


    “柏鶴,”祁晏一步跨出電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麽站在這裏?”


    岑柏鶴牽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後幾位大師點了點頭,才牽著人往房間方向走,“我猜你這個時間應該要準備吃飯了,所以就來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鶴牽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那我們現在不下去吃飯?”


    “先去拿兩件外套,”岑柏鶴用房卡打開門,“你不是跟我說過想去撿貝殼,不多穿件衣服會著涼的。”


    “你還記得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躂了兩下,他跟岑柏鶴剛認識那會兒,曾說過他小時候特別想去海邊撿貝殼,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柏鶴還記得這件事,“那我們吃完飯就去。”


    岑柏鶴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麽點小事都能高興起來。


    拿好外套,兩人到餐廳的時候,其他幾位大師也都已經到了,還特意給他們兩個留了座位。


    因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時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麽口味拿什麽。祁晏人雖然看起來瘦,吃東西的時候卻是無肉不歡,平時比較貴的東西,隻要他喜歡,也不會因為好麵子不去拿。


    當他端著一盤用料珍貴的菜經過呂綱身邊時,呂綱罵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著盤子在他麵前晃了晃,滿臉微笑著走到岑柏鶴身邊坐下了,留下氣得臉色鐵青的呂綱站在原地。


    “你又跟錢大師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鶴回頭看了眼,見呂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看他臉色很難看。”


    “不管他,這人就是有點矯情,”祁晏分了一塊蝦仁到岑柏鶴碗裏,“這個肉很嫩,嚐嚐。”


    岑柏鶴很相信祁晏的舌頭,一般他說好吃的菜,味道絕對不錯。


    “很鮮很嫩,”岑柏鶴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很好吃。”


    祁晏頓時滿意了,繼續低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把自己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撥給岑柏鶴,兩人一頓飯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糧到同桌人的嘴裏。


    吃完飯,祁晏就拉著岑柏鶴到外麵溜達去了。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間休息,祁晏脫掉鞋在沙灘上溜達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多少貝殼,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這些螃蟹長得好肥,”祁晏看到旁邊有個不知道誰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們抓些螃蟹拿回去,讓廚房幫我們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鶴拎著祁晏脫下的鞋跟在他身後,聞言笑著點頭:“好啊。”


    說幹就幹,祁晏袖子一挽,就開始進行搜尋螃蟹大業,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碩大螃蟹。


    他在海水裏洗了洗自己髒兮兮的手,心滿意足道,“這個季節吃螃蟹正好,這些夠分嗎?”


    岑柏鶴低頭看著桶裏舉著鉗子的大螃蟹,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湊到桶邊看了幾眼,“夠了?”


    岑柏鶴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腳,嚴肅認真的點頭道:“夠了。”


    “那我們回去?”


    “嗯,”岑柏鶴放下桶,把人拉到旁邊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腳上的水,然後把鞋擺到他麵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說:“哪用得著用手帕擦啊。”他的腳在褲腿上蹭了蹭,把腳往鞋子裏擠了擠,成功的把腳蹭了進去,“走,回去用清水養一養,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鶴見他這麽粗魯的動作,失笑地在他頭頂讓摸了摸,低頭認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們回去。”


    祁晏順手拽住他的一隻手,半自己走半讓岑柏鶴拖著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時候,遇到鬆針國的一對情侶,他們看到岑柏鶴手裏拎著的螃蟹,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把這些小生物帶回去做什麽,要殺了它們嗎?”男人為了在女伴麵前表示自己的愛心,主動開口道,“兩位朋友,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很可憐,不如把它們放了吧。”


    祁晏的國際通用語說得不太好,他比較擅長的是書麵語,口語方麵差了些,所以對方用國際通用語跟他講話,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不過他聽不懂,還有一個十分擅長國際通用語的岑柏鶴在,岑柏鶴直接道,“我們不僅打算殺他,還準備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你們真是什麽都敢吃,這太可怕了。”


