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不是真正的半大少年,也不是羞答答的姑娘家,於是也不要芸珠一勺勺的喂來折磨自己,端過碗一口氣喝了,也不吃芸珠遞來的蜜餞,“外麵的雪可是下大了?”


    “主子怎麽知道的?”芸珠放下藥碗,“一片片跟鵝毛似的。”


    胤祐笑了笑,“你的頭發上沾了不少雪花。”雪要是小,芸珠走在長廊上,又怎麽會在頭發上沾上雪?


    “昨兒晚上就已經下大了,”芸珠理了理胤祐蓋在腰間的被子,端了一杯水遞給胤祐,“聽福公公說,昨夜四阿哥趕來的時候雪下得正大,四阿哥頭發上都積了一層雪。”


    胤祐接過被子,漱了口,才問道,“四哥昨夜來過?”


    “來過,今兒早上又讓人送了不少東西來,”芸珠把東西收拾了,出了門。


    胤祐埋頭看著被子上繡的花紋,出了神。


    “皇上駕到,”外麵太監的聲音讓胤祐微微一驚,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一隻手按住,“躺回床上去,生病了還折騰呢。”


    “兒臣失禮了,”胤祐也不繼續掙紮了,任由康熙把他按到床上靠坐著。


    康熙親手給胤祐蓋好被子,又拿了軟墊子放在胤祐的腰後,“生病了還用得著這些虛禮,病好些了麽?”


    “謝皇阿瑪體恤,兒臣已經沒有大礙了,”對於康熙的溫和胤祐有些不適應,他腦子裏轉了轉,“而且我剛剛還喝藥了,沒用奴才伺候。”


    “哦,咱們的小七是男子漢了?”康熙聞言露出一絲笑意,“要是你每次喝藥都不用奴才伺候,等你好了,皇阿瑪賜你一塊暖玉。”


    暖玉是個稀罕玩意兒,胤祐聽到這話,也不掩飾自己想要的意思,“那等兒臣好了,皇阿瑪你一定要記得給兒臣。”


    “好,”康熙看著胤祐毫無血色的臉,想起自己那些夭折的兒子和女兒,心頭軟了兩分,“那小七要記得早些好起來。”


    胤祐點頭,“兒臣要做一個滿洲勇士。”


    康熙臉上笑意不散,“好,做一個勇士。”


    “皇上,成嬪娘娘求見,”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來報。


    康熙明白成嬪是來看小七的,點了點頭,“讓成嬪進來吧。”


    成嬪來的時候沒有想到皇上下朝後回來看胤祐,她進了內屋,規規矩矩的給康熙請安,雖然心裏擔心胤祐,卻也不敢在禦駕前失了規矩。


    康熙看出成嬪的焦急也不為難她,囑咐了胤祐兩句就準備走。


    胤祐見康熙要走了,伸手拉拉康熙衣袍一角,“皇阿瑪。”


    見到胤祐這個動作,成嬪嚇白了一張臉,倒是康熙露出一分笑意,“胤祐還有什麽要告訴皇阿瑪的?”


    胤祐鬆開康熙的衣角,“別忘了答應兒臣的暖玉。”


    被胤祐的小兒姿態弄得又好笑又覺得無奈,“朕不會忘記的,你安安心心的養病。”


    出了院子,康熙對身後的李德全道,“李德全,等下你記得把朕私庫裏的那塊上好暖玉給小七拿來,免得這孩子整日惦念著。”


    “皇上心疼七阿哥,老奴定不敢忘,”李德全素來與七阿哥交往不多,不過印象裏這個七阿哥除了憨直些,其他也是好的。


    康熙聽著李德全的話,道,“那小子還說做滿洲勇士,以朕看,他倒是像個小貪財。”話上雖帶著責備,語氣卻是極好。


    李德全心如明鏡,七阿哥此舉雖說失儀了些,但是這份孩子對阿瑪的心態取悅了皇上,畢竟萬歲爺他是個皇帝,但仍舊是個阿瑪。為人阿瑪者,總會有心軟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小七:嗯,好熱,好熱。


    四四:等一會,等一會就好了,別動。


    半晌後…


    小七:好涼,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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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友情提示,發燒的時候,別踢被子哦~


    ps,想歪的孩子通通麵壁去!!


