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斯心中一寒,抬頭看向祁晏時,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


    漂亮,黑白分明,還帶著一絲寒氣。


    瑞爾斯忍不住用手撐著地,往後縮了縮,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動作。


    “嗤!”祁晏抬了抬下巴,用一種看可憐蟲的目光看著他,手裏捏著幾張符紙,“如果你們羅杉國願意認輸,我可以暫時停手。”


    “你毀了我的法杖!”女術士扭曲著臉站起身,瘋狂嘶吼道,“別想活著下去。”


    誰知道祁晏看也沒有看她,一張符紙飛了出去,女術士就倒了下去。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們是病貓麽?”祁晏眯眼一笑,眼中滿是嘲諷,“不過是蠻夷無禮之輩,真當自己是玄術界的老大了?”


    躲在角落裏的鬆針國術士開始顫抖起來。


    來了,令人戰栗的嘴炮又來了!


    第114章 我陪你去問問


    “你給我閉嘴!”瑞爾斯從未這樣丟臉過,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得滿身的狼狽,死死盯著祁晏,“你們華夏玄術界也不過如此,有什麽資格再高高在上?”


    “有沒有資格,也不是讓你這個被我揍得五體投地的人來判定,”祁晏挑眉,“反正我能打贏你就好咯。”


    瑞爾斯晃了晃,差點沒有站穩。他是受皇室供奉的教士,現在西方很多國家雖然是君主立憲製,皇室隻有尊貴的身份沒有實權,但是在普通民眾麵前,他們仍舊維持著高高在上的體麵。


    所以在國內,他十分的受人尊重,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扭頭看向鬆針國的眾人,湛藍的眼中陰霾一片。鬆針國的術士知道瑞爾斯的手段,此人長得一副好相貌,十分受皇室貴族喜歡,但私底下此人十分風流荒唐,據傳還是某位公主的情人,他們鬆針國與羅杉國相鄰,國力又比不上羅杉國,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敢得罪羅杉國。


    “亞當,這個可怎麽辦?”


    “做個樣子吧,至少要麵上過得去,”亞當看了眼祁晏,昨天下午巧遇他時,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性格開朗的普通人,但是到了這個場上,才讓人感受到他那張善良無害麵孔下的殺氣與威嚴。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術士。


    他明白瑞爾斯為什麽會盯著這個術士了,可是如果羅杉國都拿他沒辦法,他又怎麽舍得讓自己的隊友白白受傷。更何況他們鬆針與羅杉之間,也不是沒有齷蹉的,聯手在一起也隻是為了來利益。


    現在華夏正準備與他們鬆針合作一個大工程,來之前上麵就特意交代過,不可以把華夏得罪太過。


    短短一瞬間,亞當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他朝祁晏開口時,臉上已經掛上了一絲笑意:“各位大師,得罪了。”


    鬆針國出手很迅速,敗得也很快。


    祁晏冷眼看著鬆針國術士們的浮誇演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麽敷衍的態度,是來搞笑的?看來這兩個國家,關係也不像傳言中那麽好。


    “我們認輸。”亞當噗地一聲吐出鮮血,麵色慘白地望了眼表情十分難看的瑞爾斯,帶著其他隊友退出了鬥法台。


    沒有了鬆針國的幫忙,羅杉國頓時變得勢單力孤起來。瑞爾斯臉色陰沉的摸了摸胸口,掏出一個銀製的十字架出來。乍眼看去,像是某教派代表救贖的標誌。可是仔細看去,就能看出這個十字架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而且也不是十字架,而是一把劍,劍上海纏繞著一條張開嘴的蛇。


    在羅杉文化中,蛇代表著不詳的詛咒。


    祁晏下意識裏覺得不太妙,把玉筆捏在手裏,在虛無的空氣中,快速的畫了起來。


    “我代表神詛咒你,遇水則亡!”


    “瑞爾斯!”神父驚恐地看向瑞爾斯,這是邪惡巫師才會用的詛咒術,瑞爾斯作為天神的傳教士,怎麽能用這種術法?


    言語有靈,瑞爾斯這句話說出口後,便有一股陰森之氣朝祁晏襲來。


    “嗡!”