    說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幾句,大概是沒愛心,小動物多可憐之類。


    祁晏覺得自己與這些人說不通,直接對岑柏鶴道:“走吧,我們回去。”尊重動物的生命,不代表什麽都不吃,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幾萬年前的祖宗進化成人,為的就是在生物鏈上越爬越高,而不是為了什麽都不能吃。


    更何況螃蟹這種東西,吃掉有什麽好奇怪的,說得好像隻有華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與岑柏鶴剛走出沒多遠,剛才那個帶著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華夏語對祁晏道,“我用錢買下這些螃蟹,可以嗎?”說完,他從衣兜裏掏出一疊錢,價值足以買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跟他比有錢,他男人可是整個華夏都很有名的有錢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小聲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飲食文化,隻是……”他下巴往後麵側了側,“哥們,追個心上人不容易,你們就幫我一次,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祁晏:……


    見祁晏神情有了變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錢往祁晏手裏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鶴手裏的桶,哪知道岑柏鶴把桶捏得緊緊地,他壓根就拉不動。


    岑柏鶴沒有理他一臉的哀求,隻是轉頭去看祁晏,見祁晏點頭以後,才鬆開手讓這個男人拿過去。


    “謝謝,”男人連連朝兩人道謝道,“兩位帥哥,我是鬆針國的代表亞當.何肯奇,你們叫我亞當就好。”


    他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桶,眨了眨眼:“你們很配,再見。”


    等這個叫亞當的男人離開以後,岑柏鶴淡淡開口道:“這個人眼神還不錯。”


    祁晏:……


    你可真有原則。


    預計好的螃蟹大宴沒了,祁晏懨懨地回到房間,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們吃全蟹宴!”


    “好,”岑柏鶴打開浴室的洗浴頭,調好了水溫,走到床邊拍了拍祁晏的屁股,“進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還沒七年之癢呢,這麽快就嫌棄我了?”


    “別鬧,”岑柏鶴把人從床上拎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把浴袍往他手裏一放,“不嫌棄,快去洗澡。”


    “還說不嫌棄,”祁晏穿著拖鞋,慢騰騰的去了浴室。岑柏鶴見他慢悠悠地模樣,忍不住搖頭發笑,有時候真是懶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梁峰上午剛跟老板八卦完袁家的事情,結果下午就鬧出了事。袁鵬與阮佑衣在外麵約會,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李大師的女徒弟,也不知道怎麽鬧了起來,李大師的徒弟竟然劃傷了阮佑衣的臉,袁鵬當場就給了女徒弟一巴掌。


    也不知道哪個好事的過路人把這段視頻放到了網上,引起了無數人的圍觀。最倒黴的是,阮佑衣被網友汙蔑為小三,李大師的女徒弟是被劈腿的女友,阮佑衣白白挨了不少罵。


    這下子袁家可算是把阮家得罪個幹淨,據說阮佑衣的媽媽帶著人砸了袁家的大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麽大個八卦,梁峰忍不住撥通了岑柏鶴的視頻電話,結果電話一接通,他就看到趴在岑柏鶴身邊用平板電腦玩遊戲的祁晏,而自家老板樂滋滋地當著人肉靠墊,還一臉的滿足,這模樣看著真有點辣眼睛。


    “梁特助,”祁晏瞅到手機屏幕上的人,把平板往旁邊一放,伸頭望了過來。


    岑柏鶴見狀怕他摔到地上,忙伸手環住他的肩膀,把人摟進懷裏:“你小心一點。”


    手機這頭的梁峰幹咳兩聲,極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祁大師,下午好。”


    “你好,你好。”祁晏靠著岑柏鶴的胸口,“你們是不是有什麽公事要談,那我去床上睡覺。”


    “沒事,沒事,我就是跟老板說件八卦,”梁峰哪裏敢讓祁晏真的避開,這可是未來連老板都要聽話的二老板,身為助理的他,哪裏敢得罪,“你如果感興趣,也可以聽一聽。”


    “什麽八卦?”祁晏一聽到八卦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快跟我們說說看。”


    梁峰觀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見他眼珠子已經落到了祁大師身上,於是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祁晏說了。


    “袁鵬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祁晏看了岑柏鶴一眼,“阮佑衣傷得怎麽樣?”


