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報當家的,前麵的人馬是南麵關中一帶義軍王二。”


    不到半個時辰斥候來報。


    “王二?那個第一個殺知縣的義軍首領?”


    王嘉胤眾人一愣,那小子不是在關中平原混的風生水起,怎麽來到陝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報當家的,正是,小的已經確認過身份,他們正在被官兵追殺,打算來投靠闖王。”


    “哼,投靠闖王?闖王可不允許欺壓百姓,他王二要是投靠了李自成怕是第一個要被砍腦袋了。”


    不沾泥聽了斥候的話陰陽怪氣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官兵既然殺過來了,我們就不能南下了。”


    王嘉胤眉頭緊皺。


    “怕啥,我們又不是沒殺過官,他們既然敢來我們就打,打到官兵屁滾尿流離開陝北。”


    “我看我還是先見一下這個王二,官兵到底來了多少人,竟然將他們從關中平原一路打到陝北。


    要是官兵人少,那我們和王二結盟,一起將官兵打退。


    要是官兵人馬多我們就得避其鋒芒,先離開這裏再說,最好能讓官兵和李自成他們打在一起。”


    “對呀,李自成他手裏有8000人馬,要是讓官兵和他們打,那我們就坐山觀虎鬥。”


    聽了王嘉胤的話不沾泥瞬間樂開了花。


    “諸位兄弟,我們現在和闖營已經分道揚鑣,我們既然自己扛旗,就得有個名號。


    諸位兄弟有沒有什麽響亮一點的名號?


    我們一會見了王二,總不能說我們是闖營的吧!”


    “對,我們要有自己的名號,要比李自成闖王更響亮的名號。


    他李自成不是號稱闖王?


    他想闖出一個名堂,我們要比他還狠,我們要殺出個名堂。


    我覺得我們叫【殺王】如何?”


    不沾泥得意洋洋的說道。


    “【殺王】?聽著怎麽像個二傻子?這個名號不好,他李自成敢闖,鵝不但敢闖,還更莽,我們應該叫【莽王】!”


    “狗屁的莽王,太難聽了,【殺王】不好聽,那就叫【殺神】。”


    “俺覺得老虎威武,我們叫【虎王】。”


    “你傻子啊,虎王?小娃娃才這麽幼稚。”


    “鵝覺得叫【霸王】更霸氣!”


    “鵝沒讀過書,但是鵝聽說書先生說過鵝們陝西人都是老秦人,秦始皇滅六國統一了天下。


    鵝覺得我們反明複秦,叫【秦王】!”


    “你個傻子,那大明在西安不就有個【秦王】麽!”


    一說到番號眾人一個比一個能耐。


    “諸位聽某一言,我們既然都是老親人,還是陝北人,我們名號叫【秦北王】怎麽樣?”


    王嘉胤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不怎麽,秦北王聽著就俗氣,不過北王倒是不錯,不如我們叫【大北王】如何?”


    不沾泥直接懟王嘉胤。


    “【大北王】這個名字好,我們要做就做最大的義軍!”


    “鵝也覺得【大北王】不錯,比李自成的【闖王】還多一個字,聽著就很大氣。”


    ……


    “好,既然諸位都喜歡【大北王】這個名號,那我們的名號暫且定為【大北王】。


    至於誰當這個大當家的,某認為都是自己兄弟,別窩裏橫,那前麵不是有個官兵嗎?


    這次我們就帶著各自人馬打上一場,誰的人馬殺的官兵最多,這大王的名頭就是誰的。


    諸位兄弟以為如何?”


    “好這樣最公平了!”


    對於王嘉胤這個提議眾人都沒有意見。


    “那我們幾個當家的現在過去見一下那王二,看看什麽情況。”


    “走,去見一下關中的小霸王,怎麽會被官兵一路追到陝北來。”


    大北王陣營十幾個當家的騎著戰馬前往王二大營。


    王二的三千多人馬此時全部窩在山溝裏休息,聽聞北方的義軍過來了,連忙帶著種光道、大頭等一眾人迎接。


    “在下王二,乃是關中義軍首領,諸位好漢可是闖王大營的兄弟?”


    看著十幾匹戰馬過來,王二上前拱手說道。


    “我們乃是【大北王】陣營的,已經和李自成那憨批分道揚鑣了。”


    不沾泥第一個上前搶了王嘉胤的風頭。


    “【大北王】?本首領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諸位好漢為何和【闖王】決裂?


    如今官兵正在追殺我等,鵝王二正在準備帶領義軍投靠闖王,現在這情況……”


    “哈哈,你王首領投靠李自成那小娃娃?你有幾個腦袋夠他砍的?