    祁晏聽到一聲很輕很悶的聲響,他的肉眼看到,一股黑氣被擋在了他畫在空中的符篆之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祁晏雙手握住玉筆,往前一推,這股陰森黑氣便反彈了回去。


    “噗!”瑞爾斯晃了晃,白著臉吐出一大口血,晃了晃身子,再度倒了下去,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


    “祁大師,”與祁晏站著比較近的裴大師眼神灼灼,“你竟然懂反彈術?”


    “這是我平時玩遊戲瞎琢磨的。”祁晏收回手,滿臉謙虛。以前下決鬥場的時候,老遇到一些高控製的號,還沒開始打,對方就先給他扔一堆的負麵狀態,氣得他差點砸鍵盤。


    平時沒事瞎捉摸的就是,就研究出了一種防禦反彈術,雖然這個術法在遊戲裏沒用,但是在現實裏yy一下也是不錯的。


    “打遊戲還能琢磨出這些?”裴大師摸了摸下巴,以後他那些徒子徒孫再玩遊戲的時候,他是不是該睜隻眼閉隻眼?


    沒準哪一個也能琢磨出個什麽厲害術法呢?


    “瑞爾斯!”羅杉術士見瑞爾斯就這麽倒下去,都嚇了一跳,要知道瑞爾斯身上可有公主送的防禦法器,現在躺在上人事不知,說明防禦法器已經沒用了。


    年邁的神父蹲在地上,才發現瑞爾斯中了詛咒,而且還是他自己說出口的詛咒。扭頭看向其他麵色同樣不佳的隊友,無奈歎息一聲,“我們認輸。”


    在他認輸以後,很快就有救援隊的人把瑞爾斯抬了下去。


    鬥法台上隻剩下華夏與珍珠國術士,珍珠國的人都很耿直,見鬥不過華夏人,非常幹脆的認了輸。


    時隔二十八年,華夏再次在交流會上拿到第一名的成績,而且這次交流會上,沒有一個華夏術士受傷。


    坐在台上的家屬團體以及特殊小組工作人員,都快要高興瘋了,比賽剛一宣布結束,就有家屬跑過去抱住了自家伴侶。


    岑柏鶴站起身,朝祁晏走了過去。祁晏見他過來,加快步伐朝他走去。


    “我剛才表現得帥不帥?”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祁晏腳步一頓:“假話是什麽?”


    “很帥!”


    “真話呢?”


    岑柏鶴牽住他的手,看著他身上這件法袍,上次在王鄉鎮時,這件法袍上沾滿了鮮血,現在這件法袍已經不見半點鮮血,但是他卻怎麽也忘不了當時那一幕。


    “真話是我看不明白,”岑柏鶴拉著人到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替他開了一瓶特供飲料,“你們在台上比劃動作的樣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祁晏:……


    他忘了柏鶴看不見那些氣流湧動了,再帥的動作,也不會帥到哪兒去……


    “祁大師!”向強激動地跑了過來,一把抱起祁晏的腿,祁晏手裏的飲料潑了大半到他身上,他也不在意,反而與其他幾位特殊小組的成員,把祁晏像英雄一樣舉了起來。


    “我們終於贏了!”


    “二十八年,我們終於拿魁首了!”


    “啊啊啊啊,小心飲料!”


    祁晏被拋出去的時候,感覺飲料從瓶子裏飛出去了,淋了某個工作人員滿頭滿臉。


    “嘿嘿嘿,沒事。”被淋的工作人員抹了一把臉,笑得滿臉傻氣,然後繼續拋高高。


    等祁晏被扔得七暈八素站在地上時,他瓶子裏的飲料已經一滴不剩了。


    岑柏鶴伸手扶住祁晏,看著四周欣喜若狂的眾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們的情緒感染,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今天晚上,我們在二樓雲和廳擺慶功宴,大家好好吃一頓,”趙誌成臉上的喜意怎麽也掩飾不住,他伸手拍了拍祁晏的肩膀,“各位大師辛苦了,我代表國家謝謝你們。”


    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朝祁晏等大師鞠了一躬,其他工作人員也朝祁晏等人鞠躬起來。


    “趙隊長,”祁晏伸手扶住趙誌成,“你這是什麽意思?在座各位都是華夏人,為自己的祖國做事,是理所應當,哪能接受您的謝意?”


    趙誌成笑得眼眶發了紅:“整整二十八年,我們華夏在玄術交流會上,已經二十八沒有拿過頭名了。”


    祁晏張了張嘴,可是看著四周神情激動的眾人,喉嚨像是堵著什麽東西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二十八年前是什麽樣子,他不知道,但是當年老頭子跟他吹牛時,還說他幫著國家拿過第一名。那時候他是怎麽說的?