    “不知道,我就聽說傷到了臉,別的還不清楚,”梁峰看了眼老板,見他沒有反應,就繼續道,“不過看阮家的反應,應該是傷得不輕。要說這事,阮佑衣也是無妄之災,明明是袁鵬一直在追求她,最後被罵的也是她。”


    “很多人都喜歡同情弱者,苛待女人,”祁晏聳了聳肩,“這並不太奇怪。”


    “不愧是祁大師,隻有您才能這樣站在女性角度說話,”梁峰對祁大師非常的感激,當初如果不是祁大師幫忙,他妹妹就有可能掉進火坑了,“喜歡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這話一說,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祁大師身後,老板那雙淩厲的眼睛正盯著他。


    他怎麽就沒管住自己這張不聽話的嘴呢?


    “這話可不能胡說,”祁晏抓住岑柏鶴的手拍了拍,“我喜歡的隻有柏鶴一個,別的女人我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剛才在外麵遇到的那個女人,你至少看了她五眼。”岑柏鶴捏了一下祁晏的手腕,語氣涼涼地道,“確實要比一眼多。”


    祁晏:你沒事還數著啊?


    梁峰再也看不下去這兩人秀恩愛了,默默地關掉視頻,拒絕繼續吃狗糧。


    岑柏鶴見通話已經結束,就把手機扔到一邊,攔腰把祁晏抱到床上:“你看別的女人那麽久,有沒有想過怎麽補償我?”


    “親愛的,”祁晏捏了捏岑柏鶴的臉,“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


    捏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岑柏鶴低聲笑道:“臉是什麽,可以吃嗎?”


    “能!”


    “那我來嚐一嚐你的臉。”


    夭壽哦,好好一個正經男人,說不要臉就不要臉了,這可不是他帶壞的啊!


    交流會正式開始的第一天,祁晏紅光滿麵地與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師走在一塊,格外的青春靚麗,就像是一堆老人參裏麵跳進了一個水嫩嫩的白蘿卜,亮眼得不行。


    第一局就是所謂的辯論賽,雖然大家的修行體係壓根不搭界,但是還是圍繞著人文、自然、環境、道德等方麵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祁晏在這一輪裏麵表現得特別出色,加上還有一個特別不要臉,嘴又賤的呂綱,硬生生的氣暈了一個銀杏國的大祭司,據說這位大祭司能夠聆聽神的歌聲,隻可惜這位能聽到神的歌聲的大祭司,卻聽不得祁晏與呂綱的嘴炮。


    以前常常都是華夏國被其他國家年輕人氣得不行還要保持微笑,這一次終於反虐了回去,華夏的大師們表麵上一副“年輕人真胡鬧”的表情,內心卻揮舞著小紅旗,恨不得跳著草裙舞表示,幹得好,幹的妙,衝上去再來一炮。


    也不知道祁晏與呂綱是不是聽到了諸位大師的心聲,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憑著過厚的臉皮,過貧的口才,過硬的心理素質,硬生生把好幾個不太友好國家的代表氣得渾身哆嗦,砸杯摔筆。直到辯論賽結束,祁晏與呂綱才意猶未盡的閉上嘴巴。


    兩人在辯論賽上雖然強強聯手互攻,可是辯論賽一結束,他們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土包子!”呂綱小聲罵。


    然而祁晏耳朵的聽力很好,他轉頭回罵一句:“矯情鬼!”


    “你罵誰?!”