    第26章 纏發


    胤禛來探望胤祐時,胤祐正神色安寧的靠坐在床頭上看書,見到胤禛進來,露出一絲笑意,放下手中的書,“四哥。”


    胤禛微微一怔,隨即走到床邊坐下,拿過床頭的書放到一邊,“你還在生病,別看這些書傷神。”


    “呆在屋子有些無聊,偏偏皇阿瑪還讓屋子裏的奴才不讓我出去,”胤祐動了動,坐得太久,他覺得自己腰有些酸,“四哥今日怎麽有時間過來?”


    胤禛摸摸胤祐的額頭,已經不燒了。放心的收回手,對上胤祐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不自在的撇開視線,“今兒沒有什麽事,我就過來看看你,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好很多了,”胤祐見胤禛一副嚴肅的模樣,禁不住笑出聲,“四哥,隻是風寒而已,你不必這麽嚴肅。”


    胤禛仍舊沉著臉,“我以後若是知道你生病了還不召太醫,你就別認我這個四哥。”


    “別,四哥,我錯了還不成?”胤祐見胤禛的樣子的確有些生氣,討好的朝著胤禛笑,“我叫下麵的奴才收了些雪,用來煮茶喝著也不錯,要不你也嚐嚐。”說完,拍了拍手掌,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宮女端了兩杯茶進來。


    胤禛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忍心繼續責備,端著茶杯,清香的茶喝到嘴裏有些不是滋味,“前幾日皇阿瑪把烏喇那拉家的賜給我了。”苦澀在舌尖泛開。


    不明白胤禛的臉色為何不好,胤祐側了側身,“四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胤禛放下茶杯,“你身子剛好一點,外麵還在下雪,你出去作甚。”一手按住就要下床的人。


    胤祐握住胤禛按住自己的手,笑著道,“四哥,我是男子漢,哪會這麽嬌弱,日日困在這床上,不病也缺掉幾分精氣神。”說完,埋下腰套靴子。


    見勸不住,胤禛隻好取了厚厚的袍子,還有裘衣給胤祐穿上,又看了眼他披散著的頭發,歎口氣,把胤祐按在銅鏡前。


    “四哥,這些事情交給宮女做就好,”胤祐察覺到胤禛的意圖,麵色有些尷尬,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讓個少年給自己梳辮子,怎麽想怎麽別扭。


    “別動,”四爺麵色不變,動作生疏的開始梳頭發,疼得胤祐齜牙咧嘴,然後在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四哥有機會碰到頭發。他就說四哥怎麽就同意他出門了,原來是用這種方法折騰自己。


    殺人不見血,忒毒了點。


    胤祐沒有看到,幾根不屬於他的頭發被編進辮子中,纏纏繞繞,再也看不出來。


    胤禛扶著手中的青絲,他曾經聽一個老太監說過,不要把自己頭發與別人的頭發攪合在一起,不然至死兩人都糾糾纏纏一輩子。


    如果真能糾纏一生,死後也不分開,那就好了。


    親手取了白狐皮帽給七弟戴上,一眼瞧上去,便是一個俊美華貴的阿哥,讓人移不開眼,胤禛緩緩的收回視線,伸手握住胤祐的手腕,“走吧。”


    外麵的伺候奴才見四阿哥帶了自家主子出去,也不敢阻攔,就連想要跟上去伺候的小路子與福多也被攔了下來。


    出了院子,外麵已經白茫茫一遍,就連刺眼的明黃也掩埋在白雪之下,胤祐指了指西麵,“聽說那邊有個梅園,我們去瞧瞧。”


    胤禛沒有反對,隻是側身走到擋風的方向,偏頭看著身邊之人的側臉,一言不發。


    “我聽說賜給四哥的女子性格溫婉,本性純良,其父費揚古大人也是朝中肱骨,這個女子做四哥的福晉不好嗎?”胤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裏,身子有些搖晃,“娶妻當娶賢,四哥就算心裏已經有了別人,也當要好好待這位女子,畢竟她嫁給你,這一輩子所能仰望的就隻能有你,而你還將會有側福晉,格格,侍妾。”


    胤禛不語,隻是伸手扶住胤祐的手。


    “我不知道四哥你是否真的喜歡上別人,但是你要記得,這個女子是皇阿瑪賜給你的,是你的福晉。”胤祐擔心胤禛因為此事惹怒康熙,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胤禛自己。