    那李自成可是命令義軍不得欺壓百姓,不得強搶民女,我們可是聽說王首領在關中,把七八座縣城都搶了個遍。


    更是給手底下不少兒郎都搶了婆娘,你這要是去投靠李自成,估計進了大營就要被砍了腦袋。”


    “啊,這……那諸位好漢這【大北王】可是因為此事和那李賊決裂?”


    王二一愣很快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要不然呢?昨天我們一個好兄弟不就殺了一對老嫗,搶了他們的女兒,那李自成就想砍了我們兄弟。


    我們跟著他造反,好處沒撈到,回頭還要被砍腦袋,他這種過河拆橋的小人,我們不願意與他為伍。


    王首領,你現在還想投靠【闖賊】嗎?”


    “哈哈,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王二看來和那闖賊無緣,不知道諸位兄弟 的【大北王】可願意和我王二攜手共進退?”


    “哈哈好說,我們也正有此意,我們兩家聯手定能在陝西紮根立足。”


    “好,既然如此以後大北王陣營的兒郎都是我王二的兄弟。


    如今官兵大軍已經到達宜川縣,距離此地百裏有餘,不知道諸位兄弟帶了多少人馬?”


    “我們手底下有5000多人馬,不知道王首領現在是有多少人馬?”


    不沾泥故意虛報了小一千人馬,氣勢上一定要足。


    “不瞞諸位兄弟,我王二在關中兩個月聚集了上萬人馬,攻城十餘座。


    可惜這次官兵來勢洶洶,帶了5萬大軍,我們迫不得已才向北撤退。


    這一路我們和官兵打仗十餘場,傷亡了數千兒郎,不過官兵也被我們殺了一萬大軍。


    官兵還要分兵把守各個城池,如今追擊我們的官兵隻剩下3萬之餘。”


    “3萬官兵?”


    王二的話說完不沾泥、王嘉胤眾人眉頭緊皺,3萬大軍可不是小數目,他們從府穀一路打下來,每個城市也是就是數百府兵。


    上千規模的仗都沒打過一場,這一下子冒出來3萬大軍,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不錯,官兵現在有三萬大軍,要不然我王二也不會向北撤退。


    諸位好漢可願意和我王二結盟一共打退官兵?”


    “請問王首領,那官兵戰力如何?兵甲裝備又如何?可有火器?”


    “諸位好漢放心,那官兵都是從江南一帶衛所調過來的將士,江南一帶已經上百年沒發生過戰爭,那些官兵和我們戰鬥力差球不多。


    要不然他們人多,本首領早把她們打回西安去了。


    他們並沒有裝備火器,火器大明恐怕隻有邊軍才會有。”


    “那就好,諸位當家的以為我們現在是戰還是撤?”


    王嘉胤聽了王二的話看向身旁的一眾人。


    “三萬官兵也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我們和官兵一換一,我們和王首領的人馬加起來也沒官兵的多。


    我們還是先撤退,等我們再收攏一波流民,我們的隊伍壯大了,在和官兵正麵打一場。


    那李自成不是清高嗎?正好將官兵引到延長縣,讓他們去打李自成。”


    不沾泥說話氣勢沒有之前的囂張。


    “我們現在應該避其鋒芒,韜光養晦,等我們實力壯大了,再和官兵一決高下。”


    “王首領,我們【大北王】剛從闖營分出來,如今實力弱小,暫時還沒和官兵正麵一戰的實力,我們得避其鋒芒。


    如果你要和我們結盟,我建議你和我們一起撤到山裏,讓官兵去延長縣攻打李自成的闖營。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本首領求之不得,這一個月被官兵追著打,我手底下的兒郎是兵乏馬困,確實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


    隻是我們對陝北不是很熟悉,還請各位好漢照顧一二。”


    “好,那以後兩家同進退,這陝北除了黃土高坡就是山,隻要我們往山裏一鑽,那官兵想要打進山裏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我們向西?西邊這片山裏可是人跡罕至,隻要找到合適藏兵的地方,那就是易守難攻。”


    “好……我們手底下好多兒郎都是這一帶土生土長的人,對山裏的路很熟悉。”


    眾人一商量直接鑽一頭鑽進了大山裏,錢謙益的斥候發現大規模的流寇進入山裏,不敢硬追,連忙回去匯報。


    兩支造反軍進入的大山位於延安城東南百裏開外,大致就是後世教員帶領我軍開發的南泥灣一帶。


    不過幾百年前這裏還是深山峽穀,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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