    “誰答應我罵誰咯……”


    “祁大師,”裴大師知道這兩人不和,忙拉住祁晏的手,“上次那個請神符我一直畫不好,你幫我看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對對,我也畫不好,我們一起回去討論討論。”幾位大師擁著祁晏,連勸帶拉把人給帶走了。


    祁晏:……


    這是在哄小孩子?


    呂綱看著祁晏被其他大師拉走,沉默地低下了頭。


    第112章 萬事小心


    “啪!”瑞爾斯氣得砸了手裏的杯子,他俊美風流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起來,屋子裏其他人見他氣成這樣,一個個坐著不說話。他們這個模樣落到瑞爾斯眼裏,更是刺激得他火冒三丈,毫無風度地大罵起來。


    “你說我們有什麽用,你不是也沒說贏他們兩個?”一位胡子花白的神父不太高興道,“憤怒並不能讓你變得更加厲害,瑞爾斯先生,你失態了。”


    他們這十多個人是隊友關係,而不是上下級關係,就算瑞爾斯背後有國家撐腰,這也並不代表他們要受瑞爾斯的嗬斥。在場這些人,誰不是受人尊重的大人物,哪裏受得了瑞爾斯這樣的態度。


    “這個時候你們倒是嫌棄我失態了,”瑞爾斯冷笑,“諸位在國內都是令人尊敬的先生與女士,今天怎麽會被兩個年輕人弄得如此狼狽?華夏文化傳承幾千年,氣運得天獨厚,他們的龍脈我們尚未摸清楚,就已經被他們發現我們的動作。安排在華夏的那些廢物除了弄死幾個沒多大用處的年輕術士以外,什麽事都沒辦成,還被華夏控製了起來。就連我們花費大力氣請來的天師,如今也因為反噬處在昏迷狀態,就我們現在這個模樣,拿什麽來對付華夏的玄術界?”


    “不,瑞爾斯,這樣的手段並不光彩,”神父搖頭道,“用陰謀手段攻擊其他國的術士,在我看來,這種方法一點都不紳士。”


    “紳士?”瑞爾斯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樣往神父身上扔,“這種時候你還講究紳士風度,真是可笑。”


    華夏都要踩到他們頭頂上去了,還要講究紳士。往上數幾百年,誰也不是什麽紳士,到了這會倒是記得所謂的紳士風度了。


    室內眾人安靜下來,他們有讚同瑞爾斯的,也有覺得這種做法不太好的,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吵下去也沒有意義。今天這場討論會上,華夏那邊的人明顯非常針對他們,讓他們丟盡了臉麵。


    他們心裏這口氣,到現在還沒散開呢。


    也不知道華夏人怎麽那麽會引經據典,不僅拿華夏曆史上的事跡舉例,連他們國家那些曆史過往也了解得一清二楚,難道他們平時沒事的時候都在背各個國家的曆史?


    在這一點上,華夏人總是這麽神奇。


    “一天後就是鬥法會了,”瑞爾斯目光掃過屋內的諸位隊友,“我們要對付的目標隻有一個。”


    “那個叫祁晏的華夏術士,據說是華夏年輕一輩十分有前途的術士,我們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廢了他的本領。”


    “可是……”神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瑞爾斯打斷了。


    “沒有可是,”瑞爾斯一臉的狠厲,“為了我們的國王,為了我們的國民。諸位,我們必須這麽做。”


    “好、好吧,”屋內沉默許久後,終於有人出聲,“萬一我們鬥不過他怎麽辦?”


    “諸位可都是非常厲害的術士,怎麽會拿一個年輕人沒辦法?”瑞爾斯差點沒被這些人氣笑,“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也沒臉回去麵見國王陛下了。”


    在瑞爾斯看來,叫祁晏的術士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也隻是年輕術士一輩比較優秀的那種而已,等到了比試的時候,萬一出現個不湊巧的意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到時候大不了他們賠償一筆損失費,能毀掉華夏術士界下代希望之一,就算花一筆錢,也不算虧。