    胤禛聽著胤祐的話,才知道胤祐故意帶自己來這清冷的西園是為了什麽,對方一句句關心的話,對於他來說,猶如一根紮進肉裏的針。


    走進梅園,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胤祐放眼看去,紅的,白的,黃的,並不顯眼也不妖冶,但是給人清新之感。他露出一絲笑意,“你看那紅梅,總是最搶眼的。可是若論清香,我覺得不及黃梅,論高雅,也不及白梅,有時候讓你看上眼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沒準是外裏好看,內裏沒用的俗物。”


    胤祐說的這話,在很多年後他還是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俗人,除了一副皮囊好了點,其他沒有別的能值得說道的。


    但這是後話,此時的胤禛麵色卻有些不好看,但是鑒於說話的人是胤祐,也隻能生生忍著。


    胤祐看人臉色功力還是有的,見胤禛臉色不好,忙又補了一句,“其實,紅梅也有好處,招人喜歡,是不是?”


    胤禛的臉色更難看了。


    胤祐沒轍了,你說這些皇子怎麽這般難伺候,說壞的不行,說好的更不行。他歎口氣,不管這小子了,反正他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是要娶的,自己在這鹹吃蘿卜淡操心,真是閑得蛋疼。


    叫四哥幫著折了幾隻梅花,胤祐便氣餒的往回走,果然知心弟弟這個角色不適合自己。


    出了梅園,胤禛問道,“七弟,你既然要我好好待那個女人,我不會虧待她的。”


    胤祐聽著這話,心裏有些怪異,但是看著胤禛那麵無表情的臉,也隻當自己說的話有了效果,便笑著把手裏的梅花遞了兩隻給胤禛,“那,給你拿回去插在花瓶裏。”


    胤禛握著白梅與黃梅,看著胤祐手中紅豔豔的梅花,沉默。


    胤祐見胤禛盯著自己手裏的紅梅,猶豫的遞給他一支,“要不,這個也給你一支?”果然是小孩,喜歡這紅豔豔的東西。


    胤禛接過紅梅,緊緊的攥住。


    康熙三十二年春,三阿哥四阿哥搬出宮,住到自己府邸。


    無逸齋裏,胤祐讀著《古文淵鑒》,心裏考慮給四哥建府送什麽禮,按理說不能越了給大阿哥與三阿哥的禮,但是按著自己與四哥的關係,不送點特別的,似乎又有些不近人情。


    中午用膳,屋子裏隻有三個阿哥,胤祐一邊吃著雞餡兒茄餅,一邊感歎,遙想幾年前,一屋七個阿哥,多熱鬧,聽著太子與大阿哥夾槍帶棍說話也挺有意思,如今屋子冷冷清清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寂寞了。


    用完膳食,八阿哥喝著茶問,“弟弟見七哥心身不寧,可是身子不適?”


    胤祐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多謝八弟,我沒事,隻是昨夜睡得晚了些,有些困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這位八弟總是時時關注著他,難不成自己哪裏表現得不對勁?


    八阿哥聽了這話,笑了笑,“明兒四哥開府設宴請咱們兄弟,難不成七哥是在想怎麽大吃四哥一頓才睡不著?”他這個四哥,當真本事,連七哥這種不願拉幫結黨的人都親近於他。


    “八弟才在打這注意吧,”胤祐輕笑出聲,“反正不久後還要喝四哥的喜酒,我可要注意力放到喜酒上的。”


    五阿哥聽著兩人打趣,便開口道,“我道你二人說什麽,原來都算計著四哥,趕明兒我告訴四哥,叫他留下你們的禮,人都打出去。”


    胤祐聞言笑了笑,三人在一起又聊了會話,便回了書齋。


    下午下學,八阿哥不知怎的與他走在一起,見他沉默,八阿哥便主動開了口,“七哥,明日我們一道去四哥府上吧。”


    八阿哥開了這個口,胤祐不能拒絕,他點了點頭,“你的院子離我院子也不是太遠,到時候記得叫我就好。”到時候把五哥一道叫上才好。


    八阿哥臉上露出笑意,聲音溫和如溫玉落入細瓷盤中好聽,“好,七哥且記得等我。”笑意一絲絲漫入眼底,似乎是真的高興。


    “我為兄長,這都是應該的,”胤祐察覺不到胤禛的惡意,語氣便好了起來,“上次你叫人送來的茶葉很好。”八阿哥對他的確也很好,但是胤祐總是覺得有什麽地方怪異,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八阿哥下這麽大的力氣拉攏呢?