    對了,那時候他說,師傅又騙人,國家哪有這樣的比賽。當時師傅隻是笑嘻嘻地搶走他碗裏的雞大腿,氣得他那天中午少吃了半碗飯,也就更加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原來老頭子這話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如果老頭子以前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他說過的其他話,也會是真的嗎?


    “錢錢?”岑柏鶴見祁晏表情有些奇怪,似懷念似疑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頭暈?”


    “不,”祁晏搖了搖頭,“我就是想起老頭子曾對我說的一句話。”


    “什麽話?”能讓錢錢露出這種表情的話,肯定很重要。


    “這句話我曾經跟你講過,”祁晏笑了笑,“他說我本是早夭的命格,可若是邁過二十二這道坎,就是福澤深厚,家庭和睦,生活美滿的貴人命。”


    福澤深厚,生活美滿他相信,可是家庭和睦是指岑家人都很和睦嗎?


    “師傅他老人家說得很對,”岑柏鶴笑道,“這一切都會實現的。”他記得錢錢的生日就在下個月,因為不知道具體出生年月,所以他的生日就是無諱大師撿到他的那一天。


    祁晏笑了笑,沒有反駁岑柏鶴的話。


    他扭頭看向又哭又笑的華夏術士以及特殊小組成員,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燦爛了幾分。


    跟其他人一樣激動地殷娜扭頭看到祁晏與岑柏鶴並肩站在一起,臉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身邊的笑聲與呼喊聲也仿佛按上了暫停鍵,她能看到的,隻有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娜娜,”另外一名女同事攬住她的肩,“你說,祁大師這麽厲害,玩遊戲的時候,抽卡牌運氣會不會比我們好?”


    “啊?”殷娜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我想抽一個s卡牌,想借祁大師的手用一用。”


    殷娜想說她不要那麽無聊,但是到嘴的話卻變為,“等今晚吃飯的時候,我陪你去問問。”


    第115章 我送給她東西,沒有其他的意思


    友誼最容易在飯桌上得到升華,當大家吃著火鍋,唱著小曲兒,勾肩搭背時,就代表著彼此間已經有了交情。


    晚上的慶功宴,大家口味不一,最後決定是吃火鍋,大家想吃什麽涮什麽,絕對不會因為口味問題產生分歧。


    一行人總共坐了五六張桌子,不講究身份,隻講究口味分桌,祁晏比較喜歡微辣口味的東西,所以與裴大師夫婦坐在一塊兒。祁晏不喝酒,所以其他人了解到他的習慣以後,也就沒人非拉著他一塊兒喝酒,畢竟在場很多人身份特殊,又不是酒桌上談生意,搞得太過反而不好。


    飯吃到後麵,特殊小組一位年過五十的工作人員趴在桌上哭了起來,一個看起來頗為高大的男人,這個時候哭得竟像個孩子般。


    “祁大師,”他拽著祁晏的袖子,一個勁兒道,“謝謝你,謝謝你。”


    祁晏拍著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等大家把人勸走以後,向強走到祁晏身邊,觀察著祁晏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意思便道:“那是我們組內的老楊,他老婆是個風水師,還曾參加過這個交流會。後來她患上重病,到死還抓著老楊的手,對交流會的成績耿耿於懷。”


    祁晏聽到這個過往,心口像是倒了一杯檸檬水進去,又酸又澀,難受得厲害。


    “其實不止是老楊,很多知道這個交流會的人,這些年都想著一雪前恥,”向強說到這,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伸手拍了拍祁晏的手,“別的不多說,祁大師,我敬你。”


    祁晏舉起飲料杯子與向強碰了碰杯,甜甜的果汁滑入食道,他扭頭看向其他桌的人。


    幾乎所有人都在高興,就連有些陰陽怪氣的呂綱也與一位特殊小組的工作人員推杯換盞,喝得麵頰通紅。


    “我沒有本事,能為國家做的事少之又少,但是……”向強笑著撓了撓腦袋,“但是隻要我做的這些事有意義,那我就堅持著做下去。”


    “不,你很厲害,”祁晏搖了搖頭,端起杯子與向強再度碰了碰,“正是因為有很多你這樣的人,為大家把黑暗擋在國門之外,才能讓大爺大媽們幸福的跳廣場舞,讓年輕人自在的工作,讓孩子們能夠有個平靜安寧的童年。”


