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小姐您辛苦了。”劉長川上班,聽美惠子說南造雅子從杭城返回,連忙去她辦公室問好。


    直屬領導回來,這必須得去露個臉,小小拍下馬屁才行。


    “劉桑,我走的這段時間,課裏有沒有大事發生。”


    “有倒是有,但因為保密條例我不能向您敘述。”劉長川心裏一動,略帶抱歉的對南造雅子回道。


    “哦…很重要嗎?”南造雅子深深看了眼劉長川,輕聲試探。


    “啊……非常重要,因為在特高課,除了翻譯,隻有你和我中文最為流利,因為您沒在滬上,隻能我去執行任務。”劉長川點了一句。


    接頭?南造雅子從劉長川的話中立馬明白了大概意思。


    課長在外麵有重要線人,此人不會說日語,所以在特高課隻有她和劉長川最合適。


    至於其他會中文的人,那都是笑話,會說但吐字不清,不可能跟重要線人深入交談。


    不行,這事我得試探一下吉本前輩。


    ……


    “橋本誌,你真不是男人。”劉長川回到自己辦公室,就見到美惠子在痛罵橋本誌。


    “又發生了什麽事?”劉長川讓橋本誌從自己辦公椅上滾蛋,對美惠子問道。


    “組長,橋本誌太過分,他竟然跟女友分手。”


    “分手就分手唄,你情我願的事。”劉長川覺得美惠子無理取鬧,多管閑事。


    人家橋本誌跟女朋友分開,跟你有屁的關係。


    “就是,我和女友分手關你什麽事?”橋本誌見劉長川給他撐腰,立馬來了精神,痛斥美惠子。


    “組長,你不要相信橋本,他是個混蛋,分手我當然管不著,可這家夥竟然在分手前,管她的女友要了100日元,人家讓其還錢,狗東西竟然說這是給他的精神損失費。”


    “無恥之徒。”


    “啊這?”劉長川深深看了眼昂著腦袋的橋本誌,這家夥也不傻呀!


    “咳咳。”


    劉長川清咳一聲:“美惠子,我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組長你問吧!”美惠子奇怪的看了眼劉長川。


    “是這樣的,打個比方,如果咱們倆在談戀愛,並且已經同居了幾個月時間,這段時間的花銷一直是我在付錢,因為在分手前,我管你要了100塊錢,分手後你覺得錢應該還給你嗎?”


    “當然得還,你可是睡了我好幾個月。”美惠子瞪大雙眼,一臉震驚的看著劉長川。


    她覺得組長怎麽能這樣,睡了自己好幾個月,竟然不還錢。


    “可是,你也睡我了,給100塊錢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劉長川攤了下手。


    “我可是女人耶。”美惠子眼睛死死瞪著劉長川。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不通情理的男人,這還是自己的組長嗎?


    “女人咋了,女人睡男人難道就不給精神撫慰金,天理何在。”劉長川嘴角上揚,給了橋本誌一個鼓勵的眼神,對美惠子輕聲回了一句。


    “對,組長說得對。”橋本誌興奮的嗷嗷叫,他終於找到了知音,組長真是位明事理之人。


    “我現在不想跟你們說話。”美惠子氣衝衝摔門而去。


    她準備去找特高課另外一個女人,南造雅子訴說心中的不公。


    南造雅子聽到美惠子的敘述撇了下嘴。


    他很了解劉長川的為人,這家夥是個無恥之徒,對待山下梨香和那位已離婚少婦陳美娟的態度上就看得出來。


    他對待女人的方式向來特立獨行,指望他尊重女人?


    除非你的官位比他大。


    南造雅子打發走美惠子,往吉本正吾辦公室而去。


    ……


    一上午調查小組啥事沒有,全都聚在辦公室聊天,主要聽橋本誌吹噓說他準備再交一個女友。


    目標已經鎖定,日租界一家商社的財會,奶奶級人物,38歲的愛理女士。


    劉長川無言以對,這個時代人均壽命不高,男女結婚都早,38歲當奶奶的女人多的是,大聰明橋本誌還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難道就不能找個歲數小點的姑娘嗎?


    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鈴鈴鈴……


    美惠子接聽電話後,讓劉長川馬上去課長辦公室。


    ……


    “課長,雅子小姐。”劉長川進門向倆人行禮。


    “劉桑,“裁縫”要求今晚見麵,你準備一下,到時雅子跟你一起過去,你把雅子介紹給“裁縫”,以後接頭任務,你不用在參與。”吉本正吾讓南造雅子把門關緊,輕聲對劉長川說道。


    他對這位潛伏25年的老特工十分重視,劉長川雖然表現不錯,但終歸不是日本人,跟南造雅子無法相比,為了“裁縫”的安全,必須換人。


    “是課長,今晚幾點過去。”劉長川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南造雅子,小聲問道。


    “晚6點,在老地方見麵。”


    還是閘北那處地下室。劉長川心裏有了數。


    看這樣南造雅子已經說服吉本正吾,想要自己跟裁縫親自接頭。


    他麽的,賤人肯定跟吉本正吾說他不是日本人,不可信。


    沒辦法,還是那句老話,自己跟日本人穿著不一樣的褲頭,人家天然對你有戒備之心。


    這是硬傷,你表現的再好,在忠誠也沒用。


    隨後吉本正吾一臉嚴肅的叮囑了劉長川和南造雅子幾句,讓他們下去做準備。


    “劉桑,來我辦公室。”倆人出門,南造雅子對劉長川招呼一聲。


    “你跟我說說,“裁縫”是個什麽樣的人?”南造雅子把門關緊,讓劉長川坐下,小聲問道。


    她對這件事十分重視,潛伏25年的老前輩,肯定知道不少秘密,隻不過“裁縫”上次跟劉長川見麵,說得不多,自己和課長還不了解他的為人。


    “雅子小姐,在我看來那位前輩做事十分小心,是一位合格的潛伏特工,隻不過我從他語氣中聽得出來,他離開故國,來華潛伏25年,心中充滿怨氣。”劉長川也沒隱瞞,如實回道。


    “那你覺得他會不會因為怨恨而背叛帝國?”南造雅子嘴角泛著冷笑問道。


    “這?”


    “雅子小姐,幹咱們這行的隻看中情報,“裁縫”給真情報,給重要情報,那他對帝國的忠誠就沒變,要是什麽都不給,光耍嘴皮子,那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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