    八阿哥聞言笑意愈加溫和,“七哥喜歡的話,我叫人再送些來。”


    “那怎麽好意思,我做哥哥還要白吃白拿的,”胤祐搖搖頭,“去年除夕皇阿瑪還說我是吃貨,我這名聲怕是坐實了。”也不知道康熙對他是愛還是恨,現在後宮裏的人都知道七阿哥重口腹之欲,這個名聲雖說不好,但是比好色還是要好一點,他自我感覺很滿足。


    “能吃是福,皇阿瑪平日有了吃食不是也記得送你一份兒麽,這不是福氣?”胤禩想起皇阿瑪除夕夜裏取笑七哥的話,頓時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他當真是服了這個七哥,裝撒充愣到這一步,竟是讓皇阿瑪不惱,反倒多注意了他兩分,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若是身體沒有問題的話,算計那個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隻能是可惜了。


    或許皇阿瑪也想要一個單純的兒子,不去算計他身下的位置,不去勾心鬥角。七哥表現出來的性子憨直,母家勢力不大,天生有腳疾,就剛好如了他的意。


    八阿哥苦笑,身為皇子,但凡有一絲可能,又怎麽會想去放棄那份心思,七哥這個樣子,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吧。


    分路時,胤禩對胤祐道,“七哥,你這樣也是福氣。”


    胤祐看著胤禩的背影,滿麵茫然。


    從孝莊太後,到這位八阿哥,都愛說自己有福氣,他的福氣在哪呢?


    第27章 香囊


    胤祐沒想到,最先來找自己的不是八阿哥,也不是五阿哥,而是年幼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穿得跟個招福童子般,身後跟著兩個太監,一副小大人樣,看得胤祐忍不住想笑。


    “七哥,”胤祥不過七歲的年齡,加之康熙寵愛,比較單純一些,沒有看出胤祐在心裏偷偷的笑他,“額娘叫我和你一道走,路上有個照應。”


    “喲,十三要照應哥哥?”胤祐扯了扯十三粉嘟嘟的臉頰,麵上露出一絲笑意,十三在後宮皇子中地位也不算低,隻是胤祐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他前世的前女友很喜歡清穿小說,對這幾個阿哥額娘誰比較受寵研究得比自己畢業作品還要認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女友曾經說過十三額娘章佳氏實際並不太受寵,就連妃位都是死後加封為皇貴妃的,但是如今隻是康熙三十二年,章佳氏已經晉封為貴妃。不過也可能是他記憶出了錯,畢竟過了這麽多年,他一個大老爺們實在對哪個後妃受寵不感興趣,反正那些美人兒又不是自己的。


    “七哥,疼,”十三從怪大叔手下救下自己的臉,拽住胤祐衣角,“七哥,我要告訴四哥你欺負我。”


    “告狀?”胤祐伸手戳了戳十三腋下,十三便忍不住笑出來,胤祐又戳了戳,十三笑得撲進胤祐懷裏,“七哥,我錯了還不行,哈哈,我錯了。”


    胤祐擔心十三摔倒,伸出一隻手摟住他,另一隻爪子戳著十三軟軟的肚皮,齜牙一笑,“你要是敢告狀,我下次就狠狠的撓你。”


    屋子裏其他伺候的太監一個個都悶著頭偷笑,隻剩下十三一個人嗷嗷的叫,“七哥,我錯了。”


    “我就說七哥院子裏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七哥在欺負十三弟,”八阿哥站在門口,麵帶笑意的掃了眼在胤祐懷裏打滾的胤祥,“十三弟做什麽事惹得七哥生氣了?”


