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讓船員一行人徑直去村莊背後的山泉去接水。


    直到他們到了這群野人麵前,這才對方的表情中都有一絲厭惡。


    朱由檢本想送匕首或者鐵鍋廚具,看著這些人已經有了文明,一個匕首不一定能體現出誠意。


    他特意從物資船上取了一匹上好的蘇州綢緞作為贈禮。


    “謝謝你們為我們提供的水,這是作為回報送給你們的禮物。”


    盡管知道對方聽不懂他依舊將話說完,身後的侍衛恭敬的將絲綢送上。


    “噶嘛噶嘛……”


    野人酋長嘴裏念叨著不斷的揮手拒絕,雖然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的絲綢。


    他們的祖先曾經曾經在西班牙人來臨的時候熱情的招待他們,結果引來一群狼,對於陌生人的禮物他選擇了拒絕。


    “不要?我大明乃是禮儀之邦,這隻是作為你們為我們提供水的謝意而已。”


    朱由檢指著遠處拉水的民夫在指著絲綢比劃著,隻是印第安人依舊揮手拒絕。


    “來人,將絲綢放下,我們不要打擾這裏的野人,他們對外來人很抗拒。”


    “諾!”


    朱由檢眉頭微皺的說道。


    身旁的侍衛將絲綢恭敬的放在印第安人轉身離開。


    “?muchas gracias!”


    在眾人離開走了十幾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句西洋話。


    “殿下,那個老者說的是佛郎機話,說的是非常感謝你們!”


    隨行的一個福建船員猛的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什麽?佛郎機話,就是賣給我們大明佛郎機炮的那些佛郎機人?”


    “回殿下,正是,剛才小的聽的聽清清楚楚他用佛郎機話說的謝謝。”


    朱由檢一眾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一眾野人。


    這下讓一眾野人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朱由檢一眾人。


    “阿福,用佛郎機話告訴他們謝謝他們為我們提供淡水,這些絲綢是送給他們的禮物。”


    “諾!”


    船員阿福得令後用蹩腳的佛郎機話開始對著野人說道。


    “你懂西班牙語?”


    野人酋長一驚緩慢的說道。


    “他說什麽?”


    “回殿下,他說我竟然懂佛郎機語言。”


    “告訴他,佛郎機商人在我們的國土做生意,你學會了一點。”


    “諾!”


    工具人阿福將朱由檢的話說了回去。


    “你們是來自哪裏的客人?”


    “陛下野人問我們從哪裏的來的?”


    “告訴他,我們是西邊渡海而來。”


    “西方,是太陽落山的地方嗎?”


    酋長說著指著大海。


    “殿下他問我們是不是從太陽落山的地方而來。”


    “對,我們是從太陽落山的方向而來。”


    阿福點頭對著酋長說道。


    “那古老的預言出現了偏差!”


    酋長看著朱由檢眼神變得灰暗!


    “殿下,他說什麽語言出現了偏差?”


    “預言?怎麽我們不應該從西邊而來嗎?”


    “殿下,這個我需要向他翻譯嗎?”


    “不用,問他為什麽會佛郎機的語言,這裏有佛郎機人出現嗎?”


    “諾!”


    阿福得令後將朱由檢的話翻譯給老者聽。


    “他們都是惡魔,在一百年前從太陽升起的方向來到我們這裏,你們和他們關係很好嗎?”


    阿福將酋長的話又翻譯過去。


    “告訴他,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三年前他們曾經想在侵占我們的島嶼,被我們趕出去了。”


    朱由檢記得皇兄和他說過西洋人正在大肆屠殺這些部落,老者之前對他們冷漠,可能以為他們也是侵略者。


    “你們趕走了惡魔?他們是你們的敵人嗎?”


    酋長灰暗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是的,他們從遙遠的西方而來,為了搶奪我們的財富,三年前被我們趕走了。


    我們因此知道這個世界很大,組建了海船,前來探索。”


    “從西邊而來嗎?”


    酋長有點疑惑。


    “是的西邊,根據我們得到的航海圖,這個時間是一個圓的,對我們來說是西邊,要是從你們大陸向東一樣可以到達他們的國土。”


    阿福當著工具人來回翻譯。


    “尊敬的客人,你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裏,我們的世界已經被他們完全侵占,你們和他們是敵人,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將會殺死你們。”


    老酋長看著朱由檢突然激動起來。


    “不用怕,他們有的火槍我們也有,三年前他們就敗給了我們,如今他們依舊打不過我們。”


    朱由檢指了指將士身上的槍說道。


    “不,你們要離開這裏,他們在這裏已經一百多年,有著數以萬計的人,你們這點人是打不過他們的。”


    “你不用怕,他們是不願意主動和我們開戰的,一個半月以前你們可曾看到3艘帆船從這裏行駛而過?”


    “一個半月以前?是的我們曾經看到過三艘帆船,不過他們並沒有在這裏停留。”


    酋長像是想起了什麽緩慢說道。


    “那些船是我們的人,我們來這片大陸尋找一種會流白色汁液的樹木,找不到那種樹木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他的圖片大概是這個樣子。”


    朱由檢得到另外三艘探險船的消息還是很開心的,那三艘船因為沒有戰馬,對於淡水的消耗會很小,不缺水,所以沒在這個淺海港停留。


    “流淚的樹?”


    老者聽著阿福的翻譯看向朱由校手裏三葉橡膠樹的圖片緩慢說道。


    “殿下,酋長說我們找到是不是流淚的樹?”


    “你見過這種樹?”


    朱由檢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30年前我被那些惡魔當做苦力帶到遙遠的南方,曾經在那裏見到過會流淚的樹木,不知道是不是客人想要找的樹木。”


    “遙遠的南方?我們順著大海往南可以找到嗎?”


    有了橡膠樹的消息朱由檢更激動了。


    “不可以,那些樹木生活在另一邊的大海,你們需要一直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不過那邊現在全是惡魔。”


    “果真如此。”


    “如果我願意出報酬,你可以帶我們去找那種樹木嗎?”


    朱由檢當即提出了要求。


    “不可以,當惡魔來的時候我們這裏人變少了,會受到他們的懲罰。”


    酋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可惜,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告知,我們儲備好水源就會離開,這個匕首送給你留念。”


    朱由再次拿出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送給老者。


    “尊貴的客人,這會為我們帶來災難,我們不能收。


    這些精美的布匹已經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看到匕首酋長是一點都不敢拿。


    酋長沒收匕首,朱由檢也沒再說什麽,在等待船員運輸水的時間,他打聽了一下居住惡魔最大的城鎮在哪裏。


    老酋長告訴他距離這裏有千裏之遠,那裏曾經是他們的聖城,如今已經被惡魔占有。


    等淡水補充完畢後朱由檢向老酋長告別,他們離開的時候老酋長將14歲少年蒙特奇跟隨他們一起離開。


    朱由檢本想拒絕,酋長告訴他們蒙特奇會三種部落語言和西班牙語,以後會幫助他們尋找流淚的說。


    至於怎麽解決蒙特奇失蹤的事情,老酋長說自有辦法向那些惡魔解釋。


    就這樣朱由檢的艦隊再次往南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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