    接下來的一天,各國代表都沒有四處亂走,而是留在房間裏討論各種策略。祁晏作為華夏代表團裏最年輕的術士,按理說應該成為重點保護對象,但是由於他師門不凡,就連師傅也是曾經轟動全國的大人物,而他自己也能力不凡,所以已經成了華夏代表團的主力之一。


    “羅杉國這一次,肯定會趁機針對我們,祁大師有可能是他們的主要攻擊對象,”趙大師看了眼祁晏,“我那裏有幾樣隨手攜帶的防禦法器,祁大師如果不嫌棄,明天法鬥會還是帶上好。”


    其他大師也紛紛表示,願意把自己的防禦法器借給祁晏使用。


    “諸位大師的好意我心領,隻是在座各位前輩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師,羅杉國野心勃勃,又怎麽會不盯著你們?”祁晏朝這些大師感激一笑,“晚輩這次來,同樣也帶了防禦法器,隻是我畢竟經驗不足,明天還請各位大師多多提醒我。”


    大師們並沒有因為祁晏拒絕感到氣惱,反而覺得祁晏想得很貼心,他們彼此討論了一番後,覺得祁晏這樣打算也對,如果他們這些老家夥自己都護不住,又怎麽來護住這些後輩?


    “那明天我們就這樣……再這樣。”眾人湊在一塊,終於製定好了一個計劃出來。


    祁晏回到房間,見岑柏鶴又在看文件,他走到他身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語帶愧疚道:“本來我是想跟你在這座島上好好玩一玩,哪知道事情這麽多,讓你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是不是很無聊?”


    “別多想,”岑柏鶴轉頭伸手摸了摸祁晏的頭,笑著道,“這裏空氣很好,我處理起文件來都精神多了。再說了,正事為重,等交流會結束後,我們再慢慢玩兩天。”


    “好,”祁晏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腦袋在他的頸間蹭了蹭,“到時候我們去抓螃蟹,再找點海鮮什麽的,讓廚師幫我們加工慢慢吃。”


    “行,”岑柏鶴溫柔地吻了吻他的發頂,“能陪著你出來,讓所有玄術界大師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心裏很高興。”


    “真的?”祁晏笑眯眯地捏岑柏鶴耳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他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捏岑柏鶴耳朵,因為他的耳朵溫溫軟軟的,稍微捏一下還會紅紅的,跟他本人特別的反差萌。


    “真的,”岑柏鶴握住他作亂的手,“等回去以後,我也帶你到公開的場合露麵,好不好?”


    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祁晏已經與他在一起了。


    “你不怕我們關係公開以後,會影響公司的生意?”祁晏吃吃地笑,“不過想到帝都無數人懼怕,想要討好的岑五爺,成為了牛仔褲下之臣,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不怕,”岑柏鶴想了想,“如果生意不好,就讓哥哥姐姐養著我們,更何況你看風水算命這麽厲害,肯定不會餓著我們的。”


    “於是帝都那些公子哥們以後提起你,就要變成那個吃軟飯的岑五爺了,”祁晏想到這樣的場麵,莫名覺得這樣好像也挺不錯。


    “我吃我男人的軟飯,不是天經地義?”岑柏鶴低頭看祁晏,“你說對不對,嗯?”


    這個“嗯”說得又性感又迷人,祁晏鼻子有些癢,把岑柏鶴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一蓋,狼性大發的撲了上去。


    在如此藍顏美色麵前,他如果還能把持得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與喜歡的人來一場友好和諧的運動,是人間極樂般的享受,如果有比這個更享受的,那就是來兩場。


    整整一下午時間,兩人都在床上度過了。如果不是有電話堅持不懈的打進來,祁晏躺在被窩裏還不想動。岑柏鶴見他懶洋洋的樣子,幫他把手機拿了過來,“是你朋友的電話。”


    祁晏接過手機一看,來電人顯示老三。


    “老三,”他接通了電話,聲音還有些沙啞。


    “哎喲,錢錢,你這聲音聽起來……不會是在哪個美人的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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