    “你們才是最厲害的人。”


    聽到這席話,向強的臉變得緋紅,結結巴巴地擺手道:“祁大師,您再這麽說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祁晏見他這副憨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祁大師。”


    兩個年輕女孩子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們身上還穿著特殊小組的製服,所以即便對這兩人不太熟悉,他還是對兩人露出了笑容:“你們好。”


    “祁大師,”捏著手機的短發女孩笑得滿臉的不好意思,“我有一件很小的事情想要拜托您,隻需要您用手機頭戳幾下就好,拜托了。”


    “什麽事?”祁晏見這個女孩子麵相柔和,氣質純正,而且有一股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正氣,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明顯了。明明是一個如此白淨單純的小姑娘,日後卻有可能成為了不起的打擾萬物,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短發女孩臉紅紅地把手機遞到祁晏麵前,“您能幫我抽幾張卡嗎?”


    “嗯?”祁晏看到這個手機屏幕上好像是個什麽卡牌遊戲,抽到什麽卡全憑運氣。


    短發女孩也覺得自己讓大師來幫這種忙有些突兀,忙把手機收了回去,“我、我就是開個玩笑,您不要放在心上。”


    見她這樣,祁晏忍不住先笑了:“這個忙我不一定能幫你,但是另外一個人肯定能幫。”說完,他扭頭看向岑柏鶴,“柏鶴,你幫她點一點。”


    岑柏鶴雖然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是見祁晏開口,便笑著點頭道:“點哪裏?”


    祁晏笑眯眯地對短發女孩道:“要不要我家的這位試試,他的運氣特別好,比我好多了。”


    “好好好,”短發女孩連連點頭,別說讓祁大師男友點了,就算祁大師說讓他家的寵物來點,她也會高興的點頭。隻不過她雖然高興,她身後的長發女孩表情就不太自在了。


    岑柏鶴沒有玩過卡牌遊戲,他看著手遊抽卡牌頁麵,“就是點這裏?”


    “對,”祁晏指了指中間的卡牌,“隨便點。”


    第一下。


    遊戲官方係統突然彈出一則公告。


    係統:恭喜玩家【蘋果不是梨】抽到sss戰神,這真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的好運氣啊!


    “3s的卡牌?!”短發女孩瞪大眼睛,她玩這個遊戲,花了一大堆的錢,連ss都沒有抽到過,更別提3s了。這隻手,不是普通的手,而是一支金手指啊!


    “還要抽麽?”岑柏鶴問。


    “抽抽抽,抽完為止!”短發女孩覺得此時此刻,她想跪下叫祁大師男友為爸爸。


    第二抽。


    係統:恭喜玩家【蘋果不是梨】抽到sss戰神,這真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的好運氣啊!


    世界頁麵的玩家幾乎要炸鍋了,這可是sss戰神,砸鍋賣鐵都不一定能出的sss戰神,為什麽會有人連續抽出兩隻來?!


    可是隨後係統不斷的公告刷出來,他們的情緒由震驚到淡定最後再到麻木。


    科科,連抽十次卡牌,8個3s,兩個2s,這是開掛了吧,或者這個玩家是遊戲公司老總的親閨女?


    “謝謝,謝謝!”短發女孩捧著手機,看岑柏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仙下凡,“祁大師玄術了得,岑先生福澤深厚,二位真是天生一對,兩人豔羨的戀人。”


    麵對女孩時一直沒有多少表情的岑柏鶴聽到這句話,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


    “不用謝,我說的都是實話。”短發女孩看了岑先生身邊的祁大師一眼,恍然有些明白祁先生為什麽寧可遭受別人非議,也要公開帶同性戀人亮相了。


    因為這位岑先生,滿心滿眼都是祁大師呀。


    總覺得有這樣一個戀人,若是還把他藏著掩著,是件格外傷人的事情。


    殷娜看著祁晏與岑柏鶴,發現這兩人雖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親密動作,但是卻讓人有種“啊,他們是相愛的”氣場,甚至覺得打擾他們都是一種錯誤。


    她暗戀的人非常優秀,非常出彩,隻是他或許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對他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你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愣了一秒後,她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就是祁晏,“沒,我就是剛才多喝了一杯。”


    “哦,”祁晏點了點頭,“小酒怡情,多喝傷身,適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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