    胤祐抬頭看去,八阿哥身後還站著五阿哥,他鬆開十三,理了理他身上的衣服,起身對兩人打了個千,“五哥,八弟。”


    十三也扭著團子似的身子朝兩個兄長問好,五阿哥與八阿哥又是一陣回禮。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現在就走吧,”五阿哥看了眼三個弟弟,作為兄長率先開口。


    胤祐牽著十三的手,笑著點頭。


    八阿哥看了眼胤祥,還有胤祐臉上的笑,開口道,“沒想到十三弟比我們還要早。”


    十三點點頭道,“因為師傅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哦,”八阿哥挑眉,“那不知早起的蟲子是什麽?”


    十三對八阿哥道,“蟲子早起不早起都一樣,反正總是會被鳥兒找到,再吃掉。”


    胤祐看了眼十三,又看了眼八阿哥,一臉為難道,“八弟,十三弟,你們又不吃蟲子,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


    “七哥既然這麽說了,弟弟恭敬不如從命,”八阿哥微笑著開口,“蟲子鳥兒什麽的,的確不適合七哥。”


    被胤祐牽著的胤祥點了點頭,嚴肅道,“的確不適合七哥。”說完,還用一種七哥太單純了的視線掃過胤祐的臉頰。


    胤祐嘴角微微一抽,被一個七歲大的孩子用這種眼神瞧著,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十三弟啊,你是排行十三,不是要你裝13。要知道,以你現在的功力對上老八,完全沒有贏的可能,老哥這是在幫你,你還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要對我智商進行同情,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京城裏不能隨意縱馬,兄弟四人身份又不是普通人,各自上了轎子便向四阿哥府上趕。胤祐坐在轎子裏,眉頭皺得死緊。


    看八阿哥的態度,十三現在已經打上太子黨的標記了,未來的四爺黨,還有那不知年月的圈禁。


    果然是在這呆得越久,對這些人就越來越不能做到淡然處之,更何況十三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總算能了解四哥對他的為什麽這麽好了,自己看著長大的,感情總是要深厚些。更何況自己從小到大沒少黏著四哥,還拿了人家不少好東西。


    趕到四阿哥府上時,門口早有管家等著,見到胤祐一行人,忙迎了上去,“奴才給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請安,快請快請。”


    胤祐第一次到胤禛的府上,他進了大門四處觀望,整個院子收拾得很整潔,整個府上裝飾得莊重而又不顯冷清,倒也挺符合胤禛皇子的身份。


    他們還沒進內院,胤禛就已經走了出來,把幾人引到了西邊的戲園子裏,戲台子上麵依依呀呀的唱著,太子等人已經到了。


    請過安後,胤祐和十三在五阿哥身邊站定,看著幾個兄弟互相的客氣的擠兌,堅定的表示沉默。


    “八哥,你怎麽沒有和我們一道來?”九阿哥走到胤禩身邊,看了眼一邊的胤祐和胤祥,“聽說四哥請了咱們京城出名的戲班子來唱戲,我們聽聽去。”說完,九阿哥與十阿哥便拉著八阿哥在一邊坐了。


    “七弟,十三弟,”胤禛領著二人在另一邊坐了,遞給二人一個戲目折子,“要是有喜歡的,自己點。”


    胤祐接過折子,點了點頭,不過倒沒有點的意思,要說戲曲,他也就會一句,那就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其他的都沒有欣賞細胞。


    見胤祐結果折子沒有點戲,胤禛也沒有多問,轉身去應付其他幾位兄弟了。


    後宮各主子的賀禮,還有康熙的賞賜,還有各官員的賀禮源源不斷的往四阿哥府上送,不過這些官員送的禮都差不多,不輕不重,不失了為人臣的身份,也不會給人結黨的錯覺。


    今日的宴會也隻是兄弟間的事情,美其名曰促進兄弟間的感情,而別的官員不會傻到往槍頭上撞。


    胤祐撐著腦袋,聽著台子上幽怨的唱腔,恨不得立馬睡過去,直到胤禛提到用膳食,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胤祐這個舉動,又讓幾個兄弟取笑一頓。


    胤禛瞧著胤祐仍舊保持著微笑的臉,慢慢收回視線。


    用過膳食後,兄弟們先後告辭,就連十三也因為年紀小的原因被胤禛強行派人送回宮,其他兄弟胤禛都一個個親自送到門口。


    胤禩帶著九弟十弟一道離開,他右手邊是沉默的胤禛,想到還留在四哥府上的七哥,他笑著道,“七哥似乎不愛聽戲。”


    胤禛眉梢動了動,隨即到,“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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